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譯

因果三寶鑑新譯緣起．1 2．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作為入門的方便，例如《了凡四訓》、《太上感
《因果三寶鑑》新譯緣起應篇》、《文昌陰騭文》、《關帝覺世經》等，
使能熟讀而詳細審察，並且在日常生活中徹底實
俗語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世出世踐，那么人人都可以成為良民，人人都可以了生
間一切諸法，都不離“因緣果報”的範疇！造作死。”印祖對于這些書籍讚譽有加，窮畢生之力
什么業因，就會得到什么業果，這是天經地義、來弘揚，由此可知它的價值所在！
絲毫不差的“自然規律”。因此，《大寶積經》本會謹遵印祖遺教，積極弘傳因果事理，終
說：“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而導歸淨土法門，當生成辦了生死、出三界、成
果報還自受。”《涅槃經》也說：“善惡之報，佛道的“大事因緣”。前已出版“集福消災之
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此生空過，后道”系列書籍之一──《太上感應篇彙編白話精
悔莫追。” 簡本》，風行全球，翻印無數。二○○五年春，
民初印光大師乃大勢至菩薩乘願再來，化人思尼子居士應本會前法寶組林世芳居士之託，就
無數，凡所開示從不談玄說妙，總以教人“深信前清周安士居士《安士全書．文昌帝君陰騭文廣
因果”奠立修行深基。他老人家對于因果報應的義節錄》，予以重新白話翻譯，以期普攝群萌。
事理，有一針見血的開示：“因果一法，乃世出其間廣參相關典籍、資料，並得埔里正覺精舍慧
世間聖人，烹凡煉聖之大冶洪爐。若最初不以因天老和尚、玄奘大學熊琬教授、華梵大學陳秀慧
果是究，則通宗通教之后，尚或有錯因果之事；老師等善知識之賜教與協助，于百忙之中完成重
因果一錯，則墮落有分，超昇無由矣。且勿謂此譯法務，並于二○○六仲夏在大陸付梓，分贈全
理淺近而忽之，如來成正覺，眾生墮三途，皆不國各地。至于正體字部分，由于法務繁忙、且經
出因果之外。”而對于修行的下手處，老人家認費拮据，遲遲未能出版！本會榮譽會長王潮音警
為，“凡夫的心量較為褊小，凡是經中所說的大官，利生之情深切，特意致電勉勵，期能早日問
因果處，或許領會不到，應當以世間比較淺近的世；謹遵慈諭，積極編校，以無負于諸方仁者之
因果三寶鑑新譯緣起．3 4．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所付託。道、又聞聖教的大好因緣。深切期盼想要修得圓
“集福消災之道”系列，計有：《太上感應滿功德的仁人志士們，都能夠共襄盛舉，隨緣盡
篇彙編白話精簡本》、《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分地發心贊助，使此寶書光照寰宇，更使此一電
譯》、《關帝覺世經彙編》。這三本書雖然不是影劇早日問世，以利接引有緣眾生，破除無始劫
佛經，但其闡述因果事理部分，則與佛法“諸惡以來的癡暗，成就不朽的法身慧命。
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之法印相契合，對公元二○○七年歲次丙戌年孟春
于一般人修學佛法，其輔助之功不容忽視！因此了凡弘法學會謹識
以《因果三寶鑑》來統稱這三本書，確實非常貼【附記】
上
切。尤其周安士居士《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一、謹遵慧下天老和尚慈諭，本書部分原意難定之詞句，
完全是以佛法的義理，並佐以史書所載典故，詳一律保留原文，不予翻譯，或者另以註解載明各家觀點。
細闡述文昌帝君一十七世以來的因緣果報，理事二、本書部分註解沿用大陸曾崎雲居士《白話解》所註。
圓融無礙，絲毫沒有外道的痕跡，可說是一切世三、有意自行翻印本書者，敬請知會本會，將免費提供書籍
間善書之中，最圓滿、最精彩、最值得再三玩味檔案，以節省重新打字、排版、校對等麻煩及經費，並
的寶典之一！難怪印祖將周安士居士的大作，讚避免校對上的誤差。書籍的校對工作甚為不易，請儘量
為“善世第一奇書”。如果能夠將它拍錄成電影委託專業人員代為編校，以防過失。
劇，必定精彩絕倫，教化力量絕對更加廣大！四、本書長期接受助印，分為正體字版、簡體字版，凡有發
思尼子居士在完成《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心助印者，敬請洽詢本學會。
譯》之后，又將著手編譯《關帝覺世經彙編》，
期使印祖畢生極力弘護的這三本因果寶鑑，以
通俗的白話文型態呈現在末世之中，惟願眾生咸
能依教奉行、消災集福，進而趣入大乘佛法的領
域，破迷開悟、離苦得樂，才不枉費此生投生人
重刻安士全書序．5 6．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既然造了殺生的前因，必定招來被殺的后果；不
重刻安士全書序去思考就罷了，一思考起來實在是非常可怕呀！
業：眾生的一切善惡思想、行為，都叫做業。好的思想、
⊙印光大師撰述行為叫做善業，壞的思想、行為叫做惡業。
六道：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

“淫”和“殺”二種惡業，是一切眾生生 斷惑證真：斷除一切貪瞋癡煩惱，證悟宇宙人生的真理。

生死死、輪迴六道的根本原因。最難斷除的是 阿羅漢：四聖法界（聲聞、緣覺、菩薩、佛）中聲聞乘的
淫，最容易犯的是殺。在這兩種惡業中，只要稍最高果位，有三義：一、殺賊，殺盡煩惱之賊；二、無生，
微懂得自愛的人，淫業還能控制不犯，但是要他解脫生死不受后有；三、應供，應受天上人間的供養。

心地清淨，沒有一絲毫的欲念，只有斷惑證真 劫：梵語“劫簸”的簡稱，譯為大時或時分，通常是指不
的阿羅漢 才做得到而已，其他人情愛染著的習能以有限的年月日去計算的極長時間。
氣雖然有輕重的不同，但都因為習氣糾纏，緊緊 十生：胎、卵、濕、化、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

纏繞在意識當中，累劫以來不能解脫。說到殺想、非無想。
生，世人都看成是應該的，憑藉著自己的強大，周安士先生恭敬地稟承佛陀之命，特別哀愍
而侵犯眾生的弱小，用牠們的肉來填飽自己的肚眾生，因此著作《欲海回狂》來勸人戒除淫欲，
子。只顧一時的口腹之欲，誰會相信累劫以來的著作《萬善先資》來勸人戒除殺生。引用真實事
酬報呢？《楞嚴經》說：“因為人吃羊，所以羊例，詳細顯示出因緣果報的道理，殷切地希望全
 
死為人，人死為羊，乃至十種生命都是這樣生世界的人，都存著乾父坤母、民胞物與 的真
生死死，互相吞食，惡業與生俱來，窮盡未來時誠心，永遠斷除傷害風氣、擾亂倫理、以強欺弱
光。”古德說：“想要天下沒有戰爭，除非眾生的惡念。又希望所有人都能夠諸惡莫作、眾善奉
不吃肉。”又說：“想要知道世上戰爭的原因，行，因此把《文昌帝君陰騭文》詳加注釋，使人
那就要去聽聽屠宰場里半夜所發出的慘叫聲。” 在日常生活中的存心做事，大而治國安民，小而
一言一念，都能具備規範，都能心存借鑒。因此的，能有多少人呢？而了生脫死哪里是容易的事
 
使得古聖先賢所說的主敬 慎獨、正心誠意，呢！只有勤修定慧、斷惑證真的人，才能徹底
不致平白剩下空談而已。以上三種書，文詞義理解脫生死，來去自如；其他人縱然讓他成為尊貴
 
都是勝過古人、超越今人，能夠輔助治理國家。的天帝，往上達到非非想天，福德壽命有八

因為他憑藉著卓越的才華和敏妙的體悟，采用佛萬大劫，都屬于被善惡業力所束縛，隨著善惡
祖、聖賢的心法，而以一般人都能理解的文筆發業力而輪迴而已。因此特意依照佛陀所說，仰仗
揮出來的緣故。阿彌陀佛慈悲之力，帶業往生淨土的方法，會集
乾父坤母：《易》卦說：“乾，天也，故稱乎父；坤，地淨土經論的重要義理，編輯成一本書，名為《西
也，故稱乎母。”天地是眾生之父母，萬物從天地生，相歸直指》。如果能夠閱讀這本書而深信不疑，生
互之間是平等的，好像都是兄弟姊妹一樣。信發願，求生西方淨土，不論是利根或鈍根，罪
民胞物與：民為同胞，物為同輩，應該博愛一切人與物。業是輕或重，以及工夫是深或淺，只要能夠信願
宋張載《張橫渠集》一、西銘：“故天地之塞，吾其體；真切，持念阿彌陀佛名號，都會在臨命終時，承
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 蒙阿彌陀佛慈悲願力，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主敬：存心恭敬、端肅。《易經．坤卦》：“君子敬以直已經往生淨土之后，就能超凡入聖，了生脫死，
內，義以方外。”《論語．子路》子曰：“居處恭，執事當下一念悟出自性，將來必定得道成佛。其中的
敬，與人忠。” 義理和好處，只有證悟之后才會了解，原本就不
慎獨：在獨處時能謹慎不苟。《中庸》：“莫見乎隱，莫是筆墨和言語所能形容的。這是以自己的信心與

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願力，感得阿彌陀佛慈悲攝受，感應道交，才
雖然如此，已經能夠戒淫戒殺、諸惡莫作、能獲得這種巨大利益，比起依靠自力斷惑證真、
眾善奉行之后，如果不能了生脫死，怎能保證他了脫生死，其中的難易程度，何止是像天地之間
生生世世都不會喪失節操與修持呢？那么要永久的懸殊距離而已。
 
投生善道、廣修福慧，不墮落惡道互相償還 善道：指天、人、阿修羅。
惡道：指地獄、餓鬼、畜生。菩薩害怕造作惡因，眾生害怕得到惡果。”說完
定慧：禪定與智慧，即三學（戒定慧）中的二學。收攝散就把《安士全書》給他看，希望他能刊板印刷，
亂心意為定，觀察照了一切事理為慧。廣為流通，普遍地讓看見或聽到的人，一起登上
天帝：忉利天王，也叫帝釋。覺悟的彼岸。劉先生非常歡喜，就叫他的外甥趙
非想天：非想非非想天的簡稱，三界（欲界、色界、無色步雲出資七百元，請我代理刊刻印刷之事。回憶
界）中最高的一層天。戊申年間，我曾勸李天桂在四川刊板印刷，他就

業力：業的力量。善業有生樂果的力量，惡業有生苦果的請我作序文，后來因為因緣不具足，事情最后
力量。並沒有做，現在承蒙劉公毅然贊助成就，恐怕因
感應道交：眾生之感與如來（佛）之應相互交流。緣不小。
現在世界各國大戰多年，我國起初因為意見 因緣：因是指主要的原因，如種子；緣是指次要的助緣，
不同，最后造成南北互相攻擊的局面。再加上多如水、土、陽光等等。由此因緣和合，便生出穀米來。
年以來，水災、風災、旱災、地震、土匪、瘟疫我認為《袁了凡先生家庭四訓》，是改過向
等災難頻頻發生，統計中外所傷亡的人數，不會善的嘉言；《俞淨意公遇灶神記》，是至誠感天

少于一億人。痛心疾首，慘不忍聞！我雖然混在的美德。這兩本書所發揮的事理，以及修養德
出家人之列，沒有證得道果，徒然存著悲憫世人行的工夫，最為嚴格純篤、精詳完善，因此附印
的心情，一點都沒有救助世人的能力。有一位芹在《陰騭文廣義》下卷之后。蓮池大師的《戒殺
浦的同鄉劉在霄先生，是個清高耿直的人，繼承放生文》，是消滅殘忍魔軍的慈悲主帥；省庵大
先人的德業，深信佛法。今年夏天到山上來拜訪師的《不淨觀》等頌，是消滅貪欲魔軍的淨行猛
我，談到近來中外的情況，憂慮地說：“有什么將；省庵大師的《勸發菩提心文》，是沉淪苦海
好的辦法能夠救助呢？”我說：“這是苦果，果眾生的普度慈航。于是附在這三種法門之后，就
一定有因。如果想要救苦，必須斷除惡因；惡因像是添花在錦衣之上，放燈于明鏡之旁，光輝燦
斷除了，那么苦果就無從生起來。因此經上說，爛，讓人賞心悅目。如果能夠善加讀誦，那么不
忠不恕的念頭忽然消失，自利利他的心念不覺湧
起；從此步步進入勝境，漸入漸深，在不知不覺又序
中，就能將凡情轉化為聖智，這樣差不多就可以
了脫生死，永遠出離輪迴，當面頂禮阿彌陀佛，【釋印光．光緒戊申蜀士李天桂請作】
親自蒙受彌陀授記。
事理：因緣所生的有為法叫做事，不生不滅的無為法叫做我們自心本來具足的大道，是多么廣大啊！

理；世間的森羅萬象叫做事，真如的理體叫做理。我們自心原本就有的法性，是多么微妙啊！寂
  
鄭重地為閱讀這本書的人祝賀：與照沒有兩樣，真諦與俗諦圓融無礙，離
長久沉沒在受到業力牽引的苦海之中，開一切妄念與迷情，沒有生也沒有滅。這叫做有
 
忽然遇到慈悲救度的舟航；而不有，不有而有；空而不空，不空而空。
遵照實行忠恕之道，眾生與佛都是從這里產生，聖人與凡夫都無法說
皈依覺悟的佛陀；得出。就像明鏡之中並沒有一點東西，卻又是胡
信心真誠、願力懇切，人來就現出胡人的影像，漢人來就現出漢人的影

執著斷除、情識消滅，像；好像太虛空遠離各種事相，卻不妨礙太陽普

感應道交，覲見阿彌陀佛。照、雲朵聚集。這正是所謂的真如本性不會受

其他的詳見戊申年的序文，這里不再重複。到一點污染，本具的佛性中圓滿具足萬法。這
 執著：堅持或固執。是佛陀所證得的無上真理，也是眾生所迷失的常
民國七年歲次戊午六月十九日住真心。儒釋道三教聖人稟持著這種心性，各自
陝西郃陽人釋印光敬述施予教化，廣泛地引導眾生。因此孔子闡述“誠
明”的奧妙義理，作出“修齊治平”的法則；老
子說出《道德經》，陳述長生不老之法門；釋迦
牟尼佛說出法界體性，顯露出真實不虛的本心，
又序．13 14．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
闡述超凡入聖的大道，立下不生不滅的主旨。雖文昌帝君在過去世時存心敦睦五常，親身
然淺深、大小不同，入世、出世有差別，總都不奉行三教，自我修持、度化眾生，目的只是要達

外乎就我們自心本具的理性來發揮、陳述，普遍到至善的境界；功績盛大，德望顯赫，于是被
地讓眾生符合自性而開始修行，在修行中顯現自任命主掌文衡 。他恐怕后學無知，不明白自己
性，消除原本並不存在的虛幻妄念，恢復本有的永久不變的本性，就作文廣為訓誡，揭示自己一

天真，永遠出離六道，登上覺悟的彼岸，而后十七世的話，微妙的義理無窮無盡，誰能推測到
才算圓滿。他的淵源呢？注解即使很多，都無法看出其中的
寂：又稱為滅，是涅槃的別名，這是真理的本體；真如的奧妙，使得古往今來的訓誡者與接受訓誡者，都
妙體離諸過患。產生遺憾，不能夠解除。安士先生在過去世，奠
照：這是真智的作用；真如的妙用普照十方。定道德基礎，乘願再來，博覽群書，深入經藏。
真諦：離諸虛妄，謂之真；其理永恆不變，謂之諦。聖人將誘導世人覺悟當成是自己的職責，修養自己以
智慧所見到的真實理性，謂之真諦。便轉化風俗，以此作為良好的典範。憑著奇才妙
俗諦：塵世間的真理。悟的學識，采用釋迦、孔子的心法，依據帝君隨
有：苦果的別名。依因而有果，故果名為有。如稱三界為機說法的文章，撰寫一般人都能理解的注解。義
三有、九有等，是有生死煩惱的意思。理本于心性，文詞襯托出綱要。引用歷史事實，
空：因緣和合而生的一切事物，究竟而無實體，叫做空。解除內心中的迷惑；闡發義旨，開啟自性中的智
真如：真，是真實不虛；如，是恆常不變。亦即一切眾生慧。使讀者法法頭頭有所仿效，心心念念有所警
自性的清淨心，又稱為佛性、法身、如來藏、實相、法界、戒。因此特地將帝君的一片苦心徹底揭開，完全
法性、圓成實性等。襯托出來，以便使古往今來的訓誡者與接受訓誡
萬法：指一切事物。一切事物不論大小、有形無形，都叫者，都能夠解除疑惑，一點都沒有遺憾。而又悲

作法。有形的叫做色法，無形的叫做心法。心無量，慈願無窮，想要使眾生推行忠恕，以
天真：未受世俗污染的本性。利加強民胞物與的精神；消除戰爭，而使眾生安

享天年。遵守禮義，以便使倫常恢復次序；愛 五常：仁、義、禮、智、信。
好美德，而遠離美色。因此撰述戒殺書籍，叫做 至善：最為圓滿的境界。《大學》說：“大學之道，在明明
《萬善先資》；戒淫書籍，叫做《欲海回狂》。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意思是說，《大學》所闡述
實在是因為世人殺業最多，淫業最容易犯，所以的道理，在于光大自己清明的德性，在于親愛其人民，在
才不怕麻煩與辛勞，誠懇地告誡世人。又因為從于使明德和親民的工夫達到最圓滿的境界。
事普通的善業，只能獲得人天的福報，福報享盡 文衡：主考官，執掌人間功名、祿位等事。
又會墮落，所受的苦楚沒有窮盡！于是遵崇淨土 忠恕：忠，即是做人竭心盡力，自利利他，自覺覺他；恕，
經論的宗旨，摘取那些對機的語言，會集成一本即是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書，名叫《西歸直指》。讓所有富貴貧賤，老幼 天年：自然的壽命。
男女，或智或愚，若僧若俗，同念阿彌陀佛，求 不退：不再退轉。一、位不退：證到圓教初信位，破了見
生極樂世界。遠離六道輪迴，直接證到三種不退惑，進入聖人的境界，永遠不再退轉到凡夫地位。二、行

。斷除造作妄業所感得的痛苦，享受自性中本不退：證到圓教十信位，破了思惑與塵沙惑，此時專度一
有的法樂。前面三種書雖然說明修行世間善業，切眾生，永遠不再退轉到二乘地位。三、念不退：證到圓
但也具備脫離生死輪迴的方法；后面一種書雖然教初住位，不但證悟到自己的靈性，而且得到無生法忍，
說明脫離生死輪迴的方法，但也必須修行世間善此時的心便安住在真實智慧上，永遠不會再退失。

業。至于惠吉逆凶，詳細分析，逐條敘述，斷 惠吉逆凶：出自《書經．大禹謨》：“惠迪吉，從逆凶。”
除疑惑與責難，道理圓融，用詞巧妙。那種震聾譯為︰順著正道行事就會得到吉祥，違背正道就會招來災

發聵的情懷，有更急于拯救水溺火燒的情況，禍。

確實可以驚天地、動鬼神，輔助六經，扶持名 震聾發聵：同“振聾發聵”。發出很大的響聲，使耳聾的
教 。實在是利益世人第一稀有的書，與一般善人也能聽見。比喻用語言文字來喚醒糊塗的人。
書不可相提並論。如果說他不是菩薩乘願再來， 六經：易、禮、樂、詩、書、春秋。樂已失傳，惟存五經。
現居士身說法度生，我是不會相信的。 名教：儒家所制定的禮教，此處泛指儒家。
我年少時研讀儒書，不知孔孟的心傳；年長因此不顧自己學識淺陋，大概說明前后因緣。若
后學習佛法，未悟如來的性體。到現在年紀將近有想要輔佐君王 、利益人民，修身齊家、教導
五十歲，見識就像面對牆壁，受到阻隔；平白具子孫，希求聖賢、徹悟心性而脫離生死的人，請
有好善的心，毫無利益他人的能力。想要把這本熟讀而努力實行，應當不要認為我所說的話是錯
書刊印流通，無奈貧窮得沒有立身之處，加上懶誤、虛妄的。
得化緣，因此多年來都無法達成心願。四川的李 同人：指有相同志向的人。
天桂居士，往昔具足慧根，篤實修善，希望學習 君王：泛指國家領導人或各級主管。
無上佛法，因而朝禮普陀山，在法雨禪寺偶然與
我相遇；如果不是前世有因緣存在，怎么會有這
樣的巧遇呢？他就頂禮問法，請問出離生死輪迴
的綱要。我就告訴他，必須盡力敦睦倫常，精進
修行淨土法門，自利利他，只有這樣做，才是最
重要的。如果能夠親身實行，不受污染，才能感
化有相同志向的人；假使言行不能一致，這樣的
遵奉佛法，反而是破壞佛法。世間那些德行修養
不能增進，而善念不能努力轉化的人，並不是沒
有修德遷善的資質，而是沒有良師益友以身作則
的緣故。我就贈送他《安士全書》，要他詳細閱
讀，必定要使自己的言行舉止，與書中的指示、
教誨互相契合，沒有一點差別，這樣差不多就可
以了。他就像是得到了珍寶，慶幸不已，發願製

版印刷，廣泛流通。又請我作序，普告同人。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原序．19 20．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善奉行。”更加體現出帝君救世的苦心，真誠懇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原序切，這些不都是讀書人所應當奉行，作為日常行
為的準則，而不敢喪失或逾越的嗎？
《易經》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玉峰周安士先生，看盡三教典籍，折衷各家
之家必有餘殃。”《書經》說：“作善，降之百論述，為《陰騭文》逐句說明、逐字解釋，逐條
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左傳》說：“禍福詳細分析；並且又擴大帝君尚未終結的含意，表
無門，惟人所召。”由此可知，賜福善人、降禍達出一般人所沒有聽過的至理，掃盡迂腐的庸俗
惡人，這是宇宙間必然的真理，儒釋道三家的宗言論，大破片面的狹隘學說，連續不斷地敘述了
旨並沒有不同之處。讀書人一聽到因果報應的說十萬多字，稱之為《陰騭文廣義》。蕭頌僖先生
法出自佛門，就認為“隨順正道才能獲得吉祥，讀得非常歡喜（可惜當時刻板還不到一半），于
違反正道則會招來災難”的事情，都是佛門所說是就率先捐錢倡印；又得到顧受祺、金堯封、羅
的；反而說“人死之后就不會再有來世，作善造允枚的協力贊助，于是清河兄弟接著贊助，而成
惡不一定都會受到報應”。而那些任意妄為、沒就了這件刊刻功德。
有顧忌的人，就樂得當一個小人了。刻板完成之后，安士先生向我索取序文，我
文昌帝君示現聖賢的身分來為眾生說法，著讀完讚歎地說：“您可說是留下良好的訓誡，來
述《陰騭文》來訓誡讀書人，開頭就說：“我一革除人們的錯誤。我們這個地方的各位先生，可
十七世出生為士大夫。”就是說明人生必定會有說是捐資以成就人家的善行。善與善相逢，彼此
后世，並不曾中斷或消失。接著以“像我這樣存協助，使能更加彰明、顯著。但願看到、聽到的
心，上天必定會賜福給你”，來闡明善惡必定會人，能夠親身體會、努力實行，還要相互感化、
有報應的驗證，絲毫都不會有差錯。到了篇尾，勸導，不可以使帝君的寶貴訓示，平白變成一場
更是直截了當地說：“在羹湯中、牆壁上見到了空話，那么相互成就的，又不止是這兩三個君子
先賢；即使獨處，仍然謹慎不苟；諸惡莫作，眾了，這是我所要盼望的事情。”婁東唐孫華撰述
論中國歷史上的文昌信仰．21 22．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論中國歷史上的文昌信仰一、文昌星與梓潼神
“文昌”本是天上星宮名（屬紫微垣，包含
⊙曾琦云六顆星。《史記．天官書》：“斗魁戴匡（筐）
六星曰文昌宮：一曰上將，二曰次將，三曰貴相，
文昌帝君俗稱“文曲星”，是中國史上信仰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祿。”），天上星
最為廣泛，影響最為深遠的神。他因為主宰人間宮居住著天神，他們雖是獨立于地球之外的另一
功名利祿、文運科名，故被廣大文人儒士崇拜。世界，但人間聖賢的精英都可以上升為天神。佛
他雖然被列入道教神仙系統中一位重要的神，但教認為，大千世界，唯心而造，心淨得淨土，心
他並不傳播道術，而是勸人廣行陰騭，致力提高穢得穢土。由過去之業感受身心，名為正報；身
自身的道德境界，從而實現最高理想。故他的出心所依止的外部事物，名為依報。有什么樣的正
現，更是佛教的菩薩行者，如觀音菩薩以三十二報，就有什么樣的依報──依報隨著正報轉。純
身應化人間。因此，清朝大居士周安士就寫了專善則上升為天神，故三界諸天都有神靈在上（不
著《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事實上《文昌同時空的生命無法互通，例如宇航員到月球看不
化書》已記載了文昌帝君遇佛授記。既然文昌帝到月宮仙子）。儒家所說的皇皇上帝，道家則稱
君在三教中皆有如此高的地位，那么他成為中國為玉皇大帝，佛家就名叫釋提桓因。他統治三十
歷史上各階層人們共同崇拜的對象，就理所當然三天，故又稱三十三天王。他住在須彌山（相當
了。要研究中國的傳統文化，就不能忽視這一歷于銀河系中心）頂之上，統轄我們這個世界，文
史現象。昌神是他的輔臣之一。我們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即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神明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謂上天賜福于人，即是上天按照人的善惡而進
行獎罰，而具體實施則各有司職之神，文昌神則
管人間文運、功名、祿位等。天神就如同人間的騭，積功累德，上升為神。《文昌化書》中說：
法官，其獎懲受因果律制約。 “上帝以予累世為儒，刻意墳典，命予掌天曹桂
文昌神與梓潼神是什么關係呢？梓潼神是文籍，凡士之鄉舉里選，大比制科，服色祿秩，封
昌神的前身，文昌神則是梓潼神的封名。《文昌贈奏予，乃至二府進退，皆隸掌焉。”這里說明
帝君陰騭文》中，帝君自述一十七世為士大夫帝君前身多世為儒，所以玉帝派他作文運之神。
身，其最后一世據四川七曲山清虛觀碑記中說：至于具體封名為文昌帝君，則是元朝的事。元仁
“帝君生于晉，姓張，諱亞，越人也。后徙蜀，宗延祐三年（公元一三一六年），將梓潼神加封
即梓潼居焉。其人俊雅灑落，其文明麗浩蕩，為為“輔元開化文昌司祿宏仁帝君”。《玉清無極
蜀中宗師。感時事，為方外遊。及門諸子建祠祀總真文昌大洞仙經》卷二（《道藏》第二冊）所
之，題曰文昌君。唐玄宗、僖宗，避寇入蜀，顯載，“元制誥”說：上天眷命，皇帝聖旨：維明
靈擁護。難平，詔封晉王，后人加稱曰帝，蓋尊有禮樂，維幽有鬼神。妙、顯、微之一貫，在天
之也。”（淨土宗祖師印光大師補記于《安士全為星辰，在地為河嶽。形功用于兩間，矧能陰騭
書》內）由此可上溯到周朝，帝君誕生于張家。于大猷，必有對揚于懋典。蜀七曲山文昌宮梓潼
聖母禱之于尼山而生孔子，聖父祈之于蒼昊而生帝君，光分張宿，友泳周詩，相予泰運，則以忠
帝君，出生都不凡。孔子振木鐸于周之衰，帝君孝而左右斯民；炳我坤文，則以科名而選造多
則是揚文教于周之盛。《安士全書》說：“張氏士。每遇救于災患，彰感應于勸懲。貢舉之令再
本黃帝后裔，帝君降生在周武王乙巳歲，其后示頒，考察之籍先定。貴飾雖加于渙汗，微稱未究
現，每多姓張。世傳二月初三日聖誕者，只據帝于朕心，於戲！予欲文才輩出，爾丕炳江漢之
君生于晉武帝大康八年之一世也。若論帝君多生靈；予欲文治宣昭，爾浚發奎壁之府。庶臻嘉
以來，則自元旦以至除夕，何日而非聖誕耶？” 號，以答寵光。可加封“輔元開化文昌司祿宏仁
故帝君自周歷晉，多次出沒于世間，投生為士大帝君”。主者施行。
夫身，梓潼建祠則已是最后一世。因為他廣行陰從此，梓潼神就稱為文昌帝君。到明代，天
下學宮都立文昌祠，清朝也在每年農曆二月初三眾善奉行，因將《文昌帝君陰騭文》詳加注釋，
派官員祭祀文昌神。四川梓潼縣七曲山的文昌宮俾日用云為，居心行事，大而治國安民，小而一
則成為祖廟，當地人稱為“大廟”。有宮殿樓閣言一念，咸備法戒，悉存龜鑒。由茲古聖先賢之
二十多處，其中有桂香殿、天尊殿、文昌殿、大主敬慎獨，正心誠意，不致徒存空談而已。”又
悲樓。建築依山取勢，高低錯落，宏偉壯觀。文在第二序中說：“其震聾發聵之情，有更切于拯
昌帝君鐵鑄像高達一丈四尺，重約六萬斤。兩側溺救焚之勢。誠可以建天地，質鬼神，羽翼六
是八尊陪侍像，高六尺，重萬來斤，造像面形豐經，扶持名教。允為善世第一奇書，與尋常善書
滿，體態勻稱，彩飾全身，工藝精湛。全國各地不可同日而語。不謂之菩薩乘本願輪，現居士
的文昌宮、文昌祠、文昌閣，歷代都如雨后春筍身，說法度生者，吾不信也。”
般地層出不窮。文昌信仰，蔚為大觀。印光大師稱安士先生是菩薩再來，那么其所
著《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便體現了大乘佛
二、文昌信仰的文化內涵教的精神。事實上，“陰騭”即是菩薩精神的代
文昌信仰的文化內涵，集中體現在《文昌帝名詞，“陰騭”即是“陰德”之意。“陰”者，
君陰騭文》中。這本書在中國歷史上，影響極其不求人知也，沒沒無聞地奉獻，做了好事而不留
廣泛和深遠，與《太上感應篇》、《關帝覺世真名，正如《金剛經》反覆闡述的“度無量眾生，
經》，同為過去社會上十分流行的勸善書。《文而不作有度之相”。安士先生是菩薩再來，文昌
昌帝君陰騭文》是中國文化教人為善去惡的範帝君則是現世的菩薩行者。其所作所言，無不納
本，它以人天道為基礎，以因果律為準繩，告誡入大乘教義。所以，印光大師將《安士全書》等
人們為人處世道理，從而達到理想的人生境界。同佛經。其作用何止等同？因為佛法強調契理契
清朝大居士周安士所著《安士全書》，共四機，《安士全書》具有中國文化的特征，是中國
冊，第一冊便是《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的佛經，更能被中國人所接受。這也就是印光大
印光大師在序言中說：“又欲同仁，諸惡莫作，師為什么一生不遺餘力地倡印《安士全書》的原
因了。…… 縣試以至廷對，由典史以及台衡，無不經其進退
讀了《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就會對予奪。而鑽營者反不委心結納，投其所好，可謂
文昌信仰的文化內涵有深入的了解，就會改變當明智乎哉？投其所好奈何？曰：仰學帝君而已
今人們對于求神拜佛的許多錯誤看法。《陰騭矣，流通寶訓而已矣。”
文》所闡述的，就是自利利他、自覺覺他的菩薩因此，禮拜帝君即是“仰學帝君”，若不學
精神，也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不為自己求安樂，帝君，不廣行陰德，福報從何處來？種瓜得瓜，
但願眾生得離苦”的奉獻精神。它強調怎么去做種豆得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像帝君那
好一個人，與我們今天提倡的人間佛教甚相吻樣，難忍能忍，難行能行，一定會開創自己美好
合。不能做好一個人，怎么還能談得上出世。太的未來。
虛大師說：“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總之，文昌的精神，代表了中國文化的基本
佛成，是名真現實。”怎么做好一個人呢？《文精神。他廣行陰騭，積功累德，上升為神是理所
昌帝君陰騭文》告誡人們“廣行陰騭，上格蒼當然的事。他遇佛得度，授記成佛，是其功德所
穹”。若不廣積陰德，也不能感通上天賜福。故感。他的精神在今天只要賦予新時代的內容，無
拜佛敬神只為自己求福，則與文昌本願相違，安疑會促進社會風氣的根本好轉，使人間走向一個
士先生評論說：“世俗若聞有人將為試官，則鑽美好的世界。
營者多方結納，雖昏夜乞哀弗恤也。然彼試官
者，止操一方之柄，不能攬天下之權；止管一任
之中，不能及三年之外。且典司小試者，不能參
鄉會之權；執掌科名者，不能任銓選之務。即或
黜陟由我，而亦有時不效。夤緣蓋若斯之難也！
乃有一試官焉，至公至明，不病不老，不去任丁
憂，不采擇門第，不必費錢財，不必仰情面，自
陰騭文廣義新譯－卷上．29 30．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來世的福報）。明了這篇的開頭語，也算是反省
陰騭文廣義節錄．卷上一半的過失了。
發明：啟發、闡明。這是周安士居士對于經文的發揮、演
⊙清朝崑山周夢顏安士氏述繹。
⊙當代蓬島思尼子新譯 ⊙人們讀善書，往往心粗氣浮，不能夠深加
思考，靜靜地體會其中的義理。就像“我”字、
“身”字，沒有不是模模糊糊地隨便看過。如果
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了解到“我”可以當作是“身”，“身”不能當

【發明】本篇之中所說的，都是帝君以自作是“我”，才知道“我”是主人，“身”是客
己的親身經歷來說法，因此以“我”字作為開人。主人是無量劫長久存在，並沒有生死；客人
頭。說出一十七世的事，這是特地把我們身中從則會改變形體、轉換面貌，忽然去又忽然來。譬
過去到現在永不毀壞的東西，指引出來讓后人了如出遠門的人，有時乘船坐轎，有時騎馬搭車，
解。人們只因為生不知從何而來，死不知往何處有種種的變換，但是人卻沒有變換。船車轎馬是
去，就說人的身體與神靈消滅之后，就不會再有 “身”，而乘坐船車轎馬的則是“我”。又好像
下一世，所以胡作非為而無所顧忌。帝君深怕這人們演戲，有時扮演帝王，有時扮演官吏，有時
種觀念會自誤誤人，流毒不淺，所以拿自己一十扮演乞丐，有種種的變換，但是人卻沒有變換。
七世的事蹟，明白地勸告天下人。帝君既然有一帝王、官吏、乞丐是“身”，而扮演帝王、官
十七世，那么我們也都有一十七世。因此，將要吏、乞丐的則是“我”。以這個身體來說，那個
行善時，想到死后的福報問題，就必定會認真行能夠看和聽的是“身”，而指揮看和聽的則是
善；將要作惡時，想到死后的福報問題，就必定 “我”。身體因為有生死，所以眼睛到老年就漸
不敢作惡（人只知道有下一年，所以會預留下一漸昏花，耳朵到老年就漸漸聽不清楚。“我”因
年的糧食；人如果知道有來世，自然會預先修得為沒有生死，所以眼睛雖然昏花，但是能夠指揮
 
看的卻不會昏花；耳朵雖然聽不清楚，但是能夠五臟六腑本來就在病人自己的肚子里，怎么
指揮聽的並不會不清楚（如果認為能夠看和聽的可以因為是從醫生口中說出來，竟然只是將它看
就是“我”，這又是認賊作子）。因此，大人心作是下藥的地方呢？
思禮義，“身”能夠被“我”所用；小人縱恣情 五臟：肝、心、脾、肺、腎。
意，“我”反而被“身”所利用。 六腑：胃、膽、三焦、膀胱、大腸、小腸。
⊙既然可以有十七世，就可以有十七劫，就 ⊙人如果沒有后世，不必受到輪迴，那么世
可以有無量無邊劫。帝君的“我”沒有窮盡，那上就會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即使是聖賢所說的
么我們的“我”也是沒有窮盡。既然可以是讀書話，也會有因為沒有看到證據而不予相信的呀！
人之身，可以是大夫之身，也就可以是天龍八部而且像孔子所說有仁心的人一定長壽，極力稱讚
 
、地獄鬼畜之身。帝君的“身”沒有固定，那顏子的仁德，而顏子反而早死；極度厭惡盜跖

么我們的“身”也是沒有固定。而且投胎既然很的不仁，而盜跖卻偏偏長壽。君子冤枉做了君

多，那么過去世的父母六親眷屬也就很多。帝子，小人就樂得做個小人了。這樣一來，憑什么
君過去世的緣既然很多，那么我們過去世的緣也成為萬物的主宰呢？只有以前世后世的行為來作
是很多。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是主人，“一為清算的依據，然后才能勸人行善，作惡也才可
十七世”是早晚，“為”是機緣，“士大夫”是以受到懲罰。這樣上帝就不會遭受“混帳”的罵
傀儡，“身體”則是皮袋。這其中的道理，實在名，孔子也可以免受“說話沒有根據”的毀謗。
很難對一般人說得明白啊！帝君一十七世的論述，是多么地深廣呀！
天龍八部：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 顏子（公元前五二一〜四九○），名回，字子淵，春秋魯
那羅、摩羅伽。國人，孔子的學生。以德行著稱，后世稱為“復聖”。
六親：父、母、兄、弟、妻、子。 盜跖：春秋末期人，盜賊之王，惡名遠揚。《荀子．不苟》
⊙前世后世，就像是昨天和明晨，我們出生說他名聲顯赫，像日月一樣，與舜禹流傳不息。《莊子．
時當下就存在，並不是佛家所創造出來的。例如盜跖》說他帶領部卒九千人橫行天下。
⊙虛無寂滅的學說不是讀書人所痛恨的嗎？次要的工夫；必須先認清既然有今世，也必定會
既然痛恨它，自己就不能步上那一條路。現在那有來生，這才是最根本、最切要的說法。
些講述佛理來勸世的人必定會說：“作善得福， ⊙沒有后世的說法，如果出自凶惡的小人，
作惡得禍；明有因果，暗有鬼神；已經過去的是人們都會因為輕視他而忽視他的話；就好比把毒
前生，還沒有到來的是后世。這一切都是有根據酒倒入臭掉的食物里面，吃的人自然很少，所以
的。”試問“虛無”這兩個字，怎么可以拿來謗它的危害就淺。如果是出自正人君子，人們必定
佛呢？而那些謗佛的人則認為，地獄天堂是虛妄因為尊敬他而相信他的話；就好比把砒霜加入美
不實，前世后世是無法見到的；說這個身體來無食之中，吃的人必定很多，所以它的危害就深。
消息，去無蹤影。靜心思考，正好得了“虛無” 如果能夠耿直、切實地做人，只是以救世作為自
二字的病。學佛的人說：“肉體雖然會敗壞，真己平常的存心，不做以隨順俗情為正道的卑賤之
性本來就沒有生死。”而謗佛的人就會說：“沒人，那么他的陰功就非常大了！
有前生，也不會有來世。”說捨一身又受一身， ⊙我們一成為書生，就有書生的習氣，聽到
就是雖寂而不寂，雖滅而不滅；如果說捨一身不三世輪迴的說法，不要說不相信，就算相信也不
會再受一身，則是一寂就長寂，一滅就永滅。自肯說出口。現在了解一十七世的說法，是出自帝
己靜心衡量，試問寂滅二字到底誰應當接受？可君的寶貴訓示，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告訴人了。為

嘆啊！自己本身像侏儒，反而譏笑別人矮小，什么呢？以前只因不知道有后世，所以算算自己
實在是太過分了。的將來，所剩下的日子並不多；現在知道肉體雖
侏儒：身材異常矮小的人。然死了，真如本性並不會消失，可知生命原來是
⊙用刀殺人，只不過是殺害人的肉體；如果地久天長，確實能把短命改變為長壽，這是一十
說沒有后世，簡直是斬斷他人的智慧生命。斬斷七世之說。以前只因不知道有前生，所以看見天
肉體，危害只有一生；斬斷智慧生命，就是殺害帝天仙、帝王卿相，就覺得自己很渺小；現在知
到生生世世。由此可知，勸人改惡修善，這還是道有六道輪迴，生生世世互有高下，那么豪貴之
家，前世哪一個人不曾經歷過，所以能把貧賤與稽山北，看見一個隱士（就是聖父），年紀五十
富貴看成是一樣，這是一十七世之說。以前只因多歲，正在燒香拜天求子。這時是夏曆二月的三
不知道有前因，所以每次遇到失意時，就免不了更時分，天上星光燦爛，張宿星座清晰地掛在天
怨天尤人；現在知道盛衰、得失都是過去的業力空，而這位隱士正好也姓張，于是我就投生在他

所招感的，那么雖然逆境臨身，也能安然忍受，家。但是我出生的鄉里剪髮紋身，這種習慣是
所以能夠消除忿怒而轉化為和平，這是一十七世華東的風俗。我長大之后，心里很不快樂，就找
之說。以前只因不通曉禍福的原因，所以無惡不來鞋帽穿戴，自己學習禮節文章（儒服儒冠從此
作；現在知道行善才足以庇護自己，損人正好害開始），里里外外的人都認為我很怪異。但是時
了自己，那么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自然心存戰間久了，跟隨我這樣做的，十個人中就有七、八
戰兢兢、警惕勉勵的念頭，所以能夠化貪殘為良個。有一天，有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來拜訪我的父
 
善，這是一十七世之說。以前只因不信因緣果親，嘴里念誦唐虞大訓數篇（就是周成王臨
報，所以看見善人得禍、惡人得福，便說天道是終時所說的），說中國會有人來繼承它。我很喜
不可靠的；現在能夠探究、觀察前世后世，就知愛，就到他那里去學習，隨口將所記下的傳授給
道行善賜福、作惡得禍，本來就是絲毫不差，所他人，並沒有一點遺漏；于是願意學習的人，都
以能夠轉愚癡為智慧，這是一十七世之說。了解到我這里來學，以我為老師。
這些話里的真實意趣，何須辛苦地讀盡五車子的 紋身：在人身上繪成或刺成帶顏色的花紋或圖形。
書呢！ 唐：上古時代的朝代名，為堯帝所建，史稱陶唐。
虞：上古時代的朝代名，為舜帝所建。
【下附征事】
（二十二則俱出自《文昌化書》）
【按】孔子之所以降生人間，是因為聖母在

天賜興儒尼山祈禱；帝君之所以降生人間，是因為聖父
祈求于蒼天。他們的誕生都是不平凡啊！然而孔
帝君說：我的中陰身正飄遊在人間，來到會
子宣揚教化于周朝衰落時期，而顯示深遠精微的
義理流傳萬世；帝君傳播文化教育于周朝興盛時 后裔：后代子孫。
期，而陰德綿延傳于千秋。難道不是方法雖然不
同，但同樣都是要使天下太平嗎？惇睦親族
尼山：山東曲阜縣。孔子之母在此山祈禱而生孔子。帝君說：我在京城十年，離開家鄉很久，有

一天看到周公的鴟鴞詩，悲傷而有所感觸，就
補袞和衷請求退休，告老還鄉。回到家鄉之后，看見族人
帝君說：我在周成王時期，姓張、名善勳，大多貧窮，于是就興建義莊，生活困難的就救濟
成王安排我擔任諫官之職。當時雖然是盛世，政他，生病的就醫治他，男女長大成人的就幫他辦
治清明，但我憂君憂國之心不曾稍微懈怠。當成理婚嫁，后輩才智傑出的就教養他。聽到風聲的
王年紀還小時，由周公掌理朝政，后來常常心懷人，都一致地效法，義莊就愈來愈多了。
不滿。我恐怕左右的人乘機挑撥，就常以“君臣 鴟鴞：鳥類的一科，嘴短而彎曲，似黃雀而小，嘴尖如錐
自始至終能夠禍福與共的幾乎很少”，勸諫成王的鳥。
要引以為戒，但諫書經常被燒毀，所以沒有人知【按】當時帝君用歧黃 醫術救治世人，實
道這件事。因此周公東征時，雖然四方諸侯流言際上經營管理義莊的都是帝君的兒子。
蜚語很多，召公也很不高興，但最后之所以能夠 歧黃：歧伯及黃帝，是醫家之祖。
保全，我也稍微出了一點力。
 初聞佛理
【按】張氏本來是黃帝后裔，帝君出生在
周武王乙巳年，以后託生常多姓張。民間流傳二帝君說：我在朝廷時聽到修道人說，西方國
月初三是帝君生日，只是根據帝君生于晉武帝太家（是印度，不是極樂世界）有一位大聖人（是
康八年那一世。如果說到帝君多生以來的生日，釋迦牟尼佛，不是阿彌陀佛），不用言語而能自
那么從元旦一直到除夕，哪一天不是帝君的生日然感化，不用法律而能自我管理。以慈悲作為主
呢？
體，以方便作為門徑。以齋戒（清心之不淨謂之然而遍觀歷史記載，才知道在西周的時候，中國
齋，禁身之過患謂之戒）為常務，以寂滅（其體就已經有了佛法。周昭王二十六年四月初八，是
寂靜，離一切相）為快樂。把生死看成早晚（時釋迦牟尼佛的聖誕，那時只見太陽出現了雙重輪

間短暫），把恩仇看成夢醒（虛幻不實），沒有廓，五色祥光貫穿太微，光明遍照四方，宮殿
憂愁、歡喜、悲傷、憤怒的情緒。因為知道虛幻震動，河水井水都漲滿流出。昭王命太史蘇由占
的人生不能夠長久，所以求取無生（涅槃之真理卜，得到〈乾卦．九五〉，說：“這是西方有聖
並沒有生滅）。我曾經非常羨慕這些真理，等到人誕生的征兆，經過一千年之后，佛法將會傳來
辭官榮歸故里，路上遇到隱士在鬧市唱歌，歌詞中國。”昭王就命人刻在石頭上，記下這一件事
深深契合我的心意，我就下車禮拜，誠心向他請情，放置在南郊祠前（出自《周書異記》及《金

教。唱歌的人仰天嘆息，把心印（心者佛心，湯編》）。到了周穆王時，西方國家有神人來到
印者印可，此印能印可佛法之實義）指示給我，中國，能夠出入水火，貫穿金石，翻轉山河，移
傳授給我正確的訣竅，說：“這是西方聖人（釋動城邑。周穆王建造中天臺讓他居住（出自《列

迦佛）歸向本體寂靜的大法，你若能時常憶念而子》）。所以山西五臺山、陝西終南山、蒼頡
認真地學習，可以解脫生死輪迴，證得無量壽。造書臺（在秦地都城南方二十里）、檀臺山（在
如果能夠達到彼岸（涅槃），就能成就佛果。如唐時玉華宮南方）等幾個地方，都有穆王所建造
果中途作罷，還是可以成為神仙。”我接受了他的佛寺古蹟。而《列子．仲尼篇》也引用孔子的
的教導以后，知道世俗的緣分已盡，一切念頭都話說：“我聽說西方有大聖人，不用治理而不會
放下了。當時正是中秋時節，我就集合親朋，留動亂，不用言說而自然信服，不用教化而自然奉
下偈頌后就往生了（頌記載在《文昌化書》）。行，教理廣大無邊，人們無法說得清楚。”（孔
 心印：彼此會意。禪宗不立文字，以心印心。子又有一本書，叫做《三備卜經》，次篇幾章也
【按】有人懷疑，佛教從東漢明帝時才傳到說到西方聖人的事蹟，唐敬宗時還見到有人引用
中國，帝君當時從什么地方聽到修行人的話呢？這本書）。又曾考證秦繆公時，陝西扶風發現了
一座石像，繆公不認識，將它放到馬棚里，而后于是又在其他村子懸賞征招，找到四個人，造了
突然得病，夢見天神譴責他，醒來后就問身邊的一尊銅像。繆公很歡喜，在土臺上建造重閣，高
臣子。由余回答說：“我聽說周穆王時有神人到三百尺，來供養佛像，當時號稱“高四臺”（出
來，說是佛神。穆王信奉他，在終南山建造中天自《天人感通記》和《法苑珠林》）。而漢朝的
 
臺，高一千多尺，基址現在還存在。又在蒼頡臺揚雄、劉向尋找藏書，往往看見佛經。這樣
建造三會道場。大王今天所患的病，大概是這個看來，孔子所說與帝君所聽到的，應該都是有所
造成的吧？”繆公說：“最近發現一個石人，衣根據，可惜當時佛教還未正式傳進中國，說得比
帽不是現在所製造的，現在放在馬棚里，不就是較簡略罷了！
這個嗎？”由余一見石像，驚駭地說：“正是佛 太微：太微垣之略稱，星官名。在北斗之南，軫宿和翼宿
神啊！”（高麗、日本往年佛法還沒有傳去時，之北。

土中有祥雲涌出，挖到了阿育王塔）繆公迎奉 蒼頡：始創文字的人。
在清淨的地方，石像忽然放光。繆公以為是在發 阿育王：古印度國王，早年信奉婆羅門教，殘暴異常；后

怒，就宰殺三牲來祭拜。這時，有一位善神托來改信佛教，廣施仁政，建立八萬四千塔，又派人出國傳
起祭品丟向遠處。繆公大為恐懼，就問由余。由教，使佛教流佈世界。
余說：“臣聽說佛喜歡清淨，不吃酒肉，愛惜物 三牲：牛、羊、豕（豬）。
命，就像保護剛生下的嬰兒一樣；大王想要祭祀 揚雄：西漢文學家，蜀郡成都人，校書天祿閣，他博通群
他，只要用水果和餅干就可以了。”繆公大為歡籍，多識古文奇字。
喜，想要塑造佛像，卻找不到能夠造像的人。由 劉向：漢宣帝時校閱經傳諸子詩賦等書籍，寫成《別錄》
余說：“從前穆王所造的寺廟旁邊，應該會有工一書，為我國最早的分類目錄。
匠。”于是就在蒼頡臺南村找到一位名叫王安的
老人，年紀已經一百八十歲，他說曾在三會道場情動入胎
看過別人造佛像，現在已經年老，無法造像了。帝君說：我既已離開人世，將要往西方去，
剛好到了洞庭君山，喜愛它的優美景象，就稍微 五衰：頭上花萎、衣裳污垢、身體臭穢、腋下汗出、不樂
在那里停留一會兒。我在這個時候，上沒有君王本座（對于自己的寶座生出不樂感受，眷屬也相繼離開）。
宰相親臨制約的威勢，下沒有骨肉牽累的掛念，【按】在生死的大海中，一經沉溺而受到污
置身于事外，快樂無窮。過了一段時間，有兩個染，就會墮落。如果不是大修行人，不曾有獨往
仙童從天而降，讓我做洞庭君山的主宰，兼主掌獨來而不迷失真性的。帝君前世聽聞了佛法，本
洞庭水。有一天看見一個婦人，年紀三十多歲，來想要往生到西方，只因一念貪戀山水美景，就
邊走邊哭叫地過來祭拜，並且祈禱：“我的丈夫被洞庭君山粘住。即使意識中絕對沒有做山靈河
不幸得罪國君而被放逐，死在南方荒涼之地，離神的念頭，但不知不覺已經墮落為血食之神了！
家鄉有萬里之遙，棺材在外地難以回來，不能埋至于心中憐憫張婦的祈禱，本來是一片善念，不
骨于故鄉。我痛念堂上還有雙親，自己又懷有身料就此成為她的兒子！然而情之所向，就落入她
孕，如果山川神明有靈，體察我丈夫因為盡忠而的懷中，等到發現身在浴盆之中，即使想要毅然
獲罪，憐憫我的公婆晚年失去依靠，就讓我生下跳脫，已經是不可能了。帝君這時的遭遇尚且如
一個男孩來延續張家的香火，縱使我的性命不能此，何況是沉沒于茫茫業海中的人！
保全，也不會感到遺憾。”我在雲中看見這個情
景，禁不住為她悲痛，哭得眼淚及鼻涕同時流出不愧孝友
來（謹按：天人的身體並沒有眼淚鼻涕，只有臨帝君說：我的亡父姓張，名叫無忌，是周厲
 
命終時才會現出五衰相，腋下才有微汗。帝君王的臣子，擔任保氏職務。當時厲王不喜歡聽
既然有眼淚與鼻涕，可知他當時還是在神道）。到批評的話，以至于拘禁說他過錯的人，因為氣
忽然身體墮落到婦人的懷中，糊里糊塗地失去了憤亡父直言勸諫，所以將他放逐而死于番陽。當
知覺。過了很久，聽到有人說：“是個男孩！是時我還很小，跟著母親黃氏接回屍體，葬在黃河
個男孩！”我張開眼睛一看，身體己經在浴盆里以北。我在十歲時出外讀書，取名忠嗣，目的是
面，原來已經投胎出世了。在追念父親的志向。成年之后，祖父把我當作兒
子，為我取字為仲。母親心地慈祥、明察是非，友”的事蹟。帝君母親就是先前在君山祈禱的婦
篤實地教訓我（帝君自己說母親每天誦《觀無量人，在還沒有做母親的時候，帝君接受她的禮
壽經》，晚年無病坐化，更加確信這時已經有佛拜；已經成為母子之后，她反過來受帝君禮拜。
法）。正當宣王繼位，頒詔前朝的臣子，凡是無但究竟是誰應當拜，誰不應當拜呢？因此，從儒

辜而死的人，都錄用他的后代為官。我稟承母親家方面來看，而后才知道五倫的方正；通達佛

的指示到京城，登上肺石鳴冤。宣王頒詔恢復法之后，才知道五倫的圓融。

亡父的官職，號為獻，仍然任用我做保氏。 五倫：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間的關係。
我原先有一個哥哥，名叫允思，不幸早夭，母親
為此非常傷心，我就把次子楙陽過繼給她當作兒殛罰淫神
子，來撫慰母親的心。祖母趙氏去世后，祖父不帝君說：我既然已經當上諸山之王（在周朝

久也死亡，我以孫繼承為子，穿斬衰三年，哀末年），凡是我所統轄的山川，水旱、豐凶、妖
 
毀的名聲遠近皆知，當時的人就以“孝友” 祥、功過都必須管理。青黎山的山神高魚生，喜
來稱呼我，字反而沒有人稱呼了。歡轄區百姓孫滌的女兒，就抓走她的魂而姦淫她
保氏：古時候擔任保育的官，負責教養、教育的職務。（可以抓她的魂而姦淫她，也可以抓她的魂來懲
肺石：相傳古時設在朝廷門外的赤石，民有不平，可以站罰，那么剉、燒、舂、磨無法施加的說法，豈不
在石上鳴冤。因為色赤如肺而得名。是成了小孩子的幼稚見解），被鄰界白池龍神看
谥號：死后追加的封號。到。我暗中考察這件事情，就將山神與女子一起
斬衰：五服中最重的一種，用極粗的生麻布所製成，不縫審問；在他認罪之后，就把女子的魂送回去，女
邊，是古代父母死亡時所穿之喪服。子才醒過來。于是我就鞭打魚生的背部三百下，
哀毀：居父母之喪非常虔誠。革除他的職位。山下有一個死去的孝子吳宜肩，
孝友：孝敬父母，友愛兄弟。曾經為父親刺血書寫《楞伽經》四卷（看到這件
【按】這就是《詩經》中所提到的“張仲孝事情，那么揚雄、劉向曾經見過佛經的說法，就
更有根據了），死了三年，沒有授予職務；我就是男胎，會對父親生起瞋恨心，對母親產生愛戀
為他保奏，讓他代替魚生的職務。上帝回覆說可心；如果是女胎，就與此相反。至于南贍部洲的
以。從此以后，大小神靈都知道有所敬畏。人投生到另外三洲，其他三洲投生到南贍部洲；

【按】六天都有欲念，只是天福愈重，欲人間生天上，天上生人間；善道生惡道，惡道生
念就會愈輕罷了！山川之神靈，大抵罪福參半的善道，各有不同形相。詳細記載在《大藏經》，
比較多，喜歡婦女而去抓她的魂，在理論上是有不再一一敘述）。忽然間清醒過來，才知道已經
可能發生的事情。投胎為人。漢高祖因為我的神采和風骨都與他很
六天：欲界共有六天，即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像，舉止行動很不平凡，所以非常喜歡我，晚年
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想要立我為太子，但是並沒有成功。高祖去世之
后，我最后被呂氏殺害；我母親的死亡，遭遇比
降嗣赤帝我更加慘酷、毒辣（須知張良與四皓，前世與帝
帝君說：我看見秦朝放任使用酷法，把人民君母子一定也有仇怨）。我極度怨恨呂后，常常
看得像小草一樣沒有價值，我就急忙上奏天帝，想要變成“率然”的大蛇，吞盡所有姓呂的人才
願意用化身援救天下的困境，幫助這些人民獲得甘心（后來果然變成蛇，可見一切都是心念所形
和樂。奈何天帝命令我當漢高祖的后代，天帝的成的）。
命令可畏，我不敢違抗，不久就有九天監生大神【按】我剛剛讀到佛書時，看到怨親平等和
逼我去投胎。我在高空中往下觀看人間，看見秦怨從親起的說法，心里暗自驚訝，等到冷靜地觀
朝戰火之后宮殿更新，漢高祖正與戚夫人談話。察事理循環，才知道這種議論，若不是出世聖人
監生對我說：“這就是漢高祖的兒子啊！”我正是說不出來的。就戚夫人來說，不會不以呂后為
要放眼遠望時，就被監生擠了下去（這就是中陰仇，而以高祖為恩的。但是呂后對于戚夫人的怨
身，只是帝君不知道罷了），落在高祖身旁的戚恨，都是因為高祖的寵愛關懷，等到寵愛關懷漸
夫人懷里（凡人託生必定會看見父母交合，如果漸加深，到了想要改立太子，這時呂后隱藏在心
底的怨恨，就再也不能解除。假使高祖當初平淡化成金色的蛇，有一寸長，這就是我的身體。母
地對待戚姬，不至于這樣寵愛關懷，那么戚夫人親收養超過一年，頭頂上長出了角，肚子底下也
所遭到的災禍，怎么會到如此慘酷的地步呢？既長出腳，能夠變化，每次天要下雨時，我就會從
然如此，那么呂后對于戚夫人的堅固仇恨，高祖中幫助。身體長大以后，食量很大，看見羊豬狗
哪里還會加恩于呂后呢？唉！這就是怨從親起的馬，就會去吃牠們。邑令有一匹好馬，是呂產的
說法啊！（這就是格物的學問）怨恨是從親愛生后身，我就把牠咬來吃掉。邑令就逮捕我的父母
起的，就算想要不作平等觀，是做不到的。入獄，限三天若不把我交出來，就要處以死罪。
第二天，我變成一個儒生去拜見邑令，請求釋放
邛池化龍他們。邑令說：“張家這兩個老夫妻，家里養了
帝君說：我自從遭遇呂后之禍以后，想要報妖蛇，吃人家的六畜已經很久了，現在又吃了我
復過去的仇恨，不顧以往所修積的德行。雖然所的馬，我要為民除害，他們卻不肯交出來，這是
有呂家的人死后在陰間受盡痛苦，罪業還沒有完他們自己養的妖蛇，必定要殺死他們。”我說：
全消除，但這時已經一同出生到濱臨東海的邛池 “物命互相抵償，這是前世業報所造成的。您為
邑了。邑令呂牟就是呂后的后身。我母親戚夫人了畜生而要殺人，這樣做可以嗎？”邑令大聲責
也投生到那里，又做了戚氏，因為前世過度地享罵我，要我離開。我說：“您臉上有死氣，應該
福，所以生到這里很貧困；嫁到張家，年老而沒好好自我愛惜。”說完就隱形不見了，左右的人
有后代，以割草為業。有一天到了野外，傷心自都認為我是妖怪。我就上奏天帝表達怨氣，訴說
己沒有孩子，哭著向上天禱告，就相互割臂而流前世母子無罪，卻遭到呂家人害死，今天想要報
血，滴到石頭凹處，並且祝禱說：“如果這塊石仇。奏章上報還沒有回音，我就忍不住憤怒，于
頭下面有動物出生，也是我們的孩子呀！”我正是變化風雨，吞雲吐霧，又借海水灌注全城，周
被母親的心願感動，不知不覺之中，神識已經附圍四十里都淹沒了，我就背著父母出來。這時正
在石塊上的血液。第二天揭開石頭一看，血已經是孝宣帝時代，現在所說的陷河一事，就是這件
事情。獄一晝夜是人間五百年）。有一天早晨，天氣涼
【按】帝君雖然累世都能孝順父母、友愛兄爽，天色忽然開啟，五色祥雲在空中飄過，中間
弟，積功累德、砥礪善行，但畢竟只得人天的小現出瑞相，黑里透紅的頭髮像旋轉的螺螄，黃金
福報，沒有修學出世大法，所以一旦生在帝王之般的容貌像是光潔的月亮，現出各種微妙形相，
家，就會突然把持不住。幸好后來遇到釋迦牟尼光明稀有。山靈河神、萬千聖賢，全部都叩頭頂
佛，最后能夠得到解脫，否則冤冤相報，永遠沒禮，歡喜讚歎的聲音震動天地。又有天香繚繞，
有停止的時候。所以，菩薩如果想要普度眾生，從四面匯集過來，天花紛紛飄落，所落之處都像
必須先登上智慧之船，然后才能出入生死大海，春天一般生機蓬勃。我因此變得耳聰目明，鼻息
不會沉溺其中。暢通，心清口潤，音聲昂揚，仰起頭悲傷哭泣，
乞求救度。所有的聖賢都對我說：“這是西方大
遇佛得度聖、正覺世尊、釋迦牟尼佛（大丈夫應當像這個
帝君說：我把與呂后結怨的情況奏報天帝，樣子），現在要讓教法流行于中國，你既然有緣
沒有等到回音就擅自報復，雖然一時痛快，但當遇到，前世罪業就可以消除。”于是我躍身進入
氣平之后就后悔了。第二天，天帝的旨意接連下天光之中，詳述過去受到報應的原因。世尊說：
達，因為海神晁閎揭發我擅用海水淹沒了五百多 “很好啊，赤帝之子！你從過去以來都是孝順父
戶平民，以口計算，共死了二千多人，除去我前母、忠君愛國，做了很多利益眾生的事，只因執
世的仇家八十幾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冤枉夭亡。著外界的假相，所以才會任意殘害眾生。你現在
天帝命令懲罰我做邛池的龍，囚禁到積水之下。還有怨恨與親愛的想法，以及瞋怒、愚癡的念頭
因為連年旱災，水里只剩下泥土，我的身體很龐嗎？”我聽聞了真理，心里豁然開悟，無人相、
大，沒有洞穴可以容身，烈日曝曬，里外熱得非無我相，各種妄念頓時息滅。再看看自己的身
常煩悶，無數鱗甲里面，各個都生了小蟲，不停體，已經隨著念頭的息滅而消失了（罪從心起將
地吸血咬肉，輾轉困苦，不知道經過多少年（地心懺，心若滅時罪亦亡；罪亡心滅兩俱空，是則
名為真懺悔），又變成男子，得到灌頂智，于是至無間地獄。色界：無淫、食二欲，但還有色相的眾生所
皈依了佛陀。住的世界，四禪十八天都是。無色界：色相俱無，但存心
【按】龍有胎生、卵生、濕生、化生四種，識，而入于深妙禪定的眾生所住的世界。
當中的苦樂差別如同天淵，所以娑竭羅龍王說： 四生：胎生、卵生、濕生、化生。胎生：在母胎內成體后
“龍道之中，有的享福如天神，有的受苦如地出生，如人。卵生：在卵殼內成體之后出生，如鳥。濕生：
獄，有的等于人、畜、餓鬼，各隨前世所造的業依靠濕氣而受形，如蟲。化生，無所依托，只憑業力忽然
去受報。”過去世尊與無量菩薩說法，有一條瞎而生，如天人、地獄。
龍住在熱水中，全身鱗甲內被小蟲咬食，大聲哭
叫、呼喚，希望得到救助；又有無數的餓龍，眼幽明交理
淚像下雨一般，各各求問前世的因緣。佛為牠們帝君說：我因為前世有很好的政績，世壽剛
 
一一地開導，令牠們受持三皈五戒，而后這結束，就投生于順帝永和年間，所謂張孝仲的就
些龍才脫離苦道（詳見《大集經．濟龍品》）。是我。大概還是不能忘記前世的本名吧！雖然沒
 
應該相信啊！佛為三界導師、四生慈父，佛有登第做官，但是承蒙上帝的旨意，讓我白天應
光所照之處，能夠使盲人恢復光明、聾子恢復聽付世間事務，晚上治理陰間。凡是人間隱密微細
覺、跛子能夠走路、啞子可以說話。帝君過去世的事，我都能知道而記錄下來，以至靈鬼妖邪害
因為聽到歌聲而有所感觸，于是下車迎向前去禮人之事（引申為人們一切不正當的行為），沒有
拜，那么他的智慧善根種得實在很深厚，當然能不事先知道的。
夠親見佛陀慈容，頓時消除前世罪業。【按】太倉縣有一個人曾經在陰間當差，每
三皈：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到三更半夜，全身就僵硬、冰冷。陰府發給他一
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塊牌、一支杖，牌上寫著所抓之人的姓名；杖一
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欲界：有淫、食二種欲望的到手，瞬間就能夠穿山入海，將所抓之人擔在杖
眾生所住的世界；上有六欲天，中有人畜所居四大洲，下頭，縱然多到幾十人，也像羽毛一樣輕。一到天
亮，就與一般人沒有差別。他心里非常厭惡這件 諸葛瞻：諸葛亮的兒子，字思遠。由騎都尉累官至尚書僕
差事，想盡辦法都無法擺脫。有一位僧人勸他出射、軍師將軍。
家，受持菩薩戒，他聽從以后，從此這種差事就【按】《楞嚴經》說：“殺業的果報，即使
免除了。經過無量劫的時間，還在互相吞食、互相殺害，
就像是旋轉的車輪，互有高下。”既然如此，那
流矢集體么邛池的果報還是屬于不久前才發生的事，就說
帝君說：我因為累世修行善功，逐漸恢復神從此帳已償清、不再虧欠，恐怕還沒有了結呀！
職。但是命債尚未償還的，還是不能夠赦免，又
投生到黃河以北（經上說：前世的身骨，比須彌隸掌桂籍

山還高；所吃的母乳，比大海水還多）。跟隨帝君說：上帝因為我累世都是讀書人，用心

鄧艾攻打蜀國時，我擔任行軍司馬，勸鄧艾從偏研讀古書，就命我掌理天府桂籍。凡是讀書人
   
僻小路出擊，避開正面交戰之禍。等到鄧艾深入的鄉舉里選、大比制科、服色祿秩、封贈
 
敵軍，遇到敵將諸葛瞻，就以封他為琅琊王勸之奏請裁奪，乃至于二府的取捨，都是歸我掌
降，但卻不被諸葛瞻接受。等到兩軍交戰，諸葛管。
瞻最精銳的軍隊被我擋住，亂箭都集中向我射過 桂籍：科舉考試登第人員的名冊。
來。諸葛瞻剛被捉住時，我想要去營救他，但我 鄉舉里選：讀書人的兩級考試。里是最基層的行政單位，
已經傷得很嚴重了，這大概就是前生邛池害人所以縣統鄉，以鄉統里。
未償完的業報吧！ 大比制科：大比，指科舉考試。唐朝除地方貢舉外，由皇
須彌山：譯為“妙高山”。因為山由金銀琉璃水晶四寶所帝親自在殿廷詔試的稱制科舉，簡稱制科、制舉，以后沿
成，故稱妙；各山不能相比，故稱高。高八萬四千由旬，用。
闊有八萬四千由旬，為各山之王。是宇宙中一個小世界的 服色祿秩：官員的服飾、俸祿的級別。
中心。 封贈：朝廷推舉大官重臣，把官爵授給本人父母。父母未
死的稱之為“封”，已死的稱之為“贈”。起于晉宋，至 典史：縣官。
唐始備，沿用到清，越到后來，封贈範圍漸廣，職位漸高。 台衡：宰輔大臣。
二府：本指漢代丞相和御史的官署，也代稱丞相和御史。
宋朝中書省和樞密院稱為二府，把持文武大權。當來證果
【按】世間人如果聽說某人將擔任考試官，帝君說：我聽從了佛陀的教誨，當下悟入不
那么喜歡找門路、託人情的人，就會想盡辦法拉二法門，居于清涼寶山，仍然主掌民間疾苦。當
攏、勾結，即使在暗夜中向對方乞求哀憐，也不時四川遭遇水災，人們多被沖進洪水中漂流，又
會有所顧慮。但是那些考試官，只能掌理一個地苦于瘟疫、癆病、惡瘡的疾病。我就變化成鄉里
區的權利，並沒有把持天下的權利；只能主管一中的人，做了船夫，拯救所有溺水者有幾千人之
任之中，不能達到三年之后。而且主掌小試的官多；又變作太醫，親自為他們診治，活下來的人
員，沒有參與鄉會（省城的會試）的權力；執掌非常多。后來遇見釋迦牟尼佛為我授記說：“你
科名的官員，不能擔任選拔的試務。即使官吏的在來世，當能作佛，名號是安樂不動地、遊戲三
進退升降都操之在我，但也有不能實現的時候。昧定慧王菩薩、釋迦梵證如來。”（知道帝君將
拉攏關係、向上巴結是這樣困難呀！這實在是因來必定成佛，那么我們將來必定也能成佛。）

為有一位考試官，極為公正嚴明，不病不老，不【按】“鷲峰古佛”，就是靈鷲山釋迦牟

用離職來為父母守喪，不會選擇家庭的地位，不尼佛。釋迦牟尼佛是現在賢劫千佛中的第四尊
必讓人花費錢財，不必依靠情面；從縣試一直到佛。而之所以說他是古佛，是因為他已經入了涅
 
殿試，自典史到台衡，一切進退升降的大權槃。“安樂不動”的聖號，是帝君將來成佛的名

都由他主宰。而那些喜歡找門路、託人情的人，稱，還不知要經歷多少恆河沙劫，供養奉事多
反而不屈心去結交，迎合他的喜好，這可以說是少尊佛，而后才能證到這個果位，並不是說他現

明智嗎？投其所好是什么呢？就是要學習帝君的在就具足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坐在菩提樹
德行、流通帝君的寶訓而已！下成就佛果了！
鄿
⊙帝君的地位還在玉帝之下，若從玉帝的地父母嗎？況且“精氣為物，遊魂為變” 的說法
位來看菩薩果位，還是非常遙遠，何況是帝君與就是輪迴的道理。《中庸》談論“誠”字，不說
佛的差距呢？如果說他現在已經證得佛果，就是 “物之始終”，而說“物之終始”。《周易》六
想要尊重帝君卻剛好冤枉了帝君。十四卦不以“既濟”為結束，而以“未濟”醰為
靈鷲山：釋迦牟尼佛說法之地。終結，都是隱含著循環不止的意思。它不能像佛
賢劫千佛：第一、拘留孫佛；第二、拘那含牟尼佛；第三、經那么詳細、清楚的原因，只是因為入世聖人（佛
迦葉佛；第四、釋迦牟尼佛；第五、彌勒佛……。是出世聖人）不能清楚地看見過去與未來，以及
恆河沙：恆河是印度大河，兩岸多細沙，佛經常以恆河的天上、天下的事罷了！《中庸》明明說過：“講
細沙比喻最多的數目。到精深極致，即使是聖人也有不知道的地方。”
佛的莊嚴相有三十二相、八十種隨形好。如此說來，輪迴的道理有什么值得指責的呢？
四書：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為曾子、子思、孔子、
【附問答五則】
孟子所著。
問：輪迴的說法本來就存在了，只是出自佛鄿精氣為物，遊魂為變：出自《易經．繫辭上》：“原始反
經，孔子不曾明說罷了！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
答：只要是真理，就應該相信遵從，何必還情狀。”意思是說：考察萬物的開始，故知它之所以死；
分別出自佛經或儒書。如果一定要等孔子說了才反求萬物所以終結，故知它之所以生。靈氣成為靈物，是
相信，那么孔子一生所說的，能夠流傳到后世的神；遊魂成為人的變化，是鬼。聖人因此知道鬼神的情狀。
並沒有多少（一部《論語》不過是一萬二千七百醰未濟：《易經》卦六十四為“未濟”，〈序卦〉說：“物
字，其中孔子所說的只有八千五百零三字）。如不可窮也，故受以未濟終焉。”這是說：事物是生生不絕
果因為書上沒有記載，讀書人就不說，那么《六的，因此用“未濟卦”為終結。

經》、《四書》之中，孔子從來沒有一句話說 ⊙桃李雖然到了春天才開花，但是萌芽孕育
到自己的父母，作為讀書人也不應該談及自己的生機，就在葉子還沒有變黃飄落的時候；煖氣雖
鏹
然到了春天才開始感覺得到，但是陽氣最初的發嗎？（出自《法苑珠林》
）沒有聽過越軍祭祀伍
動，已經是在冬至嚴寒的時節。世間萬事都是這子胥時，杯子一舉起來，酒就被他的鬼魂喝完了
樣，為什么單單對于人才會起懷疑呢？（這也是嗎？（出自《吳俗傳》）像這些事實，請問是在
格物的學問。）漢明帝以前，還是在漢明帝以后呢？吳季子說：
問：佛教傳入中國，開始于東漢，因此輪迴 “軀體回歸于泥土，這是生命的必然現象；如
的說法大多是在東漢以后才有，唐堯、虞舜及夏果是神識，那就不是這樣的了。”這句話可以好
商周三代都沒有聽說過呀！好地體悟。
答：唉！你可說是枉費讀了古人的書呀！難醭殛鯀于羽山：《史記．正義》孔安國云：“殛、竄、放、
道沒有聽過鯀被殺于羽山，他的神識變化為黃熊流，皆誅也。”《括地志》云：“羽山在沂州、臨沂縣界。”
醭
嗎？（出自《史記正義》。熊，音 ni ）沒有《神異經》云：“東方有人焉，人形而身多毛，自解水土
聽過衛康叔託夢給襄公的妃妾嗎？（出自《史知通塞，為人自用，欲為欲息，皆云是鯀也。”鯀被殺變
鏞
記》）沒有聽過齊襄公所見的大豬，隨從都說熊就可知了。
鏇
是公子彭生嗎？（出自《左傳》）沒有聽過杜鏞衛康叔投胎：當初襄公有小妾，被襄公寵幸，懷孕時夢見
伯現形，拿著紅色弓箭射周宣王嗎？（出自《墨有人對她說：“我是康叔，你如果有兒子，一定是一個叫
鏏
子傳》）沒有聽過狐突到陪都曲沃，遇到太子做衛的人來投胎的，可以取名為元。”小妾覺得很奇怪，
鏂
申生的鬼魂嗎？沒有聽過魏武子愛妾的父親，就問孔成子。孔成子說：“康叔是衛國的先祖。”等到生
為了報答魏顆不殺女兒之恩，用草打結而絆倒杜下孩子之后，是個男孩，就報告襄公。襄公說：“這真是
鏚
回，使魏顆俘獲秦國這個大力士嗎？沒有聽過上天的安排啊！”就把這個孩子取名為元。襄公夫人沒有
晉景公病入膏肓，躲在他身體里面施病的兩個童兒子，因此立元作為繼承人，叫做靈公。康叔是周武王之
鏐
子，就是他先前所殺的趙同與趙括嗎？（以上弟，周武王死后，武庚在殷背叛周王朝，周公平叛之后，
都是出自《左傳》）沒有聽過吳王夫差枉殺公孫把殷地及七族殷民分封給康叔，建立衛國。襄公之妾既不
聖于胥山，太宰三次呼叫他，而公孫聖三次應答知道康叔，當然也不知道有衛，這就更可證明她的夢境可
信。【史記．衛康叔世家】車上射箭，射中周宣王的心臟，使他折斷了脊骨，倒伏在
鏇彭生變豬：（桓公十八年）春天正月，魯桓公將出國，于是弓袋之上而死。在這個時候，跟從的周人都看見了，遠處
與夫人姜氏一起往齊國去。齊襄公與姜氏通姦，魯桓公譴的人也都聽到了，並且記載在周朝的《春秋》上。【墨子．
責她，她就告訴齊襄公。到了夏天四月，齊襄公設宴款待明鬼下】
魯桓公，派遣公子彭生為桓公駕車，桓公死于車上。魯國鏂申生復仇：（僖公十年）秋天，狐突到曲沃去，遇到太子
人通告齊國說：“我國的國君畏懼您齊國的威望，不敢安申生，太子叫他駕車，而告訴他說：“夷吾無禮，我已經
寧地居住在我國內，而來齊國修續兩國的舊好，行禮完畢向上帝請求過，將把晉國給秦國，秦國將要祭祀我。”狐
而不能生返魯國，我們不知道應該歸罪于誰，這種恥辱的突回答說：“我聽說過，神不享受不同族類的祭祀，人民
壞名聲，諸侯全部都知道了，請用彭生來雪除我國這種恥也不祭祀不同族類的神，您的祭禮不是要斷絕了嗎？況且
辱。”齊國人就殺了彭生。齊襄公荒淫，最后也死于內叛。人民有什么罪，您向他們濫施刑罰，又斷了自己應享的祭
（莊公八年）冬天十二月，齊襄公到姑棼遊歷，就在貝丘祀。您要好好考慮吧！”太子申生說：“好吧！我再向上
打獵，看見一隻大野豬，隨從的人說：“那是公子彭生。” 帝請求。七天以后，在新城的西邊將有巫人，你可以由他
襄公發怒，說：“彭生竟然敢顯現。”拔箭就射，野豬像而見到我。”狐突答應他，申生就不見了。到了預定的日
人一樣站起來啼叫。襄公很害怕，從車上掉了下來，腳受期，狐突就到城西，太子告訴他說：“上帝允許我懲罰有
了傷，鞋也失落；回到宮中，向侍人費強要鞋子，侍人費罪的人，將讓他在韓戰敗。”【左傳】
找不到鞋子，襄公就拿鞭子打他，打得流血。【左傳】鏚鬼魂報恩：（宣公十五年）魏武子有一個愛妾，沒有生兒
鏏杜伯復仇：周宣王殺了臣子杜伯，而杜伯並沒有罪。杜伯子。魏武子生病，吩咐魏顆說：“等我死去以后，必須把
說：“我的君主枉殺了我，如果認為死后無知，那么就罷她嫁掉。”等到病重時就改說：“一定要讓她殉葬。”等
了；如果死后有知，那么不出三年，我必定要讓君主知道到魏武子死后，魏顆就把她嫁了，並且說：“病重了，心
后果。”第三年，周宣王會合諸侯在圃田打獵，獵車數百里頭就亂了。我是遵從他清醒時的命令。”到了輔氏戰役
輛，隨從數千人，人群布滿山野。太陽正中時，杜伯乘著時，魏顆看到一個老人把草打成結，以便抵抗杜回，杜回
白馬白車，穿著紅衣，拿著紅色的弓箭，追趕周宣王，在被絆倒，所以就把他俘獲了。魏顆夜里夢見老人說：“我
是您所嫁掉的那個女人的父親，您遵守您先人清醒時的命有罪。后來越國攻打吳國，吳王敗逃，對太宰（官名，明
令，我以這件事來報答您。”【左傳】清時常用作吏部尚書的別稱）嚭說：“我過去殺了臣子公
（成公十年）晉景公夢見一個大鬼，頭髮直披到
鏐病入膏肓：孫聖，投屍于胥山之下，現在我們路過這里，我深感上畏
地上，用手拍著胸膛，跳躍地說：“你殺了我的子孫，這蒼天，下對不起地下的靈魂，已經走不動了，內心不安，
是不合道理的，我已經向上帝請求復仇獲准了！”于是毀不敢前去。請你到山前呼喊公孫聖，如果公孫聖的魂靈還
壞大門和寢門而進入。晉景公害怕，逃進房內，厲鬼又破在，就會有回應。”嚭就向山前留下的墳坑呼喊公孫聖，
壞內室的門。晉景公驚醒過來，召見桑田的巫人。巫人所公孫聖就在上面回答：“在！”三呼而三應。吳王非常恐
說的和晉景公的夢境一樣。晉景公說：“怎么樣呢？”巫懼，對天長嘆說：“蒼天！蒼天！我難道還能回去再作吳
人說：“吃不到新麥了！”晉景公生了重病，到秦國去請王嗎？”因此就死在這里，再也沒有回去。【法苑珠林第
醫生，秦桓公派醫生去為他醫病。醫生還沒有到達，晉景六十七卷】
公又夢見病變成兩個小孩子，說：“他是個良醫，恐怕會問：忠臣孝子，自然應當千古不滅，帝君化
傷害我們，要逃避到哪里呢？”另一個說：“我們躲到肓生七十多次，固然不必懷疑，至于一般平庸的俗
（心臟和膈膜之間）的上邊、膏（心臟下面的部分）的下人，一旦死了以后，魂魄就散掉了，哪里還能夠
邊，他能對我們怎么樣呢？”醫生來到之后說：“這個病永久長存呢？
不能治了！病在肓的上邊、膏的下邊，無法用灸，用針又答：形體有大小靈愚，但本性並沒有大小靈
達不到，藥力也行不到，真是不能醫治了。”晉景公說：愚。如果一作凡夫就磨滅了，那么帝君在邛池剛
“真是良醫啊！”于是贈送他豐厚禮物，送他回國。六月化生時，只不過是一寸多長的小蛇而已，要是會
初六日，晉景公想吃麥子，就叫管公田的人獻上新麥子，消散，沒有比這時更容易消散的了，今天為什么
派廚師烹煮，然后召見桑田巫人，把煮好的新麥給他看，還會有帝君呢？
于是就把他殺死。景公將要進食時，突然肚子發脹，就去問：遍觀歷史記載，確知三世必定是有。但
上廁所，竟然跌進糞坑而死。【左傳】是最近看了朱子的《小學》，說死者軀體既然腐
鏹三呼三應：吳王夫差殺了臣子公孫聖，並不是因為公孫聖朽消滅，神識也就飄散，因此產生懷疑罷了！
答：《小學》引用范仲淹的話說：“獨自享滅的說法，后人就先不信奉了，又如何讓天下后
受富貴而不周濟宗族，他日怎么去見地下的祖宗世之人信服呢？孟子讀《尚書．武成》一篇，尚
鏬
呢？”這也能算是朱子的話嗎？且只是采用兩三片竹簡而已，何況是《小學》
客說：也算是朱子的話。呢？
答：既是如此，那么既然已經形滅神散，還鏬竹簡：戰國至魏晉時代書寫用的竹片。《孟子．盡心下》
有什么人羞見祖宗呢？而且祖宗既然也已經散滅說：“完全相信書，還不如沒有書。我對《尚書．武成》
了，誰又能見這個不周濟親族的人呢？前后所說一篇，所取不過兩三片竹簡罷了。仁德的人沒有敵手，憑
的，原本就是相互矛盾（此段文義是根據空谷大周武王這種很有仁道的人，去討伐商紂王這種很不仁道的
師《尚直編》）。吃果子要先除去果核，吃肉應人，怎么會血流成河，以致連打仗的杵也在血水中漂流起
該除去骨頭；你讀《小學》，為何偏要取它的骨來呢？”
來吃、取它的核來吞呢？況且，堯王、舜帝、周問：神識不滅，還會轉生，我已經聽到這種
公、孔子都是儒家的泰斗，但《虞書》上卻說：生命的真諦了。如果說人會轉生為獸，獸會轉生
“祖先的靈魂來到了！”周武王得了重病，周公為人，我就不相信了。
向太王、王季、文王禱告說：“我的仁德像父親答：形體會隨著心念而變化，一念仁慈，就
一樣，能夠奉事鬼神。”孔子則是在彈琴時與周轉生人天道；一念凶惡，就投胎做鬼畜。善惡既
文王會面，在夢中親近周公。這些明明都是認為然互相夾雜而不能純一，那么人獸也會輪替變化
已經過世的人是不會散滅的明證。說先儒的話應而沒有固定。如果說人死后一定又成為人，獸類
該相信，那么堯舜周孔的話更是應該相信。如果死后一定又成為獸類，那么最初分配做人獸時，
說堯舜周孔都不足以相信，憑什么相信先儒呢？不是太偏坦一方了嗎？
況且人死如果真的散滅了，那么先儒雖然賢能， ⊙有人問一位僧人說：“人的身體為什么直
今天也是在散滅之中，春秋兩次祭祀就可以不必著走？獸的身體為什么橫著走？”僧人回答說：
舉辦；如果現在還是舉行春秋兩次祭祀，那么散 “人的前世心直，所以今世的身體也是直的；獸
的前世心橫，所以今世的身體也是橫的。”心直
或心橫，瞬間就產生變化，所以他的形體就會做未嘗虐民酷吏。
人或做獸，難道不是顛倒而沒有固定嗎？又，只【發明】從這一句以下到“上格蒼穹”，都
因人類有慚愧心，所以人類就有衣服可以穿；只是帝君自說一十七世以來的功行，這是為了教誡
因獸類沒有慚愧心，所以獸類獨獨沒有衣服可以人們而預先說在前面的話。下面六句是自己有這
穿。又，只因人類有福報，所以隨著冬夏季節而樣做，然后要求大家都要這樣做；這一句則是自
順次更換裘葛製作的衣裳；只因獸類沒有福報，己沒有這樣做，然后要大家都不要這樣做。
所以經歷寒暑而只有這一身羽毛。又，人類過去 ⊙老百姓對待我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樣，若
世常說善語、慈和語、利益語、誠實語、尊敬信是暴虐地使喚他們，那就是不仁道。下屬們奉事
奉三寶語，所以今世隨心所想，嘴巴能清清楚楚我就像是君長一樣，若是殘酷地對待他們，那就
地逐句說出來；獸類過去世常說惡語、妄語、揭是不義。然而所謂的暴虐，不一定就是嚴厲的法
露別人隱私語、鬥爭挑撥語、是非語、污穢語、律和刑罰。有的征收錢糧，而使用不好的催征手
謗佛謗法語、不信因果語，所以今世有嘴巴而不段；或者私自添加各種名目，而使征收的賦稅超
能說話，縱然是飢渴得接近死亡，卻無法索討食過所需的消耗；或者遇到了荒年，而不能儘速向
物；鋒利的刀子刺進心臟，卻不容許牠作申辯。上提報；或者人民的苦衷被隱匿，而不使上級知
（這也是推究事物原理的學問。）道；或者判決官司，而沒有正確眼光來裁斷；或
者雙方有太多人受到牽連；或者因為小事，而卻
演變成大事；或者原本限定今天必須完成，而卻
拖延到來日。凡是類似這些情形，以帝君的觀點
來說，都是屬于暴虐。所謂的殘酷，不一定就是
任意鞭打。有的因為小小過失而被求處死刑；或
者因為誤犯過失而遭到嚴厲責罰；或者憑著一時
的喜怒而不能平均地差使勞役；或者聽信讒言而視各邑的事情，這兩個邑令都認為是神明示現，
憑著自己的好惡來施行獎懲；或者出遠門而勞師從此武仲變得忠恕待人，賴恩也變得廉潔。
動眾；或者叫人做事而不能體察他們的飢寒。凡 丞：官名，多作為佐官之稱。
是類似這些情形，以帝君的觀點來說，都是屬于【按】帝君痛恨別人酷虐到這種地步，那么
殘酷。唉！掌握權力的人如果不給他人方便，就他自己怎樣對待吏民，就可想而知了。
像是進入寶山卻空手而歸。一十七世以來，帝君 ⊙讀蔣莘田先生的“居官慎刑”條，可說字
所不曾做的，就只是暴虐與殘酷這兩方面呀！字都是良藥。當官的人應該刻在內衙屏風或牆壁

上，早晚觀看，永遠當作韋弦，功德無量。
【下附征事】
韋弦：韋，柔而韌；弦，緊而直。佩帶韋弦，以便隨時警
酷虐改行惕自己所不足的。后來通指有益的規勸。
帝君說：四川牛鞞邑令公孫武仲，治理該邑
非常廉潔，但是不能以推己及人之心待人，身邊
的小吏稍有過錯，往往會加以鞭打；治邑過了一
年，那些小吏沒有不受傷的，小吏們都非常怨恨
他。資水邑令賴恩，性情貪吝，經常索賄，平常
的飲食都取自于百姓，放縱小吏勒索，人民非常
痛苦。我因為不忍心這二邑的吏民遭受到這種毒

害，就變化為四川郡丞長孫義，巡視各邑，觀
察民俗風情，揭發武仲虐吏、賴恩酷民的罪狀。
二邑令叩頭請求免罪，我在警誡、勸導過他們之
后，不久就隱去了。后來知道郡丞當初並沒有巡
經發生之后，這是凡夫的善行；救難于還沒有發
救人之難。生之前，則是菩薩的修持。兩者同時進行，並不
【發明】苦難有多種方面，簡要地說，不出會互相衝突。
七種：一、水患；二、火災；三、官非；四、盜
【下附征事】
賊；五、刀兵；六、饑饉；七、疾疫。受到水火
之難，以把他從水火中拉出來為救；有了官司冤奇冤立判
屈，以替他平反為救；遭遇盜賊刀兵，以幫他脫
帝君說：龜山下面有一個何志清的人，生了
離險境為救；在荒年飢餓的時候，以濟助財物為
兩個兒子，長子叫做無方，次子叫做良能。長子
救；在遭遇疾病、瘟疫時，以布施醫藥為救。救
娶了侯釜的女兒。過了一年，侯釜得病，女兒請
助他人要發自非常誠懇的心，看見別人的苦難就
求回娘家探病，與丈夫一同前往，卻遺忘了想要
像是自己的苦難，要善盡自己的智慧與謀略，竭
拿回去的金鐶；正在徘徊不定的時候，良能拿著
盡自己的財力，使救助的善念達到圓滿，然后才
金鐶趕到，並且說母親也生了病，希望哥哥趕快
可以停止。災難到來時才去救助，這是有形的救
回家。哥哥就囑託弟弟送嫂嫂回娘家，自己急忙
助，就像孔子說的：“判決訴訟，我和一般人一
回家看顧母親。過了一段時間，嫂嫂后悔地說：
樣。”又有一種方法讓人自然沒有災難，它的效
“我娘家沒有幾里路就可以到達，怎能麻煩叔叔
用更是加倍，就是孔子所說的：“使人民沒有訴
相送！”于是良能也回家去了。但是當天晚上，
訟。”為什么？人之所以患難，都是前世的業力
侯家盼望了一整夜，女兒卻沒有回來；隔天早晨
所造成的，今世若是不種苦因，來生自然就沒有
就到路上去等候，看見女兒死了卻沒有頭顱。侯
苦果；如果能夠勸人不造殺生、偷盜、邪淫、妄
釜因為良能送物的緣故，就懷疑良能逼嫂不從而
語的罪業，那么救人的苦難也就非常地多了。因
將她殺害，于是向本地官府告狀；良能受不了刑
此，救難于已經發生之后，所救就有限；救難于
求，就被冤枉而認罪，將要遭到處決。這時龜山
還沒有發生之前，所救的就沒有窮盡。救難于已
神艾敏把這項冤情告訴我，我仔細地調查這件事【按】王才之所以敢去搶劫，只是因為智全
情，原來那天晚上有一個牛資的強盜，與妻子毛禮一家人都喝醉了！一家人之所以都喝醉，必定
氏起了衝突，在路上遇到侯氏，就搶劫、而且逼是因為全禮自己先醉罷了！假使當時主人清醒不
迫她，拿她的衣服和妻子毛氏調換。毛氏與侯氏亂，那么全家大小還會知道警惕，怎么會引來外
的年紀相當，他砍下毛氏的頭顱藏了起來，把屍人的侵犯呢？主人不可不常常保持清醒，這是極
體丟棄在路上，而私下帶著侯氏回家，所以人們為重要的呀！人如果沒有正知正見，那么六種搶
都不能辨認死者是誰。我就追回毛氏的魂，附到劫功德財的賊（眼耳鼻舌身意），就會各自引來
牛資的身上，藉著牛資的嘴巴講出毛氏的話，自暴徒（色聲香味觸法），自己搶走自家的珍寶。
己陳訴事情真相；于是牛資被處決于市集，侯氏難道只有全禮一家人這樣嗎？
也回到侯家，而良能的冤情才得以消除。
除暴佑良
帝君說：北郭的富人智全禮，在春天二月的
時候舉行祭祀，一家人都喝醉了。暴徒王才趁機
搶劫，捆綁了男女九人、婢妾七人，只有全禮的
妻子與兩個女兒舜英、舜華沒有被捆綁。兩個女
兒抱住母親哭泣，王才想要逼迫她們，幼女罵他
說：“餓賊侵犯我家，張神君已經知道你的行為
了！”話剛說完，他家的司命神崔瑄與智家的祖
先都來向我告急，我立即派遣功曹輔興帶領陰兵
百人去處理。于是全禮一家人繩索自然解開，一
齊抓住盜賊向郡守報告，王才就被處死。
有掌控財物的權利。家業雖然不能夠廢棄，但是
濟人之急。必須節省自己來周濟別人。現在那些財物很多的
【發明】急與難不同，難是就遭遇來說，急人，都被財物所奴役。能夠愛惜和善用，這才是
是就財物來說。世人把財富當成是自己的生命，真正的財主；只是愛惜而不能善用，不過是個財
對于生活上的需求，沒有比衣食更急的；對于疾物的奴隸罷了！
病來說，沒有比醫藥更急的。有子女的，就以婚 ⊙《優婆塞戒經》說：如果用衣服布施，就
嫁為急事；遇上死亡的，就以喪葬為急事。必定會獲得上等妙色身的果報；如果用飲食布施，就
要隨力隨勢去周濟，這樣才叫做救濟。會獲得無上大力的果報；如果用燈光布施，就會
⊙《禮記．禮運》孔子說：“大道在暢行的獲得淨妙眼的果報；如果用車馬布施，就會獲得
時代，天下是大家所共同擁有的。……因此，人身體安樂的果報；如果用房舍布施，就會獲得日
們不僅親愛自己的親長和孩子，而且親愛他人的常所需不會缺乏的果報。
親長與孩子。”又說：“資源不可將它拋棄在地 ⊙又說：如果給妻子奴婢衣食時，有憐憫而
下，必須加以開發；而所開發出來的資源，應當歡喜布施的心理，未來將獲得無量福德。如果看
與天下人共享，不能只是自己私藏起來。因為自見稻田和糧倉中有鼠雀偷吃穀米，生起憐憫而歡
己私藏起來，就與藏在地下沒有兩樣。資源既然喜布施的心理，也將獲得無量福報。
要共享，那么義務也應當共盡，所以人不可以不
【下附征事】
出力服務人群，但不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去
做。”果真明白這個道理，那么急難雖然是發生貧富富貧
在別人身上，也不敢看作是別人的急難，而會直
帝君說：蜀帝剛剛建國時，那年剛好遇上大
接看作是自己的急難。到了能看成是自己的急難
饑荒，川東西部特別嚴重。有個富農羅密，積存
時，這就是生生世世不會遇上急難的原因。 
了五千多斛穀糧，卻藏起來不出賣。而義士許
⊙陳幾亭說：諺語稱呼富人是財主，是說他
容，耗盡家產來賑濟貧困，財力不能持續下去，帝釋天王聽到之后笑著說：“這個人所吃的不過
整夜焚香祈求上天護佑。邑神來和孫來告訴我，只是四文錢，就說他的快樂超過了我，我要設法
我就奏報上帝，上帝下令取羅密的穀糧散發給群讓他氣惱。”于是就變化成盧至的模樣，到他家
眾。我就派遣風神掀掉羅家的房子，穀糧隨風飄里說：“我以前薄待了你們，只因有個吝嗇鬼隨
旋，從空中撒了下去，色澤相同的穀糧各自聚集身罷了！幸而今天出遊，已經脫離了這個鬼，從
在一起，邑中百姓因而都能飽腹。羅密所儲存的今以后，讓你們隨著每天所想要的，可以任意取
穀糧，一天就散盡了。邑人感念許容的恩惠，經用。”于是打開全部庫藏送給他們。又告訴他們
常會去酬謝他；而對于羅密遭受災禍，則是感到說：“這個吝嗇鬼容貌非常像我，一會兒必定會
高興。蜀帝任命許容當邑佐，羅密聽到了這件事來，應當把他趕出去；如果放他進來，我就會恢
情，就上吊自殺了。復慳吝。”家人滿口答應。不久，盧至酒醒以后
斛：量器名，古時以十斗為一斛，后來又以五斗為一斛。返家，就被守門人驅趕，急忙呼叫妻兒，但妻兒
【按】這就是所謂的“遊戲神通”。散穀的個個都拿著棍子來趕他出去。盧至非常恐懼，就
事件，雖然是因為帝君的啟奏，但是這種施展神去哀告親友，親友送他回家。妻兒都說：“這是
通的情形，天帝經常都會使用，姑且摘錄盧至長吝嗇鬼，怎么可以相信他！”親友看見家中的盧
者的故事，以供參閱。至，神態非常地自在，也出來罵說：“你確實是
⊙天竺國有一個盧至長者，非常地富有，卻吝嗇鬼！”盧至有口難辯，就借了一匹絹布，將
性情吝嗇，妻兒奴婢因而受盡苦頭。有一天遇上要獻給國王來申訴冤屈，看門人卻不准他進去。
佳節，他暗中拿了四文錢去買酒食，到荒墳中去盧至大聲呼叫地說：“我要進貢！我要進貢！”
吃。而盧至平時並不是特別喜好喝酒，因此喝醉國王傳他進去，盧至正要獻上絹布時，兩腋忽然
后便高聲唱歌，他唱的是：“我今慶節會，暢飲自動夾緊，他使盡所有力氣去抽，才從手肘中抽
大歡樂，過于毗沙門（就是北方天王，宮殿在須出來。帝釋忽然把絹布變成一束草，盧至大為慚
彌山之腰），亦勝天帝釋（就是忉利天王）。” 愧。國王笑著說：“我不需要絹布，有冤情可以
快點講出來。”盧至含著眼淚投訴。國王命令兩
個盧至及妻兒一同來審問、對質，看見兩人的聲憫人之孤。
音、相貌完全相同，于是叫兩個盧至都拉開臂部【發明】天下還有無依無靠、孤單年幼的孩
驗痣，還是不能分辨；又叫兩個盧至各自坐在一子，真是令人痛心啊！過去父母還健在時，也曾

個地方，暗中寫出生平最隱密的事情，但是兩人對他們付出親情與辛勞，反復顧視，愛護得像
所寫的一點都無法分辨。國王感嘆地說：“凡夫掌上明珠。也曾抱著、背著、牽著，盡心扶持，
的肉眼這么容易受到迷惑，我應當去請教釋迦牟惟恐孩子不能長壽。不料中途死亡，骨肉分離！
尼佛。”于是帶著兩個盧至一同前往祇洹精舍。這原本就是九泉之下的亡者，所最痛苦、遺恨而
佛就呼叫變化的盧至，帝釋天王忽然恢復天帝的又無可奈何的事呀！唉！人只有存著推己及人的
原形。國王看到帝釋天王，就投身下拜，因此打念頭，才是最為正直忠恕罷了！假使我的子女孤
發真正的盧至回去。盧至說：“我就算回家，財苦零丁，忽然有仁人君子來扶持、養育他們，我
物也已經散光了。”帝釋天王說：“你如果願意的感恩之情會是怎么樣呢？或者有凶暴惡人來欺
布施，庫藏就會完好無缺。”盧至很生氣地說：侮、虐待、羞辱他們，我的痛恨之情又會是怎么
“我只相信佛，不相信帝釋！”世尊說：“你儘樣呢？所以說，人人皆有不忍他人受苦之心，這
管回家，帝釋的話沒錯。”盧至回到家，看見庫個心發揮到了極致，就是仁心的充分表現。
藏毫無損失，大為歡喜，從此逐漸施行布施，不 反復顧視：《詩經．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兮鞠
再有過分吝嗇的樣子。我，撫我畜我，長我看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箋〉
注：“顧，旋視也；復，反復也。”意思是父母育子，反
復顧視。后來就以“顧復”比喻父母對兒女的慈愛。
⊙小時后失去父母，固然算是孤兒，如果再
擴大來說，外無叔伯，內少兄弟，也都算是孤。
家道衰落，福報淺薄，晚年才有兒子，都是屬于
孤。又，或者在外做官、經商，寄身他鄉，也算十一年，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主張不循資格用人，
是孤。甚至道高得毀，修德受謗，也是孤。孤的設十道采訪使。玄宗怠于政治，他常評論得失。開元二十
範圍既然廣泛，憐憫的項目也就很多，舉出一則四年，為李林甫所譖（說壞話誣陷別人）而罷相。
帝君的實際例子，可以作為其中的一個項目。 司馬光：北宋大臣、史學家。陝西夏縣（今屬山西）人。
寶元進士。他立志構撰通志，作為統治者的借鑒，神宗賜
【下附征事】
名為《資治通鑒》。政見與王安石相左。哲宗繼位，高太皇
慰友重泉太后聽政。
帝君說：師氏韋仲將，與我是同事，是相互
了解、情誼深厚的老朋友。他死后沒有兒子，只
有五個女兒，無依無靠，我就代為準備婚禮，而
嫁出三個女兒；另外兩個小的寄養在司諫高之量

的家里，長大后嫁給然明、楙陽為妻。
【按】孤兒無處安身，這還可以說；孤女若
是失去了安身之處，就更應該憐憫。韋氏何其幸
運，能夠結交到這種好朋友。
然明、楙陽︰帝君的兩個兒子，后世出生于西晉，當了謝

東山的兒子；而唐朝宰相張九齡，宋朝宰相張齊賢、司

馬光，都是他們的后身。
張九齡：唐玄宗時的大臣、詩人。韶州曲江（廣東）人。
長安進士，任右拾遺，遷左補闕。當時吏部考試選拔人才
與應舉者，常由他和趙冬曦評定等第，時稱平允。開元二
方，自己往往不知道，如今看見不好的人，才能
容人之過。反省自己，所以他們正是我的老師，怎么敢跟老
【發明】孔子說：“要指責自己的過錯，不師計較呢？常常作這種想法，就能夠寬容了。因
要指責他人的過錯。”又說：“對自己的責備要此，在還不能寬容之前，心情往往會急躁；已經
從重，對別人的責備要從輕。”聖賢人的千言萬能夠寬容之后，氣自然能夠平順。心若是急躁，
語，無非是要人們自我發現過錯罷了。自我發現那么前途就會布滿荊棘，障礙就很多，就算是很
過失，那就會時時反省自己，沒有時間去指責別小的蟲蟻，也足以造成阻礙；氣若是平順，那么
人了。對人就不會用心機，即使是吳國、越國這兩個仇
⊙人有有心的過錯，也有無心的過錯。無心敵，也都可以同船共渡。再者，如果不能夠寬容
的過錯容易被原諒，有心的過錯卻很難被寬容。別人，就必定會與他爭鬥；想要求他沒有過錯，
但是有志于道德修養的人，偏偏要從那些有心犯而他的過錯卻是更多。如果能夠寬容別人，那么
過之處寬容起。有心的過錯尚且能夠寬容，何況就會使他自己感到慚愧；不去要求他沒有過錯，
是無心的過錯呢？而他的過錯自然就會減少。所以說，看到人家的
⊙事情到了必定無法寬容的地步，還勉強地不是，是諸惡之門；看到自己的不是，是諸善之
想要去寬容，確實是一件難事，但是不可以不勉門。
強去學習。勉強的方法是什么呢？一是原諒他的 白駒過隙：駒，少壯的馬；過，越過；隙，縫隙。意為：
無知︰天下大抵平凡的人較多，怎么能夠用聖賢像少壯的馬在細細的縫隙前飛快跑過。后來用以形容時間
的標準去責備他呢？這種不明智，原本就是出在過得很快。
自己。二是憐憫他壽命短促︰人在世間，就像是

白駒過隙，過一天就少一天；正如囚犯押往刑
場，一步一步走近死亡，怎能不對這種人生起憐
憫心呢？三是當作自己的良藥︰過錯是在什么地
怨仇都不能報復。”兩種說法似乎相反，而實際
【下附征事】
上各有極深的道理。儒家是就今生來說，如果不
舉不避仇報父仇，那就是忘記自己的親人，這種“不共戴
天”的心，正是孝心的流露。佛知道過去未來的
帝君說：先父之所以會死亡（被周厲王放逐
事情，看見過去世的父母，數目無量；與這些父
而亡），是因為遭到南風成誣陷，滿朝官員都知
母結仇的人，數目無量；就算是自己過去生的這
道。這種終身的仇恨，我並沒有忘記。后來風成
些父母當中互相結仇的，數目也是無量。這些人
死了，他的兒子溫叔很有才能、並且賢良。韋師
相互之間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哪里能夠一一地報
氏曾經對我說：“風成的兒子好學不倦，所說的
復！更何況今天多造一件仇殺，只會平白地連累
話可以作為規範，是當今貴族子弟中所缺乏的。
父母增加一個怨家。所以，看破虛幻的塵緣，把
天道難以測度，沒想到風成會有這樣的兒子！”
怨仇隱藏在心里，勉強自己不去報復，也是真正
我當時雖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聽到他兒子的善
的孝。而且像武王伐紂，太公親自征戰，伯夷則
行，心里時常會仰慕、高興。我晉升大夫以后，
攔阻武王的軍隊勉強勸諫，兩個人豈不是水火不
保氏職位缺人，就推舉溫叔擔任這個職務，最后
容。然而孟子卻說這兩個老人是國家的元老，未
他也能夠做好他的職務。
曾輕率地評論他們的優劣。如果在儒佛異同的分
【注】鯀雖然沒有治好洪水而被處死，兒子
界點，處處都作這樣的觀察，那么愈讀佛書，而
禹則繼承他未完成的任務而興盛起來；管叔和蔡
儒家的道理就會看得愈精確。帝君要人們廣泛地
叔被殺，周公則披肝瀝膽地輔佐成王。帝君不因
推行三教，正是這種道理。
父親被害的緣故，而使國家失去良臣，使賢人屈
居下位，這可說是善用他的的孝心。
⊙我讀《禮記》，里面說到：“父親的冤仇
不共戴天。”接著讀佛典，則是說到：“一切的
家人。下屬若有失誤的，就加以糾正；鬆懈怠慢
廣行陰騭，上格蒼穹。的，就加以勸勉鼓勵；粗野莽撞的，就加以教導
【發明】上文的“未嘗虐民”等五句，都是訓勉；虛偽欺騙的，就加以責難；爭奪財物賄賂
帝君所做的陰德，無法完全列舉出來，所以就用的，就以義理來平息；爭執禮法的，就用情理使
“廣行”二字來概括它。他理解；做盜賊的，要他償還錢財；打傷人的，
⊙陰騭，《洪範》蔡注解釋為“默定”，但叫他上門向冤家賠禮道歉。初次犯錯、情有可憫
與這句話的意思不相符合，似乎應當作“陰德” 的，還是能夠寬恕他；他的本意有可以原諒的，
來解釋。還是能夠開脫他。一定要在言詞說盡、心力使
⊙蒼穹指的是天。蒼是說它的顏色，穹是說盡，然后才使用法律。如果可以開脫而卻加以懲
它的高度。如果根據日天子身上的衣服和宮殿來罰，縱容惡行而卻加以誹謗，那是我所不願意做
說，那么所謂的蒼，應當是青琉璃色。根據忉利的。主理政事五年，能夠風調雨順，蝗災瘟疫都
天的形狀及容量來說，那么所謂的穹，實際上離沒有發生，人們的祝禱和頌揚就傳播出來。

地有八萬四千由旬。【按】漢朝的好官很多，但有像帝君那樣把
由旬：一由旬的長度，古說有三十里至六十里不等。人民的痛苦看作是自己的痛苦，而對他們慈祥悲
憐的嗎？如果考證歷史記載，只看見無理地誣衊
【下附征事】
張禹，而他后代的良好政績都不讓人知道。既然
清河善政如此，那么歷史記載真的可以全部相信嗎？
帝君說：我既已離開了惡道（遇佛之后），雪山大仙
就投胎到趙國，做了張禹的兒子，名勳。長大后
帝君說：我在周幽王當政時，已經因為直言
做清河令，以寬正清明來自我期許，不忍心欺壓
勸諫而招來死罪（當時幽王因為帝君直言諫諍，
百姓，對待下屬就像同事與朋友，視人民像自己
就以毒酒賜死），魂魄沒有安容之處，在宮殿上
哭了三天。幽王以為是妖怪，命令庭氏向哭聲方
向射箭。我就永遠離開王宮，一心想去西方。經人能如我存心。
過岷山、峨嵋山，離開人群聚集的鄉里，登高飛【發明】先要看清楚“存心”這兩個字的意
過山嶺，遙望西方盡頭有一座山，面積有一百多義，然后才講到“人能如我”；又須先認識心是
里，白雪堆積，寒氣凝聚，並不是凡俗境界（山什么東西，然后再講存與不存。就像教人取寶，
在印度邊界，靠近梵衍那國，唐朝玄奘法師曾經必須先要知道藏寶的地方。
到過這里）。山神白輝說：“這里叫做雪山，從 ⊙人心與道心的分辨，是儒家千古以來，聖
前多寶如來在這里修行，八年得道（釋迦如來曾人們代代相傳的真正命脈。道的根源出自上天，
在此山修道六年。如果是多寶如來，則是賢劫以這只不過是模糊、類似的話，並非孔子、顏子道
前的古佛，山神怎能知道？因為佛的名號隨處不脈的宗旨。而世俗學儒的人有意毀謗佛教，憑空
同。經上說，一個名號有無數佛，一尊佛有無數造出“釋氏本心”、“儒家本天”的說法，傷害
名號。既然如此，那么這里說的多寶如來，應該了自己的心學淵源，獨獨將鎮家之寶讓給佛教，
是指釋迦如來），何不留下來呢？”我聽從了他實在非常讓人惋惜。于是知識淺薄的人，竟然有
的話。不久，上帝有旨，任命我做雪山大仙。跟隨附和這些說法的，哪里會有大聖大賢起來糾
【按】帝君掌管科舉考試登第人員的名籍，正這種錯誤的言論呢？
名列仙班，都是感通上天的事實，這只是其中之 ⊙聖賢人的學問，只不過是要人們求得“放
一罷了！心”二字。但是，心既然放下了，誰還會再去求
⊙凡是經過上帝任用，都要聽命于天庭。上它呢？一放一求，好像是有兩個心；如果沒有兩
帝既然可以讓他尊貴，那么也就可以讓他卑微。個心，為什么又說求與放呢？這個地方應該反覆
只有修行出世法的人，或往生清淨佛國的人，或去研究，不可以草率地帶過。
暫時投生色界禪天的人，才能來去自如，不必受 ⊙儒家談論“心”，到了“靈性不迷惑，具
到上帝的支配。足一切理，順應一切事”的說法，真是精確純正
極了！但這種義理本來是出自《華嚴經》、《楞
【論心】
嚴經》的各種注解，孔子、孟子以后，周敦頤、
程灝兄弟以前，儒家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說法，朱心不在內
熹將它揭露出來，不能說無功于儒家。
愚癡的人都認為心是在體內，只是因為誤認
⊙朱熹在十八歲時跟隨劉屏山求學，屏山認
五臟六腑的心就是靈性的本體罷了！殊不知，一
為他一定會熱衷科舉功名，但是搜查他的書箱，
個是有形狀的心，會隨著軀殼而生死；一個是沒
里面竟然只有《大慧禪師語錄》一套（詳見《尚
有形狀的心，不會隨著軀殼而生死。有形的心是
直編》與《金湯編》）。他屢次與呂東萊、張南
在體內，無形的心不在體內，如果說是同一種東
軒參訪各地禪師，與道謙禪師最談得來，常有警
西，那么堯舜與桀紂的心，相差就像天地那么地
醒、啟發（道謙禪師去世以后，朱熹寫了祭文，
遠，為什么同是犯了心痛的病，卻都是一般的診
記載于《宏教集》）。因此，在《學庸集注》中
候、一般的療法呢？既然如此，那么服藥的心與
所闡述的心性，稍微接近于禪意。他晚年住在小
善惡的心，很明顯地就是兩種東西。
竹軒中，常常讀誦佛經，著有〈齋居誦經詩〉。
若說朱熹完全不知道佛典，那就錯了！（魯公與心不在外
孔子談得很投機，孔子很稱讚他。魯公說：“這
有人懷疑：有形相的既然不是心，那么能知
不是我所講的話，我是從老師那里聽來的。”孔
能見的必定就是心。但是所知所見的東西都是在
子說：“您已經入道了，直心就是道。”既然如
外面，足以證明能知能見的心也是在外面呀！曾
此，那么愛護朱熹的人，正不必替朱熹掩飾才
經試著閉上眼睛回轉過來觀察，只能在面前看到
是。）
它的形體，而不能從眉根、眼底、面皮里看見它
的形體。譬如身體在室外，所以只能看見室外的
牆壁、窗戶，不能從窗戶中隱約地看見里面。實
話說，不是這樣的！知苦知痛的也是你的心，別與美色相對而成為識；說到酸梅，口水自然就滋
人吃黃連，你不說苦，蚊蟲叮咬你的皮膚，你就生，這是因為舌頭與滋味相感應而成為識；登上
喊痛，怎么能說心是在外面啊！高處往下看，兩腿自然會發抖，這是因為身體與
接觸的對象互相迫近而成為識。如果認為這是靈
心不在中間性不昧的本體，那么相差就太遠了。“無量劫來
有人懷疑：心既然不是在里面，又不是在外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所說的就是這個。
邊，一定是或出或入而在中間。實話說，不是這
個樣子！如果有出有入，就不是中間；定一個中心含太虛
間，就應該是沒有出入。況且你以什么作為中間《楞嚴經》中，佛告訴阿難：“十方虛空存
呢？如果在皮內，仍然是里面；如果在皮外，仍在你的心中，就像一片雲朵飄在太空里。”
然是外邊。若還要去找中間，那只不過是皮膚紋 ⊙佛與阿難以七個地方來征詢心之所在，七
理與皮下肌肉之間的污垢罷了，難道這就是你的問七答，完全破除阿難的妄心，然后漸漸顯露妙
心嗎？明真心，使阿難心地空曠而后大悟，這一段可說
是深切顯明啊！
心非有在有不在【按】“心”字既然含糊，那么“存”字也
有人說，心若是不存在，那么眼睛就看不不是準確的。如果一定要述說出來，那就將錯就
見，耳朵就聽不到，吃東西就不知道味道。如果錯，姑且以“未嘗虐民”及“救人之難”等作為
眼睛看得見，耳朵聽得到，吃東西知道味道，這帝君的“存心”，仰賴而效法他，這是可以的。
就是心有存在。既然這樣，那么心本來就是有時
在、有時不在嗎？實話說，這是六識而不是心。
而且像美女在前，就會產生愛慕，這是因為眼睛
旺盛之時，真的能在聽到后立即滅掉淫心嗎？由
天必錫汝以福。此可知，“天”字若是就“主宰”而言，足以勸
【發明】上一句“像我這樣存心”是因，這化讀書人，這是有功于儒教；如果只是就“理”
一句“賜給你福報”是果。“必”字，就像“種來說，就平白開啟天下人肆無忌憚的大門，不能
瓜得瓜，種豆得豆”，一點都不會有差錯，不是作為訓誡的話（人人知道畏懼，就是天下太平的

像窮措大所說的：“上古天心可以問，末世天重要關鍵；人人沒有顧忌，就是天下混亂的重要
心不可以問。” 關鍵）。更何況世上的萬事萬物，哪個方面不可
窮措大：舊時譏稱貧窮的讀書人。此處可比喻學識淺薄的以說理？天固然可以說它就是理，性也可以說成
讀書人。是理，那么“天命之謂性”，竟然變成“理命之
⊙“天”字，有就形體來說的，有就主宰來謂理”！想到這種說法，不禁讓人不由自主地發
說的。就主宰來說，那么所說的天，就是指“上笑。
帝”。后來的儒生忌諱說上帝，就以“理”字來 ⊙陸象山先生在六歲的時候，忽然問起“天
代替。這種講法雖然未嘗不對，但是世人說到了地何處是邊際”。他思考這個問題，到了整夜不
上帝，還會有畏懼的心，如果只是說一個“理” 睡覺的地步。現在的白髮老人，每天都活在天的
字，誰會去畏懼呢？就像是在密室里面，有一個下面，竟然不知道頭上所頂的是什么天，那么也
美女在那里，進入密室里的人，淫心突然大發，只是愚蠢得像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忽然有人說：“屋中已經供奉玉皇大帝聖像，那 ⊙程伊川先生曾經參訪邵康節，指著面前的
個女人正在燒香。”這時即使是極惡的人，也會飯桌說：“這個桌子放置在地上，不知天地放置
有所警惕，知道畏懼，未必敢在玉帝像前放縱行在什么地方？”邵康節就與他說盡天地萬物的道
為而不顧忌。如果只是告訴他說：“你的作法不理，以及宇宙以外的情形。伊川驚嘆地說：“我
是‘理’所能容許的，違背了‘理’就得罪儒家一生只知道周敦頤說到這個哩！”（見《聖學宗
的禮教，不能做君子。”請問，這個人正當淫心傳》）唉！誰說古代的大儒必定不會盡心推究天
上天下的事情呢？朝菌只有幾天的壽命，雖然不十三，所以叫做三十三天。並不是從下到上有三
 
知道有晦朔；蟪蛄只有兩個月的壽命，雖然十三層。離地八萬四千由旬）；三、夜摩天（這
不知道有春天和秋天。而晦朔與春秋到底何曾廢個天以上是仙家所不知的，所以道書上並沒有這

止啊！那么三界之內，實在是有二十八層天，些名目）；四、兜率天；五、化樂天；六、他化
為何不追隨在周敦頤、邵康節之后，尋找像程伊自在天。這六個天每過一劫，都有火災毀壞它，
川這樣的人，而對他說明這些道理呢？當中的壽命長短，以及宮殿城邑、身衣輕重等，
晦朔：夏曆月底最后一天叫做“晦”，初一叫做“朔”。都詳細記載于藏經中，這里不再繁複地列舉。
“朝菌不知晦朔”出自《莊子．逍遙遊》，是比喻壽命短【按】帝君所說的“上天必定賜福給你”，
促。是誰賜給你呢？就是忉利天王所賜的。儒家稱作
蟪蛄：蟬科，體長二~二．五公分，紫青色，有黑紋，會 “皇皇上帝”；道家有的稱為“玉帝”，有的稱
危害桃、梨、李等果樹及桑、茶。為“玉皇大天尊”；佛家有的稱為三十三天王，
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有的稱為帝釋，有的稱為釋提桓因。其實都是同
一個上帝，他的威權統轄了四大天王。
【天名】
色界十八天
欲界六天
由欲界再上去有色界天，因為這里的眾生只
從大地水輪以下，到他化自在天，都叫做欲
有色身而沒有男女的欲望。從下到上共有十八層
界，因為這里的眾生還有情欲。從下到上共有六
天：一、梵眾天；二、梵輔天；三、大梵天（這
層天：一、四王天（四大天王，分別統領四大部
三個天叫做初禪，每過一劫也有火災毀壞它）；
洲，離地四萬二千由旬，宮殿齊于日月）；二、
四、少光天；五、無量光天；六、光音天（這三
忉利天（梵語忉利，此處叫做三十三。中間是帝
個天叫做二禪，每過七劫就有水災來毀壞它）；
釋天王所居，八方各有四個大臣輔助他，合成三
七、少淨天；八、無量淨天；九、遍淨天（這三
個天叫做三禪，每過六十四劫，就有風災來毀壞二、識無邊天；三、無所有天；四、非想非非想
它）；十、福生天；十一、福愛天；十二、廣果天。因為這里的眾生只有禪定身而沒有業報身，
天；十三、無想天（從這四個天到下面的色究竟所以統稱為無色界。
天，總共有九個天，叫做四禪，是三災所到不了【按】這是三界的最高處。非想非非想天，
的）；十四、無煩天；十五、無熱天；十六、善壽命到八萬四千大劫，但還是不能明了“妙覺明
見天；十七、善現天；十八、色究竟天（這五個心”，因此天福一盡又入輪迴。以佛眼來觀察，
天又叫做五不還天）。這十八個天都修清淨行與總還是未出輪迴的凡夫。
禪定福樂，只是其中禪定的大小深淺不同罷了。 ⊙道家所說的三界，是上、中、下界，與此

【按】色究竟天的上方有摩醯首羅天，威不同。

望、權勢極為尊貴，是娑婆世界的主宰，統轄問：天是最高無上之意，總稱為天就行了，

萬億他化自在天、萬億化樂天、萬億兜率天、怎么會有種種名目呢？

萬億夜摩天，萬億忉利天、萬億四王天、萬億答：人也稱為“萬物之靈”，難道能夠統稱
日天子、萬億月天子，是欲界各天所不能聽到名為人，竟沒有賢愚貴賤的分別嗎？佛經說，具足
稱、不能看到形相的。五戒者投生人道，修十善者投生天上。但是五戒
摩醯首羅天：譯為“大自在”。十善各有淺深大小的差別，因此生在人道者，他
娑婆：譯為“堪忍”，是我們這個世界眾生安于十惡，忍們的福報不一樣；生在天道者，他們的福報也不
受三毒及各種煩惱而不肯出離，簡稱“忍土”。一樣。
兜率：譯為上足、妙足、喜等，對于五欲境，知止滿足。問：二十八層天之中，什么天是凡？什么天
夜摩：譯為時分，隨時受樂。是聖？
答：兩個天只有凡夫居住，五個天只有聖人
無色界四天居住，其餘二十一天則是凡聖同居。兩個天只有
由色界再往上，又有四天：一、空無邊天；凡夫居住，一是初禪的大梵天王，二是四禪的無
想天人。為什么呢？因為大梵天王不知道六道眾
生都是因為自己的業力而輪迴不息，卻仗著自己于是訓于人曰。
的高貴，認為只有他才能造就一切天地人物，于【發明】“于是”二字，如果是接續“未嘗
是生起了邪見。又，無想天中只是外道修無想定虐民”這一句來說，它的解釋則有“止惡”的意
而投生在那里，受五百劫無心的果報，自認為是思，為下面的“諸惡莫作”預作伏筆；若是接續
涅槃；受報完畢后，必定生起邪見，來生就會墮 “救人之難”等六句來說，則解釋有“勸善”的
入地獄。五個天只有聖人居住，從廣果天以上，意思，是為下面的“眾善奉行”預作伏筆。
 
無煩、無熱等五淨居天，只是阿那含三果聖 ⊙帝君之所以要諄諄告誡的原因，固然是因
人所住，其餘二十一天都是凡聖同居。其他像這為我們是人，但是我們真的無愧于身為人嗎？孟
一類的就可以知道了。子說：“沒有哀憐悲憫的心就不是人，沒有羞恥
五淨居天：無煩天、無熱天、善現天、善見天、色究竟天。惡辱、謙辭退讓的心就不是人。”以這樣的標準
三果：佛法聲聞乘有四種果位，即須陀洹、斯陀含、阿那來談論人，人也就很不容易做了。萬物都已經具
含、阿羅漢。須陀洹譯為“入流”，意為初入聖人之流；備，人多么崇高！可以稱帝稱王，人多么優越！
斯陀含譯為“一來”，修到這個果位的，死后生到天上去來無分文，去又空手，人多么貧窮！美味下肚，
做一世天人，再生到我們這個世界來一次，便不再來欲界一會兒就變成糞便，人多么低賤！個個都在母胎
受生死；阿那含位于第三，故叫三果，修到這個果位的，中住過，人多么卑劣！吃盡水陸眾生，人多么殘
不再生于欲界；阿羅漢譯為“無生”，修到這個果位的，酷！外面裝飾著綾羅，中間滿腹屎尿，人多么虛
解脫生死，不受后有之身。偽！各個都娶一個妻子，受她驅使卻很甘心，人
多么奴化！隨意指稱安身之處就是家，人多么渺
小！白天滿口仁義道德，晚上卻無醜不作，人多
么羞恥！今天不保來朝，人多么脆弱！閻王一喊
就去，人多么怯懦！《阿毗曇論》說，人字有八
種含義；《樓炭正法經》說，地球上的人類，種不如四大的說法正確而無法駁倒。
類差別共有六千四百種。既然如此，那么“人”
這個字哪里容易認識呢？人為四生六道之一
四生是胎生、卵生、濕生、化生；人類都是
【人說】
胎生。六道是天、人、修羅、地獄、鬼、畜；人
人種從光音天來道則是居于第二位。
【按】人不一定都是胎生，偶爾會因為造業
《起世因本經》說：我們這個世界剛剛形成
的因緣而胎生；也不一定都是做人，偶爾會因為
時，一切人類都是從光音天下來的，乘空飛行，
造業的因緣而做人罷了！所謂的李四、張三，只
不經過母腹懷孕而生。等到吃了穀米以后，就有
是出生后暫時的姓名；天宮地府，是虛浮不定的
筋脈骨髓，變成男女形相，淫欲從此產生。
人生中短暫的家鄉。
【按】人種來自于色界天，因此塑造天神的
像都像人類。人有十時
人稟四大而生《法苑珠林》說人身分為十個時期：一是薄
膜時，二是水泡時，三是膿皰時，四是肉團時，
世間不過是地、水、火、風四種所形成的，
五是肢體形成時，六是嬰孩時，七是童子時，八
人就是稟承 5K7 這四種要素聚合而成形體。骨肉
是少年時，九是壯盛時，十是衰老時。
是地，涕淚痰涎是水，暖氣是火，運動是風。
【按】前五個時期是就處于母胎時說的，后
【按】就五行（金木水火土）來說，則是金
五個時期是就出胎之后說的。
木較多而風較少。但是地可以概括金木，而缺少
風就不能運動了。即使以五臟配合五行，但五臟
外的軀殼似乎反而缺乏著落。因此五行的說法，
人面如地形人須知十二因緣法
《起世因本經》說：地球的大小，有七千由《法華經》說：無明緣行（無明是指過去世
旬，北邊開闊、南方狹窄，因此這里的人類，臉的煩惱癡暗；緣就像是生；行就是所造的業。這
部就好像是地的形狀。是說過去世因為愚癡昏暗，所以造業），行緣識
【按】北俱盧洲地形方正，所以人的臉也是（識是說剛開始生起妄念，想要託附母胎），識
方正；東勝神洲地形是圓的，所以人的臉也是圓緣名色（名色是指開始託胎后，六根就成形），
的；西牛貨洲地形像半月，所以人的臉形突出而名色緣六入（有這六根，將來必定會入于六塵，

腦后峭立。由此加以推論，鳥棲息在樹上，所所以叫做六入），六入緣觸（三、四歲時，對于
以羽毛像樹葉；獸在草上行走，所以毛像草的樣六塵還沒有知覺，所以僅稱為觸），觸緣受（受
子（這也是推究事物原理的學問）。是指五、六歲后到十二、三歲，能夠感受到面前
《佛學大辭典》記載，東勝神洲地形是東狹西廣，三邊量的境況），受緣愛（愛是指從十四、五歲直到十
等；西牛貨洲地形圓如滿月。八、九歲，貪著外界聲色，就生起愛戀的心），
愛緣取（取是指從二十歲以后，貪欲轉趨旺盛，
人有六根六塵六識
不停地追求），取緣有（三界叫做三有，既然有
六根是眼、耳、鼻、舌、身、意；六塵是善惡境界，來世就會有生死輪迴），有緣生（生
色、聲、香、味、觸、法。用眼觀色，用耳聽是指未來世將再投生于六道），生緣老死憂悲苦
聲，六根與六塵相接觸，而意識存在其中。惱（老死是說，未來之世還是繼續老了又死）。
【按】同樣是六根，凡夫一起作用，就成為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
六情、六入、六受、六愛、六賊；如果是菩薩接色滅則六入滅，六入滅則觸滅，觸滅則受滅，受
觸到，就成為六神通。這樣還不了悟天人看水是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
琉璃、餓鬼看水是膿血的道理嗎？滅，生滅則老死憂悲苦惱滅。
【按】只知道身體是母親所生的，卻不知道【按】釋迦牟尼佛在人壽一百歲時出世，所
父親也有份，這是個幼稚的人。只知道身體是天以周成王、康王的時代，壽命達到一百歲的人非
地父母所生，卻不知道是因為過去生的業緣才來常多。例如周武王九十三歲，周文王九十七歲。
投生，這是個平庸的人。我最不喜歡上天降生聖唐堯、虞舜的時代，在周文王之前一千多年，又
人的說法！如果上天真的能夠降生聖人，就應當應當增加十多歲。所以禹的壽命是一百零六歲，
常常降生聖人。既然已經降生堯舜，為什么又要舜的壽命是一百一十歲，堯的壽命是一百一十七
降生桀紂呢？如果不能禁止桀紂降生，那么也不歲。帝嚳在位七十年，他的壽命就可以推知了。
能保證堯舜必定生出來，還能夠說天地能生出人顓頊在位七十八年，比帝嚳又增加了。少昊在位
類嗎？娶妾的人是為了想盡辦法要求得兒子，卻八十四年，比顓頊又增加了。黃帝在位一百年，
無法求到兒子；與人私奔的人惟恐會懷胎，卻偏比少昊又增加了。炎帝在位一百四十年，比黃帝
偏懷了胎。這樣看來，生育兒女這件事情，不僅又增加了。伏羲之前有因提紀、循蜚紀、敘命等

是因為父母的關係。紀，到了人皇氏，不知有幾十萬年，所以人皇兄
生育之事，必須靠“緣分”。有緣則聚，不想懷胎也會懷弟九人，總計有四萬五千六百年。到了地皇、天
胎；無緣則散，想求子也求不到。皇，又不知有多少萬年，所以兄弟各有一萬八千
歲。這些事實流傳于歷史記載中，非常地顯明，
人壽有古延今促之異可以考證得到。后代的讀書人看見了幾萬歲的說
經上說：在增劫的時候，從人壽十歲以后，法，認為是荒唐，所以全部刪去，實在是孤陋寡
每經過一百年，各自增加一歲。這樣增加又再增聞啊！當時作史的人，流傳下來的這些史實，必
加，到了八萬四千歲為止。從此以后，每經過一定不會沒有根據。孔子生于周朝衰微之時，還看
百年，各自減少一歲。這樣減少又再減少，到了得到史氏遺留下來的殘缺文字，難道是唐、虞以
十歲為止。十歲以后，又恢復增劫。就好像日長前掌理歷史的官員，隨便把沒有根據的傳說加進
日短，循環不止。正史的嗎？唉！眼睛沒有看過熊（音 ni），卻
說牠是三隻腳的鱉，這不是東西很奇怪，而是學小。到了出現疾疫災害以后，壽命更為短促，身

識不足啊！從周昭王到今天，又經歷了三千年，形更加矮小，有的是二手，有的是三手。
還要減少三十歲，所以看看今天年高的人，大抵所吃的東西以稗子、草類當作佳餚，所穿的衣物
是在七十歲上下。博覽群書，才知道佛講的話都以人髮衣服當作最好，生活的用具都作刀杖的形
有驗證。韓愈所作的〈諫迎佛骨表〉說：“上古狀（現在婦女所用的簪珥已有作刀斧形狀的）。
時代並沒有佛，壽命卻是很長；后世有了佛，壽 ：以手量物。
命反而較短。”他哪里知道現在正是處于減劫的【按】有人挖掘隋、唐以前的古墓，有的骨
時候呢！頭粗大，比今人的骨骼長了二尺左右。曾經研究
⊙人壽在八萬歲時，五百歲才婚嫁。周朝初過《天人感通記》說，蜀都舊址本來是在青城山
期的制度，三十歲才成家。現在則是年紀未到成上，今天的成都則是大海。以前在迦葉佛時，有
 
童，就想著年輕漂亮的人；綁著頭髮的小孩，人從西耳河邊回來，船隻經過這里，看見岸上
嘴里就會說淫穢的話了。有兔子，就拉弓射牠。殊不知兔子是海神所變化
成童：年齡較大的兒童。古人有的說是十五歲以上，有的的，大為震怒，就踏翻他的船隻，而后用沙子堵
說八歲以上。起來成為陸地。后來到了晉朝，有僧人看見地上
有許多裂縫，就把它挖開來，找到人骨與船底，
人身有古大今小之殊骨都長達三丈多。因為迦葉佛時，人的壽命都是
人壽正當在減劫時，每經過一百年，身高就兩萬歲之故。又曾讀《孔履記》，孔子的鞋子相
減少一寸，一千年就減少一尺。釋迦牟尼佛出世當于今天官尺一尺三寸，那么孔子的腳就不是像
時，人都是身長八尺（佛的化身一丈六尺）。現今人的腳那么小了。又曾讀《周禮》，斧子的柄
在已經過了二千多年，應當減少二尺，所以現在長達三尺，棋子的直徑是三寸，那么古人的手就
的人大概都在六尺上下。總之，壽命增加，那么不是像今人的手那么小了。甚至衣服、物品、器
身體隨之增大；壽命減少，那么身體也會隨之變皿，凡是在百年之前的東西，必定都比現在還要
大。難道不是身形漸小，東西也會隨之變小嗎？十家中等人的產業。蘇東坡說，興兵十萬，每天
西耳河：洱海，在雲南省大理縣。花費千金。如果一金只作一兩計算，那么漢代中
等人的產業只有十兩的數目，而一個士兵的糧食
人福有古重今輕之驗武器，每天只用一分銀而已，有這種道理嗎？）
人只有修養道德，所以才會有福。壽命減少周朝時的百畝田地，只是相當于今天的二十
之后，一切也都減少；道德漸薄，福報就漸漸減二畝。這二十二畝的收入，上等農夫可吃九人。
少。簡單地說，譬如七寶漸漸隱藏，五穀漸漸歉古人每餐一定要吃一斗米，一人一年的糧食大約
收，衣食漸漸艱難，容貌漸漸醜陋，天資漸漸昏今天的七十多石，九人應當有六百幾十石，每畝
愚，精神漸漸衰弱，風俗漸漸驕慢，六親漸漸不的確可以收穫三十石米。我小時候所看到、聽到
和，賦役漸漸繁重，水火盜賊漸漸旺盛，佛法漸的，我家鄉還有每畝收穫白米三、四石的。自從
漸衰落，善人漸漸衰殘，真儒漸漸稀少，謗佛的康熙癸亥年以后，凡是從前收穫三石多的，都收
人漸漸受到推崇，富人漸漸慳吝。不到三石的數量。這不是五穀歉收的驗證是什么
【按】世俗人的文章詞語，有時是沒有證據呢？（隆萬年間有人修繕崑山薦嚴禪寺，取出瓦
的；如果出自佛典，那就字字都有證據。就像夏間所塞的稻草，像是唐朝遺留下來的東西，稻穗
商周三代，都使用黃金白玉，動不動就以百雙萬長達一尺多，估計收入，每畝必定有十多石。今
鎰來計算，沒有單純使用白銀的，到漢朝以后才天的稻穗已經不滿四寸了）古時候國家沒有十年
摻雜使用白銀（桑宏羊甚至以白金鑄造錢幣）。的儲糧，就叫做“不足”；沒有六年的儲糧，就
而“夜光之璧”、“照乘之珠”等寶物，小國家叫做“急”。漢、唐盛世還能比得上往年的“不
都有，不像現在很少看到；于是現在用低等銀子足”，今天則是想要求得與“急”相當都不可能
的，多摻雜赤銅在里面，這是白銀不夠而接著才了。這不是衣食艱難的驗證是什么呢？
使用銅。這不是七寶隱沒的驗證是什么呢？（古古時候以王公之貴，還與山野人士交往；以
人所說的百金，乃是百錠金。漢文帝說，百金是卿相之尊，出外都不坐車。現在則是剛一上任便
藐視老朋友，官府養馬的小差役就乘坐有頂蓋的爾才使用，不是天天必須用的東西。現在則是年
華麗車子。這不是民風習俗變得驕慢的驗證是什輕的在家人，只是撿拾幾句謗佛的平常話，就自
么呢？稱是程朱 再來；無知的年輕人，只有一種誇大
古時候高僧見天子不稱己名，皇帝下詔必稱的習氣，就以宋儒謗佛的學說自立門戶。這不是
高僧為師。唐太宗談到三藏聖教，極度地欽仰、真儒稀少的驗證是什么呢？舉出這幾個例子，其
崇敬。玄奘法師圓寂時，高宗告訴左右的人說：餘的就可以推想得到。
“朕失去國寶了！”于是停止早朝五日（見《高 程朱：程頤、朱熹。兩人是“宋明理學”代表人物，主張
僧傳》）。中宗景龍二年，詔令高安令崔思亮， “人死如燈滅”的斷滅論。印光大師說，程朱等人“竊取
迎請僧伽大師來到京城，皇帝與百官都自稱弟子佛經要義以發揮儒家先聖之心法”，但為掩人耳目，故極
（出自《金湯篇》及《佛祖統紀》）。高宗顯慶力謗佛，謂：“佛所說的因果輪迴，實無其事，乃藉以騙
元年，詔令天下僧尼有犯國法的都以僧律處理，誘愚夫婦奉彼教耳！”、“人死之后，形既朽滅，神亦飄
不能與百姓一樣審判（出自《唐書》）。宋真宗散，縱有剉斫舂磨，將何所施？且神既飄散，誰復託生？”
時代，詔告天下避稱誌公禪師的名諱，只稱寶公從而“善無以勸，惡無以懲”、“大開狂妄者肆無忌憚之
（見《誌公禪師后行狀》，是張南軒父親忠獻公端，杜塞中下根人勉力為善之路”。直至民初，竟至“儒
所撰）。宋朝太祖、太宗、真宗、仁宗、高宗、門倒塌”之慘況。
孝宗都弘揚佛法，有時駕臨佛寺，有時在內宮問
法，成為叢林盛事。現在則是讀書人傲慢無禮，人死有六驗
常有看見佛像不參拜、遇到高僧不作禮的情形。想要知道死后投生到什么地方，只須觀察臨
這不是佛法衰落的驗證是什么呢？終時身上的熱氣在哪一個地方。如果是從下面先
孔子、顏子樹立教化，只貴實踐，不重口冷，熱氣歸于頭頂的，這是證果的人（包含凡夫
舌；嚴以律己，薄責于人。孟子批判楊朱、墨帶業往生淨土），必定出離生死輪迴；歸于眉間
翟，是出于萬不得已；就像大黃、巴豆，良醫偶額頭的，投生于天道；聚在心上的，投生人道；
如果從上面先冷，最后熱氣歸于腹部的，投生鬼
道；歸于膝蓋上的，投生畜生道；歸于腳底的，昔于公治獄，大興駟馬之門。
投生地獄道。【發明】“于公”等六句，是帝君偶爾舉出
⊙人的過去世，有從天上來的，有從人道來四則因果，是為后面的“欲廣福田”兩句預先作
的，有從異類中來的，有從修羅、餓鬼、地獄中鋪排。濟人、救蟻，是在順緣之中種植福田；治
來的，只要觀察他的相貌、身形、語言、動靜，獄、埋蛇，是在逆緣之中種植福田。
都可以清楚地知道。現在因為文字太多，來不及 ⊙治理獄政本來是一件惡事，卻反而大興駟

詳細記載。馬之門，這是什么原因呢？因為于公的官職是
治理獄政的官職，但于公的心態不是一般治理獄
帝君末后一世政者的心態，駟馬之門也是興盛于心地罷了！
【印光大師補充】 駟馬之門：容得下四馬高蓋的車子進出的大門。這是形容
帝君的最后一世出生在晉朝，姓張、名亞，門庭顯貴、興盛。
越地（浙江）人，后來遷徙到四川，居住在梓潼 ⊙人命關天，獄詞的書寫最為重要，稍微錯
（綿陽一帶）地區。他的才智出眾、清雅不俗、失查核就會后悔莫及。我們不幸擔任這項工作，
灑脫率直，他的文章潔淨暢達、光采煥發、氣勢就應當隨時小心，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好像天
磅礡，是四川地區深受敬仰的一代宗師。對時局地鬼神正以怒眼看著我，罪人的父母妻子大聲哭
頗有感慨，因此藉故遠離塵世。往生之后，門人泣號叫地望著我。不能存心援用法律條文來加罪
建造祠堂奉祀他，並且題字稱他為“文昌君”。于人，不能誤聽下屬的話；不能逼打成招，不能
唐朝時，玄宗及僖宗為了逃避亂賊而進入四川，潦草地敷衍職責；不能倚仗聰明而憑著臆測來判
帝君都曾顯靈擁護。等到賊亂平定，皇帝敕令贈案，不能曲從他人的囑託而使用嚴刑；不能逢迎
封為晉王，后人稱他為帝，這實在是對他特別地上司的意思，不能只是根據下屬的報告；不能因
尊崇呀！【四川七曲山清虛觀碑記】為其他事情而遷怒罪人，不可以趁著酒醉而采用
威勢。如果不是罪情屬實，不可以動不動就加以 蒲鞭：以蒲草作為鞭子。這是用來顯示刑罰寬仁。
鞭打；如果不是濫殺人命的大盜，不能輕易地關
進牢獄。須嚴格制訂反坐的條文，來懲罰誣告的慎刑諸圖

人；制止株連牽累，以安撫善良的人。人犯隨到【拶夾收禁，更須慎之】
隨審，不使他今天等候到他日；訟師隨訪隨抓，這個慎刑圖寫了八個方面：
不讓他挑撥雙方爭鬥，而又趁機謀取不正當的利一、五種情況不該打：年老、年幼、已經打過、
益。啟發雙方使能協議和好，為的是開釋他們的有病、廢疾。
罪過；借助于嚴厲臉色，為的是讓他們說出所有二、四種人不宜馬上就打：人急、人忿、人醉、
實情。清廉是美名，還應當加上寬容厚道；安詳遠來。
沉著是器量寬宏，應當再輔以精誠勤勞。仿效刑三、五種情況下要緩打：我正發怒、我正酒醉、

罰寬仁的蒲鞭德政，那么竹板必定要采用輕薄我不能處分、我有懷疑、我有病。
的，而毛節必定要削平；看到囚犯的可憐模樣，四、四種人不應輕易打：學生、出家人、上級、
那么對于獄卒的惡行必定要處罰，而囚犯的飲食婦女。
要按時供應。寧可在必定要處死之中放他一條生五、三種情況不要再打：已上拶、已上夾（用棍
路，不能在可以放他生路之處任由他被處死。對夾腿）、要上枷。
于比我年老的人，常常當作是自己的伯叔來想；六、三種情況可憐不打：嚴寒酷暑、佳節良辰、
與我同齡的人，常常當作是自己的兄弟來想；比人正傷心。
我年輕的人，常常當作是自己的子姪來想。對七、四種情況禁止打：禁用重杖、作為副職的官
上，要想到怎樣幫助（超薦）祖宗；對下，要想員禁止動刑、捕役在人家中禁打、傷命處禁
到怎樣庇蔭兒孫。縱然是以這種功德來祈求出離打。
世間的生死輪迴，也是可以達成的，哪里只是得八、三種情況應打不打：尊長為卑幼、百姓為官
到門庭顯貴、興盛呢？差、工商業鋪行為私用之物。
拶，舊時夾手指用的酷刑。擔任御史大夫。
于公治獄大興駟馬之門【下附征事】
【印光大師補充】決獄平恕
漢朝的于公，東海人，擔任縣府里的獄官。
【唐書】
當時郡內有一位孝婦，丈夫已經去世，她謹守名
唐朝貞觀元年，青州有人謀反，逮捕滿監獄
節而未改嫁，非常恭敬、謹慎地奉養婆婆。婆婆
的人。皇帝詔令，派薛仁師再次查核。仁師到達
擔心媳婦因為要奉養她，而妨礙了改嫁的機會，
之后，除去所有嫌犯的鈕械枷鎖，並且供給他們
所以就上吊自殺，以便讓媳婦沒有后顧之憂。這
飲食和洗澡水，只定了幾個帶頭的人的罪。孫伏
時婆婆的女兒誣告這個孝婦逼死母親，孝婦無力
伽懷疑他平反的人過多，仁師說：“大凡治理獄
辯解；于公盡心地為她力爭，但終究難以洗刷冤
政，應當以仁愛寬恕為根本，怎么可以為了自己
屈。孝婦遭到處死之后，東海地區大旱三年。后
免受責難，明知他們受到冤枉而不加以搭救呢？
來太守蒞臨當地，于公向他表白孝婦的冤情，因
如果這樣做違背了上級的意思，即使以身殉職，
而得以洗刷清白，並且祭祀了孝婦的墳墓，這時
也是自己所願意承擔的。”后來皇上下詔派人查
天上立即降下雨水，干旱終于解除。于公一向秉
問，才知道平反的人果然是冤枉的。
持公平正直來決斷訴訟，百姓對他都能信服。有
【按】司寇龔芝麓注疏說：“自古以來，重
一次，于公家里的大門壞了，地方的父老們打算
罪輕罰的罪過，本來就輕于輕罪重罰。現在承辦
要為他修繕，于公說：“可以把大門再擴大，以
審案的各級官員，所引用的法律條文不盡相同，
便能夠容納得下四匹馬的高蓋車子進出。我治理
判罪稍輕就要被彈劾問罪；于是審案的官員，只
獄政積下許多陰德，並沒有冤枉過無辜的人，我
顧自己的功名，而不顧他人的性命，寧可從重判
的子孫必定會興盛、顯貴。”后來他的兒子于定
刑。而自己得到保全的方法，就在于別人的死亡
國，果然擔任宰相，受封為平西侯；孫子永侶，
呀！如果審案的各級官員，果真曲從私情而枉顧
法律，受到彈劾問罪是應該的；如果只是判罪稍三子皆貴
輕，以及替人平反得不甚恰當，應該一律免予彈【勸懲錄】
劾懲處，這樣法官才沒有后顧之憂，而處理案情明朝的盛吉，擔任廷尉的官職，斷案從來不
就可以較為明確公平了。”龔先生真是個仁厚的會冤枉或延誤。每到冬天判決囚犯時，妻子就會
人，他的后代必定會昌盛啊！拿著燈燭，而盛吉則拿著罪人名冊，兩人相對落
淚。妻子告訴盛吉說：“您替國家執行法律，不
辨雪冤獄能任意判人家的罪，連累到子孫。”掌理獄政十
【金史】二年，國人都稱讚他公正寬厚。他家庭院的樹上
劉肅在金國當官，有人偷盜公款、羅緞和寶忽然有白鵲來築巢生子，人們都認為是吉祥的征
珠，盜賊沒有抓到，于是連續扣押珠寶商人、中兆。后來生了三個兒子，都非常顯貴。
介人及管理庫藏的小官，共計十一人，刑部議定【按】唐太宗對身邊的臣子說：“古時候使
判處重刑。劉肅說：“並沒有真正的偷盜犯，殺用刑法時，君王為此而撤樂減食。我的宮廷內並
了他們太冤枉。”金國國王大為憤怒，劉肅申辯沒有常設的奏樂娛樂，但是每每因為用刑的事，
得更加認真，使囚犯免于死罪，后來受封為邢國而不忍心喝酒吃肉。”做官的人為何不知道要這
公。樣存心呢？
【按】平反冤獄，誰沒有這個心思，只是害
怕觸怒上司，遭到協助的官員妒忌，所以想說卻不逮婦女
又不敢罷了！更何況是批逆鱗、踩虎尾等觸怒君【不可不可錄】
王的事呢？劉君實在沒有人可以比得上。王克敬擔任兩浙鹽運使，溫州押來了一批鹽
犯，里面有一個婦女一同被押來。王生氣地說：
“哪有抓婦女走上千里路，而和押送人員混雜在罰嚴明嗎？最后卻有三個人枉死，而自己的兒子
一起的呢？從今以后，不能再逮捕婦女了！”于也隨后死亡，真是悲哀啊！
是將此訂為法令。
【按】王克敬一念的仁愛，所保全的婦女很
多。由此推論，不只是婦女，就是老人、病人、
殘疾、僧尼、道士，凡是有體面的人，一概不能
輕易逮捕。
執法無后
【功過格】
明朝末年，高郵州的徐某，官位做到郡守，
執法清明耿直，每次差役違反期限一天，就鞭打
五板。有一個差役違限六天，要責罰三十板，乞
求寬恕卻不允許，竟然死在杖下。他的兒子年紀
還很小，聽到父親去世，也受驚而死；他的妻子
痛苦不堪，也上吊身亡。徐某解職還鄉，身邊只
有一個兒子，他非常地疼愛，忽然生了病，對他
父親說：“有人追我。”一會兒罵道：“我有什
么大罪過，而須殺我一家三口！”說完就死了，
徐某最后斷絕了后代。
【按】清廉的官往往不能享有后福的，大抵
多因執法的關係罷了！徐某當日難道不是自誇賞
所需的開支外，全部用來救濟別人。家里的生活
竇氏濟人，高折五枝之桂。
節儉樸素，沒有金玉之類的飾品，沒有衣著華麗
【發明】救濟也是有很多種方法：飢餓就供的小妾。他在住宅南面修建書院，收藏書籍幾千
給食物，寒冷就贈予衣服，生病就布施藥物，窮卷，聘請老師教導各地孤單貧寒的讀書人，供給
困就幫助錢財，黑暗就給予油燈，爭鬥就勸導雙他們優厚的伙食，由于竇公的幫助而顯貴的人很
方和解，愚癡就以智慧引導。這些都是救濟。念多。不久連生五子，都長得聰明俊秀而又壯美。
念都有利及萬物的仁心，那么不僅富貴有他有利又夢見祖父告訴他說：“你幾年來功德非常大，
的形勢，即使是貧賤也有他的能力。名字已經記錄在天庭，能夠延壽三十六年，五個
兒子都會顯貴、昌盛；你應當更加自我勉勵，不
竇氏濟人高折五枝之桂
要怠惰原本的發心。”后來長子竇儀擔任禮部尚
【印光大師補充】書；次子竇儼任禮部侍郎；三子竇侃任左補闕；
五代時的竇禹鈞，燕山人，三十多歲還沒有四子竇偁擔任右諫議大夫，參與重大的政務；五
兒子，夢見祖父告訴他說：“你不但沒有兒子，子竇僖擔任起居郎。八個孫子也都顯貴。竇公享
而且還會短命，應當早點修德來挽回天心。”竇年八十二歲，無病談笑而逝。馮道贈詩說：“燕
禹鈞因此盡力做好事。有一個家人偷盜了二百千山竇十郎，教子有義方，靈椿一株老，丹桂五枝
的錢，自己寫了憑證綁在幼女背上，說：“永遠芳。”
賣掉這個女孩，來償還所欠的錢。”然后就逃跑
了。竇公可憐他，就燒了憑證，還養育女孩，成【下附征事】
年之后為她選擇對象出嫁。同宗的親族，或是母
鬻田濟人
親、妻子的親屬，有喪事沒有能力處理的，就出
錢幫忙安葬；有女兒出嫁沒有能力辦嫁妝的，就【懿行錄】
出錢幫忙嫁女。竇公估計每年的收入，除了每年明朝的饒裳，豫章人，在路上看見有人賣妻
到遠方，正在哭別。饒裳問明他們的需求，就賣
掉田地幫助他們。這一年鄉試，主考官夢見金甲免死得元
神說：“你為何不讓捨田的人考上呢？”于是查【感應篇箋注】

看一份遺漏的考卷，評定為第三名，這個人就是河南的潘解元，跟隨兩個朋友進省城參加

饒公。等到宴請賓客，演奏〈鹿鳴〉樂曲的時鄉試。旅店有一個精通看相的人，暗中告訴二友
候，才知道其中的原由。三個兒子景暉、景曜、說：“潘君將有大災難，必須趕快避開他。”二
景，都相繼考上科第。友就假託說房子太小，各自贈他二金，讓他另外
鹿鳴：《詩經．小雅》的篇名。為宴會賓客時奏的樂歌。找旅店去住。潘就借宿于一家小旅店，夜里在河
《詩》序：“鹿鳴，燕群臣嘉賓也。”《國語》魯下：“叔邊看見一個婦女正要投水自殺，就上前詢問她。
孫穆子聘于晉，晉悼公饗之，樂及鹿鳴之三。” 她說：“丈夫購買棉花織布，積下了好幾匹。丈
【按】田產資財，世人把它看得就像自己的夫出門之后，我將布匹賣得四金，想不到都是假
生命一樣珍貴，而佛經卻將它比喻為水中月、鏡銀，丈夫回來后必定會責備我，所以想要尋死罷
中花、夢中寶。為什么呢？只是因為目前暫時經了！”潘急忙拿出袖子里的四金給她。當他回到
手保管，死后都是帶不去罷了！現在那些寫田房旅店，卻缺少費用，店主就辱罵他，于是就到寺
憑證的，必定寫上“聽憑永遠管業”。哎呀！產廟去借宿。寺里的僧人夢見許多神明打鼓奏樂地
是主人、身是客，主人尚且不能永遠保住客人，下降，說考試榜單已定，無奈解元近來做了損德
客人又哪能長久保有主人？如果必定要將所有東的事，上帝予以除名，還沒有人代替。有一位神
西都帶去，也有帶去的辦法，那就是行善布施，說：“這個寺內的潘生可以。”另一位神卻說：
造就人天福德之身，那么安富尊榮仍然存在。明 “他的命相應當橫死，哪里可以做解元。”有一
白這個道理，那么饒公的捨田布施，實在就是在位神用兩手摸了他的面說：“現在不就是解元的
購置產業。人能這樣子置產，即使稱之為“聽憑相嗎？”僧人默默記住這個夢，對潘厚加款待。
永遠管業”，也未嘗不可。等到考試完畢，潘往二友住處道謝。相士一見，
大為驚奇地說：“你做了什么陰德，而變成這個錢，他在感恩之下，必定會把複考文件告訴我，
非凡的相呢？現在可以考中第一名了！”發榜之我也不至于除名。又過了兩年才與他相遇，看到
后，果然如此。了潘君，更是讓我感到慚愧。
解元：科舉時代鄉試第一名，因為鄉試原本稱為解試，故 澄江：江蘇江陰縣的別稱。古長江東流至此，以江面驟寬，
名。宋以前稱為解頭，宋、元以后又作為讀書應舉者的通流緩沙停，故有此稱。縣城北門舊稱澄江，宋、元皆置澄
稱。江驛于城內。
【按】做一件善事，必須像是決堤的江河一 門斗：清代官學中的僕役。門子和斗級的合稱。教官有學
樣，水勢盛大，無法抵抗，才能成就。潘君如果田，供役者以司門兼司倉，故稱門斗。
顧慮到自己考試所需的路費，那就沒有不消極地 崑山：江蘇東南部，是安士先生的故鄉。秦置婁縣，南朝
中止行善；只因他心里只知道有別人，不知道有梁時改為崑山縣。
自己的存在，所以雖然只是花費四金，就能免除 長洲：明清時為江蘇蘇州府治，民初併入吳縣，故城在今
一個人橫死，而自己又考中解元。還記得在己巳江蘇吳縣。
 
年冬天，我在澄江考秀才，當時有個門斗朱
君玉，遺失別人所寄放的金錢，幾乎痛不欲生。蠲租得第
我聽到后很悲傷，想要幫他一點忙，卻苦于路費【彙纂功過格】

缺乏而沒有結果。不久，我就回去崑山。等到華亭的讀書人李登瀛，家里很貧窮，只有田

試官發下長洲複試的文件，我已列在第二位，產二畝。佃戶因病而荒廢了耕作，就賣子償還田
但是只有座號、沒有姓名，人們都不知道是誰；租。李知道這件事情，悲傷地說：“你是因為生
我就因為複試不到而遭到除名。這時，崑山實際病的緣故而不能種田，這不是你的過錯。我雖然
上並無長洲的案卷，只有朱君玉擁有；朱與我又是貧窮，但還能生活下去，怎能讓你們父子離散
不很熟識，剛開始也不知道第二座號就是我。假呢？趕快拿錢去贖回你的兒子。”佃戶認為賣主
使當時我不去顧及自己的路費，稍微濟助他一些不會接受而憂慮。李說：“我是貧窮的讀書人，
尚且不要你的田租，富家大室也知道要積德，我就能知道他那二畝田的收穫實在是非常地多啊！
將為你去說服他。”于是與佃戶一同前往，因此
得以贖回家團聚。佃戶日夜為李禱告祝願。康熙逆旨害民

甲子年，李登上賢書，乙丑年連傳捷報。【功過格】

賢書：賢能之書，即舉賢薦能者的名籍。后來就稱鄉試中宋孝宗淳熙初年，司農少卿王曉曾在清晨

試為登賢書。拜訪給事中林機。當時林機正在省城，妻子是
【按】可憐的農民，整年勤勞耕作，沒有空王曉的姪女，流著眼淚告訴王曉說：“林氏要滅
閒的時候；全家勞苦，沒有人能夠安逸。千倉萬絕了！”王曉驚訝地問她原因，她說：“天快亮
倉的稻穀，都從他們的肩膀上扛來；千坑萬坑的時，夢見紅衣人拿著天符下來，說上帝有詔命，
糞便，都從他們的肩膀上擔去。有時忍著飢餓去林機逆旨害民，特令滅門，于是就驚醒了，現在
灌溉，有時帶著病體勉強耕作。背部則是日曬雨彷彿還在眼前。”王曉說：“做夢而已，不足以
淋，心里則是籌劃盤算。一到秋收的時候，田中憂慮。”而后就留下來吃飯。等到林機回來，王
的收穫全部償還田租與債務，四壁（經濟）依舊曉從容地問他近日所上的奏章說了些什么。林機
空虛，全家仍然沒有一點依靠。這不是仁人君子說：“蜀郡發生旱災，相關官員上奏請求撥十萬
看到時所會傷心的嗎？從前諸景陽聽到了佃戶死石米賑濟，皇上下旨准許他的請求。我認為米數
亡，必定流淚相助；丁清惠公對待佃戶就像是父太多，蜀道難以送達，應當衡量實際情況之后再
子；陸平泉先生凡是遇到壽誕，必定免除佃戶一發放，所以就封還敕書，上書稟告宰相說：‘四
些田租，升官時則又免除，得到子孫時又免除，川往返須萬里路程，再等到勘察報告，恐怕來不
所以貧苦的佃戶都感念他的恩德，但是租稅反而及處理災情，姑且發給一半就可以了。’就只是
不會虧空。那些斤斤計較的人，一時自以為算計這一件事情罷了！”妻子哭著告訴他夢境，林機
成功，哪里知道冥冥中還有一個拿著大算盤的人心中很不安。不久，他因病歸鄉，到了福州就死
出來削盡他的福祿呢？看看李登瀛的善報，那么了；兩個兒子也相繼夭折，門戶就此斷絕。
司農：官名。漢代主管錢糧，為九卿之一。東漢末年改為是為國招禍，就算自己遭到流放，門戶滅絕，哪
大司農。清代因戶部主管錢糧田賦，故俗稱戶部尚書為大里足夠抵償他的罪過！前人的失敗教訓，非常清
司農。楚地呈現出來，離我們並不遠，應當有所警惕。
給事中：官名。秦漢為列侯、將軍等的加官。常在皇帝左
右侍從，備顧問應對等事。因執事在殿中，故名。魏或為
加官，或為正官。晉以后為正官。隋開皇六年，在吏部置
給事中。明給事中分吏、戶、禮、兵、刑、工六科，掌侍
從規諫、稽查六部之弊誤，有駁正制敕之違失章奏封還之
權。清代隸屬都察院，與御史同為諫官，故又稱給諫。
【按】上天為了人民而立國君，國君為了人
民而設官吏。人民是國家的赤子，國家的根本。
即使國君說不應當賑濟，而臣子還是應該說必須
賑濟；國君說要救濟少量，而臣子還是應該說必
須多一些；國君說賦稅數量不能短少，而臣子還
是應當商請減少。這樣為國家策劃，才是叫做盡
忠；這樣替百姓謀福，正可流芳百世。雖然是享
有長壽、健康、平安，子孫繁榮昌盛，也不足以
回報他的功德。如果國君說催繳賦稅應當延緩，
臣子偏說國家財用難以延遲；國君說人民已經生
活艱難而應當通權達變，臣子偏說數額已定而難
以改變。這種作法叫做諂媚阿諛，叫做逢迎，叫
做貪戀官位以保護妻兒。他讓百姓累積怨氣，正
是應該在做灶時，純粹用石灰鋪在地面而已。舉
救蟻中狀元之選。一反三，就在于這幾種情況。
【發明】宋郊救蟻的事蹟，人們因為他的功
德很小而善報卻很大，往往會懷疑這件事。殊不救蟻中狀元之選
知，這只是就螞蟻來看螞蟻，就狀元來看狀元罷【印光大師補充】
 
了！如果推論到底，那么當日所救的螞蟻不少于宋朝的宋郊、宋祁兄弟，兩人同在太學
數萬隻，后世感恩圖報的也不會少于數萬人，哪讀書。有一位僧人為他們看相，說：“小宋大魁
里是得到一個狀元就可以了結他的福報呢？況且天下，大宋不失科甲。”后來春試完畢，僧人看
狀元只不過是身外的虛名罷了！等到三寸氣斷，見大宋之后說：“您好像曾經救活了數百萬條生
狀元哪里還能夠存在呢？反而說給他的回報太過命。”宋郊笑著說：“我是一個貧窮的讀書人，
分，這實在是過失啊！哪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僧人說：“像爬行類
⊙竹橋引渡螞蟻，這是救螞蟻脫離水患。但的小動物都是命啊！”宋郊說：“有一個螞蟻穴
是螞蟻致死的原因不只是水患，所救的方法也不被大雨所淹，我編了竹橋引渡牠們，難道就是這
只是竹橋。而且像奴婢之殺害螞蟻，是用滾水和件事嗎？”僧人說：“正是呀！小宋今年應當大
柴火；救法在于用道理來開導，用權勢來禁止而魁，您最后也不會落在他的下面。”等到公布名
已。貓狗之殺害螞蟻，是因誤吃螞蟻群中的魚肉次時，宋祁果然考中狀元。章獻太后說弟弟不能
骨頭；救法是等到酒食完畢以后盡快掃地，使葷在哥哥前面，就改宋郊為第一，宋祁為第十。這
腥不沾上泥土而已。焚化紙帛之殺害螞蟻，大多才相信僧人所說的話並沒有錯。
是在夏天；救法是應當掃一塊淨地，先用冷灰鋪 宋郊：北宋文學家。初名郊，字公序，后來改名為“庠”。
在地面而已。泡茶之殺害螞蟻，大多是在地上；開封雍丘（今河南杞縣）人，幼年居于安陸（今屬湖北）。
救法是用盆子接住茶水而已。灶上之聚集很多螞與弟祁並有文名，時稱“二宋”。二人同于天聖二年初舉
蟻，是因為接近腥膻食物，而做窩在灶下；救法進士，郊名列第一。官兵部侍郎同平章事。謚元憲。文章

典雅，詩多穠麗之作。有《宋元憲集》。五衰，也是這樣。再以四天下來說，三洲有許
宋祁：北宋文學家、史學家。天聖二年舉進士，曾官翰林多尚未確定的果報，只有北俱盧洲則純粹承受確
學士、史館修撰。與歐陽修等合修《新唐書》，撰寫列傳定的果報。沙彌的增加壽算，應當是屬于尚未確
部分。  景文。能詩文，〈玉樓春〉詞中有“紅杏枝頭春定的果報罷了！
意鬧”之句，世稱“紅杏尚書”。原集僅存殘本，收入《佚 顏淵：春秋時人，是孔子最得意的學生。好學，安貧樂道；
存叢書》。一簞食，一瓢飲，不改其樂；不遷怒，不貳過。后世稱為
“復聖”。然而英年早逝，經常引起孔子的懷念。
【下附征事】
伯牛：春秋時人，孔子著名的學生，孔門十哲之一。伯牛
救蟻延齡病重時，孔子去看他，說：“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
而有斯疾也！”后來詩文中就用“伯牛之疾”指不治的惡
【福報經】
疾。
佛在世時，有一位比丘獲得六種神通，看到
小五衰、大五衰：據《俱舍論》記載，天道眾生將命終時，
他的小沙彌七天后會死亡，就要他回家去探視父
先有五種小衰相現：一者衣服嚴具出非愛聲；二者自身忽
母，到第八天再來。這是想讓他死在家里。到了
然味劣；三者于沐浴位水渧（水慢慢滲下）著身；四者本
第八天，他又來了。比丘入定觀察，原來他在回
性囂馳，今滯一境；五者眼本凝寂，今數瞬動。又有五種
家路上，看見有聚集螞蟻的巢穴，將要被流水沖
大衰相現：一者衣染塵埃；二者花鬘（頭髮美貌或纓絡之
入，急忙脫下袈裟圍住，螞蟻才能免死之故。后
類的裝飾品）萎悴；三者兩腋汗出；四者臭氣入身；五者
來壽命活到了八十歲，證得羅漢果位。
不樂本座。
【按】人壽的長短，有定數、有不定數。顏
 
淵的死，伯牛的死，這是承受已經確定的果蟻王報德
報。文王能活到一百歲，武王活到九十歲，這是
【古史談苑】
承受還沒有確定的果報。天人之遭遇小五衰、大
吳國富陽人董昭之在經過錢塘江時，看見一
隻螞蟻走在水中的蘆葦上，想要把牠救上船，船
上卻無地安置，于是用繩子把蘆葦繫在船上，螞埋蛇享宰相之榮。
蟻才能到達岸上。夜里夢見穿黑色衣服的人感謝【發明】毒龍有四種，有咬到就要死的，有
他說：“我是蟻王，不慎掉進江里，蒙您救渡，碰觸到就要死的，有見到就要死的，有聽到聲音
以后您如果有急難，可以來告訴我。”經過十多就要死的。蛇也是這樣。孫叔敖所遇到的蛇，應
年，董昭之因為被誣陷為盜賊而入獄，他想起蟻當是看見就要死的罷了！根據楚地的人說，他們
王的夢，但不知怎么告訴牠。有一個人說：“為那里有兩頭蛇，到現在還有，蛇身是黃色，長度
什么不從地上取兩三隻螞蟻，放在手掌中告訴牠是一尺多，行走時可進可退，就像蚯蚓那么多。
們呢？”董就照著他的話去做，夜里果然夢見黑但看見牠並不會受害，想必是另外一個種類吧！
衣人說：“快逃到餘杭山中就可以免難。”董醒否則就是物類隨著時代而改變，就像上古時代的
來后就逃跑了，后來遇赦而免罪。禽獸能說人話，現在就不能了。
【按】活活的一隻龜，不知道自己的生死； ⊙心中含毒的人，死后大多做蛇蝎蜈蚣；只
所留下的甲骨，反而知道別人的吉凶。這當中的有有慈心的人，毒不能夠侵害。否則，對方以毒
道理，即使是聖人也有所不知，而對于蟻王報答來加害，我又以毒報復，這是一蛇之外又增添一
恩德，又有什么可以疑惑的呢？蛇。我縱然不能轉化蛇，哪能反過來被蛇所轉化
呢？
⊙蛇是害人的動物，所以埋掉牠，不使人再
看見。如果加以類推，那么凡是會危害人的，都
可以當作是蛇來看待。除殘禁暴，是埋掉兩隻腳
的蛇；改過修善，一併埋掉自心的蛇呀！
⊙從于公治獄到這里，是帝君舉出行善得福
來使人了解罷了！一個人行善能夠獲得福報，那
么所有的人也都是這樣。譬如樹上的果子，嚐一
【下附征事】
個就知道是不是甜的，何必每枝都去吃看看呢？
方便行殺
埋蛇享宰相之榮
【大寶積經】
【印光大師補充】
 然燈佛時有五百名商人入海采寶，里面有一
楚國的孫叔敖，曾經在出遊時看見一條兩
個惡人擅長兵法，一向都是充當強盜，他想殺盡
頭蛇，就將牠殺死埋葬掉。回家后憂愁得吃不下
五百人而奪取他們的寶物。但這五百人都是不退
飯。母親問他什么原因，他哭著回答說：“孩兒
菩薩，殺害他們將會獲得無量罪過，會長久墮入
聽說看見兩頭蛇的人必定會死亡，今天孩兒看見
大地獄。那時眾人當中有一位領導人，名叫大
牠了，恐怕要離開母親而死亡。”母親說：“蛇
悲，預先知道他的心意，因此心里想，如果殺了
現在在哪里呢？”孫叔敖說：“我怕后來的人又
這個人，我自己會墮落惡道；如果不殺這個人，
看見，已經將牠殺死埋葬掉了。”母親說：“不
那么五百善人就會被他殺害，而那個惡人仍然會
用憂慮！我聽說有陰德的人必定會得到善報，你
世世墮在地獄；我如果明白地告訴大家，又會連
在楚國必定會發達。”后來果然做到令尹，掌理
累他們同時萌生惡念，也要受到苦報。于是生起
楚國的政事。
憐憫心，寧可自己受罪而刺殺了那個惡人。佛
孫叔敖，春秋時楚國令尹，著名賢相。開鑿芍陂，灌田萬
說：“領導人就是我的前身，五百商人就是賢劫
頃，為人民做了很多好事。相傳他三任令尹而不喜，三次
中的五百個菩薩。”
去職而不悔。《史記》有傳。
【按】這就是所謂的“見機得殺”，但是必
須先有寧願自己受罪的心，然后才可以施行這種
方便。否則既想要貪功，又想要免于受罪，這種
念頭已經不可取了，哪有什么福報可得呢？
人們所不具備的特異功能，故能預言人事禍福。通過這種
斃蛇抵命形式來問吉凶，叫做扶乩或扶箕。
【現果隨錄】【按】顧公前世是天台僧人，后世官位做到

我家鄉已經逝世的宗伯顧錫疇，在溫州被了宗伯，而且文章與節操都很優越，足以流傳后

副將賀君堯所殺，不久降乩在門人張調鼎家里世，但還是難免殺蛇的果報，何況是來歷遠遠不
說：“我前生誤殺了一條蛇，如今蛇轉世為賀君及顧公的人呢？世上殺蛇的人，不要只是以孫叔
堯，之前的六月十六日，已經將我害死在江中。敖為藉口呀！
因果應該承受，可以告訴我的兩個兒子，不要為
我報仇。”當時張調鼎還沒有聽到顧公的死訊，
急忙派人到溫州查訪這件事。當時太倉人吳國杰
正在溫州江心寺宴請顧公，第二天早晨就傳出顧
公被害，他就派許多漁夫尋找屍體，但是並沒有
發現。夜里夢見顧公立在水中說：“我前世是天
台山的僧人，因為擊斃了一條蛇，如今抵償牠的
命；承蒙您的厚意，因為前世您是我的徒孫的緣
故啊！只須到某個水灣就可以找得到。”張按照
所說的再去尋找，果然找到了屍體，扶持棺木回
崑山埋葬。
宗伯：官名。古代六卿之一，相當于后來的禮部尚書、侍
郎之職。
乩：鬼神附在人身上，此人神識暫離他的肉體，而代鬼神
說話，或在沙盤上寫字，表達鬼神的意志。因為鬼神具有
二種八福田：
欲廣福田，須憑心地。
一、敬田：佛、法、僧、父母、師僧。
【發明】此句是這一篇的綱領，上面敘述因 ──孝養父母、恭敬三寶。
果的事實，這里說明因果的道理。心地是因，福二、悲田：貧窮、疾病、畜生。
田是果。世間的讀書人不相信因果，是因為沒有 ──給事病人、救濟貧窮、設無遮會。
領會到儒家書中的內涵罷了！所以論到“積善之方便：廣置義井、建造橋樑、平治險路。
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的說法就相世間七事不齊皆由心造：
信，談到因果報應就不相信；就像只是知道稱呼一、壽短：願他身死、殺害眾生、建造淫祠。
“日”，卻不知道它就是太陽。壽長：憐憫一切、戒殺放生、寧靜惜福。
⊙相信因果報應的人，心中常有畏懼，有畏二、多病：惱害眾生、不恤病苦。
懼就不敢作惡；不信因果報應的人，心中常常會少病：禮拜三寶、惠施醫藥。
放縱，放縱就什么都不畏懼。一個人害怕因果而三、醜陋：瞋恚鬥爭、遮佛光明、笑人醜陋。
做一件善事，一萬人就增加一萬件善事；一個人端正：忍辱柔和、修造佛像、以食施人。
放縱而造一件惡事，一萬人就增加一萬件惡事。四、無威德：他物生妒、不能修福。
所以說：“人人知道因果，這是天下太平的原有威德：不懷嫉妒、誠信不欺。
因；人人不相信因果，這是天下大亂的原因。” 五、卑賤：驕己凌人、負他財物、薄視僧尼。
尊貴：信奉三寶、力行善事、處己謙和。
福田心地圖
六、貧窮：慳吝不施、常行竊盜。
三種福田：富饒：性喜惠施、不負他財。
一、報恩田：父母、師長、和尚。七、惡智：親近惡人、讚揚惡法、吝法不說。
二、功德田：佛、菩薩、聖賢僧。善智：修習智慧、親近沙門、受持正法。
三、貧窮田：飢餓、困厄人畜。十惡所感正報餘報：十惡正報，即是三途，
若生在人中，則如下文所感二種輕報耳。聲清──歌詠三寶
身三惡業：潔淨──慈心
一、殺──多病、短命。七惡：為人──從──中來
二、盜──貧窮、共財不得自在。不淨──豬
三、淫──妻不貞良、得不隨意眷屬。慳貪──狗
口四惡業：狠戾──羊
一、妄言：多被誹謗、為他所欺。輕躁──獼猴
二、綺語：言無人受、語不明了。腥臭──魚鱉
三、兩舌：眷屬乖離、親族弊惡。含毒──蛇
四、惡罵：常聞惡聲、言多諍訟。無慈──虎狼
意三惡業：
一、貪：心不知足、所求闕絕。十一惡：為人──從──故
二、瞋：人求長短、被他惱害。顓愚──不教他
三、癡：生邪見家、其心諂曲。瘖啞──毀謗人
二十七種善惡果報：下使──負債不還
八善：為人──從──中來醜黑──遮佛光明
豪貴──禮事三寶生獐鹿中──驚怖人
大富──布施生在龍中──喜調戲
長壽──持戒身生惡瘡──鞭撻眾生
端正──忍辱常遭縣官──籠繫眾生
勤修──精進短小──輕懱人
明達──智慧醜陋──喜瞋恚
無知──不學問施時，為他歡喜讚歎罷了！
人見歡喜──見人歡喜
先富后貧
【福田心地說】
《業報差別經》說：如果有眾生，因為別人
有果無用勸導而布施，以后卻又后悔；因為這種因緣，來
生先富后窮。
【意本彌勒所問經】
滿箱的華麗衣服，但所穿的不過是素色的布先貧后富
衣；滿櫃的金銀財寶，但所吃的僅免于糟糠。可
又有眾生，因為別人的勸導，而布施少量，
以安閒了，卻一定要勞累身體；可以快樂了，只
布施之后生歡喜心；來生生在人間，先貧后富。
見整天皺著眉頭。這是有福而不能夠享受啊！原
因是由于過去生布施時，不能發至誠心、歡喜心勞而致富
罷了！要不然就是因為別人的勸告，而勉強布施
富裕有富裕的因，勞苦也有勞苦的因。正如
一點罷了！或者已經布施之后，不久又萌生后悔
經上所說，供養僧人一定得大富，這是永遠不變
的心罷了！
的真理。如果是請僧人到家里來，使僧人疲勞地
有用無果來回奔走，而后才能就食，那么后世雖然能夠享
有大財富，必定要從勞苦中獲得。
原本是柴門小戶的窮苦人，卻常住在別人富
麗堂皇的大廈；原本是粗菜淡飯的人，卻總是吃逸而得富
別人的山珍海味。這是有享受而不是自己布施所
如果他把齋飯送到庵院，使僧眾安穩地得到
得的福報。原因是由于過去生中自己不能布施，
供養，那么他的福報必定投生天上或人間，享受
只知道勸別人修福罷了！要不然就是看見別人布
不須勞苦而衣食自然豐足的快樂。下的種子雖然很多，收穫卻是很少。
貧而能施施少福多
經上又說：又有眾生（必定要說眾生而不說又說：如果在布施時能以歡喜心贈與，恭敬
人，是因為說人只是說到一種，眾生則是包括六心贈與，清淨心贈與，不期望回報心贈與，或所
道），以前曾經布施，沒有遇到福田，輪迴生死贈與的對象正巧是菩薩、聖僧，這就好像是在肥
在人道里面。因為不能遇到福田，所以果報卑微沃的田地上播種，所播下的種子雖然很少，但收
低劣，隨得隨盡；又因為習慣于布施，所以雖然穫卻是很多。
處于貧窮狀況，也是樂于布施。
同憂異果
富而不施《法苑珠林》說：若有兩個人，一貧一富，
又有眾生不曾布施，遇到善知識，姑且行一看見乞丐過來，都感到憂愁苦悶。那個有錢財的
點布施，正好遇上殊勝的福田。因為福田殊勝，人害怕乞丐來求索，那個沒有錢財的人卻因自己
所以來世生活所需一應俱全；因為以前沒有養成無法布施修福而感到憂愁苦惱。后來貧窮而憂愁
布施的習慣，所以雖然富有卻很吝嗇。的人投生做天人，富裕而憂愁的人投生做餓鬼。
憂愁苦悶雖然相同，所受的果報卻不同。
施多福少
《菩薩本行經》說：如果有眾生，不能以至異壽同果
誠心布施，不能以恭敬心布施，不能以歡喜心布人壽幾千歲時終生受持五戒十善，和人壽幾
施；或者高傲自大地布施，或者受施的人相信邪十歲時終生受持五戒十善，他們的福報則是完全
說、見解顛倒，這就像在貧瘠的土地上耕作，播相等，並沒有差別。
為惡善終身樂心不樂
為惡而能得到善終的人，這是今生的惡果還修福報的凡夫，今生事事如意，可說是身體
沒有成熟，而前生的善果已經先成熟。從前有一的快樂。但是不知道修學出世法，沒有脫離六道
個人七世殺羊，而沒有墮落三惡道，過了七世以輪迴，終究免不了墮落三惡道的憂慮。
后，所殺的罪業一一償還（見《大藏一覽》）。
凡是惡人得到福報，都應當從這個角度去觀察。心樂身不樂
羅漢已經斷除最后之身，可以永別三惡道，
為善惡終長離六道輪迴，內心是非常快樂的。假使不曾修
為善反而得到惡終的人，這是今生的善果還福，那么他的一切供養也不能如意。
沒有成熟，而前生的惡果已經先成熟。然而還有
看起來是不得好死，而實際上並不是的。例如從大施小福
前有一個放牛的小孩采花供養佛陀，在途中被牛般若經說：如果菩薩只是布施財寶七珍，而
觸撞而死，他的神識就投生到忉利天（出自《譬不發心成就佛道，救度一切眾生，雖然經過恆河
喻經》）；有一隻獼猴看見僧人非常歡喜，就玩沙劫那么長的時間，所得到的福報還是很少（不
弄他的袈裟，卻失足掉落岸下而死，牠的神識就是真的少，只是與發心成佛相比較，就顯得少罷
投生到天上。這些都是看起來不得好死，而實際了）。
上並不是的事例（見《經律異相》）。總之，因
為行善而死，沒有不能得到善報的，只是凡夫的小施大福
肉眼一時看不見罷了。經上又說：如果菩薩在布施時能夠迴向無上
菩提，救度十方一切眾生，雖然布施不多，但是
所獲得的福報卻無量無邊（這兩則與前面的施少種患難的人，這難道不是煩惱就是菩提、毒藥變
福多，各有它的意思）。成甘露嗎？不知道修福的人就與此相反。
⊙心地到了成佛就到達最高頂點了，福田到
了成佛也到達最高頂點了。他人作善我能受福
別人的善事沒有做成，我從旁加以勸勉，這
吾遇順境正當修福是以勸導獲得福報；別人的善事已經成功，我替
人遇到了順境，應當這樣想：我家境富足，他感到高興，這是以隨喜獲得福報；讚揚別人的
一定是前生布施的結果，今生更應當濟人利物。美德，讓大家都來效法，這是以讚歎獲得福報。
我身體無病，一定是前生行慈悲的結果，今生更由此加以推廣，天上天下、古往今來的善事，沒
應當戒殺放生。好像燈燭的火苗明亮的時候，就有不能為我造福的，所以普賢菩薩發十大願，其
應當繼續添加燈油。中第五願就說“隨喜功德”。上自諸佛菩薩多生
多劫所修的福德，下到四生六道一點點的善事，
吾遇逆境亦能植福都要讚歎隨喜，然后盡虛空界的福德，都變成自
如果遇到了逆境，應當這樣想：我所遭遇到已的福德，自己就是普賢大士了。
的艱難窘迫，是前世的罪業所造成的，如果能夠
忍受，債務就償還了。不僅如此，我如果貧窮，他人作惡我亦受福
應當祈願天下人都財物豐足；我如果多病，常願惡事還沒有做成，我能盡力勸他停止，我就
天下人都能健康強壯；我如果遇到鬥爭，常願天得到福報了。惡事已經造成了，我能為此愁憂不
下人都能和諧；我如果昏愚，常願天下人都有智樂，我就得到福報了。惡事尚未傳播出去，我設
慧；我如果六根不全，常願天下人都能得到相貌法隱藏起來，我就得到福報了。惡事已經傳播開
美好。每遇到一種患難，就發願未來世要救度這了，我就以此勸人警戒，我就得到福報了。惡事
牽連到我，我能夠忍受，我就得到福報了。惡事人）所生，他殺盡迦毗羅衛國釋迦族人。
牽連到別人，我能勸人忍受，我就得到福報了。 迦旃延：釋迦牟尼佛十大弟子之一，即摩訶迦旃延，譯為
大文飾，在佛弟子中列為議論第一。
【下附征事】
【按】佛在舍衛國時，有一位婦人至心布施
五里銅盆一缽飯，佛授記說她的福報會非常多。她的丈夫
心中產生懷疑，認為哪有布施一缽飯就能得到這
【雜寶藏經】
 種福報。佛呼叫他而問說：“你看尼拘陀樹的高
拘留沙國有個惡生王，看見一隻金貓從園
度有多少呢？”他回答說：“高四五里，每年結
堂東北方進入西南角，于是命人挖開，獲得三層
果實幾萬斛。”佛又問果核的大小，他回答說：
銅盆，里面裝滿了錢，五里之內都是這樣。國王
 “只是像芥菜子那么大。”（這種樹天竺國有）
非常懷疑、奇怪，就請問尊者迦旃延。尊者回
佛說：“地是無心的東西，一粒芥菜子尚且能夠
答說：“過去九十一劫之前有佛出世，號毗婆尸
每年收穫幾萬斛果實，何況人是有心的東西，能
（就是莊嚴劫千佛中第九百九十八佛）。這尊佛
夠至誠供奉一缽飯給如來呢！”夫婦二人于是心
涅槃以后有比丘乞食，把缽放在路上，而后告訴
開意解。末世薄福的人眼光非常短淺，聽到“五
人們說：‘如果有人以錢財放到這個堅固的倉庫
里銅盆”的說法，哪會不起上面所說“一缽飯的
中，一切的國王、盜賊、水火都不能奪走它。’
福報”的疑惑呢！
當時有一個貧人聽到以后，高興得跳躍起來，正
好身上有賣柴的三文錢，就拿出來布施。在回家一月布施
的五里路中，步步都發出歡喜心；回到家門口要
【法苑珠林】
進屋時，又遙遙地面向僧人頂禮發願。當時的貧
舍衛國有一個貧窮人家，布施一穗葡萄給比
人，就是現在大王您啊！”
丘，比丘說：“你已經有一個月的布施了。”窮
惡生王：國王名，又叫琉璃王，舍衛國末利夫人（勝鬘夫
人說：“我只是布施一穗而已，為什么說布施一
個月了呢？”比丘說：“這一穗葡萄，一個月前【按】沒有智慧的人，有財不能修福；有智
就已經有了布施的念頭，念念都不間斷，這不是慧的人，無財也能修福。若能夠學習樹神的手指
布施一個月了是什么呢？” 頭，那么他人的錢財都可以為我所用。用手指頭
【按】布施的事情或許可以偶爾中斷，但是替人指路，福田從手而廣大；讚歎勸勉，福田從
布施的心念不能夠片刻中斷，必定要讓它念念相口而廣大；奔走效力，福田從腳而廣大。看看自
續，才能培植菩提種子。己的耳目手足，沒有不可以修福的。佛法利益一
⊙供養庵院一缽飯，使人得益最多，使得他切眾生，真是廣大無邊，凡夫哪有這種智慧呢！
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能天天供養三寶。
身小聲宏
指上植福【賢愚因緣經】
【譬喻經】波斯匿王帶兵經過祇洹時，聽到一位比丘誦
從前有一位長者名叫阿鳩留，他不相信有后經，聲音非常美妙，就頂禮佛陀說：“希望與誦
世。有一天經過險路，三四天看不到水草，正當經比丘相見，布施十萬錢。”佛說：“必須先給
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一位樹神，于是告訴他非錢，然后才能見面。國王如果先見他，絕對不會
常飢渴；樹神就從手指端變化出飲食，來救助長布施錢財。”國王就布施給他。而后看見這位比
者和他的同伴。長者就問：“您有什么福德，手丘外貌非常醜陋，又非常矮小，果然生起后悔的
指能夠如此呢？”神說：“我在迦葉佛時，本來心理，就請問佛其中的因緣。佛說：“迦葉佛涅
是個窮人，一直是在城門磨鏡，看見沙門乞食，槃之后，當時有一個國王建立一座塔廟，四個臣
一定舉起右手指，指示他們有齋飯的地方。一直子督工，其中一個懈怠，國王責備他，他就很氣
都是這樣做，所以今生受用都依靠這根手指。” 憤地說：‘這座塔太大，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蓋成
長者心有所悟，從此大修布施，每天供養很多僧呢！’就因為這一句怨言，五百世中身體非常短
人，后來生到第二層天，做了散花天人。小。工程完成之后，他順便布施一個寶鈴放在塔
里，所以五百世中聲音非常美妙。” 世才受到苦報，今在佛前求哀懺悔，以此微薄之
【按】六根所造的因，善惡互相交替，因此物供養僧眾。如果我的貧窮業報從今天起已經完
所得到的果報，苦樂互相依附。從前有人住在海結，願炊具中所炊的飯都變成黃色。”于是才含
上的山內，看見一人發出不尋常的光芒，面貌端著淚水回家。第二天早晨，僧人看見炊具中所煮
莊，以天樂自我娛樂，只是他的嘴就像豬口。問的五石米飯，顏色都變成黃色，不久就查知它的
他原因，原來前世是個修福的人，只因無故犯下原因，大家都很感嘆。于是愛好仁義的人士，各
口過，常說淫穢的話罷了！唉，因果可畏啊！自以財物救濟她。后來這位女子就出家學道。
【按】雖然只是二尺布、十粒穀子而已，但
十粒除貧就田氏女來說，則是竭盡一切來布施了，前世的
【法苑珠林】業報怎能不從此隨之消除呢？
隋朝終南山的釋普安是個聖僧，所到之處，
人們就聚集過來，爭相設齋供養。有一天來到大
萬村，有個田遺生的人家徒四壁，四個女兒衣不
蔽體。長女名叫華嚴，年紀已經二十歲，看看家
里沒有一點物品，只有二尺粗布，悲傷家中窮得
沒有一點東西，無法修福，仰頭看著屋頂而悲
傷，偶然看見屋樑上的孔隙中，有一團雜亂的穀
子，取下來一看，找到十粒黃色的穀子。磨去秕
糠，連同粗布，打算要布施聖僧，卻又看到自己
沒有衣服可穿，不能夠出門，就在黑夜里爬行前
往，把布遠遠地丟進僧房，而將十粒穀子親手放
進飯桶內，默默祈禱說：“我因為前世慳貪，今
願家家戶戶豐衣足食；經過田間小道，祈願年年
行時時之方便，作種種之陰功。風調雨順。看見別人橫渡江河，祈願他們一帆風
【發明】下文是就每一件事逐次勸勉，這里順；看見別人出入險惡、阻礙的地方，祈願他們
是摘取總綱領，都是說培植心地的事。“時時” 不受蛇虎傷害。遇到貧窮，祈願他富足豐厚；聽
和“種種”不能夠拆開，“方便”和“陰功”也到疾苦，祈願他健康強壯。看見別人的收穫，就
是不能夠拆開。像是自己的收穫；看見別人的損失，就像是自己
⊙行方便的事情，必須經常做，不使間斷；的損失。這樣子念念不斷，就不難以天下人為一
做陰德的事情，必須各方面都不遺漏。從世間情家，與萬物為一體。
況來說，必定無法掌握得到；如果了解佛法，終【按】這只是世間的善願罷了！為什么呢？
究絕無困難之事。看自己力量所能做到的，就勇因為他只知道有一世，而不知道有多生。只擔心
往直前地去做；力量所不能做到的，只有先發宏今世力量達不到，而不知道他生后世有願必成。
願，等待他生后世再去實現罷了！而且他所祈願的只是在人道，而不能達到天仙、
地獄、餓鬼、畜生。不僅如此，即使所祈願的都
【論發願】
能事事如意，六道都蒙受他的恩澤，也不過是人
世間善願天小果報，不能拔去一切生死根本，因此大智慧
的人不可不發出世宏願。
如果是在朝廷當官，祈願國君的恩德遍及全
國人民；如果是在民間當平民，祈願人民永享太出世宏願
平。看見人家父子，祈願他們慈祥孝順；看見人
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
家兄弟，祈願他們友愛恭敬。自己得到飲食，祈
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
願天下飢餓的人都能得到飽足；自己得到衣裳，
【按】這是菩薩的四宏誓願，每句中都包含
祈願天下寒冷的人都能得到溫暖。走過市場，祈
無量的微妙義理。人能體會到這四句話，在行住
坐臥中念念不忘，也能稱為菩薩了。花來供養佛，因而能夠聽到《涅槃經》的一首偈
⊙經上說：“修行不發菩提心，譬如耕田不子，于是發願：“願我來世成佛，名號也與此佛
下種，縱然時時刻刻發下世間的善願，經過恆河相同。”因此今天如來也叫釋迦文。
沙劫，不如發出一個短暫的菩提心。”
發願先度
【下附征事】
【金剛經解】
三童發願世尊在無數劫以前做忍辱仙人，在山中靜
坐，遇到國王出來打獵，問他野獸跑到什么地方
【阿世經】
去。仙人心想，如果據實告知就會害了野獸，若
在過去無量劫以前，有佛出世，號一切度如
不據實說就是妄語，于是沉默不答。國王發怒，
來。當時有富貴人家的三個小孩子，各用一顆寶
把他砍去了一隻手臂。又問，他仍舊沉默，又被
珠供養佛。一個小孩說：“我要像佛右邊的比
砍去一臂。仙人就發願：“將來我成佛時就要先
丘。”一個小孩說：“我要像佛左邊的比丘。”
度他，不要使世間人效法他作惡。”后來釋迦成
一個小孩說：“我要像中央的佛。”釋迦牟尼佛
佛，首先度化的陳如比丘，就是當時的國王。
說：“發願要像中央的佛的小孩就是我，發願像
左邊比丘的就是舍利弗，發願像右邊比丘的就是四十八願
目犍連。”
【大阿彌陀經】
號同古佛阿彌陀佛在無量劫前作法藏比丘，發下了四
十八種大願，說：我如果成佛，要得到清淨的國
【涅槃經】
土，奇妙、美麗、莊嚴，十方眾生有願生到我的
佛陀在無量無邊恆河沙劫以前，聽到古釋迦
國土，稱念我的名號，在臨命終時，我就派遣化
文佛說《涅槃經》，就出賣自己的身體，遍求香
佛菩薩去迎接，蓮花化生，得到不退轉。因此，就，不如求聲聞果，儘早得到解脫。”羅漢又把
今人若能一心念佛，沒有不往生極樂國土的。衣缽袋子放到他的肩上，叫他走在后面。這樣反
覆多次。沙彌說：“和尚老糊塗了！為什么讓我
有願易度忽然在前、忽然又在后？”羅漢說：“我不是老
【經律異相】糊塗！你開頭發心求證佛果，是菩薩中人，位次
佛陀在世時，有一個地方的人行為放縱、知在我之上，我自然應當背負袋子隨在你后面；但
見偏差，不聽從佛陀的教化。佛陀就派遣目連前是你又忽然羨慕聲聞，不再有度人的念頭，位次
往，他們就誠心接受教化。佛說：“這些人與目在我之下，自然應當背負袋子隨在我的后面。”
連有緣。過去劫中，目連是個砍柴的人，看見山沙彌大驚，就下定決心勤求佛果。
中聚集非常多的蜂群，飛來要螫他，就勸誡牠們【按】《優婆塞戒經》說：“如果有人發菩
說：‘你們都有佛性，不可以加害我，我如果成提心，諸天都會大為驚喜，認為我們今天已經獲
道，必定會度脫你們。’因此蜂群都散去了。今得天人之師。”這里只說是發心，那么就可以知
天這個地方的人，就是當時聚集的蜂群，因為目道還沒有修證，但是已經勝過羅漢的原因，是因
連發願度化牠們，所以今生一去就能度化。” 為有願必定會成就。譬如初生的太子，雖然還在
襁褓之中，但是白髮老臣也要恭敬禮拜。
發心即勝二乘
【智度論】
有一位得到六神通的羅漢，身后跟隨一個小
沙彌，背著衣缽袋子。沙彌心想：“我要勤求佛
果。”羅漢就拿取衣缽袋子自己背負，而讓他走
在前面。一會兒沙彌又想：“佛道遙遠，難以成
龍宮方：孫思邈曾救一龍，因得龍宮藥方。
利物利人。【按】擊碎石碑的人只知道自利，刻碑的人
【發明】利益物類，功德足以推及物類；利只想要利人；最后，要自利的人何曾得到利益，
益人類，功德足以推及人類。利及人和物，才不想要利人的人何曾沒有得到利益呢？
會平白浪費一生。
⊙“利”字是個極為不好的字，又是極好的潛消弊政
字。這並不是有兩個意思。用它來謀求自己的利【皇明通鑑】

益就是自私，用它來救濟世人就是為公。明宣宗宣德年間，曾經派遣太監到西洋尋
寶，花費不計其數，死傷難以計算。英宗天順年
【下附征事】
間，有人上奏建議再派人去，皇上就命令兵部項
碎碑刻碑忠翻查過去的檔案簿。當時劉大夏擔任郎中，先
到檔案庫把檔案藏起來，吏役查閱不到，這件事
【感應篇注】
  就停止了。后來項忠以丟失檔案的事責問吏役，
孫思邈采用龍宮藥方治病，屢次試驗都
劉笑著說：“這是有害的政策，即使檔案還在，
很有效果，就將它編入《千金方》中，刻碑流傳
也應該把它毀掉，以便根除后患，還須要追問它
后世。有人為了要多印藥方的本子，就擊碎石碑
的去向嗎？”項忠害怕地道謝說：“您的陰德動
來拓取碑文，想要販賣獲利，而被雷打死。又有
天，我這個位子應當屬于您呀！”后來劉大夏果
一人就再重刻一塊石碑，夢見孫思邈告訴他說：
然升官到太保大司馬，子孫歷代貴顯。
“你原本命中無子，因為刻了《千金方》，會得
西洋：明朝時以爪哇以西的印度洋為西洋，並指沿海的陸
到貴子。”不久，果然應驗。
地。
孫思邈：唐朝著名的醫學家，一生致力于醫藥研究工作，
【按】若將劉公的作法再加以擴充，那么世
著有《千金方》、《千金翼方》等。
間一切對人有害的文字，都應當要毀滅；而誨淫
誨盜的小說、增長淫欲的藥方，以及誹謗佛法的
書籍，害人更加嚴重。修善修福。
⊙世人所積蓄的東西，有別人奪得去而我帶
小常平倉不去的，有別人奪不去而我也帶不去的，又有我
【勸懲錄】帶得去而別人奪不去的。金銀財寶、房舍田園，
張乖崖掌理成都的政務，夢見紫府真君召他這是別人奪得去而我帶不去的；博學大才、技藝
去。談話不久，忽然有人來報說：“西門黃兼濟智巧，這是別人奪不去而我也帶不去的。如果是
到來！”原來是一個綁著頭巾的道人，真君接待我帶得去而別人奪不去的，只有修善修福罷了！
他的禮節非常恭敬。第二天早晨，張派人請黃前修善修到了極處，能夠讓七祖超升，百神擁護；
來，正像夢中所見到的人。詢問他有什么善行，修福到了極處，能夠讓火不能燒，水不能漂。善
他回答說：“並沒有什么善行，只是麥子熟的時業是福報的起因，福報是善業的成果。
候用三百緡錢買入，到了第二年麥子還沒有熟、 ⊙只是修福而不修智慧，往往會因為享福而
百姓糧食缺乏時就用一般的價格賣出。這在我來造罪業；只是修智慧而不修福，又擔心薄福而缺
說並沒有損失，然而百姓卻得以度過危急。就是乏資糧。從前迦葉佛時，有兄弟兩人同為沙門，
這樣罷了！”張公非常感嘆，命令部屬將他扶到兄長持戒坐禪，一心修道，而不行布施；弟弟則
上座禮拜。是修福，而常常破戒。后來釋迦成佛的時候，兄
【按】常讓糧食價格穩定，這類事情處處都長已經證得羅漢果位，但是因為不曾修福，飲食
可以效法。一個地方得到恩澤，全國都會仿效。經常吃不飽。弟弟因為破戒，而投生為大象，但
遺留的福報很多，雖然做了畜生，卻被國王所珍
愛，珍珠纓絡常常掛在身上，封地到了幾百戶。
所以說：“修福不修慧，象身掛纓絡；修慧不修
福，羅漢應供薄。”只有佛才稱為兩足尊，是因
為他的福慧具足罷了！報，他這時一定是在六欲天宮，自在飛行，享受
無窮盡的快樂了。
【下附征事】
獨成勝舉
廣置義田
明朝湖州人徐汝輝，家境富裕而喜歡布施。
【懿行錄】
當時杭州重建戒壇，花費不計其數，布政、按察
明朝華亭顧正心，字仲修，父親顧中立的官
兩司召集富人募捐，汝輝願意獨自承擔。憲長楊
位做到廣西參議。顧正心很喜歡行善積德，曾經
繼宗問他原因，汝輝卻說：“有子不肖，雖然有
捐銀十萬四千七百兩買下義田四萬八百畝，布施
所積蓄，必定屬于他人！何不做這樣的好事，積
華亭、青浦兩縣提供勞役的人，使賦稅和勞役因
下陰德，留給后代慢慢享用呢？何況錢財是積聚
而不會艱難。當時代理巡撫來到松江府，除夕禁
怨恨的根源，我的兒子沒有錢財，也沒有積聚怨
止燃放爆竹，有市民違反禁令，官府誤捕正心入
恨，未嘗不是愛他呀！”于是捐獻白金千錠。兩
獄。他在獄中看見受寒的人，就提供他們衣服；
司都讚歎他對事理有明確透徹的認識，特地在后
有飢餓的人，就提供他們糧食；罪可以贖回的
堂擺下筵席，邀請同僚一起宴請他，又以彩帳親
人，就代為結清贖金，監獄幾乎變空了。又捐資
自贈送他。聽到這件事的人，無不欽佩、仰慕。
修理牢房，往往對人施加恩惠而不求回報。后來
【按】《大寶積經》說：“我不施捨錢財，
兩臺大人上奏他的事蹟，皇上封他為光祿署丞，
錢財就會捨棄我；我現在就應當施捨，使它變成
死后配祀于鄉賢之列。
堅固的財富。”徐君已經造作堅財了。
【按】范仲淹開創義田，流芳千古，但只是
利益到同姓的人，未必能擴展到其他姓的人；田
只能用百計算，未必達到四萬多畝。顧君所做的
實在是超越前人，多么地傑出啊！憑藉著這些福
樂施不倦正直代天行化。
【浙人面述】【發明】正，就是沒有邪念；直，就是沒有
明朝末年，浙江的史某樂善好施，尤其喜歡彎曲。這本來就是天之所以叫做天的道理所在。
齋僧。時明寺的僧人大成，出外募飯供養僧眾，一個人只要能夠正直，就是順應上天的教化，哪
路過史家門前，史某若見他募的飯較少，必定以里一定要身居官職來管理百姓呢？如果要代天行
自己的飯來補足。這樣經過一年，一點都沒有厭化，就非得擁有權勢不可。
倦心理。有一天，夫人即將生產，看見大成走進 ⊙代天行化，就是幫助天地間的教化與培
房里，大家都非常驚奇，卻尋找不到，不久產婦育，加入天地化育萬物的一種人，著力在這個
就生下男孩。史某急忙派人去查看大成的下落， “行”字。這個“行”字當中，就有經營謀劃、
但他已經在當天去世了。于是就把小孩命名為大因時制宜的作用。玩味下面“慈祥為國救民”這
成，從小就很聰明，在胎兒時就吃素；到了長大一句，那么代天行化好像只是就卿相而說的。
之后，文章聲譽日漸增高，到了順治年間，考上 ⊙在世聰明正直，死后必定做神明，這是一
了狀元。定的道理。就世俗來說，這是超升；如果是明眼
【按】只是行善而不信佛，他所修的福報，人看來，這是墮落。因為世俗人只看見第二世，
有見識的人看作是第三世的怨家。為什么呢？因不能看見第三世罷了！因為既然做了神明，就必
為他第二世享受福報的時候，必然會造孽，到了定會享受血食；一享受血食，就會墮落地獄、畜
第三世必定遭受苦報。史君原來是從學習佛法中生，這簡直是一眨眼或一口氣之間的事情。必須
來，所以雖然享有榮華富貴，卻不會糊里糊塗地在代天行化時，看破做神的危險，努力念佛求生
造作罪業。淨土，來端正前進的方向；時時發度生大願，來
穩定往生基礎，才能免除走錯路途的牽累。
⊙天天希望人們行善的是上天，惟恐人們造
惡的也是上天。愚癡的人只看見開闊遼遠的天，這是錯誤的說法。天人看人間非常污穢，離開地
說它是輕清的氣體，哪里知道實在是有一個主面百由旬以外就臭得難以靠近；那些到人間巡視
宰，像四王天、忉利天，每天都在考察人間的善的，只是有福報的鬼神罷了！但是賞善罰惡卻沒
惡呢？這是不容許取代的呀！有一絲一毫的錯誤。至于夜摩、兜率天以上，那
些天人更加尊貴，並不理會世間的俗務。
【下附征事】
（一則）
檢校善惡
【立世阿毗曇論】
帝釋天王將到善法堂，許多天神都恭敬圍
繞。進入善法堂，帝釋升上獅子座，左右各坐十
六天王，其他天神依次而坐。有兩位太子，一個
叫做旃檀，另一個叫做修毗羅，是忉利天的兩大
將軍，又坐在三十二天王的兩邊。四大天王靠著
四門而坐。這時，四大天王把人間的善惡上奏給
帝釋知道。如果世間人受持五戒、八戒，以及恭
敬父母、沙門、師長，布施修福的人很多，帝釋
就會很高興，認為將來生天的人會很多，生阿修
羅的人就少；否則就憂愁不樂。因此，在每月六
齋、十齋的日子，會派遣飛天神將巡遊世間，廣
泛地考察善惡。
【按】世俗人說玉皇大帝有時會降臨人間，
任時，一下車就查問民間疾苦，深為蘇州、松江
慈祥為國救民。的賦稅太重而憂慮；于是就在豐收的時候，用官
【發明】人民是國家的根本，根本穩固以錢買米儲存起來，準備作為賑濟之用。宣德八年

后，國家才能安定。所以，救民就是愛國，愛國冬天，他上奏“濟農倉法” 。朝廷命令下達，
就是忠君。上一句都是在教育一般人，這一句單他就和蘇州太守況鐘、松江知府趙豫、常州知府
單是勸誡有地位的人。莫愚，協商大力推行；蘇州購得三十萬石米，連
⊙世間人都稱呼官府為老爺，為什么呢？因同松江、常州，分別貯藏于各縣。到了第二年江
為要聲聲提醒他是百姓的父母啊！父母就應該為南旱災，蘇州、松江的飢民總共有三百多萬人，
子女的痛苦憂心。賦稅與勞役繁重，這是百姓的全數發放還是不夠。周忱又考慮擴大準備，他查
痛苦；盜賊增多，這是百姓的痛苦；水旱災害時出以往應當繳送各府的秋糧，負責的官吏大多向
常發生，這是百姓的痛苦；強權欺壓剝削，奸官人民超收，而不立即繳送官府，逃漏歲收已經有
為非作歹，這是百姓的痛苦。有一種痛苦就有一很多年。周忱就在水道旁設置收糧場所，選擇專
種救助辦法，必須竭盡自己的心力，這樣才能上人總理收糧發運之事，百姓直接繳送官府，不再
不辜負君親，下不辜負百姓，中不辜負自己的所送入小吏手中，所花費的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
學，這就非要先使心地慈祥不可。又，三府必須運糧一百萬石，儲存到南京倉
庫，以便供給北京軍職人員的月俸，運送費用每
【下附征事】
石大約花費六斗米。周忱就和況鍾等人商量說：
設法救民 “他們能在南京受俸，就不能在這里受俸嗎？如
果是在這里發給他們，不但不必勞動人民，而且
【皇明通紀】
能夠節省費用六十萬石，用這些米來充足‘濟農
明朝宣宗年間，江南直隸巡府周文襄公，名
倉’，今后就沒有缺糧之憂了！”況鐘等人都稱
忱，愛民如子，理財沒有能夠超過他的。剛剛就
讚這個方法很好，于是奏請朝廷推行。而蘇州府
已獲得四十萬石米，又加上平價買進所儲存的，
總計達到六十多萬石。周忱說：“不僅要濟助農帝君示敕
民，凡是運送時有欠缺或遺失的，也從這里供給太倉縣人黃建安，名立德，看見蘇州、松江
支借，賠償所需繳納的糧食，等到秋收時再如數百姓苦于賦稅過多，天天都很憂慮。每天早晨起
歸還官府。如果民夫修築堤岸、開通河道，完成來拜佛時，必定會向上天磕頭禱告，請求免除兩
后按照人數給予報酬。”朝廷都准許他的提議。郡過多的糧稅，又準備呈報主事者，費盡了一切
第二年，江南又大旱，他就命令各郡，大開力量，人們都嘲笑他。庚寅年秋天生了病，冬天
“濟農倉”來賑濟災民。從此以后，縱然農作物逐漸嚴重，到了十一月底，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喝
遭遇到災害，民眾也不會受到飢餓，前后救活災水了。那天晚上五更時分，忽然夢見被帝君傳喚
民一百多萬人。明英宗正統元年，周忱另外制定到大殿，告訴他：“你的命數很久以前就應當結
了南京官田的賦稅標準，蘇州一府就減少秋糧八束，因為對于減糧的事志向懇切，所以延長了你

十多萬石，其他地方也有減少。蘇州、松江在三的壽命。”于是親口傳授他一種“誥敕” ，總
百年來，屈指而算，造福百姓較多的，必以周忱計傳誦三遍，而后就記住了。他睜開眼睛驚奇地
為第一人。周忱並不以此為足，他平易近人、歡觀看，才知道自己是在床上，而精神忽然感覺健
喜布施，出于天性；出家僧人有所建造，必定會康、旺盛，舊病突然好像消除了；于是急忙起來
向他募捐，他從來沒有拒絕過，有時會多于募捐洗手，點燈磨墨書寫。這時家人都去送建安的亡
的數目，但是他的財富反而愈來愈多。江南地區妹節母出殯，只留下一個老婆婆守門，忽然看見
依託他，把他看作是福星，二十多年期間，百姓整月臥床的主人端坐燈前書寫，非常驚訝。天亮
生活安定，是多么地幸運啊！之后，他的表弟郭雉先夥同孔爾忠來探病，看到

濟農倉：明朝時蘇州、松江、常州地區，為儲存賑貸穀糧這個情況也是大為震驚。建安就坐肩輿回鄉送
所設的糧倉。殯，與賓客親朋應酬，奔走街道，沒有一點疲倦
的樣子，飲食也忽然和原來一樣。知道這件事的
人，無不傳為美談。當時建安已經七十七歲了，
就謝絕世間事務，長齋學佛，過了幾年，無病而忠主。
終。【發明】“忠”字是以“心”為主，那么就
誥敕：指帝君的訓誡。可以了解，這並不是表面上的恭敬。所以，抵抗
肩輿：用人力抬扛的轎子。災患是忠，隱惡揚善（或作：建議善事，杜絕惡
【按】讀帝君的〈訓誡文〉，它的大概意思事）也是忠；前后忙碌奔波是忠，推薦賢能也是
是說：“你能夠立德，實在是稀有難得。在虛幻忠。如果是國君說可以就可以，國君說不行就不
無常的晚年，發心為三百年來所積下的困頓得到行；百姓有疾苦而不向上報告，國君有恩澤而不
復甦，立志讓億萬戶窮人都能安和樂利。哪里只向下施行；卻是以催交賦稅為奉法，以苛刻核收
 
是像蜉蝣之想要搖動泰山、華山，精衛之畏為精明，這正是孟子所說的：“君王所不能做的
懼大海。雖然如此，但是就像運土堆山，已經堆呀！”哪能算是忠呢？
了九仞高，只差一畚箕就可完成，要繼續堆上去 ⊙“主”，不僅僅是指君王，凡是小吏對于
也是操之在我。天地的大道，至誠不息；聖賢的官府、奴僕對于家長，這些都是。姑且摘錄義僕
功業，有進無退。這樣差不多就是勤奮勉力，不二人之事，稍微表達感想。
怠惰于原來的發心。”看到這里，就可以知道，
【下附征事】
黃公對于糧稅超收這件事，原本就在于人為，就
像是人們上山，必須各自努力。鞠躬盡瘁
蜉蝣：蟲名。為細長纖弱的昆蟲，成蟲的生存期極短，有
【田叔禾阿寄傳】
說是“朝生夕死”。
明朝浙江淳安縣的徐氏，兄弟將分家產，老
精衛：《山海經》說，上古炎帝的女兒在東海淹死以后，
大分得一匹馬，老二分得一頭牛，最小的寡婦分
就化成一隻名叫精衛的鳥，每天從西山把樹枝和石塊銜來
得一個老奴阿寄。阿寄的年齡已經五十多歲。寡
投進東海，決心把東海填平。
婦哭泣地說：“馬可以騎，牛可以耕田，老僕只
是平白浪費我的飯菜啊！”阿寄說：“主人是說主為畫像
我不如牛馬嗎？”于是就為主人策劃營利。寡婦【功過格】
賣掉全部首飾，得到十二金，讓阿寄到山中去賣順治初年，青陽縣吳六房的僕人吳毛，持戒
漆。經過一年，獲得三倍的利潤；又經過了二十修善，念佛不斷。有一次遇到左氏兵渡江而來，
年，家產達到幾萬金。他幫主母嫁了三個女兒，全家人就出外避難，只留下吳毛代替主人看守住
又聘請老師教育兩個兒子，長大后都娶了大家閨宅，被賊兵刺了七鎗而死。他的弟弟來查看，他
秀，所送的聘金累計達到千金，又引用成例進入又醒過來說：“我有前世的業障，原本會投生豬
太學讀書。阿寄見到徐氏的族人，即使是孩子，身七次，因為齋戒念佛的功德，所以用七鎗來解

也一定下拜；一生不曾斜著眼睛看主母；女史除仇怨，從此直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后來他
的年紀雖小，也不曾和她們站在一起。后來生病的主人隱隱約約看見他前后都是幢幡，彎下身告
將死之時，拿出全部的大小帳目歸還主母，說：訴主人說：“我是吳毛，因為要到天界，偶然經
“兩位小主人可以接下去掌管了，老奴的牛馬之過這里。”說完就不見了。主人就替他畫像，向
報已經完成了！”再看看他的家里，並沒有儲蓄他禮拜。
一寸絲一粒粟；一妻一子，衣服只能遮體而已。【按】以七鎗來代替七次豬身，這是所謂的
女史：古為女官名，后來也用作對女性知識分子的尊稱。 “重報輕受”，了結了前生的冤仇。以念佛來往
【按】這樣的存心，這樣的安分，這樣的謀生西方，這是所謂的“轉凡入聖”，奠定了往后
劃，即使是大賢之人也不能超過他，這竟然是出的果報。
自偏僻山村的普通百姓，真是讓人驚奇啊！
麗的被服徒然存在，想要扇涼枕被，已經不知道
孝親。親人到哪里去了；兩條鯉魚平白供奉，躺在寒冰
【發明】孝道實在是非常難以說明啊！《詩上還有什么用處呢？古人說孝子不忍心父母親死
經》上說：“所要報答的恩德，就像蒼天一樣沒亡，正是因為父母親實在還沒有死亡罷了！哪里
有邊際！”我所能夠奉事父母親的，可以超過廣只是憑空想像的呢？
大的天嗎？古今勸孝的書記載了許多，姑且記述 ⊙佛陀說：“父母親的恩德，一輩子都報答
那些比較少看見、少聽到的事情。不完。假使用左肩擔著父親，右肩擔著母親，大
⊙人如果不知道有后世，不相信有因果，就小便隨之而下，也不能報答得完。又用盡世上的
像是眼瞎而看不見，耳聾而聽不到，真是天下最佳餚美味供養父母，經過恆河沙劫那么長時間，
貧窮的人，沒有地方可以投訴啊！為什么呢？自也不能報答得盡。”從這里看來，那么佛門對于
己不知道有后世，也就不知道親人有后世，因此報答父母親的恩情，必定有特別的方法。
若想盡到他的愛敬之心，只能做到短暫的而已。
【下附征事】
自己不相信有因果，也就不知道親人有因果，因
此若想去除親人的苦難，只能去除很小的而已。五母悲哀
我看見母雞護著小雞時，自己就會警惕、畏懼。
【五母子經】
當牠展開雙翅保護雛子的時候，母子之間是多么
從前有一個沙彌，年紀只有七歲，出家修行
親愛啊！時間過去不久，就相繼被殺害，母子不
得道，了解到自己的前世因果，因此感嘆地說：
能相互照顧了。我們做人也是這樣，父子、夫妻
“我這個身體曾經拖累過五位母親悲哀苦惱。做
正當聚在一起的時候，就難分難捨；一旦到了生
第一世母子的時候，鄰家也生一個小孩，惟獨我
死關頭，那么疾病不能相互替代，罪業也是不能
短命死了；母親看見鄰家的孩子長大成人，就生
相互替代。甚至還有正在陰間受盡萬種痛苦、千
起悲哀苦惱。做第二世母子的時候，我又很早就
種憂愁，而陽間的親人正在歡呼暢飲的情形。華
死了；母親如果看見別人為孩子餵奶，就生起悲 推燥就濕：把干的地方讓給幼兒，自己睡在孩子便尿后的
哀苦惱。做第三世母子的時候，十歲就死了；母濕處。這是比喻養育孩子的辛勞。
親看見別的孩子吃飯像我，就生起悲哀苦惱。做
第四世母子的時候，還沒有結婚就死了；母親看舉國孝養
見同輩娶媳婦，就生起悲哀苦惱。現在正是第五【雜寶藏經】
世，七歲就出家；我母親非常地思念，又生起悲無量劫以前有一個惡劣的國家，國名叫做棄
哀苦惱。如果這五位母親聚在一起，各自說起自老。那個國家有一條王法，凡是年紀大的老人都
己的孩子，都會增添悲哀苦惱。我感念生死輪迴要驅逐。有一個大臣非常孝順，偷偷地造了一個
這樣痛苦，應該更加精進修道。” 地室，把父親藏在里面盡心供養。有一天，有一
【按】父母一生的精血，大半都被自己的子個天神手里提著兩條蛇，問國王說：“若能分辨
女消耗殆盡！而懷胎十月、乳哺三年，以及推燥出兩條蛇的雌雄，我就保護你的國家平安，要不

就濕等撫育的辛苦，做母親的付出得更多。看然就要消滅你的國家。”國王非常憂慮，訪遍朝
看自己這個沒有用的身體，連累父母非常地多，廷的所有官員，沒有人能夠知道。那個孝順的大
而報答父母的卻非常地少。我從無量劫以來，所臣偷偷地請問父親，父親說：“把牠們放到細軟
吃的母乳比大海水還要多，大便小便沾污父母也的東西上面，性情急躁的就是雄蛇，性情柔和的
比大海水還要多；甚至生下來就短命，連累父母就是雌蛇。”大臣就用父親的話來答覆天神。天
哭泣，所流的眼淚也比大海水還多。大凡這些痛神又問：“誰對于迷睡的人來說叫做清醒？誰對
苦，都是因為生死輪迴、輾轉投胎的緣故。縱然于清醒的人來說叫做迷睡？”大臣就問父親，父
能夠世世盡孝，得到父母親歡心，終究不及不連親說：“這說的是比丘，和凡夫相比，叫做清醒
累父母來得好。孔子說：“審理訴訟，我跟一般的人；若和羅漢相比，就叫做迷睡的人。”天神
人沒有兩樣，必須使人民沒有訴訟發生才好。” 指著國王的大象問有多重，大眾又很懊惱。大臣
不就是要這樣嗎？又回去問父親，父親說：“把大象放到船上，看
船沉入水中的水位有多少，再用稱過的石頭放進超過你百千萬倍。拿你和他相比，就像是一隻瞎
船上，讓它和大象的水位相同，就能知道大象的獼猴。”天神取了一根四面方正的旃檀木問說：
重量。”天神又問：“怎么讓一捧水多過大海水 “哪一頭是樹根，哪一頭是樹尾？”大臣的父親
呢？”大臣的父親傳話說：“如果能夠具備至誠說：“放進水里，根自然在下面，尾端自然在上
心，以一捧水供養佛僧和父母，以及困境中的病面。”天神又以兩匹白母馬，體型顏色並沒有差
人，所得到的福報就無量無邊。海水雖然很多，別，而問說：“哪隻是母？哪隻是子？”大臣的
只不過是一劫而已。”天神變成一個飢餓的人，父親說：“拿草給牠們吃，如果是母馬，必定會
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而來問說：“世間飢餓的讓草給子馬吃。”這樣的幾次發問，大臣父親都
人有比我更悲慘的嗎？”大家都無法回答他。大一一答覆。天神大為高興，答應保護國土。這時
臣父親說：“人如果吝嗇、貪婪、嫉妒，后世墮國王大喜，而問大臣說：“是你自己知道的，或
落在餓鬼道，百千萬年都聽不到水漿這個名詞；是別人教你的呢？”大臣就把實情稟告國王，國
一舉一動，骨節就像火燒一樣。這種身出飢餓火王就迎請他父親來供養，尊他為國師。大臣說：
焰的痛苦，應當是超過你百千萬倍。”天神又變 “國王應當普告天下，不准拋棄老人；如果有不
化成一個人，手腳都被鐐銬，脖子又扣上枷鎖，孝的人，就要判處重罪。”從此惡法就消除了，
身上出火，全身焦爛，而來問說：“世上有比我人人都知道要孝養老人。
更苦的嗎？”大臣的父親說：“人如果不孝順父【按】佛說：“當時的父親就是我，當時的
母，忤逆、陷害師長，誹謗三寶，后世墮落地獄大臣就是舍利弗，當時的國王就是阿世王，當
中，一天一夜，萬死萬生，應當是比你悲慘百千時的天神就是阿難。”
萬倍。”天神變化成一個女人，長相端正無比，
而來問說：“世上有比我更美的嗎？”大臣父親異香遠聞
說：“如果敬信三寶，孝順父母，喜歡布施、忍【法苑珠林】
辱、精進、持戒，就會投生到天上，端正殊勝，唐朝的慈州刺史王千石，生性仁慈孝順，以
沉著謹慎聞名，尤其精通佛典。貞觀六年，他為大悟。后來夢見父親來道謝說：“我仰仗你出家
父親守喪，哀傷超過一般人。他親自為父親修造修行明心見性的功德，現在已經生天了，所以特
墳墓，並在墳墓左邊搭棚居住，每天晚上必定誦地來告訴你！”
經，以增加父親的福報，那個地方常常聽到非常【按】《賢愚因緣經》說：“就像有一百個
清脆的擊磬聲，幾里遠都能聞到奇妙的香氣。盲人，有一個明醫能治好他們的眼睛，頓時就能
【按】剛剛死去的人，神識昏迷不清，前面見到光明；又有一百個犯人應該挖去眼睛，一個
無法見到光明，張目望去不見任何同伴，四十九有能力的人能挽救他們的罪，讓他們不會失去眼
天內恐怖驚惶，痛苦無量，時時盼望陽世的親人睛。這兩個人的福報雖然無量，還比不上讓人出
為他修福救拔。所以，孝子慈孫不但要使父母的家及自己出家的功德宏大。”既然如此，那么兒
形體得到安葬，並且要使父母的神識有適宜的歸子能夠出家，父母因而生天，又有什么可以懷疑
處。就像是桃李的果核，能夠不斷產生生機的是的呢？
它的果仁，而不是殼。現在的人只知接近父母的
屍體和棺木時，必須非常地誠懇，不能夠欺騙，修懺遇母
而對于父母的神識，反而不讓他有適宜的歸處，【夢溪筆談】
這難道不就是保護他的殼而拋棄他的果仁嗎？宋朝的朱壽昌，是刑部侍郎朱巽的兒子。他
的母親劉氏出身低微，在壽昌七歲的時候，父親
出家報父鎮守雍地，把壽昌的母親嫁到民間。壽昌長大后
【緇門崇行錄】非常思念母親，哀傷不已，就辭官去找尋母親，
唐朝的謝某，父親以捕魚為業，不幸落水淹走遍四方，歷盡艱苦。為了報答母恩，刺血書寫
死。謝某想到父親的殺業非常多，必然會墮落惡《水懺》一部，刻印流通，日夜念誦不斷。后來
道，于是落髮出家為僧，法名師備，發奮修持苦走到同州，忽然和母親相遇，兩人相擁痛哭，感
行。有一天帶領僧眾下山，足部受傷流血，忽然動了過路的行人。于是迎請母親回家孝養，又出
來擔任司農少卿，士大夫為他作傳的非常多。實的利益，這是善于盡孝的人；我盡到自己的誠
【按】刺血寫懺，晝夜念誦，多么精誠，難心，卻無法使父母親得到真實的利益，這是不善

怪能夠忽然遇到母親。但是《小學》里面反而于盡孝的人。如果說哭泣盡哀就叫做孝，縱使兩
把這件事省略了，這是什么居心呢？個眼睛淚流得像潰決的江河，對于父母親又有什
小學：這是南宋朱熹、劉子澄所編著的童蒙教材。書中滲么利益呢？如果說身披衰麻就叫做孝，任你積麻
入“人死如燈滅”的思想，以便達成滅佛私心，因此怎么成山，坐臥其中，對于父母親又有什么利益呢？
可能將朱壽昌念誦佛經的感應事蹟記載進去呢？宋明理學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原本就是作為人子所必定
的“神滅論”思想，禍害實在是太大了呀！不可廢棄的常情，但要讓辛勞生養的父母得到真
實的利益，那就要用禪師所說的方法，而不是只
樹德資親用這種表面的形式。
【感應篇廣疏】
福建的林承美，小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
守節撫養他。后來母親死了，承美日夜不停地哭
泣，憂慮不能報答母恩。有一位禪師告訴他說：
“孝子思親，痛哭是沒有用的，應當尋求怎樣報
答的方法。俗話說：‘作善事，親人就會得益；
作惡事，親人就有憂患。’孩子想要報答親恩，
惟有戒殺放生、廣積陰德，才能真正報答。”承
美聽后有所省悟，發願戒殺放生，廣行善事。后
來享年九十六歲，科第為閩中第一名。
【按】世上有善于盡孝的人，有不善于盡孝
的人。我盡到自己的誠心，能夠使父母親得到真
使而綽綽有餘。可憐啊！五濁惡世中的兄弟啊！
敬兄。哪能家家都有賢良的妯娌，使他們互相友好而不
【發明】兄弟之間，形體雖然不同，但是在會互相怨恨呢？
父母親看來，對他們的愛是相同的；所以兄弟不
【下附征事】
和而分離，沒有不使父母傷心的。人能夠互相友
愛，就叫做“悌”，而孝道就在其中了。這里只愛敬交至
說敬兄，而沒有說到弟，這是文字上的省略。
【感應篇解】
⊙兄弟之間的情誼，往往被妻子所傷害。賢
明朝的趙彥霄，和哥哥彥雲同吃同住了十二
良的妻子雖然有，但不好的卻是非常多。只是因
年。彥雲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于是要求與弟弟
為她們眼光短淺，沒有遠見，只顧自己而不顧他
分家。才過五年，哥哥的家產就揮霍殆盡。彥霄
人，所以容易引起爭端。無奈世上的男人，偏偏
就準備酒食招待哥哥，對他說：“小弟本來並沒
只相信妻子，兄弟間雖然是千言萬語，哪能抵得
有分家的意思，因為哥哥不能夠節制，我就替你
上妻妾的一番訴說呢？所以，極為剛強的丈夫，
守住了另一半的祖產，現在還可以維持每天的生
遇到妻子就會變得軟弱；極為勇敢的丈夫，遇到
活。請您回來，仍然讓你當家。”說完，就取出
妻子就會變得怯懦；極為明智的丈夫，遇到妻子
分家的契約燒毀，把鑰匙交給他管理，並且代替
就會變得昏庸；極為顯貴的丈夫，遇到妻子就會
哥哥償還所有債務。哥哥慚愧地接受，而后改過
變得卑微；極為果斷的丈夫，遇到妻子就會變得
自新。第二年，彥霄和兒子同時考上進士。
猶豫不決；極為粗俗吝嗇的丈夫，遇到妻子就會
【按】正當涉及錢財的時候，兄弟之間最容
變得慷慨；極為傲慢的丈夫，遇到妻子就會低
易產生不和睦，所以必須為父母花錢時就互相推
頭；極為方正的丈夫，遇到妻子就會變得諂媚。
諉，分配父母的財產時就彼此爭奪。《功過格》
雖然是像君王或父親的尊貴地位，也不能勉強人
說得好：“為人子女，正當為父母養老送終的時
要盡忠盡孝；只有房里那個女人家，才能任意指
候，應該當成是父母少生了一個子女來想；正當一點，哥哥竟很生氣地批打他的面頰，嚴公卻歡
要分配產業的時候，應該當成是父母多生了一個喜地承受，宴席始終保持著歡樂的氣氛。等到酒
兒子來想。”看看趙君的所作所為，心中何曾有宴結束之后，就會送哥哥進入寢室休息；第二天
計較財產的想法呢！早晨天還沒有亮，嚴公就到床前問候。不久哥哥
去世了，嚴公哭泣與治喪都能善盡禮節。嚴公奉
至性感人事兄長到了這種程度，就知道他對施翊之所說的
【功過格】話，字字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歸安的嚴溪，字亭鳳，天性非常孝順父母、
友愛兄弟。有一次，他和同鄉施翊之一起坐船，
施翊之提到哥哥分家產不公平的事，嚴公皺著眉
頭說：“我的哥哥性情懦弱，我正在替他擔憂；
假使他有像你哥哥這樣的能力，可以奪盡我的田
產，我還有什么可以憂慮的呢？”說完就不停地
流淚。翊之見狀，心生悲傷而有所感悟。原來相
之與翊之是兄弟，都擔任知州的官位，因為分田
產而造成裂痕，已經有幾年了，自從聽了嚴君一
席話以后，兄弟就相互謙讓，一生都不再有閒言
閒語。
【按】嚴公在做官的時候，哥哥貧困而且衰
老，就把他請回家中贍養。每次宴客，必定讓哥
哥拿著酒杯，自己則拿著筷子跟隨在后邊，一起
向客人敬酒食。有一天，嚴公呈上筷子稍微慢了
【按】這只是守信中的一個例子罷了！然而
信友。能夠不違背千里之約，確實沒有人能夠比得上！
【發明】根據文字的意思來說，就是多人為
朋，少人為友。但是這里沒有必要強加分別，凡度友全信
是同朝、同類、同窗、同事的人，都可以稱為朋【梁高僧傳】

友。信就是“不欺”的意思，並不是專指履行諾漢朝時，洛陽高僧世高，他是安息國的王
言這一個項目。所以辦事不忠心，就不是信；虧太子，小時候就因為非常孝順而聞名。天性聰
欠他人財物而不還，就不是信；面前讚美而背后明，很有智慧，博覽群書，精通天文醫理，即使
毀謗，就不是信；朋友有困難而不去幫助，就不是鳥獸的聲音，也都能夠分辨出意思。他說自己
是信；知道朋友的過錯而不規勸，就不是信。斷前世出家的時候，有一個同參道友喜歡發脾氣，
除不信的項目，所剩下的就是信。屢勸不改，就答應今世要來度化他。當時正值漢
靈帝末年，安世高大師就到江南弘法，去度化當
【下附征事】
年那個同參道友，走到宮亭湖廟。這座廟素來以
千里赴約靈驗著名，商船往來能藉風幫助行駛，祈禱祭祀
的人不斷。大師還沒有到達的時候，廟里供奉的
【史林】
主神從空中預先告訴廟祝說：“某個船上有一個
卓恕要回去會稽，向太傅諸葛恪辭行，諸葛
僧人，可以請他上來。”廟祝就遵照神的指示去
恪問他哪一天會再來，卓恕答覆某一天。到了這
做。與大師同船的三十多人都隨他前往。神說：
一天，諸葛恪宴請賓客，卻停止不吃，想要等待
“我從前在外國和法師一起學道，今天做了這個
卓恕。客人都說：“會稽與建康相隔千里，路途
廟的神，周圍千里都歸我管轄。因為前世布施的
又有江湖阻斷，哪能說來就來！”一會兒卓恕到
緣故，這一世享福非常地多；因為瞋恚的緣故，
來，滿座的客人都很驚奇。
所以墮落為神。我的壽命很快就要結束，因為祭
拜時殺生很多，恐怕會墮落到地獄，希望法師能最終還是辦不到的啊！東嶽聖帝在唐朝以前，也
夠救拔我。我有絹布千匹，還有雜玩寶物，可以曾偶爾接受葷腥祭祀，所以趕緊請求元圭禪師授
用來替我修辦佛事、弘揚佛法。”大師請他出來戒（出自《唐高僧傳》），何況是其他福德不夠
相見，神說：“我的形貌非常醜陋，大眾必定會的普通神靈呢？
害怕。”大師說：“沒關係！大家不會怪你。” ⊙這也是守信之中的一個例子而已。然而能
神就從床后伸出頭，原來是一條大蟒蛇，尾巴不夠不違背前世之約，確實沒有人能夠比得上！
知道有多長。蛇爬到大師的膝蓋旁，大師向牠念
了幾遍咒語，又囑咐了幾句。蟒蛇悲淚如雨，身
體隨即消失。大師拿著絹布和寶物離開，用來修
建東寺，以便增加這個神的福德。不久，有一個
少年跪在大師面前道謝后，忽然間就不見了。大
師說：“這就是宮亭廟神，已經脫離醜陋的形體
了。”后來有人在大湖中看見一條死蟒蛇，身長
有好幾里，就是現在潯陽郡的蛇村。
安息：我國古代典籍對亞洲西部古國帕提亞的稱呼，國勢
強盛時，版圖包括全部伊朗高原、亞美尼亞和兩河流域的
一部分，是古代與西方貿易、交通的絲綢之路的樞紐。
【按】水陸神祇如果接受了葷腥食物的祈禱
祭祀，沒有不墮落地獄的。世俗人不知道，一有
疾病就求神問卜，任意殺生，平白連累病人，就
像雪上加霜，從苦入苦。這正是所謂的“呼叫妖
魔鬼怪，請求賜福保佑”，想要以此延長壽命，
道士。以后祭酒的名稱，也變為大司成了。
或奉真朝斗。 祭酒：古代酹酒祭神，必由尊者或老者一人舉酒祭地，后
【發明】“真”是天仙的意思，“斗”是星來把位尊和年長的人稱作祭酒。漢平帝時設置六經祭酒，
宿的名字。他們登錄人的善惡，記載人的生死，為官名。
怎么可以不敬奉禮拜呢？如果想要推究他們的根 寇謙之：北魏道士。利用太武帝對道教的崇奉，排斥佛教，
源，那么天仙在前，星宿在后。因為這個劫開始改革天師道，制定樂章誦戒新法，在山西大同建立天師道
時天上並沒有眾星，梵王、帝釋接受驢唇大仙的場，稱為新天師道。
請求，然后才安置二十八宿在四門。斗是西門的
【下附征事】
第五個星宿，屬于斗宿的人應當用粳米花調蜜來
祭祀。七星救焚
⊙《樓炭正法經》說：“大星周圍七百里，
【勸懲集】
中星四百八十里，小星一百二十里，中間有天人
常熟縣奚浦的錢氏，家族聚集在一起居住，
居住。世間人竟然說隕落的星星只是像拳頭一般
其中有一家小四房，向來敬奉星斗，婆媳都是守
大的石頭，甚至畫了七隻豬的圖形在斗母星的下
寡。明武宗正德丙寅年，她們的房子旁邊失火，
方，真是太過輕慢呀！
延燒了三天三夜。恍忽看見七個穿紅衣服的人，
⊙天仙星宿，前世都從尊敬三寶、修行十善
在屋簷前舉起袖子一揮，火光隨即熄滅，而四周
得到福德而來，所以能夠享有飛行宮殿，光芒照
已經全部燒成灰燼了。
耀下界。但是今天信奉道教的人，往往反過來毀
【按】《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謗佛法，哪能算是敬奉天仙、禮拜星宿的人呀！
說：“假使陷入大火之中，火不能燒到他。”就
⊙漢魏以前，稱佛為天尊，稱僧為道士，稱
  這個事實來看，應當是可以相信的。
道士為祭酒。自從北魏寇謙之竊用天尊和道
士的名號，而后佛不再稱為天尊，比丘不再稱為
託注解成八八四卷，取名為《道藏》。至于歷代
禮斗免盜所偽撰的，那就很多了。大略地說，像前漢的王
【凌子正述】褒偽造《洞元經》，后漢的張陵偽造《靈寶經》
句容縣的嚴近山，康熙初年旅居荊襄，遇到和《章醮》等書四十卷，吳國葛孝先偽造《上清
道人教他禮敬星斗，嚴就深信奉行，虔誠禮拜三經》，晉朝道士王浮偽造《三皇經》，齊朝道士
年。有一天在江邊行船，天色已經昏暗，遇上了陳顯明偽造《六十四真步虛品經》，梁朝陶宏景
大盜。嚴非常害怕，就持念斗母心咒。不久，好偽造《太清經》。北周武帝時，有華州道士張賓
像有黑雲籠罩著他的船，嚴因此能夠逃脫，而其被朝廷任命為本州刺史，長安道士張子順選得開

他的船隻都被大盜所害。府，扶風進士馬翼，雍州別駕李通等四人，于
【按】有人說斗母就是觀音大士，這是錯誤天和五年在故城內守真寺抄覽佛經，偽造道經一
的。菩薩雖然可以隨著所要度化的對象，而化現千多卷（負責裱褙裝飾的人是萬年縣的索皎）。
不同的身形，但都是隱藏身分而不顯露。如果既隋朝大業末年，有五通觀道士輔惠祥，私改《涅
知道他是觀音菩薩，而又將他列在玉帝之下，這槃經》為《長安經》，被尚書衛文昇上奏，朝廷
是非常顛倒之事。有人說斗母是摩利支天，不知下令處斬于金光明門外。唐高宗麟德元年，西京
道到底是不是？道士郭行真，東明觀道士李榮，會聖觀道士田仁
惠等三人，又將從前所偽撰的道經重新修改，私
【下載附錄】
取佛經添換進去，所以道經才有三界、六道、五
道藏源流陰、十二入、十八界、三十七助道品、大小法門
和優婆塞、優婆夷等佛教名詞。這些行為正是孔
道家本來並沒有所謂的《道藏》，只有老子
子所說：“‘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
《道德經》五千字是真的而已。曾經考證《元都 
家之堂？” 要不然道家的最高境界，只不過是
目錄》，都是后人妄取《藝文志》中的名詞，假
做天人或仙人而已，哪里會有菩薩道的修行法門
呢？符子說：“老子的老師名叫釋迦牟尼佛。”
開府：府兵軍職。西魏和北周時，全國府兵分屬廿四軍，《靈寶消魔安志經》說：“修道須以清淨齋
每軍設一開府，兵額約二千人。戒為首務，精勤修行就會成佛。”（現在已經改

這一句是《論語》原文，今依《廣義》增補。“相維辟公，為勤行登金闕。）
天子穆穆”是《詩經．雍》的兩句詩文，意思是說：來參《上品大戒經》說：“布施建造佛陀塔廟，
加助祭的都是各國的君主，以及夏、殷二王的后裔。天子會得到千倍的福報；布施出家僧人，會得到百倍
在主祭時，都是那么溫和而又恭敬（這是讚歎祭祀雖然完的福報。”
畢，而莊敬如初）古代天子祭祀宗廟，禮成時會歌頌〈雍《老子大權菩薩經》說：“老子是迦葉菩薩
詩〉，而后才撤掉祭品。但是魯國的三個大夫（三家）祭化身遊歷中國。”
祖，也僭用這種儀式，所以孔子引用這句詩文，質疑他們【按】古時候建醮都有干鹿肉和清酒，現在
（三家）僭用天子祭祀的儀式究竟是何目的。因此《陰騭都改為干棗和香水。
文廣義》也引用孔子這段話，質疑道教冒用佛經作為他們 金闕：天子所居的宮殿；此處是指天宮。
的經典，到底是何居心。
道藏摘語
《道藏法輪經》說：“天尊教誡、詔令道士
說，如果看見佛塔，應當思念無量眾生，當願一
切眾生都能進入這個法門。”
《太上清靜經》說：“如果看見出家人，當
願一切眾生清楚地了解佛法，得道如佛。”
《老子昇元經》說：“道士設齋供養，如果
有比丘、比丘尼前來參加，應當推舉為上座。”
方，善男子善女人都應當刺血灑地，使塵土不揚
或拜佛念經。起來。這樣的供養，並不能算是很多。”
【發明】佛是覺悟的意思，自覺、覺他、覺 ⊙念經能夠理解其中的義理，又能按照經中
行圓滿就稱為佛。人人心中都有覺性，就是人人所說的去修行，固然就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理解
自心中都有佛。如果說泥塑木雕的佛像才叫佛，它的義理，只是存著敬慕的心理，也能得到無量
那只是愚夫愚婦所認定的佛；如果說能降禍降福福報。譬如兒童吃藥，雖然不知道藥方，卻能夠
的才叫佛，那是唐宋時期讀書人口中所說的佛。去除疾病。
愚夫愚婦整天說佛，但實際上並不曾尊敬過佛；
【下附佛法淵源】
唐宋的讀書人整天都在毀謗佛，但佛實際上並沒
有受到毀損，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有佛的存在！阿難結集
⊙佛是欲界、色界、無色界的大導師，即使
【法苑珠林】
諸天諸仙、梵王帝釋，還是要恭敬禮拜他，何況
世尊進入涅槃之后，弟子們將要結集佛在四
受到業障束縛的凡夫俗子呢？
十九年中所說的法。人間天上許多眾生都聚集在
⊙禮拜一尊佛，就應當觀想禮拜無數佛；禮
一起，阿難升上高座，披上如來衣。大梵天王捧
拜現在的佛，就應當觀想禮拜過去、未來佛。要
著七寶蓋，覆蓋在阿難的頭上；天帝釋獻上七寶
使十方三世像微塵一樣數不清的佛面前，一一都 
案，放在阿難面前；羅阿修羅王拿著七寶香
有我在那里修供養，這樣才算是善于拜佛的人。 
爐，在阿難之前；他化自在天王獻七寶几；魔
⊙一切佛經和世間善書不同。世間善書只知 
王波旬拿著七寶拂交給阿難，仍然和帝釋立于
道要修養自身，佛經則是要救人的智慧生命；世
左右服侍；四大天王陪侍在高座的四腳邊。結集
間善書只能談論現在，佛經則是要利益多生。世
完成之后，阿闍世王寫了五本，梵王寫了三本，
界上如果沒有佛經，那么天上天下都像是漫漫長
帝釋寫了七本，娑竭羅龍王寫了八萬本，都以金
夜。所以《勝天王經》說：“若是法師所到的地
銀七寶之印，印在這些經書上。嶽各山的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向皇帝上表
案：有三種型態：狹長的桌子；進食用的短足木盤；請求和印度僧人較量高低；明帝詔令尚書宋庠，
古時的坐具。此處之七寶案難以確定是指何種。在這個月十五日集合大眾，于白馬寺南門設立三
几：矮小的桌子。個壇場；道士將道經三百六十九卷放置在西壇，
拂：擦拭塵埃的用具。二十七家諸子書共二百三十五卷放置在中壇，祭
【按】佛說：這個閻浮提洲的三十二國（閻祀百神的供品放在東壇。明帝在寺門路西設立行
浮提共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萬小國）眾殿，安置佛陀舍利和佛經。道士都用荻草燒火，
生，都有很深厚的善根，可以流傳佛陀的遺教。繞壇而走。正當要燒經的時候，痛哭流涕地說：
東方弗婆提有二百六十國，西方瞿耶尼有一百三 “皇上信奉邪教，道風衰敗更替，今天冒昧地把
十國，也能流傳佛教。其他地方的眾生福薄，不經典放在壇上，用火勘驗真假。”說完就放火燒
堪流傳聖教（指北俱盧洲）。經，道經都化為灰燼，種種咒術都不靈驗。道士
都相對失色。太傅張衍說：“你們現在既然都不
此土聞經靈驗，就應當隨佛剃髮出家。”褚善信等人慚愧
【漢法本內傳】得無法回答。這時佛陀舍利放出五彩光芒，停在
東漢明帝時代，派遣蔡愔、秦景、王遵等十空中像傘蓋一樣，遮住了太陽，照射在大眾身
八人到天竺國，迎請高僧摩騰、竺法蘭和佛經、上，真是從來沒有看過的奇景！摩騰禪師躍身高
圖像回國。明帝請問說：“佛陀出現世間，為什飛，神通變化自在；法蘭大師為眾說法，開示前
么教化沒有達到中國呢？”摩騰說：“印度是大所未聞的法音。這時司空劉峻、后宮陰夫人，以
千世界的中央，諸佛出現世間都在此地，其他地及道士呂惠通等，共計一千多人，同時請求出
方稍微偏闢，所以佛不在那里出生；但是在百千家，明帝全部答應他們，于是建立了十所寺廟，
年以后，都會有聖人去傳教化導眾生。”當時明大力弘揚佛法（現在洛陽還有焚經台的遺跡）。

帝聽了非常高興。永平十四年正月初一早上，五【按】晉朝建安年間，丁德慎為凝陰令。
一個北方婦女突然說外國語言，圍觀的人非常地人家中的陶瓷，主人就鞭打牠，立即傷了驢胎，
多。她就索取紙筆寫下外國文字，一會兒就寫滿他的神識又回到原來的身體，再做天帝。佛說：
五張紙，然后放下筆教人讀誦，卻沒有人能夠認 “在即將命終時能夠皈依三寶，真是善根深厚
識。有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偶然站在婦女身邊，婦啊！”于是對他說法，使他證得須陀洹果。
女就指著他說：“這個小孩子能讀。”小孩拿到【按】《涅槃經》說：“雖然投生梵天，甚
紙，就用外國語讀出來，觀眾都感到非常驚奇。至生到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命終還會墮落到三
丁德慎派人取來她寫的紙，送到寺廟請梵僧看，惡道。”
梵僧大驚，說：“這是佛經中的經文啊！我們這
個地方偶然丟失了這幾行，我正在憂慮路遠難得得免豬胎
啊！”于是就留下來補寫到經書上。【折服羅漢經】
建安：這是漢獻帝的年號之一，並非屬于晉朝。忉利天宮有一個天人壽命將盡，五種衰相已
經出現，自己知道命終后會生到鳩夷那渴國，一
【下附征事】
頭身患疥癩的母豬肚子里當小豬，因此整天憂愁
得免驢胎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有一個天人告訴他說：
“現在佛正在此處為母親說法，為什么不去求佛
【法句喻經】
呢？”他就馬上到佛那里虔誠拜佛。佛為他傳授
從前有一位帝釋天王，五種威德離身，自知
三皈依，他就依照佛的教導，至誠精進了七天，
將要死亡，死后會投生陶家的驢胎，非常憂愁，
命終下生到維耶離國，做了長者的兒子。
心想三界中能夠救人苦難的只有佛陀而已！于是
【按】大富貴人將要死亡的時候，要他捨棄
趕緊到佛陀住所，五體投地，虔誠禮拜，至心皈
官爵財寶、田宅妻子，就像是割身上的肉一樣，
依佛法聖眾。當他還沒有起身的時候，忽然死亡
非常地痛苦。天人命終時也是這樣，《正法念處
了，立即投生到驢的肚子里。這時母驢踩壞了主
經》說：“如果在前世造了偷盜的惡業，這時就
會看見許多天女奪走他所穿戴的莊嚴衣物，去送求，北虜因而能夠回心轉意，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給別的天人。如果在前世犯了妄語業，天女聽到的。
他所說的話，就會錯解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惡
口罵人。如果在前世以酒送給持戒的人，或者自枷鎖自脫
己破戒飲酒，臨終就會心識迷亂，失去正念，墮【法苑珠林】
落到地獄里面。如果前世造了殺生的惡業，他的晉朝河內的竇傳，永和年中做并州刺史高昌
壽命就會很短促，很快就會命終。如果在前世造的部下，被呂護俘虜，與六七個同伴關在一間牢
了邪淫業，臨終就會看見許多天女離他遠去，而獄，限定日期要殺頭。竇傳就專心稱念觀世音菩
與其他天人互相娛樂。”這就叫做五種衰相。薩，共計三天三夜，沒有一點懈怠，枷鎖竟然逐
漸寬鬆，忽然自行脫落。他心中雖然暗自高興，
經救全城但是想到還有許多同伴，不忍心獨自離去，就又
【法苑珠林】至誠祈禱同伴能夠得救。一會兒，所有人的枷鎖
晉朝的劉度是平原縣的人，他住的那個地方也一個接一個地脫落了。于是開門走出牢獄，翻
有一千多戶人家，全部信奉佛法，供養僧尼。當越城牆連夜逃跑，走了四、五里路，隱藏到灌木

時北虜有人逃離，大多隱藏到城中，虜主大為叢中。天亮以后，呂護的人馬四處追捕，放火焚
憤怒，打算要屠殺全城。劉度就率領全城大小，燒山野，只有竇傳所藏匿的一畝多地區，既不起
都念誦觀世音菩薩聖號。不久，虜主看見天上有火，也沒有人來追捕。
東西掉下來，落在他的庭院中，纏繞在樑柱上，【按】這就是經上所說的：“念彼觀音力，
仔細一看，原來是《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他心釋然得解脫。”至于落水而不溺，入火而不燒，
里非常高興，這座城因此得到保全。這種種的靈驗事蹟，記載在其他書上的很多，實
虜：對北方敵人的輕衊稱呼。在無法說得完。
【按】平時既知培植福業，臨難又能誠心哀
見“盲者得視”的經文，于是禮請七位僧人，燃
僧作天王起七盞明燈，七天七夜念誦《藥師經》，邊拜邊
【唐高僧傳】哭地說：“佛陀啊！元作為孫子卻很不孝，致使
隋朝相州的僧人釋元景，俗家姓石，是滄州祖父眼睛失明，現在點起明燈，普施法界，我願
人，嚮往大乘佛法，禮拜、念誦不曾停止。后來意代替失明，使祖父眼睛復明。”這樣殷勤地禮

臥病三天，告訴侍者說：“我本來是想要見彌勒拜，經過了七天，夜里夢見一位老翁用金 刮
佛，為什么竟然做了夜摩天王呢？”然后又自言祖父的眼睛，告訴張元說：“不要憂慮，三天后
自語地說：“賓客很多，事情須要處理。”大家就會復明。”張元在夢中歡喜跳躍，因而醒了過
問他是什么意思，他說：“這不是你們所能知道來，把夢境告訴全家人。過了三天，祖父的眼睛
的，有天人來迎接我了！”于是奇特的香氣充滿果然復明了。
室內，忽然就逝世了。當時是大業二年六月，遺 金  ：印度治療眼疾用的刮眼器。
命將其葬到紫柏河最深的地方。三天后去看，水【按】善于治病的人，莫過于對症下藥。眼
中突起一座高墳，而河水就分成兩個水道。睛失明的原因，大多由于前世毀謗佛法；所以要
【按】發光地菩薩常常示現作夜摩天王，那救度盲人，必須為他開啟堅固的正法之眼。《大
么我們怎能知道元景法師的真實身分呢？集經》說：“如果有眾生，在過去世的時候，或
者毀謗佛法，或者毀謗聖人，或者障礙講經說法
盲者得視的人，或者抄寫經書時漏掉文字，或者損壞其他
【北史】善法，或者暗藏其他法門。因為這些業緣，今世
后周時代的張元，字孝始，十六歲時祖父眼獲得失明的報應。”又《付法藏經》說：“障礙
睛失明。在三年之中，張元晝夜不斷地禮佛，來別人出家，必定墮落惡道。惡道受罪完畢，投生
祈求賜福庇佑。有一天，他讀誦《藥師經》，看到人道中，生來就是瞎子。”張孝始的作法，可
說是對症下藥啊！
告她都不聽從。范就依止慶修律師出家，法號子
報答四恩。鄰。后來回家，母親已經死了三年，于是走到嶽

【發明】四恩是指：一、父恩；二、母恩；廟，誠心念誦《法華經》，發誓要見嶽帝，求
三、如來恩；四、說法師恩。父母生育我的形體，問母親投生的地方，夢見嶽帝告訴他說：“你的
如來、法師增長我的智慧，都是恩德極重而難以母親被囚禁在地獄之中，現在正受盡各種痛苦，
報答的啊！《觀佛相海經》說：“有恩不報是阿你可以前往鄮山禮拜阿育王塔，這樣就可以免除
鼻地獄的業因。”既然如此，那么報答的事情可苦難。”子鄰就前往阿育王塔，哭泣地禮拜了很
以忽視嗎？久，忽然聽見母親向他道謝說：“承蒙你禮拜佛
⊙要報答父母之恩，惟有盡心盡力地奉養，塔的功德力，我已經往生到忉利天了。”
獲得親人的歡心，並且引導父母修學出離塵世的 嶽廟：五嶽神廟。
佛法而已。要報答師長之恩，惟有依教奉行，並【按】阿育王是佛涅槃后一百年，出現鐵輪
以飲食、衣服、醫藥、臥具來供養而已。至于如王，統治一個地球，能夠驅使鬼神。他把如來八
來之恩，尤其難以報答，惟有發菩提心，立定宏萬四千舍利，分造八萬四千塔供養，每一億人的
大誓願，學習菩薩精神，永無休止地普度眾生而地方才安置一座。我們這里在歷史上有記載的總
已。蓮池大師曾說：“父母能夠出離生死輪迴，共有十九處，這里所說的就是其中之一罷了！
做孩子的孝道才能圓滿成就。”《楞嚴經》說：
“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 誠感父骨
【高僧傳】
【下附征事】
后周的李氏子，長安貴族后裔，是唐朝的宗
禮塔度親
室。七歲出家，法名道丕。十九歲時，正好皇上
【緇門崇行錄】遷都洛陽，長安被戰火燒毀，道丕就背負母親進
唐朝范某，母親王氏素來不信三寶，范某勸入華山。當時糧食緊張，價格昂貴，道丕自己辟
穀不食，只是出去討飯供養母親。母親問他吃了
沒有，他必定說已經吃過了。母親說：“你的父酬恩護法
親在霍山戰死，屍骨暴露在荒野，你能去收回來【金湯編】
安葬嗎？”道丕就前往霍山，撿拾白骨聚集在一宋朝的呂蒙正，字聖功，太宗時考取進士第
起，日夜誦經，懺悔父親的殺業，並且祈禱說：一名，官位累升到參知政事，受封為許國公。當
“這一堆骨頭中，能夠自己轉動的，就是我父親他在還沒有發達以前，曾經出家為僧，才能夠安
的遺骸。”而后一心念誦，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心讀書。后來他做官十年期間，郊外祭祀的俸祿
幾天之后，亡者的頭骨果然從骨堆中跳出來，搖都不申請。皇上問他什么緣故，他回答說是私恩
動了很久。道丕悲痛得捶胸頓足，將它抱回去見未報；再加追問，才把實情告訴皇上。皇上說：
母親。當天夜里，母親夢見丈夫回家；第二天早 “僧人之中有這樣的人嗎？”于是贈送紫袍，予
晨，遺骨果然回來了。后來道丕應詔入京，聲名以表揚。呂公把皇上恩賜的俸給全部送給寺僧，
傳播四方。以回報過去的恩情。呂公每天早晨禮佛時，一定
【按】孝道有兩種，有世間的孝，有出世間會祈禱說：“不信佛的人不要投生到我家，願子
的孝，道丕法師兩者都兼具了！如果談到道記法孫世世代代以宰官身護持三寶。”后來他的姪子
師這個人，他擔著母親到處弘揚佛法。法雲法師夷簡封為申國公，每次遇到初一拜完家廟后，就
守喪期間，因為悲痛過度，以致身體瘦弱不堪。去禮拜廣慧禪師；申公的兒子公著，也被封為申
鑒宗為了醫治父親的病，而挖空自己兩條腿的骨國公，對于天衣禪師也是這樣禮敬。老二好問，
肉。智聚為母親守喪三年，傷心得眼睛都流出了經常親近圓照禪師。他的兒子用中，經常親近佛
血。像這類的典型，真是多得很難說得完。如果照禪師。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顯貴、奉佛，果然應
認為辭親出家就可以不必奉養父母，他哪里知道了呂公之心願。
孝順就是戒律的道理呢？【按】經上說諸佛之恩超過父母。父母之恩
是非常深重的，反而說佛恩超過了父母，這是什
么原因呢？因為父母的恩德只在一世，而諸佛的
恩德是盡未來劫時間；父母的恩德只在于養育色廣行三教。
身，而諸佛的恩德則是救人慧命。再者，父母的【發明】三教聖人都具有救世的心理，只是
訓誨只不過是引導人追求名利，如果用錯了，反各家所采用的方法不相同罷了！儒家專講入世的
而會造業；諸佛菩薩能夠開示眾生徹底解脫的法事功，佛家專行出世的方法，道家表面上好像是
門，如果能夠依從佛菩薩的教誨，就會很快出離出世，而實際上卻未曾出世。孔子、顏子雖然是
輪迴。父母如果遇到逆子，就會生瞋恨心；諸佛聖人，但要藉著他們來驅除鬼妖，那就是迂腐；
菩薩即使遇到謗佛謗法的人，也會對他們悲憫不佛道雖然高超，但若要用來求取科第功名，那就
已。不止這些，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原本只是是荒唐。這就是三教之所以有不得不分別清楚的
希望養老送終；至于諸佛菩薩，一點都沒有這種情況。
希求，雖然度盡無量眾生，卻沒有能度眾生的想 ⊙人不是只用一種方法就能教化的，所以聖
法。因此，世上最忘恩負義的事情，沒有像謗佛人教育必定分為三種。好像三大良醫，一個精通
這么嚴重的了。呂公不希望這種人來當子孫，真內科，一個精通外科，一個精通小兒科，醫術雖
是見識卓越啊！然不同，但治病目的都是一致。如果三個人都學
同一種醫術，所救的人就不能廣泛。所以說，為
善的方法不同，但同樣都是導歸于安定。
⊙我曾經閱讀貴州銅仁府誌，知道銅仁的本
名叫做“銅人”，因為當地有銅人山，所以就取
這個名字。后來把“人”改為“仁”，而地和山
都改變了原來的面貌。山在大湖之中，山下都是
水。曾經有一年大旱，只見山下的水全部干涸，
惟有三個大銅人，頭部頂著這座山，高高地矗立
著，而這三個銅人恰好是穿著三教的服裝。我心家正心誠意的學問、濟世安民的道理，全部都不
里想，這座山是天地開闢時就有了，那時還沒有講求了。這只會損壞儒門的名望，哪能增進學術
三教的名號，而銅像又不是人力所鑄造的；于是的光輝。帝君指示廣泛地推行三教，可以作為午
我才了解，三教門庭本來就是自然形成，當時就夜警醒世人的鐘聲。
存在的。何況帝君的德位超過人類之上，哪里不 ⊙人能夠學習孔子，釋迦一定會高興；人能
知道孔子、顏子的大道已經成為世間的常道，卻夠學習釋迦，孔子也一定會高興。如果一定要隨
一定要將其牽引，使之與佛道融合，用來訓誡讀從自己的教派就高興，不隨從自己的教派就不高
書人呢？我又研究南閻浮提，名雖然是一個洲，興，那就是奴隸投靠主人、士兵投靠將官的作法
但是當中國土很多。每一個國土各有聖賢主掌世而已，哪里是三教聖人的本意呢？
間的教化，像孔子、老子這樣的聖人不計其數， ⊙“廣行”這兩個字是就心地來講，而不是
只是在各國的姓名不同罷了！至于各國的書籍、就行跡來說。人能夠修仁好義，就是實行儒道，
法門，也有六十四種；現在儒生所讀的書，只不不一定要穿著青衿讀書、束著黑帶做官才算是儒
過是應付科舉考試的書，此外所見聞的知識能有士啊！人能夠明心見性，就是修行佛道，不一定
多少呢？所以三藏十二部的經文、龍宮秘典的語要剃掉須髮、穿著方袍才算是僧人啊！
言，不但沒有見過，就算見到了，反而會加以排 ⊙不知變通的讀書人一聽到“廣”字，必定
斥，認為如果不這樣做，就不像是儒道；不僅從會譏嫌學問太雜，他不知道雜也是有所分別。例
 
嘴里講出來，而且還寫成書籍，無不橫加歪曲，如天理摻雜人欲，王道 摻雜霸術 ，米粟
大肆毀謗，全都是妄加測度，武斷而不能變通，摻雜秕糠，這是絕對不能摻雜的。至于三教所說
固執己見，專顧自己的私心，養成拉攏同黨、排的道理，都是有益于身心的事。泰山不會嫌棄小
除異己的惡行。至于考查他們白天所做的，夜里小的土壤，所以能成就它的高大；滄海不會挑選
獨處時所想的，無非是爭名奪利，欺世害人；甚細流，所以能成就它的深度。怎么也會憂慮它雜
至于拉攏、巴結，賭博遊樂，無所不為。凡是儒呢？一個家庭之中，有食物、有衣服，有錢財、
有寶物，有奴婢、有田園，這可以說是很雜了！使因果學說在世上盛行，那么世人心中自然有所
但假使不這樣，這個家就必定不能算是富裕。若畏懼，不敢胡作妄為，比起孔子作《春秋》，功
是論及肚子里所吃的東西，那么就有飯、有粥，勞不會比他還小。
有羹、有肉，有醋、有醬，有鹽、有梅，可說是 皋陶：也稱咎繇，傳說為舜的臣子，掌管刑獄之事。
雜亂極了！但假使不這樣，人必定不能肥胖。為【按】南朝劉宋文帝對何尚之說：“范泰、
什么獨獨對于三教就產生懷疑呢？謝靈運曾說︰《六經》本來是為了濟世化俗，如
天理：指人的善良本性。果要尋求心性真諦，就必須以佛理作為指南，使
人欲：個人的私欲。全國都受到佛法教化，朕就能輕而易舉地使天下
王道：以德化人，施行仁政。太平呀！”何尚之說：“自從遷都渡江以來，王
霸道：與王道背道而馳者。導、周顗、庾亮、謝安、戴逵、許珣、王蒙、郗
超、王坦之，以及我的高祖兄弟，沒有不皈依三
【論廣行之益】
寶的。如果百家之鄉有一人持五戒，就會有一人
助揚王化行善；十人持五戒，就會有十人行善。行一善就
會去一惡，去一惡就能免除一個刑罰。一刑免除
國家太平所依靠的辦法，不過就是“賞罰”
于家，那么萬刑免除于國，陛下所說的輕而易舉
這兩種。以嚴明的刑罰來輔助教化，這就必須廣
使天下太平，這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事。”那些后
行儒學。但賞罰所能達到的範圍，只不過是千百
來的讀書人忌諱說到佛，只想靠君子小人四個字
分之一罷了！如果要追究私底下所做的、念頭所
來輔助賞罰所達不到的事，我看這是他們學問過
想的，那么即使家家有一位孔子，戶戶立一位皋
于不足了！
陶 ，也是達不到的啊！所以世人害怕國法，還
不如畏懼上天的懲罰；因為國法是可以逃避的，培植真儒
而天罰卻無法逃避得了。若能夠廣行佛道二教，
我們有志學習孔孟，應當學習他們的大本
領。例如：“學習沒有固定的老師；我所說的道《孟子》：“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
可用一個道理貫穿；不憑空妄測、不絕對肯定、 黨同伐異：無原則地分門立戶，偏袒意見相同的，攻擊意
不拘泥固執、不唯我獨尊。”這些都是孔子的大見不同的。

本領。闡發“克制私欲，恢復禮教；盡己本分；【按】佛教的五戒，類似儒家的五常，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這些都是顏子、應當互相稱讚，不應該互相毀謗。世俗人不能明
曾子的大本領。孔子的學問，主要在于治理自己察，聽到慈悲的說法出自佛教，必定反對這種說
的心行，所以說︰“將所學默記在心中；自己自法；而儒家的仁道，這時就喪失了。聽到偷盜、
顧不暇；對自己從重責備，對他人從輕責備。” 邪淫的戒律出自佛教，必定反對這種戒條；而儒
各種訓誨不一而足。家的義理，這時就喪失了。聽到妄言的禁律出自

⊙孟子時代雖然出現楊墨的學說，孟子發佛教，必定反對這種禁戒；而儒家的忠信，這時
表言論駁斥他們，就如同從禮讓變為口誅筆伐，就喪失了。這難道不是想要捍衛大道，反而傷害
這不是人人都能仿效的。不料后人對于孔子注重大道嗎？從前有個學者以佛教的害處請問象山先

親身實踐的道理，畏懼其難行而苟且偷安；一聽生，先生說：“請問害處在什么地方？”今天
說能夠駁斥楊墨就是聖人的弟子，就踴躍鼓掌。那些害道的人，正是喜歡說這些沒有用的話。
這些人捨難就易，反恨當今天下沒有楊墨可以駁 五常：仁、義、禮、智、信。
斥，所以只要稍微能夠勉強搭上邊的，就將其當 象山：宋陸九淵曾講學于江西貴溪縣西南象山，故稱象山
作楊墨來對待，于是把這種說法轉移到佛道兩先生。
家。只是從事于講述儒學，但對于怎樣修養自己
卻疏忽了，那么不如存著聖賢人大公無私的心，潛消禍亂

只求克盡自己的心力，不從事于黨同伐異，來茫茫的宇宙，並不是沒有出類拔萃的英雄，
得較有好處。若是用在正道，就是張良、周勃、陳平、蕭何

楊墨：楊朱、墨翟。戰國時期，楊墨兩派的學說都很盛行，之流；若是用在邪道，就是王莽、董卓、司馬

懿、曹操之流。自從科舉考試設立，他們在童子寒心，多少大惡豪強喪膽，讓人們日漸變為良
年就從事文章書畫；年復一年，不知不覺之中，善，卻不知道是誰的功勞！這件事情，我在佛陀
兩鬢斑白，牙齒脫落。而其中奸雄的喪氣，強橫的教法中看到了。
狡詐者的灰心，也是很多。又有一種是才智傑
【下附征事】
出、不被功名動心的人，則是寄身于叢林修行，
暮鼓晨鐘，東參西訪，看富貴如浮雲、生死像夢毀教現果
幻。以專橫暴戾的材料，用來念佛參禪。因此暗
【魏書】
中消除禍害與動亂的根源，又不知有幾千萬億，
北魏的司徒崔浩見聞廣博，記憶力強，才智
哪能說幫助很小呢？
過人，太武帝非常寵信他。但他就是不信佛，還
這四位都是幫助劉邦建立漢朝，治國安邦的卓越人物。
勸武帝毀教滅僧。他看見妻子郭氏誦經，就非常
這四位都是漢朝的亂國奸臣。
生氣地燒毀經書。崔頤、崔模是他的弟弟，兩人
【按】孔子著作《春秋》，而使亂臣賊子畏
深信三寶，見到了佛像，即使是在糞土中，也必
懼。畏懼什么呢？畏懼死后會留下惡名。但這還
定會禮拜。崔浩總會加以譏笑，而且斥責他們。
是國家昌盛時的事，若是后世的亂賊，並不害怕
后來崔浩因為國書事件觸怒了太武帝，而被關進
這個虛名；哪里只是亂賊，就算是號稱為認識字
囚車里，送到城南嚴刑拷打，極其慘酷；更派衛
的人，也都不知道有《春秋》的存在。惟有顯示
士幾十人把屎尿潑在他身上，嗷嗷的哀叫聲傳遍
出人命無常，死后會受到報應，不忠不孝的人會
整條道路。自古以來被處死所受到的侮辱，沒有
變成畜生、餓鬼，這樣才知道縱然用盡了陰謀詭
像崔浩這樣悽慘的。崔氏家族不論老少，都在鬧
計，最后還是一場空，來生受盡萬苦千愁，都是
市處死，屍體曝露街頭，只有崔模和崔頤因為志
自己所造成的。回想在世之時龍爭虎鬥，圖謀稱
向與崔浩不同，而獨獨免除了禍患。
王、創立霸業的謀劃，不知不覺之中就會冰消瓦
【按】太武帝滅法以后，有僧人曇始手持錫
解。哎呀！自從有佛法以來，不知讓多少亂臣賊
杖，上朝去見太武帝。太武帝命人殺他，卻無法而死，武宗三十二歲就夭折，死后斷絕子嗣（出
傷害到他；太武帝大怒，抽出佩刀親自殺他，也自《唐書》）。五代的國君中，沒有比后周世宗
不能傷害到他。于是把他丟進虎牢，老虎都恐懼更賢能的，但世宗不知佛法，才導致毀壞佛像來
得趴在地上；就再讓天師寇謙之去虎牢，老虎就鑄造錢幣，所以不到六年，國家就滅亡了（出自
大聲咆哮，想要去咬他。這時太武帝才驚嚇地省《通鑑》）。
悟過來，請僧人上殿，再三禮拜，懺悔罪業，答畢竟秦朝廢儒后，不到三十年，儒教就復興
應恢復佛教（詳見《北山錄》）。了；漢、唐禁止佛教后，不到幾年，在知識分子
哎！三教聖人無非是想教化人行善而已，哪中又日漸興盛起來；北魏廢佛教后，七年就復興
里希望各立門戶，而互相比較高下呢？秦始皇受了；北周廢佛教后，六年就復興了；唐武宗廢佛
到李斯的迷惑而焚書坑儒，最后葬身于沙丘，李教后，不到一年就復興了。這些廢教的行為，難
斯全族也被殺死。漢朝的桓帝、靈帝，唐朝的昭道不是仰起嘴巴向天空吐痰，反而玷污了自己的
宗、宣宗，都受到宦官、寵妃的迷惑，而殺盡天臉嗎？李斯、崔浩最是滅儒滅佛的首謀，所以他
下名士，最后協助的人也都遭到殺害，君王也亡們受到的現世報特別慘酷。宋徽宗雖然改天下寺
國了（俱見《資治通鑑》）。院為道觀，但還不到毀滅佛法，所以雖然被抓受
北魏太武帝受到崔浩的迷惑，毀寺焚經，不辱，但國家還能延續下去。這些都是歷史上清清
到三、四年，崔浩全族都被殺，太武帝父子都不楚楚可以查得到的。
得好死（出自《魏書》）。北周武帝受到衛元嵩真誠希望天下人，都能以至誠心奉行三教義
的迷惑而毀滅佛法，不到四、五年，衛元嵩就被理，學儒的人做一個真正的儒生，學佛的人做一
貶死，武帝忽然得了惡疾，全身潰爛，三十六歲個真正的佛子，學道的人做一個真正的道士，盡
就死亡了，死得非常悽慘，讓人不忍談起（出自心盡力一同協助教化眾生，不要互相詆毀，這就
《周書》）。唐武宗寵信趙歸真、李德裕，毀壞是天下人的大幸啊！
全國佛寺，不到一年，趙歸真被殺，李德裕流放 ⊙問：僧人不耕作、不織衣而安享供養，只
會耗費衣食而已，對人有什么利益呢？六種。從事農耕的只有一家，但吃糧食的就有六
◎答：世界上不耕而食的人太多了，哪里只家；生產器具的只有一家，但使用器具的就有六
是僧人！假使這些人不出家，能保證他們不吃不家。這樣哪能不貧困又不偷盜呢？
穿嗎？能保證衣食必定是自己耕織的嗎？況且在 ◎答：吃糧食的人少，那么糧食售不出去就
家人除了自身之外，還有妻子、兒女、僕人，花會損害農民；使用器具的人少，那么器具售不出
費更加倍于本人，哪里能像僧人那樣一瓢一缽、去就會損害工人。這些農民所得到的利益，正要
四海為家呢？貂騷狐鼠的貴重皮帽，錦繡龍紋的依靠很多人吃糧食；工人所得到的利益，正要依
貴重衣服，山珍海味的貴重美食，那些享用的靠很多人使用器具。更何況，試問吃糧食及使用
人，想必都是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吧！請問這些器具的人，是平白索取還是出錢購買呢？如果是
享用的人，到底是僧人還是俗人呢？在家人為了平白索取，那么確實是要憂慮吃飯及使用器具的
愛妾的妝扮，不惜花費大量的珍珠翠玉；為了歌人太多了；如果是出錢購買，若也憂慮這種人太
舞戲劇的享受，動不動就使用玉帶金冠。或是開多，那么大富商家每天賣出千金貨物的，他的父
設賭博場所，而通宵達旦地賭錢；或者結交放縱母妻子從門縫中看見了，都應該要痛哭。這些都
的朋友，而大吃大喝。這種好吃懶做之徒，實在是迂腐的讀書人不知世務的說法，實在不值得一
是不計其數！這種人為何不予去除，而單單要歸提。
罪于僧人呢？難道庸俗、凶惡、鄙劣之人，就應
該任由他們穿華麗衣服、吃珍貴美食，而那些明
心見性的修行人，反而不容許他們粗茶淡飯嗎？
這種情形大多顯示出他們只是袒護有相同習氣的
人，而攻擊不同型態的人，他們的心地真是太不
平等了。
⊙問：古時候的人民有四種，今天的人民有
至誠禮拜，拿起一塊石頭放在面前祈願說：“我
濟急如濟涸轍之魚，救危如救密羅之雀。想到江東把這個冤情報告晉帝，救出今天被擄的
【發明】“危急”這兩個字所包含的意思非所有女人，如果能夠如願，就讓這塊石頭分為兩
常廣泛，與前面的“救人之難”二句意思相同。半！”祈願完畢，把石頭丟到地上，石頭果然裂
但前面是帝君自己述說經歷，這里則是帝君勸告開。張崇到了晉都報告這件事，晉帝盡力加以撫
世人。慰，已經賣出的都代為贖回。
⊙“如”字有兩種意義：一種是直接指出所 苻堅：十六國時期前秦國君，氐族人，初為東海王，后來
救濟的事，一種是極度顯現出想要救濟的心。殺害苻生自立，自號大秦天王。任用王猛，壓制不法貴族，
興修關中水利，注意農業，以增加財政收入。先后攻滅前
【下附征事】
燕、前涼、代國，統一北方大部分地區，並奪取東晉的益
免難濟厄州，遣軍遠征西域。公元三八三年征調九十萬軍隊攻晉，
在淝水大敗，各族首領乘機自立，他被羌族首領姚萇所殺。
【法苑珠林】
【按】自己還沒有得度而想要先度別人，這
東晉太元年間，京兆有一位張崇的人，向來
 是菩薩發心。張崇的心既然與觀音大士的心相
信奉佛法。苻堅滅亡以后，長安有一千多家百
應，他的祈禱自然就會感應。
姓將要往南方投奔晉朝，被守軍俘虜，想要殺盡
男子而擄走女人。這時張崇已經被捕，手腳都被遙救堂崩
鐐銬，下半身埋入土中，第二天將要被騎馬射擊
【唐高僧傳】
來作為娛樂。張崇料想自己必定會死亡，只是至
北周京城里的大追遠寺有一位僧實的高僧，
誠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夜半時分，身上的鐐銬
俗家姓程，咸陽人，素來以道德著稱。有一天中
忽然自行解除，身體從土中涌出來。于是連夜逃
午，他忽然登樓撞鐘，撞得非常地急切，命令僧
跑，但是腳已經非常疼痛，就又稱念觀音聖號，
眾準備香火。香火一到，僧眾請問他原因，僧實
說：“這個時候江南某個寺廟的講堂就要倒塌，官的過失，應當判處什么罪呢？”小吏回答說：
將會壓死千人，大家應該齊心稱念觀世音菩薩聖 “只不過是撤銷官職罷了！”周必大就假報是自
號來救助。”于是，經聲佛號響徹整個禪林。過己的過失，結果被撤銷了官職，小吏得以免除死
了幾天，江南來報，說當天中午，揚州的講堂內罪。周必大回家之后，前去拜訪岳父，岳父因為
正在說法，聽眾超過千人，忽然聞到西北方傳來他失去官職，很生氣地對待他。當時正遇大雪，
奇異香味，以及經聲佛號，從講堂北門傳入，直小孩子在院子里掃雪，岳父忽然想起昨夜曾經夢
往南門出去。大眾都感到驚異，就沿著聲音走出到“掃雪迎宰相”，就留住他而加以善待。后來
去，要尋找聲音的去向；眾人才剛剛走完，講堂周必大考中博學宏辭科，官位累升到宰相，封為
已經倒塌毀壞，沒有一個人受傷。梁武帝聽到這益國公。
件事，三次下詔禮請，他都不願意前往。后來在【按】自己的罪過，世間人還想要嫁禍給他
北周武帝保定三年七月十八日圓寂，朝野都為他人，何況是別人的罪，反而願意自己承擔，而且
哀悼。因此失去官職呢？這種宰相的度量，確實是深不
【按】一念誠心就能使香煙佛號瞬間傳到千可測啊！
里之遠，由此就可以體會到一切唯心造的道理！
為死者修福超薦，哪里不能瞬間感通陰間呢？念贖罪得子
佛往生的人，哪里不能瞬間到達西方淨土呢？【懿行錄】
明朝廣平縣的張繡，家貧而無子，放了一個
免官救吏空罈子，存錢十年，罈子才積滿。有個鄰居生了
【宋史】三個兒子，卻因犯罪將被處罰服勞役，打算賣掉
宋高宗紹興年間，廬陵人周必大監理臨安和妻子。張繡擔心鄰居的妻子一走，三個孩子就會
劑局。有一天失火，延燒到民房，負責管理的小失去依靠，于是用盡所有積蓄把她贖回，但錢還
吏應當判處死罪。周問小吏說：“假使失火是監是不夠，妻子又以一根簪子湊齊數目。當天晚上
夢見神明抱著一個孩子送給他們，于是就生下兒
子國彥，后來官至刑部尚書。孫子我續、我繩，矜孤恤寡。
都官至藩臬。【發明】孤，就是沒有了父親；寡，就是失
【按】愛護別人的孩子，自己就得到貴子。去了丈夫。二者都是力量薄弱而容易遭受欺負的
既然如此，那么危害別人孩子的人，他的后果就人。對于這種人不加以憐憫，不加以幫助，正是
可想而知了！所謂的沒有惻隱之心的人，還能算是人嗎？
⊙我的能力不能夠做到的，就要心存憐憫、
幫助的念頭；我的能力如果能夠辦到，必定要盡
到憐憫、幫助的實際行動。憐憫、幫助不一定要
花費錢財，像是開示他所不知道的，教導他所不
會做的，告誡他所不可以犯的，甚至為他排除困
難、解決紛爭、洗刷冤屈，這些都是憐憫、幫助
啊！
【下附征事】
矜恤交至
【言行錄】
宋朝的范文正公主管越州時，有一個孫居中
的官員死于任期，孩子年幼而家境貧困，沒有辦
法回鄉。范文正公就拿出自己的薪俸，替他們準
備船隻，並派遣小吏送他們回去。臨走前又作了
一首七言絕句交給小吏說：“路過關卡時，只要【按】要報答李崧的恩德，應當廣修福德來
把我的詩拿給守關的人看就可以了。”詩文是：超薦他，才能得到真實的利益。如果僅僅交代要
“十口相依泛巨川，來時暖熱去淒然；關津不用祭祀他，那么他能否享受得到就不一定了！無奈
詢名氏，此是孤兒寡婦船。”因此全家才能順利世間人所知道的，就只是這樣罷了！譬如兒童在
回到家鄉。憤怒的時候，最多不過是啼哭而已；除了哭泣以
【按】孤兒寡母，這種人常常受人欺負；扶外，哪里還有其他的方式呢？
弱除惡，完全須倚靠有仁德的人。
逼孀現報
為主存孤【彙纂功過格】
【懿行錄】明朝崇禎末年，吳江百姓張士柏的妻子陳
明朝李崧，是龔氏奶媽的丈夫。奶媽死后，氏，年輕就守寡，人又長得很漂亮。張士柏的哥
所哺乳的小孩錫爵，五歲就成了孤兒，家中的僕哥張士松，打算將她賣給同里的富豪徐洪為妾，
人想要殺害他，而霸佔他的家產。李崧連夜背著推測陳氏守節的意志不會改變，就設計把她擄到
錫爵逃跑，到達城門時已經關城，就跪在地上號船上。陳氏嚎啕痛哭，嚴肅得不可侵犯。陳氏的
哭。看門人憐憫他，就放他出去。他在大雪中走父親陳俊向縣衙告狀，縣令章日擱置訟狀不予

了五天五夜，去投靠孤兒的外婆家沈氏。沈氏看辦理。他再向直指路振飛告狀，徐洪又賄賂某
見李崧撫養孤兒有恩，非常感念他，所以家中奴個官員，偽造文書呈上，反以“罵夫律”來定陳
僕都可以任他使喚。當時他連剩湯冷菜都沒有，氏的罪，將她關到監獄里。陳氏悲哀到了極點，

但最后還是不願接受這份好意。錫爵后來考上進因此絕食三天。剛好司李到來，聽到了她的冤
士，時常想念李崧，但李崧還是只穿一件短衣努情，就帶她去見直指，哭訴之后就自殺了。路公
力做事，跟貧窮時一樣。李崧去世后，錫爵命子立即下堂向她作禮，答應替她洗刷冤屈，陳氏的
孫世世代代祭祀他，永遠都不能改變。眼睛才閉起來。當天就呈文上奏，士松、徐洪立
即死于棍下，其他幫凶都按照情節輕重論罪。縣
令被罷官，正當要到郡里辭官時，整條船都充滿敬老憐貧。
鬼聲，第二天就去世了。那位接受賄賂而去關說衰老是人人都不能避免的，而且又是最使人
的官員，突然得病變成啞巴，一生都不能說話。感到悲傷的。頭部是鬢髮蒼白、牙齒脫落，身體
直指：朝延直接派往地方處理問題的官員，也稱直指使者。瘦得皮包骨頭；筋像繩，背像弓，不忍再去回憶
司李：主管獄訟的官員。也作司理。過去的種種情況；眼睛又昏花，耳朵又重聽，坐
【按】這件事有寫成輓歌傳下來，大家都感立起身常須別人的扶持。因此，看見老人只能生
嘆這種報應如此快速。起恭敬心，不能生厭惡心。如果對老人厭惡而不
恭敬，就會輪到你衰老！如果對老人厭惡而不恭
敬，只怕你還活不到老的時候就要早夭！
⊙貧窮真是悲哀啊！人家都是豐衣足食，而
只有他是飢寒交迫；人家都是稱心如意，而只有
他是貧苦交加。雖然貧困的原因，也是自己所造
成的，但假使有能力救濟而不去救濟（這是造下
后世貧困的前因），后世不就成了別人憐憫的對
象嗎？
⊙救濟貧困的人，這是憐憫他們的現在世；
勸導他人布施，這是憐憫他們的未來世。
老，又欺負她貧窮，說的就是弗迦沙等三人啊！
【下附征事】
正當因緣交會時，不償還又要等到何時呢？
牛殺三人
鬼能止焚
【法句喻經】
【其親面述】
佛陀在世的時候，有一個商人名叫弗迦沙，
杭州的袁午葵，名叫滋，平生喜愛布施。正
因為進入羅閱城時，在城門內被一頭母牛用牛角
好在“三藩之亂”的時候，浙江被擄走的婦女非
牴死。牛的主人非常恐懼，趕快將牛賣掉。買牛
常多，袁午葵曾經花盡錢財把她們贖回。又刻印
的人牽牛去喝水，牛又從后面把他抵死。他的家
許多有效的藥方，以及格言、因果報應的善書勸
人憤怒地把牛殺掉，而后賣了牠的肉。有一個農
世。康熙五年，袁午葵的婢女煮茶時，把熱炭放
夫買了牛頭，偶然在樹底下休息，把牛頭掛在樹
在木桶里，火還沒有熄滅，而桶子放在樓上的床
上，一會兒繩斷頭落，也被牛角刺死。這時，瓶
邊，很少人會去。袁雖然有個女兒臥病在隔壁，
沙王以這件事請問佛陀，佛陀說：“從前有三個
並沒有人知道。這時，病女忽然看見死去的老婆
商人，借住在一個老婆婆的房子，本來應該付給
婆在白天現身，用指甲刺她的臉。她非常恐懼，
她房租，但三人因為老婆婆孤單無能，趁她外出
急忙大聲喊叫。于是家人爭相趕到，才發現木桶
時偷偷地逃跑。老婆婆隨即去追趕他們，三個人
已經燒成灰燼，床也已經燒了一半，馬上就有蔓
罵說：‘我們以前已經給妳了，為什么又要索取
延的趨勢，因此合力把火熄滅。原來死亡的老婆
呢？’老婆婆沒有辦法，只能極度怨恨地詛咒他
婆剛來時已經六十歲，袁午葵因為她沒有孩子，
們：‘願我來世遇到他們，一定要殺死他們。’
就慰留她；住了幾年，她的丈夫也來了，袁又把
當時的老婆婆就是現在的母牛，三個商人就是弗
他留下來贍養，因此夫妻非常感念他的恩德。他
迦沙等三人。”
們死的時候都達到八十歲。有見識的人都說，這
【按】這就是年老而貧困的人。既欺負她年
是老婆婆現身來報答恩德。
【按】這也是年老而貧困的人。既憐惜她年
老，又憐惜她貧困，使他們夫妻都能得到歸宿，措衣食周道路之飢寒。
陰德不就是很大嗎？【發明】飢寒交迫地流落在外地，就與在家
而貧困的人不同。如果不是長期寄居他鄉的人錢
糧缺乏了，就是遇到患難的事，情勢急迫，無處
求救。他們對于衣食，實在是有得到幫助就可以
生存，沒有得到幫助就會死亡的趨勢。如果能夠
周濟他，那么我所花費的雖然有限，而他所獲得
的利益卻是沒有窮盡啊！
【下附征事】
餓夫酬德
【左傳】
晉國的趙宣子在首陽山打獵，看見桑樹蔭下
有一個飢餓的人，知道他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
就拿出食物給他吃，但是他只吃一半就沒有再吃
了。問他是什么原因，他回答說：“是想要拿回
去給老母親吃罷了！”宣子就叫他吃完，而后又
送他一碗飯和肉。后來靈公想要殺宣子，埋伏士
兵在門內打鬥，宣子幾乎快被殺死，忽然有一個
穿著甲冑的士兵，反過來把他救出去。宣子問他
為何要這么做？他回答說，自己就是桑樹蔭下的以外，每年冬天又買舊棉胎，來贈送寒冬沒有棉
餓人。再問他的姓名和居處，他卻不告而退。有衣被的人。剛開始是由浙江中部的袁午葵提倡成
認識他的人說，這個人就是靈輒。立的，后來午葵回去浙江，接下去施行的人，只
【按】一碗飯的恩德，可以免人于死；一件有高子甸、九輩，幾個人而已。
衣袍的眷戀，足以延長生命。誰說布施衣食的人
只是濟助道路上飢寒的人呢？
速得貴子
【功過格】
馮琢庵的父親平生喜歡行善，在一個嚴冬的
早晨外出時，在路上遇到一個人倒臥在雪地里；
上前用手一摸，身體已經僵硬了一半。于是脫下
身上的皮袍為他穿上，又供給他飲食，如此關懷
備至。不久，夢見東嶽大帝說：“你命中本來沒
有兒子，因為救活人命是出于至誠心，上帝特派

韓琦來做你的兒子。”后來生下琢庵，就取名
為琦，年輕時就流露出聰明天賦，二十歲進入中
書、秘書兩官署，三十六歲就當上宰相。
韓琦：宋天聖五年進士。西北邊事起，琦與范仲淹率兵拒
戰。封魏國公。琦為相十年，臨大事，決大議，雖處危疑
之際，知無不為。
【按】我的鄉里向來就有同善會，除了送錢
醉了，就偷偷地說要掩埋趙氏遺骸，大家都跟隨
施棺槨免屍骸之暴露。他去做。事情完成之后，唐的仁義名聲大噪。
【發明】皮包裹著血肉，筋纏繞著骨頭，迷隔年己卯年正月十七日，唐忽然坐著去世，很
惑顛倒的凡夫卻將它當作是身家；到死的時候才久才又醒過來，說他到了一座宮殿，上面有一個
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我，只是徒留污穢的模樣給戴著皇冠的人下來拱手行禮，說：“感謝您幫忙
人看。這大抵是有形體者的通病。人如果不幸死掩埋屍骸，我會有所報答！你的本命非常不好，
亡，而家境又極度窮困，沒有錢可以辦理喪葬，貧窮而沒有妻子，現在你的忠義感動了上天，上
有的停屍三、五天，有的死在六、七月，種種腐帝命令要賜給你妻子，兒子三個，田地三頃。”
敗的情形，真是臭不可聞、眼不忍看。這時施捨因而拜謝出殿，就醒來了。會稽有一個袁俊齋的
他們一具棺木，掩蓋急需安葬的屍體，哪里只是人到來，一下車就為兒子尋找老師，有人推薦唐
因為死者存有靈知，要他感恩報德呀！ 。袁俊齋聽說他有這種義舉，就特別禮敬他，

⊙把埋葬屍體的意念再加以擴充，凡是怕人代他辦理婚事，娶了國公的女兒。他收買了前
看到、聽到的事情，都應當替他掩飾。任國公靠近城郭的田產，所有的花費全部都由袁
支出。后來果然生了三個兒子，一切都如神明所
【下附征事】
說的。
掩骸現果 國公：官爵名，隋朝始置，位在郡王之下、郡公之上，自
唐至明一直延續，清朝只有宗室及藩部封鎮國公、輔國公。
【功過格】
【按】崇寧三年，詔令各個州縣，選擇高處
元朝會稽人唐，家里貧窮而開班教學。戊
空曠、貧瘠荒涼的地方建造“漏澤園”，凡是寺
寅年，元將挖掘趙家墳墓，將殘肢斷體拋棄在野
院、道觀寄留的屍骨，全部掩埋到里面；還建造
外。唐聽到這件事情，心中悲痛氣憤，于是變
僧舍作為超薦場所。明朝洪武年間也曾下令推行
賣家產獲得數金，請同里的少年喝酒，大家都喝
此事，立為法令。我又看見姑蘇城內的西北角，
建了兩間石頭房子，堅固無比，中央各開一扇窗答恩德，而仍舊享有富貴，否則在茫茫的業海之
戶，只能容納一尺大小，是放進屍骨的地方。又中，自己就顧不了自己了。
把窗戶漆上不同顏色，用來區別僧俗男女，取名
“普同塔”。若有仁人君子能夠仿效這種行為，
陰德就會非常大。
作子酬恩
【功過格】
尚霖擔任巫山縣令，有一個縣尉李鑄病亡，
尚霖捐錢送他母親和他的遺骸回到河東，又尋訪

士族為他女兒辦理婚嫁。有一天，他夢見縣尉
像生前一樣，對他禮拜並哭泣著說：“您本來沒
有兒子，我感激您的恩德，已經竭力請求上帝，

讓我做您的后嗣了。”當月，尚霖的妻子果然
懷孕。第二年辭官還鄉，他又夢見縣尉說：“我
明天就要出生。”第二天早晨果然出生，就取名
為穎，生來孝順父母，友愛兄弟，敦厚篤實，后
來官位累升到寺丞。
士族：在政治、經濟等方面享有特權的世家大族。
后嗣：繼承人，即子孫后代。
【按】這是所謂的兒子償還欠父親的債務。
李鑄前世一定也是個勤修德行的人，所以能夠報
家富提攜親戚。【下附征事】
【發明】富有的人應當自己想一想：同樣都菜羹得名
是人，他多么貧窮，我多么富有，必定是我前世
【宋史】
稍微知道修福，而他則是不能修福罷了！假使前 
宋太宗的時代，張泌任職史館，家里食客
世不曾行善，我今天哪能得到這種受用！但是正
很多。有一天皇上問他說：“你家里為什么食客
當享福的時候，又應當作修福的打算。譬如吃了
那么多呢？”張泌回答說：“臣的親戚故舊大多
水果，應當留下將來的種子；也像點燈，應當在
寄居在郡下，窮困到斷絕糧食；而臣的俸祿有剩
尚未熄滅前就添加燈油。
餘，他們經常到臣家里吃飯，也不過是吃普通的
⊙世俗人稱富有叫做從容，是因為在困難的
菜羹罷了！”有一天，皇上派人趁他們吃飯時，
時候可以用來疏通，不會有貧乏的情況罷了！那
突然進去取走食客的飯菜，果然是粗飯菜羹。皇
些守財奴就怕親戚糾纏的困擾，就先裝成貧乏的
上非常稱讚他，因此稱他為“張菜羹”。
樣子，使人難以開口。像這種人，說他錢財很多
食客：古代寄食在貴族、官僚家里為主人策劃、奔走的人。
是沒有錯，說他是從容就未必了（為了守住錢財 
【按】晏子一件狐裘穿了三十年，豚肩不
而惶惶不可終日）。《莊嚴論》說：“知足是第 
超過豆類，生活非常清苦，但他的三黨親族都
一富有的人。”《優婆塞戒經》說：“如果有許
蒙受到他的恩澤。范文正公一生清貧，但親族靠
多財寶，但是卻不能施行布施，也叫做貧窮。”
他吃飯的卻有幾百家。因此可以了解，想要提攜
這些話實在是切中要旨啊！
親戚，應該先從自己節儉做起。
豚肩：豚是豬；肩式四足動物的前腿跟部。
三黨：指父族、母族、妻族。
大愉快事歲饑賑濟鄰朋。
【功過格】【發明】救濟饑荒的辦法，有施行于已經發
羅惟德在安徽寧國任職時，有一天他去拜見生之后，有施行于尚未發生之前。請求免除國家

劉寅，興高采烈地說：“今天有一件非常快樂的稅賦，留下所經手的漕米；勸募施粥，嚴禁米
事情！”劉寅問是什么事，羅回答說：“剛好有商低價糴入、高價糶出，牟取暴利，這些是施行
貧窮親族十多人，因為饑荒的緣故，從遠方來告于已經發生之后的辦法。開通河渠水道，築高堤
訴我，我把平時積蓄的薪俸全部送給他們，全家岸；致力于根本、節約消費，儲存米糧、促進農
沒有一個人阻攔，所以我非常高興罷了！” 民富足；招募民眾開墾，嚴禁攔河捕魚、宰殺耕
【按】《景行錄》說：“富貴人家有貧窮的牛，這些是施行于尚未發生之前的辦法。救助于
親戚往來，就是忠厚而有福報的景象。”今人反還沒有發生饑荒之前，那么花費較少而所救助的
而以他們為羞恥、為厭惡，這是多么膚淺啊！較為廣泛，這樣人民能夠謀生，官府就不會欠缺
賦稅。如果到了饑荒已經發生了，餓死的人遍滿
街道，然后才商量免除賦稅，商量賑濟災民，那
么所救助的就很有限，而死亡的人就會很多。這
里只說到“鄰朋”，是舉出小的方面，而大的方
面也就能夠了解。
槽米：歷代由水路運往京師供應官、軍的糧食。
⊙水旱的災荒，原因是從吝嗇、貪心、粗俗
所招來的，這是大家的惡業所感。如果能夠用心
在賑濟上，那么未來的饑荒也就可以免除。
⊙經上說：“人的平均壽命在三十歲時，就
會有饑饉的災害出現，總共有七年七月七日，日機叛亂罷了！但促成這件事情的都是王仁恭。從
夜都不下雨，大地寸草不生，白骨遍野。整個地前趙清獻公在主理越州時，恰巧吳越大旱，趙公
球所存活的不會超過一萬人，留下他們作為將來在百姓還沒有發生饑荒時，就提早作規劃，特別
的人種。《婆沙論》說：“人如果能用一小團食加以撫慰，而后民情因此安定下來。那些要保全
物，發出大慈悲心布施飢餓的人，在未來世絕對自己和妻子兒女的人，哪里值得與此相提並論！
不會遇上饑饉的災害。”這種救濟災荒，更是不 劉武周：任馬邑鷹揚府校尉。大業十三年（六一七），與同
著任何痕跡。郡張萬歲殺太守，聚兵萬餘人，自稱太守，依附突厥，自
稱皇帝，后來被殺。
【下附征事】
增價免饑
因荒釀禍
【荒政備覽】
【隋書】
宋朝范仲淹主理杭州時，正好遇到饑荒，一
隋朝末年，馬邑發生大饑荒，太守王仁恭堅
斗米漲到一百二十文，百姓非常憂慮。范公反而
持關閉糧倉，不作賑濟災民之事。劉武周對大眾
加價到一百八十文，並且出示許多文告，到處傳
說：“現在百姓飢餓，滿街都有餓死的屍體，王
播，詳細說明本州缺米，所以不惜高價收購。同
太守這樣見死不救，哪能算是人民的父母官！”
僚都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過了幾天，各地的
因此就用棍子敲打牛皮鼓，對大眾宣誓說：“我
商人爭相來到，米因而過多，于是價格自然降低
們不能甘心等死，官倉的糧食都是百姓的血汗，
了，百姓因此非常信賴他。
你們可以跟隨我去拿取，以便延續生命。”大家
【按】這也是在荒年時大興勞役修造佛寺、
都一致答應，于是謀殺了仁恭，開糧倉賑濟。從
橋樑的本意。人們只知道在收成不好時，就停止
此以后，遠近各地都紛紛響應。
 一切工作而已，哪里知道一般百姓沒有事情可以
【按】劉武周的原意不過是想號召饑民乘
做，正好使他們提早死亡。只有勞役一發動，那
么富人的錢財與糧食，無形中就會散布給一般百
抗疏救遼
姓；這樣並沒有損害到富家，卻是有益于貧民！
【瑣闈管見】
種豆代穀明世宗嘉靖末年，遼陽發生大饑荒，軍民互
【文獻通考】相吞食。兵部侍郎王某上疏請求賑濟饑民，商議
宋朝程主理徐州，有一年長期下雨，稻穀將二萬石米陸運到山海關，運費是每一萬石米要
都損傷了。程推測等到水干枯的時候，再耕種八千兩銀子，地方官民深以為苦。當時崑山人許
就來不及了，于是向富家募集豆子數千石，貸放伯雲擔任給事，說遼陽人命在旦夕，如果用陸運
給農民播種于水田中；水還沒有完全干枯，而豆就會拖延時間，並且造成騷擾，不如暫時開放海
子已經發芽了。這一年穀子雖然沒有收穫，但人路，用漕船順著海路送去，就可以迅速到達。于
民卻不至于受到飢餓，都是豆子所賜啊！是拒絕奏疏、極力陳述，並說海運如果有差錯，
【按】曾經閱覽《四友齋叢說》，上面記載就以我一家人的生命作擔保，而后朝廷才聽從他
一則防範饑荒的方法，說應當拿各府州縣貪污的的請求。于是將原先議定的漕糧，加上天津的存
罰款，全部用來購買穀糧；那些犯充軍流放以下糧，總計添加到十多萬石，連夜航海到遼陽。遼
罪行的人，允許他們用穀糧贖罪。如果有一個地陽人因而歡天喜地，救活了非常多人，到現在該
方遇到水旱災害，就讓人民到沒有災害處通融借地還有祭祀許公的廟宇。
貸，等到來年豐收時補還。那么百姓能夠免除流【按】用痛哭流涕的真誠心，來救赴湯蹈火
亡，朝廷就可以沒有顧慮。這樣的善政正應盡快的急難，難怪奏章才剛呈上，而恩澤隨即播散出
推行，希望喜歡行善的人告訴那些當權的官員！去，許君真是高明呀！他的德澤非常廣大啊！
自諱其德
【周子愉筆記】
明思宗崇禎年間，常熟縣進士蔣畹仙偶然借
 斗稱須要公平，不可輕出重入。
住在崑山的同年周明遠家里。這一年發生大饑

荒，夫妻父子都無法互相照顧。當時有姓郭的人【發明】不用手不用口，卻偏偏要用稱和
將要賣掉妻子，但礙于手中所抱的孩子而猶豫不斗。因為手和口都是由心操控，有心就存有為自
決，后來才說：“各自逃生了！”于是把孩子放己的念頭，所以不如斗稱沒有為自己的念頭來得
在道路旁邊。蔣公悲傷地說：“怎能因為吃飯的公平。公平則是應當輕就輕，應當重就重，不會
緣故，瞬間就離散一家人呢？”蔣公問他需要多有出或入的分別。虞帝巡視四方，必定要求相同
少錢，他回答說：“一十五千。”蔣公立即拼湊的度量；周王登上王位，首先察查量器。這不是
袋子里的錢，但只有十千，又向明遠借貸五千，重視公平而不能使它有輕重的差錯嗎？
以便湊足錢數。明遠說：“世上的善事應當與大 稱：一、音“chng”，動詞，量輕重；二、音“chng”，
家一起來做，您不以獨自成為君子為羞恥嗎？” 名詞，義同“秤”。這里的稱，有用秤稱一稱輕重和權衡
說完也捐了五千贈送他，他的妻子因此才不用出事物得失等意義。
賣，兒子也能夠保全。后來這個人稍微有一點家 ⊙談到斗，那么升和斛也在其中；說起稱，
業，就帶著兒子前去拜謝，蔣公不讓他們上前禮那么丈和尺也在其中；論及輕重，那么多少、大
拜，並且不願提起這件事。小、長短、精粗，也都包含在其中了。
同年；鄉試會試同登科榜者。 ⊙斗稱公平，不能只是要求斗稱，必須從心
【按】明遠公就是子愉的先祖，與蔣先生可地上每天以公平自我立誓，到了工夫純熟，度量
說是莫逆之交。我看見子愉記載蔣氏三代的善行自然寬宏，那么或者使用斗，或者使用稱，自然
非常地詳細，因此摘錄幾條列在篇末“百福駢沒有不公平的情形發生。
臻”三句下面，這里不再多講。
【按】紹興有一個人租住在蘇郡，機巧地製
【下附征事】
作一個熔銀罐來偷銀。康熙丙子年七月初三，他
遭譴不悟正在製作這種器具，突然有人揭去屋頂的瓦片，
他伸出手去掩蓋，忽然遭到雷擊，劈去他的半隻
【文昌化書】
手臂，雖然沒有死亡，但手臂再也不能拿東西。
帝君說：蜀郡的百姓很會隨機應變，精于賺
因此，使用的器具只要稍微牽涉到欺騙行為，都
錢。東郭黎永正本來擅長製造車輪，但厭惡工作
是與製造的人有牽連（或作：都是會冒犯到造物
粗重、完成緩慢，就改行經營斗斛，不久又經營
主──上天）。
衡器。過了一年，有人交代他製造深斗重稱，加
倍收取工錢而交貨。又能製作空中接絲的稱、折作牛示罰
底隆樑的斗。技術愈精巧，作用愈廣泛，所造的
【冥報拾遺】
罪孽愈重。我就派遣當地的神祇段彥，在他的夢
唐朝雍州萬年縣的元某，妻子謝氏，有一個
中鞭打他，但他醒來后仍未悔改，又使他的兩眼
女兒嫁給迴龍村的來阿照。謝氏死于唐高宗永徽
失明。年紀不到四十歲，妻子就拋下他而跟從別
末年，到了龍朔元年八月託夢給女兒說：“我生
人；兩個兒子生來也瞎眼，痛苦萬千。但他除了
前製作小斗賣酒，收的錢太多，現在被定罪，在
這個行業，並沒有其他的謀生方法，于是用手代
北山下的人家當牛，最近又被賣到法界寺旁邊的
替眼睛，反覆推求寬窄，臆測長短，以便應付別
夏侯師家里耕田，非常地辛苦，希望能把我贖回
人的需求。左手五根指頭，早上受了傷，晚上又
去。”女兒醒來之后，哭著告訴她的丈夫。第二
毀壞；膿血才干，不久又遭遇痛苦。一直到指節
年正月，正好有法界寺的尼師到來，夫妻倆打聽
斷落，不能拿東西，然后在街道上乞討，自己述
到詳情，于是準備錢到夏家贖牛。牛見到女兒就
說自己的罪過，三年就死了，他的兩個兒子也相
流淚。女兒盡心地予以飼養。京城有一位王侯的
繼餓死；于是用他的斗稱的人才稍微收斂一點。
妃妾聽到這件事，就召他們見面，贈送錢財。
【按】用小斗賣東西給人，這是市場上常見有，不是因為秤子的關係呀！上帝正因為他的用
的現象，而死后受罰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既然心不公正，所以派遣破、耗二星來敗掉你的家；
如此，那么現在那些牟取奸巧利益，以及強買他家敗之后，接著應當遭遇火災。現在你能掩蓋你
人貨物的人，大概也很危險了！父親的罪過，做事公平，所以特地將二星收回，
將以賢能的兒子讓你光耀門楣，你應當要努力行
幹蠱裕后善，不能怨天尤人。”他醒來之后大為感悟，更
【感應篇圖說】加堅定地行善；后來果然生了兩個兒子，都考上
明朝時，揚州有一個富人開設南貨店，臨終進士。
時把一支秤子交給兒子說：“這是我創立家業的【按】吉凶的道理，兩者互相依託、隱藏，
器具啊！”兒子問他詳情，父親說：“這支秤子只是肉眼無法看清楚而已，但是果報一點都不會
是用烏木所組成的，中間藏有水銀。稱出時，就差錯。從前姑蘇的尹某，擅長書寫訴訟狀文，門
讓水銀流到前頭，買方看見（秤子往上翹），會庭若市。后來生了一個兒子，容貌非常清秀，聰
以為超過重量，不知反而是輕了（賣出的斤兩不明絕頂。從此改過自新，不再幫人書寫狀文。不
足，致使買方吃虧）；稱入時，就讓水銀流到尾久，兒子突然雙目失明，尹某非常憤恨，又代人
端，賣方看見（秤子往下垂），會以為還很輕，書寫狀文。不到一年，兒子眼睛復明了。于是就
不知反而是重了（買進的斤兩超過，致使賣方吃說天道無知，絕對不相信善惡報應的道理。他的
虧），所以才能致富罷了！”兒子心里非常地驚兒子名叫明廷，考中順治己丑年的進士。不到幾
訝，卻不敢說話。父親死后，他就把這支秤子燒年，在赴任途中遇到亂兵，全家都被害，沒有一
毀，煙中有東西往上飄昇，好像龍蛇的樣子。不個人存活。
久他的兩個兒子都死了，他因而感嘆天道無知、
因果顛倒。有一天，夢中到了一個地方，有官員
坐在公堂上，告訴他說：“你父親命中注定會富
⊙天下最笨最苦的是奴婢啊！只因為愚笨，
奴婢待之寬恕，豈宜備責苛求。所以生性健忘，顛三倒四；只因為苦命，所以面
【發明】您沒有看到賣奴婢時，母子互相道貌令人厭惡，說話缺乏情趣。而且說話粗魯、草
別的情形嗎？慈母非常地悲傷，實在是出自萬不率，常常會冒犯主人，卻又自以為是，接二連三
得已，于是流著眼淚囑咐說：“父母貧窮才拖累地強辯不止。像這些情形，都是自己招來鞭打的
了你，你要自我勉勵，好好侍奉主人。主人如果原因。但是對于這樣的人，卻還對他多加責備苛
呼叫你，要大聲地回答；主人如果教導你，要認求，那么主人也是不夠聰明，並且缺乏度量。但
真地傾聽；同輩之中不要計較。你身上的肌膚也願仁人長者能夠寬容他們、原諒他們，常把他們
都是我的肉，當年疼愛得就像是寶珠美玉，沒想當作自己的兒女來想。應當鞭打時，姑且改為責
到今朝離別得這么快速；我如果有錢，一定會把備；應當責備時，姑且改為勸勉。那么自己的精
你贖回來。從今以后要自愛，以免遭到鞭打。” 神不會耗費，奴僕的身體也不會受傷；不僅享有
叮嚀還沒有結束，雙方都大哭起來。這種情景，現在的美名，而且可以作為將來的家規。
實在是多么悲痛啊！想到這里，憐惜、幫助都來
【下附征事】
不及了，還忍心多加責備與苛求嗎？
⊙經上說：所有世間人對待他的奴僕，應當死無奴婢
做到五件事情：第一、先要完全了解他的飢渴、
【法苑珠林】
冷暖，然后才分發工作；第二、有病應當為他醫
北齊有一個官員梁某，家境非常富裕，臨終
治；第三、不能任意鞭打，應該問清實際情況，
前告訴妻子說：“我平時所喜歡的奴僕和馬匹，
然后才責備懲罰，可以寬恕的要寬恕，不能寬恕
一定要用他們殉葬。”死后，家人用袋子裝土壓
的就訓誡懲罰；第四、如果有一點私人儲蓄，不
住奴僕而殺死他，馬還沒有殺。到了第四天，奴
能夠奪取；第五、供應物品應當平等，不能有偏
僕忽然甦醒過來，說：“我死后到了冥府，在門
心。
外過了一夜，第二天看見死去的主人披枷帶鎖進
來，對我說：‘我以為死后能夠使用奴婢，所以小奴為祟
留下遺言要你來，沒想到今天各自受苦，完全不【感應篇圖說】
相關聯，我會告訴冥官放你回去。’說完就進去洪州司馬王簡易染上腹疾，腹中有一個硬塊
了。我從屏障外偷偷地看，看見冥官問守衛的人隨著呼吸起起落落。他死后又活過來，告訴他的
說：‘昨天壓出多少油？’回答說：‘八斗。’ 妻子說：“我會到陰間，是被小奴僕告的狀，因
冥官說：‘可以把他押去儘速壓出一石六斗。’ 為我對他們管束得太過分，所以才喪命罷了！現
主人被牽出去時，已經不能說話了。第二天，看在腹中的硬塊就是小奴。陰司查看生死簿，知道
見主人面露歡喜的樣子，冥官追問：‘壓出油了我還有五年陽壽，所以才把我放回來。”妻子問
嗎？’回答說：‘沒有。’冥官追問原因，回答說：“小奴怎么敢這樣做呢？”王簡易說：“世
說：‘他家里請僧人禮佛誦經，每次聽到誦經梵間有貴賤之分，陰間則是一律平等。”經過了五
唄聲，鐵樑就斷了，所以無法壓出來罷了！’主年，果然因為腹中小塊發作而死亡。
人就請求冥官放我回去，而且託我轉告家人說：【按】尊卑貴賤，就像是南北東西；夫妻父
‘仰賴你們的修福超薦，我才能免除大苦，但還子，只不過是暫時的名稱，本來就不是永久的稱
是不能完全脫離，再為我多造經像，差不多就能呼。東鄰稱呼我為西鄰，這只是對于東鄰來說罷
免除苦果。從今以后，千萬不要殺生祭祀，不僅了！如果是西鄰，則是稱呼我為東鄰。父親稱我
死者吃不到，而且平白增加罪苦。’” 為兒子，這是就父親來看罷了！如果在兒子看
【按】死后不能再用奴婢，就像罷官之后不來，則是稱我為父親。黃泉路上既然沒有聽說過
能再用衙役一樣。為死者誦經就能得福，為死者有圍繞在身邊的兒孫，那么鬼門關里哪里還會有
殺生就會招禍，道理本來就是這樣罷了！隨身的奴僕呢？
難忍能忍
【勸懲集】
明朝的司徒馬森，父親四十歲才得到兒子。
到了五歲，容貌非常端莊，父母愛如珍寶。有一
天，奴婢偶然抱出門外，失手跌傷左額而死。父
親見狀，就叫奴婢趕快逃離，自己抱著死去的兒
子進屋。孩子的母親驚嚇悲痛，連續四次撞倒父
親；又去尋找奴婢要鞭打她，卻已經逃離。奴婢
逃走后藏在娘家，說明事情的經過，父母都感動
得哭泣，日夜祈禱上天，希望馬公早生貴子。第
二年就生下馬森，左額彷彿有紅色傷痕。
【按】婢妾的過失，哪有大于殺死主人兒子
的；寬恕婢女的罪過，哪有大于放她逃跑的。殺
了自己晚年所得到的好兒子，反而放她逃匿，使
自己又損失了這個婢女。這樣的存心，他的兒子
就算不應該當司徒，他的父親已經代替他種下福
田了。既然如此，那么為了子女而鞭打奴婢的
人，不是恰好折損子女的福壽嗎？
陰騭文廣義新譯－卷下．281 282．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Н
會有差錯。如來的教典是多么地深廣啊！真是所
陰騭文廣義節錄．卷下謂渡海的慈航、暗路的寶燈、嬰兒的乳母、荒年
的稻粱呀！難怪阿難結集經典的時候，梵王和帝
釋都為他撐起彩旗寶蓋，四大天王都為他捧著高
印造經文。座的四足，哪里是世間的普通書籍可以相比的！
【發明】雖然有美好的菜餚，不吃就不知道印製佛教經書能夠停止嗎？
它的美味；雖然有至高的真理，不學就不知道它 ⊙世尊在無量劫以前，為了求取佛法而捨棄
的好處。世上最容易失去的是人身，最難聽到的身命。有時為了求得一句一偈，或者割捨王位，
是佛法。如來如果不出現在這個世間，那么天上或者離棄妻子，沒有做不到的事。這原是因為像
人間就像是漫長的黑夜，不只普通人侷限于自己甘露般的法門，不能夠長久出現在世間（所以必
所看到的，即使是讀書人也是拘泥于自己所聽到須把握）罷了！世人不了解，往往輕視佛經，他
的。抬頭看天空，以為只有太陽和月亮，卻不知哪里知道再過二、三千年之后，想要再得到一片
道還有無窮無盡的國土。以為最初人類是肇始于紙、一個字，已經是不可能了呢？《法滅盡經》
盤古，卻不知道在久遠劫以來，已經經過無量劫說：“佛法將要消滅的時候，比丘所穿袈裟自然
時間。天帝天仙，就以為是至高無上，卻不知道變成白色。”何況是三藏教典呢？（《楞嚴經》
他是輪迴在六道，還是與凡夫一樣。人死之后，最先消失，《彌陀經》最后滅）從此以后，必須
就以為形體滅絕，神識就消散，卻不知道一點靈再經過八百八十萬六千多年（前面八百四十萬六
性的光輝，生生世世都不會昏暗。父母眷屬死亡千餘年，應當是在第九小劫內算；后面四十萬
以后，就認為沒有辦法挽回，哪里知道得到這個年，應當是在第十小劫內算），然后彌勒菩薩從
佛法，即使經過千生萬劫，自然會有酬報、補償兜率天宮下生成佛，這個世間才會再有佛法（賢

的方法。好人坎坷、惡人如意，就說天道難以依劫第五佛）。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共
靠，哪里知道這是前世業力所招來的，一點都不四個小劫都沒有佛（人壽一減一增是一個小劫，
每一個小劫是一千六百八十萬年）。到了第十五的佛法僧三寶一樣普遍宣揚，讓一切眾生都能蒙受法益才
小劫師子佛出世后，相繼成佛的共有九百九十三對，為何還要入教的人發下毒誓、禁止洩漏呢？佛菩薩大
尊，可說是最盛時期。而第十六、十七、十八、慈大悲，怎么可能立下這種不合邏輯的教規呢？說穿了，
十九，四個小劫又沒有佛。等到第二十小劫，樓這只不過是想以此來控制沒有研究過佛經的人罷了！他們
至如來（即韋馱菩薩）出世之后，這時一千佛的甚至還假冒印光大師（或者廣欽老和尚）附身出來說話，
數目才圓滿，娑婆世界也就壞了。從此以后，再說是因為修學淨土念佛法門，現在墮落到地獄中受苦，並
經過六十小劫（二十小劫世界壞，二十小劫世界沒有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他們為了蠱惑無知的信眾，竟然
空，又過二十小劫，未來星宿劫的世界又形成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誣衊念佛功深、臨終預知時至、端坐
了），才有日光如來出世（這是未來星宿劫的第往生的高僧，真是惡毒、愚癡、可笑到了極點！俗話說：
一尊佛）。因為佛法難逢到了這種程度，我們有 “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想要修行的人應當謹慎、
幸生在有佛法的時代，哪能入寶山卻空手（沒有明察，必須“以法為師”、“以戒為師”，以佛教《大藏
收穫）而歸呢？經》作為修學依據，才不會誤陷邪說羅網。佛經上說，破
【思尼子按】我童年就跟隨長輩參加一貫道，加入時必須戒還可以救，知見偏差就無法救度。
在佛堂發下毒誓：一、絕不洩漏“三寶”（不是真正的佛 ⊙北俱盧洲的人，壽命都有一千歲，想衣服
法僧三寶）；二、絕不退出教派。如果違背了誓言，就會就得到衣服，想食物就得到食物。眼睛看不到憂
遭受“五雷轟頂”。講師們總是灌輸“釋迦退位，彌勒掌愁的狀況，耳朵聽不到爭奪的聲音。和唐堯、虞
天盤”、“道降火宅，僧人無道”的思想；還說這個教可舜三代相比，還勝過百千倍。從世俗眼光來看，

以“先得而后修”，就像購物一樣可以分期付款。只因他以為是非常興盛的時代了，但還是列在八難中
們也拜觀音，所以我以為這就是佛教；后來研究真正的佛的原因，因為他們只是享受癡福（前世所修只是
經，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都是捏造的大妄語！整部《大癡福），不相信佛法僧三寶，不知道有出離世間
藏經》里並沒有這種說法，佛也沒有講過《彌勒真經》。的佛法罷了！（韋馱菩薩不能感化這一洲的人，
試想，假使他們所說的三寶真能救度眾生，就應該像佛教所以只是稱為三洲感應）因此，我讀到有人焚毀
經書的句子，就忍不住生出憐憫之心。滿足我的一個願望：從前迦葉佛（這是釋迦牟尼
八難：八個見聞佛法有障礙的地方和情形，即：地獄、餓佛以前的佛，在人壽二萬歲時示現成佛）涅槃之
鬼、畜生、北俱盧洲、無想天、盲聾瘖啞、世智辯聰、佛后，我和大王一同求受八關齋戒，大王如理如法
前佛后。這當中的地獄、餓鬼、畜生是屬于三惡道，因為受持齋戒，過了中午就不再飲食，所以今世投生
業障太重，所以很難見聞佛法；北俱盧洲人雖然福分很大，做了國王。我接受他人誘勸，過了中午竟然還飲
但不曉得佛法，因此不能了生脫死；無想天是外道修無想食，因此墮落為龍。我現在還想要得到這個齋戒
定而往生的地方，那里的人也不能了生脫死；瞎子、聾子、法，廣泛推行，勸化眾生。國王如果儘速將齋戒
啞子因為受到業障所隔，自然見聞不到佛法；世智辯聰是法送來給我，我就會保護你們的國家，否則我就
世間人仗著小聰明的人，不肯虛心修行，甚至還會毀謗佛要讓你們的國家淹沒。”然而這時剛好是沒有佛
法；出生在佛出世之前或涅槃之后，都見不到佛和聽不到法的時代，哪里還會有八關齋法呢？國王非常地
佛法。憂愁。當時有一個大臣的父親告訴兒子說：“我
們家大廳的樑柱上常常放出光明，可以把它劈開
【下附征事】
來看看。”大臣就遵照父親的話去做，果然得到
龍求齋法兩卷佛經，一本是《十二因緣經》，一本是《八
關齋法》。于是就將經卷獻給國王，國王大為歡
從前有一個守園的人為國王看守園林，在水
喜，就送給龍王。龍王就和五百龍子共同修持齋
池旁邊獲得一個美好的果子，是世間所稀有的，
戒法，后來命終都投生到忉利天。
于是把它獻給國王。國王竟然命令他天天都要送
來，否則就要處以死罪。守園人大為恐懼，就呼八關齋法
叫上天申訴冤屈。水池里住了一個龍王，變作人
一、不殺生：凡是有生命的都不能殺害。
的樣子，用金盤盛著果子來安慰他說：“你不必
二、不偷盜：物品若不是自己的，別人沒有送給
憂愁，可以將這個果子獻給國王，我只要求能夠
我，就不能私自取用。
三、不淫欲：在家五戒只是制定不能有夫妻之外讓世人種植出世間的善根。因為在家人既然有妻
的男女關係，但在受八關齋戒的日子，連夫室，就不容易斷除淫欲；各人都有職業，不容易
妻間的淫欲也要斷除。做到不非時食，所以八關齋戒的期限只是一天一
四、不妄語：心里想的和嘴里說的要一致，一點夜。是說從今天早晨求受，到明天天亮就算是圓
都沒有虛假。滿。想要多多受持，應當天天求受。其他各種戒
五、不飲酒：酒會亂人心性，喝了容易造作各種律都是以盡此一生為一期，惟獨這個戒是以一天
過失。一夜為期限。如果能夠發起菩提心，持戒清淨，
六、不著香花鬘，不香塗身：為了去除貪愛之心，還能往生西方，何況是生天！假如不能如理如法
所以頭上不插香花，身上不施脂粉，來裝飾受持，那就只是成為虛名而已。受戒時應該請比
自己。丘在佛前講述戒條；如果沒有比丘，則可在佛像
七、不歌舞倡伎，不往觀聽：倡伎即是琴、瑟、前自己陳述受戒；若沒有佛像，對著佛經也是可
簫、管等樂器。自己去觀聽，就會妨礙、破以。如果是有比丘，卻不肯請求授戒，而還自己
壞道心。在佛前自說受戒，便是輕慢佛法、輕慢僧人，所
八、不坐高廣大床：恐怕生起貪戀之心，以及放得到的利益就隨著這種輕慢心而減少。無論是沒
縱自己之故。有受戒，以及已經受了五戒、菩薩戒的人，都可
九、不非時食：不是飲食的時間卻還要飲食，心以求受八關齋戒，因為它是屬于加行的戒。
神就容易昏沉。
前八條是“戒”，最后一條叫做“齋”。關寫經脫苦
是關閉的意思，齋是整齊劃一的意思。用前面八【法苑珠林】
條戒來關閉各種惡事，用后面一條的齋讓神志清唐高宗龍朔三年，長安劉公信的岳母去世，
朗，正念分明。不非時食，是指過了日中就不再不久，他的妻子陳氏也突然死亡，看見她母親在
飲食。這是佛陀讓在家人受出家人的戒律，方便石門內受盡種種痛苦，哀告女兒說：“趕快替我
寫《法華經》一部就可以免罪。”話一說完，石
門就關閉了，陳氏隨即甦醒，對她丈夫陳述這件枕經失薦
事情，丈夫就請妹夫趙師子寫經。趙用已經寫好【感應篇注疏】
的《法華經》一部，交給劉公信去裝潢裱褙。由穎上人高天佑，夥同兩位讀書人到江寧去應
于這本經書原本是姓范的人出錢寫的，但劉實際考，聽說雞鳴山的守源禪師很有道行，就一起去
上並不知道。不久，陳氏又夢見她母親來索取經向他請益。禪師說：“兩位都會考中，只有高君
書，女兒說已經寫好了，母親哭著說：“我正是不能，因為他誤用《楞嚴經》作枕頭罷了！”高
因為這本經而轉受其他痛苦。這本經原來是姓范天佑非常驚訝，想了很久，才知道書箱中有《楞
的人所修的福，怎能奪來當作自己的功勞呢？” 嚴經》，睡覺的時候沒有取出來，就用它來作枕
陳氏醒來之后就去詢問這件事情，范氏果然曾經頭罷了！等到發榜，禪師的話果然應驗。
出錢二百元，于是另外再寫一部經來作為供養。【按】也許有人會懷疑，一切書籍都應該要
【按】揚州有一位嚴恭的人，在陳朝大建初重視，為什么只是推崇佛典呢？殊不知文字雖然
年寫《法華經》流通。當時有一個宮亭湖廟的神相同，但如來的大法能夠普遍利益眾生，一切天
明託夢給商人，要將廟中的財物都送到嚴恭那里龍八部都是信受奉行，本來就不是一般書籍可以
作為寫經的費用。又有一天，嚴恭到街市買紙，相比的。譬如皇帝的敕命，不應當和普通文牒同
還缺少三千文錢，忽然看見街上有一個人拿著三等看待。
千文來付給他，說：“幫您買紙。”說完就不見 ⊙輕慢的人得到這種果報，那么印製經書的
了。隋朝末年，盜賊到了江都，都互相地告誡，人，功德就可想而知。
不能去侵犯“嚴法華”，所以里民活下來的人很
多。到了唐朝末年，嚴家還是不停地寫經。既然
如此，那么經文必須印製，連神明也都知道啊！
創修寺院。【下附征事】
【發明】佛法僧三寶，稱之為福田，而能夠須達施園
莊嚴供養的，就只有寺院而已。沒有寺院，就沒
 【經律異相】
有佛像經文、僧尼四眾，所有禮拜燒香、受持 
舍衛國有個大長者，名叫須達多，想要找
讀誦的福田，都無法種植了。既然如此，那么創
一個殊勝的地方建造精舍，供養佛陀，但是只有
修寺院的人，功德不是很大嗎？
祇陀太子的花園，面積有八十頃（過去迦葉佛的
四眾：在家男女二眾及出家男女二眾。
道場也在這里），林木茂盛，最為美好殊勝。長
⊙《正法念處經》說：“如果有眾生看見塔
者就去稟明太子，太子說：“如果能夠用黃金布
寺、僧舍，能夠為其塗飾、修補，又能教別人修
滿整座園林，我就賣給您。”須達多高興地說：
繕舊塔，命終就會投生天上，身體鮮豔潔白，進
“這座園林就要屬于我的了。”于是運來黃金鋪
入珊瑚寶林，與許多天女在一起娛樂；天福享盡
地，很快就要鋪滿，太子卻說：“我只不過是在
后又投生為人，身體仍然鮮豔潔白。”又，《法
 開玩笑罷了！”須達多說：“太子所說的話不應
滅盡經》說：“將來劫火燒起的時候，曾經作
只是戲論！”他堅持要買下這座園林。太子並不
為寺院的地方不會被火焚燒。”
取走他的金子，于是共同用這些金子建造一千二
劫火：這個世界到了最后階段，會發生水、火、風三災。
百所精舍。就在測量奠基時，舍利弗忽然發笑，
劫火是指此大火災，一直燒到初禪天，一切都變為灰燼。
須達多問是什么原因，尊者回答說：“您正在這
⊙佛說：“假使有人花費百千金錢建造一座
里規劃建造精舍，而您將來所要享福的天宮，這
寺院，有一位持戒比丘曾經住進里面接受供養，
時已經先造成了。”于是就把道眼借給須達多觀
縱使這個寺院隨即被水火毀壞，但已經沒有浪費
看。須達多看了以后大為歡喜，就請問舍利弗哪
布施者的恩德，更何況寺院建成之后，眾生因而
一個天最快樂，舍利弗說：“第四層的兜率天有
能夠廣種福德呢？”
彌勒菩薩，現在正在那里說法。”須達多就說：生死。這些人命終以后都投生到天上，后來遇到
“我願意生到這個天去。”精舍建成之后，國王釋迦牟尼佛出世，果然符合他們以往的願望。
大臣、士人百姓，男女人等，共十八億人，都一 邊地：指無緣傳布佛法的地區，難聞佛法。
起來迎接佛陀。世尊進入之時，放出大光明，諸【按】佛說：那時為首的人，就是瓶沙王；
天伎樂不鼓自鳴，盲聾瘖啞都六根具足。出生在摩竭提國，見佛得法的人，就是那九萬三
長者：指年紀大的人，也指有道德的人。千人。
【按】這就是“祇樹給孤獨園”。園中的樹
木都是祇陀太子所布施的，所以稱為“祇樹”。天人散華
須達多因為經常接濟孤獨的人，所以稱為“給孤【雜譬喻經】
獨園”。從前有一個四姓家子（古代天竺國有四大
姓），替一位羅漢比丘建造一所小房子，只能夠
修塔獲果休息，又為他建造能夠經行的地方。后來那個人
【出曜經】命終，投生到忉利天，所住的宮殿，周圍有四千
迦葉佛涅槃之后，為了供養舍利而建造七寶里。他知道自己過去生所造的因，就拿鮮花散在
塔。時間久了，塔也就壞了，沒有人修補。有一羅漢的屋頂上，對自己說：“我只是建造小泥屋
位長者對大眾說：“有佛在世的時候是很難遇到而已，想不到所獲得的果報這么殊勝，所以特地
的，人身是很難得到的；雖然得到人身，有的卻前來散花。”（梵語首陀，華譯為農夫，就是第

墮落邊地，出生在邪見家庭，又會遭到墮落惡四姓。四姓家子，就是種田的人。）
道的命運。我們不能錯過這個良好的機會。”于【按】舍利弗尊者看見一位天人，非常恭敬
是率領九萬三千人共同修理舊佛塔，大家一齊發地散花在一具死屍上，就問他是什么原因，天人
願：希望不會墮落到三惡道和有八難之處，能夠回答說：“這是我前世的身體呀！由于在世的時
遇見釋迦牟尼佛，在他的第一會說法時都能度脫候，孝養父母、恭敬僧人，做了很多好事，讓我
現在能夠享受這種天福，所以就散花在屍體上罷就斷了生死）。
了！”過了一會兒，又看見許多的惡鬼，各自鞭【按】經上說：“打掃一個地球那么多的僧
打著一具死屍，就問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惡鬼舍，還不如打掃一個手掌大的佛塔。”既然如
回答說：“這是我前世的身體呀！由于他前世殺此，那么打掃佛塔的功德確實是很大啊！
生、偷盜、邪淫、妄語、忤逆父母、毀謗三寶，
使我今天受盡各種痛苦，所以才鞭打他罷了！” 難為夫婦
既然如此，那么羅漢比丘的房屋，當然會有香花【分別功德論】
散在上面供養。舍衛城里有一對夫婦，兩人敬信三寶，而沒
有兒子。妻子早死，投生到忉利天做天女，容貌
同為夫婦非常端正。因為想到世間人誰能夠當丈夫，就用
【雜寶藏經】天眼觀察，看見以前的丈夫出家為沙門，年紀已
舍衛國有一個長者建造了塔寺，命終之后投經很老了，天天在打掃塔廟；于是就用光明照丈
生到天上。后來妻子因為思念丈夫，經常打掃丈夫，讓他看得見她，勉勵他精進修行，投生到天
夫建造的寺廟。有一天丈夫遠遠地對她說：“我上來，再作為夫婦。她的丈夫因為妻子投生到天
是妳的丈夫，因為建造寺廟的功德，所以生到天上，就加倍地精進。后來天女又來見他說：“您
上。我看見妳常常思念我，所以特地下到凡間。的功德已經超過了我，我無法得到您做我的丈夫
無奈人的身體臭穢，不能夠再靠近妳。妳若想再了！”比丘聽完之后，更加勇猛精進，于是證得
做我的妻子，應當精勤供養佛僧，修造、打掃塔羅漢果位。
寺，發願投生到我居住的天上。”婦人遵照丈夫【按】所做的福德相同，才能夠作為夫婦。
的交代去做，命終以后果然投生到那一個天上，可見女人隨從丈夫，所得到的榮耀或恥辱，都是
又做了夫婦，一同去拜見佛，佛為他們說法，兩自己過去世的業力所感得的啊！
人都證得須陀洹果（七次生天上，七次生人間，
史陶範，在晉孝武帝太元初年，布施住宅作西林
舍宅為寺寺（出自《晉書》）。李子約，在荒年時設粥布
【金湯編】施，救活數萬人，后來又捐出住宅作為佛寺（見
宋朝的范仲淹，字希文，他一生做了許多好《法喜志》）。王摩詰（王維）因為母親去世，
事，虔誠地信仰佛法。凡是他所就任的地方，必上奏請求在輞川修建佛寺。白樂天（白居易）、
定會修建寺廟，度人出家，振興、崇奉三寶。他王介甫，也都以自己的住宅布施作佛寺（各見于
和琅琊覺禪師、薦福古禪師，關係最為深厚。起本傳）。這些人比起后世那些苛刻地剝削他人錢
初他在長白山讀書時，在寺院中發現一窖金子，財，建造高樓大廈，甘心讓不肖的子孫敗光，卻
就把它覆蓋起來，並沒有拿走；到了當官富貴之不願布施一分錢來修福報者，就如同神龍和壁虎
后，就告訴寺里僧人挖出金子來修建寺院。他又的差別啊！
曾在安撫河東時得到一卷古經，名為《十六羅漢
因果頌》，范公就為它作序，交給沙門慧哲去流
通。到了晚年，他將自己的住宅改建為天平寺，
迎請浮山遠禪師駐錫（蘇州府學也是他所捐贈
的）。宋仁宗時，官位累升到樞密，參與決策政
事，追封楚國公，死后謚號文正，子孫都擔任官
職，綿延不絕。
【按】屋宅田園，只不過是人生中暫時居住
的旅館，應該歡喜地用它來修福。晉朝鎮西將軍
謝尚，因為父親的夢而免難。永和四年，布施住
宅作為莊嚴寺（出自《建康錄》）。中書令王坦
之，布施園林建造安樂寺（見《搜神記》）。刺
處發生，死亡的人堆積得遍滿山野；過了七月零
捨藥材以拯疾苦。七天，這個災害才滅除，這時甘蔗、糖、鹽之類
【發明】在地球上共有一萬種樹木、八千種都沒有了，何況是人參、茯苓、肉桂、附子呢？
草類、七百四十種雜藥、四十三種雜香、一百二 螳螂子：中醫學病名，指初生兒兩頰內腫痛有硬塊、妨礙
十一種寶物，這些都能濟助人們；而對于受到病吮乳、常啼哭不休的疾病。過去中國南方一帶多用割治法，
苦折磨最急切的，就只有藥材而已。用藥材濟助因割去的脂狀顆粒形如螳螂子，故名。
人，這是施捨；以藥方提供人，這也是施捨。不 ⊙《婆沙論》說：“如果用一顆阿梨勒果，
和貧窮人計較利益，是施捨；勸人不要賣假藥，供養有病的僧人，這個人在未來世中，決定不會
也是施捨。施捨的方法很多，就在于存著拯救他遇到疾疫災害。”
人的慈心罷了！ ⊙疾病苦難的產生，並不是產生在一發生的
⊙末法時代的疾病逐漸增多，末法時代的良當時，必定有它產生的遠因。《大方廣總持經》
藥也逐漸減少。而且像小孩子痘疹出現在魏晉以說：“用惡眼看待發菩提心的人，所以得到沒有
后，箭風的疾病起于清順治末年。近來剛出生的眼睛的果報；用惡口誹謗發菩提心的人，所以得

嬰兒，很多在兩腮生出螳螂子，把它剖開割到沒有舌頭的果報。”《梁皇寶懺》說：“生來
除，孩子才能吃奶存活，否則一兩天就會死去，就啞巴的人，這是毀謗他人所造成；生來矮小的
這是我十五歲以前所不曾有的情形。在一萬年以人，是因為輕視他人所造成；生來醜黑的人，這
前，水的味道很濃厚，與乳酪是一樣的。天竺國是遮蔽佛的光明所造成；身體長出惡瘡，這是鞭
醫聖耆婆在世時，還有一本《藥王樹》，能夠照打眾生的果報。”《法華經》說：“水腫干痟、
見人的肺腑。明朝時，上等的人參大多像人的形疥癩癰疽，像這類的疾病，是因為這個人過去世
狀，價格只和白金相等；現在則是高出了四、五中毀謗這本經典之故，才會獲得這樣的罪報。”
倍，而顏色和味道反而不如從前。將來五千年以由此可知，有了一種病，必定都有一種得病的原
后，人壽在二十歲時，各類疾病、瘟疫及災害到因。施捨藥材，這是救于已經生病之后；勸人不
造作惡業，這是救于尚未生病之先。一個是像一
般人一樣判斷訴訟，一個是讓人民斷絕訴訟，兩瘡發人言
者可以同時進行，並沒有違背。【出自漢書及水懺緣起】
漢景帝時，七國諸王驕橫放肆，吳王還有造
【下附征事】
反計劃。晁錯擔心他會叛變，就勸景帝稍微削減
多劫無病他的封地。七國聽到這件事情，就起兵造反。景
帝既擔心又害怕，正商議征討之事。吳國丞相袁
【付法藏經】
盎和晁錯有過節，趁機勸景帝誅殺晁錯，晁錯因
薄拘羅尊者在毗婆尸佛（這是過去莊嚴劫中
而被腰斬于東市。僕射鄧公上書替他申訴冤屈，
第九百九十八尊佛）出世時，本來是一個貧苦的
景帝才大為后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人，看見一位比丘罹患頭痛的病，就萌發至誠
到了唐懿宗的時候，有一位悟達國師，在還
心，拿了一顆訶梨勒果布施給他，他的病就立刻
沒有出名時，和一位僧人偶然在京城相遇。那位
痊癒，因此在九十一劫以來（就是人壽一增一減
僧人得了大病，大眾都很厭惡他，而悟達國師卻
的小劫），出生在天上或人間，一直都是沒有病
對他格外恭敬，沒有一點厭惡的樣子。后來分別
苦。
時，僧人感念他的誠意，就囑咐他說：“您以后
【按】世間的俗人，每當年老生病的時候，
若有危難，可以到西蜀彭州茶隴山來找我，那座
還有妻子兒女來奉養；惟獨出家修行的僧尼在患
山上有兩棵松樹作記號。”
病時，則是所有的需求都缺乏，舉目無親，最是
悟達住在長安，德望日漸顯著，懿宗尊他為
悽慘。所以經中說，供養生病的出家人，這種福
國師，賜給他沉香寶座，對他的恩寵日益深厚，
報是最大的呀！
忽然膝蓋上長出人面瘡，眉毛、眼睛、嘴巴和牙
齒全部具足，飲食與常人沒有兩樣，讓他痛苦萬
分，醫術精湛的人也無法辨別是什么病。他忽然
想起病僧的話，就直往茶隴山去。當他到達的時【按】迦諾迦尊者就是釋迦牟尼佛的羅漢弟
候，已經是黃昏了，四面觀看，猶豫不決。正當子，國師和他相見時，看他只是一個病僧而已，
不知要往哪個方向去尋找時，遙望在雲霧之間有哪里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迦諾迦的尊號，反而是
兩棵松樹，于是就往這個方向前往，看見病僧果因為人面瘡說出來才知道的。悟達國師的這種業
然在此地。悟達向他說明被人面瘡困擾的事，病報，哪里是世間醫藥所能治好的呢？
僧說：“沒有關係，山巖下有泉水，明天早晨去 ⊙謹將大醫王加惠后世的藥方，錄出各種神
洗一洗，就會立即痊癒。” 方于后：
第二天早晨，童子帶他到山泉所在之處，正一、預絕惡瘡瘋癩神方：當官不亂打人，不
在捧水時，人面瘡立刻大叫說：“不要洗，我還鞭打奴婢，不毆打、捕捉動物，不用骯髒的手接
有過去世的因果要說明。法師博通古今之事，曾觸經書，布施膏藥給人，不輕視、厭惡身上生惡
經讀過《西漢書》所記載的袁盎殺害晁錯的事情瘡的人。
嗎？”國師說：“曾經讀過。”人面瘡說：“法二、預絕盲聾瘖啞神方：不欺負盲、聾、瘖
師就是袁盎，我就是晁錯。腰斬于東市，那是何啞的人，流通佛經，布施香燈油，不看淫穢、殺
等的冤仇！我幾世都要報仇，但您十世作高僧，生的事，不偷看別人隱私，不用惡眼看待父母、
戒律精嚴，想要報仇也沒有辦法。現在您受到帝師長、僧尼，明眼人不學習占卜而妨礙盲人的生
王的恩寵，生起了名利心，有虧于德行，所以就計，不遮蔽禽獸的眼睛，不聽信妻妾誣陷的話而
有報仇的機會。既然承蒙迦諾迦尊者用三昧水洗疏遠父母，不聽信邪說，不偷聽別人隱褻的事，
我，從此不再與您作怨家了。”悟達聽后非常害不相信人死就斷滅而沒有報應，不毀謗佛法僧三
怕，立即捧水洗瘡，痛徹骨髓，昏死之后又再甦寶，不私下議論君親師長，不用能說善道的嘴來
醒，人面瘡就此平復了。現在流傳的《水懺》三顛倒是非。
卷，就是悟達國師瘡病痊癒后，敘述出來作為懺三、預絕虛癆怯弱神方：奉事父母，承擔勞
法的。務而不倦怠，禮拜佛法僧三寶，周濟有病僧人，
能代替病人做事，不耗盡奴僕和下人的勞力，能乘經典，親近有道德的高僧，闡揚三世因果的學

撙節耕牛、乘馬的體力。說，刪除、消滅毀謗佛法的書籍，教誡他人不
四、預絕短命夭折神方：孝養父母，戒殺放生厭倦，不輕視沒有智慧的人。
生，不畜養豬羊雞鴨等動物，不製造殺生器具， 【思尼子按】毀謗或破壞佛法的書籍，一般都是邪知邪見
勸屠夫、廚師、獵人等改行，印刷流通戒殺放生之徒所為，譬如程頤、朱熹、張載等宋明理學家，極力主
的因果善書，醫道不精湛不敢隨便開業診病。張人死如燈滅的“神滅論”思想，毀謗佛家因果輪迴的學
五、預絕妻子離散神方：不毀壞鳥巢，不挖說，造成后世學人爭相效法，人倫道德就此一敗塗地，實
掘野獸洞窟，不捕捉蟋蟀。為世界動亂的始作俑者。在朱熹的《論語集注》及《小學》
六、預絕牢獄閉繫神方：不輕易打官司，不中，即有毀謗佛法之語，意圖藉由此類書籍，使無知的學
將鳥獸關進牢籠，不畜養蟋蟀，不製造刑具，不子從小即因讀其著作，而變為撥無因果的無神論信徒。像
製造豬欄、鳥籠和關閉蟲蟻的器具。這類就是此處所說必須消滅的書籍！現今台灣流行的兒童
七、預絕貧窮苦楚神方：奉養雙親不計較所讀經教育，一般所流通的《學庸論語》讀誦本，就是採用
費的錢財，設齋供養僧尼，周濟體恤親族，布施朱熹的《四書集注》為底本，而且朱熹還竄改了《大學》
貧窮人，不和貧窮人計較利益，不拒絕借貸，不的原文，其后遺症不容忽視。有意教導兒童讀經者，不可
取非分之財。不注意版本的選擇，以免貽誤兒童的思想。關于“善本”
八、預絕容貌醜陋神方：奉事雙親要用柔順讀經教材，敬請洽詢了凡弘法學會。
臉色，以溫和態度侍候尊長，塑造或繪畫佛像， ⊙以上各項，自己同時都要做到，教導別人
修補佛像，布施香燈油，勸人停止官司，謙恭待做到，以及別人做時要讚歎隨喜。
人，不以暴怒欺凌他人，不輕視、嘲笑六根不完
整的人（殘疾人）。
九、預絕愚癡邪見神方：尊敬信仰佛法僧三
寶，恭敬愛惜字紙，尊崇敬重師傅，受持讀誦大
到水喝；走到河邊，河水也干枯，歷盡艱苦。第
施茶水以解渴煩。二天早晨告訴師父，師父說：‘你遭遇到這種痛
【發明】人們知道飢餓足以喪命，卻不知口苦，樣子就像是餓鬼，你現在可以拿我瓶中的水
渴也足以得病。少壯的人還可以支持，而年紀大去喝。’比丘遵照師命而去取水，但是瓶里的水
的人尤其難以支持；沒有病的人還可以支持，而也沒有了，心中大為憂慮與恐懼，認為自己必定
多病的人尤其難以支持；短途的人還可以支持，要墮餓鬼道。他就去見迦葉佛，至誠地懺悔。佛
而長途的人尤其難以支持；天氣暖和時還可以支說：‘你現在可以在眾僧人中供給清淨的水，就
持，而大寒大熱時尤其難以支持。古人說：“不可以脫離這個餓鬼身。’比丘聽后非常歡喜，就
要因為善事很小就不做。”施捨茶水就是其中的在僧團中經常供給淨水，經過二萬年，就命終了
一項。（迦葉佛時，這期間的人壽是二萬歲）。所以在
所投生之處，牙齒間經常都有清淨的八功德水。
【下附征事】
現在又遇到了我，出家證得道果。”
施水福報 八功德水：具有八種好處的水。一、澄清潔淨，二、清涼
解熱，三、甘美味好，四、輕浮柔軟，五、滋潤身心，六、
【百緣經】
安寧和平，七、止渴去飢，八、增長善根。
舍衛城中有一位長者擁有無數財寶，妻子生
【按】在餓鬼道中，累劫之中都聽不到水漿
了一個兒子，容貌端莊殊勝，不吃母奶而口中自
 這個名稱。這並不是沒有水呀！自身雖然生長在
然產生八功德水，以此滋養身體。長大后出家
河邊，但他仍然不能夠聽到。耶奢密多如果不是
修道，名叫耶奢密多，證得阿羅漢果。有比丘向
遇見迦葉如來，哪能轉禍為福呢！
佛請問他的前世因緣，佛說：“迦葉佛時，有一
個長者出家修道，不能精勤，而又生了重病。醫
生教他吃酥油，晚上藥效發作，燥熱口渴，找不
【按】既然知道布施可以賣掉貧苦，也就知
以水賣貧道禮佛可以賣掉卑賤，放生可以賣掉短命，參訪
【賢愚因緣經】學習可以賣掉愚癡。有智慧的人聽到一種就能體
阿槃提國有一個長者，錢財非常地多，家里悟到千種，世間的逆境哪里不能一一賣掉呢？
有貧窮婢女，身上的衣服無法遮蔽身體，飲食很
少能夠吃飽，經常被鞭打，想死也死不了。有一
天，她拿著瓶子到河邊去取水，放聲大哭。佛陀
的弟子迦旃延尊者，很憐憫地告訴她說：“妳如
果厭惡貧苦，為何不把它賣掉呢？”老婢女回答
說：“誰會買貧苦呢？”迦旃延說：“貧苦確實
可以賣掉。”婢女請問他要怎么賣，迦旃延說：
“妳要賣掉貧苦，應該一一相信、接受我所說的
話。妳可以先把瓶子洗干淨，用瓶里的水布施給
出家人。”婢女說：“瓶子是主人的東西，怎么
能夠布施呢？”尊者說：“瓶子雖然不是妳的東
西，但瓶里的水妳難道沒有分嗎？”婢女心開意
解，就拿著瓶子來布施水，尊者親自接受她所布
施的水，為她傳授三皈五戒，又教她念佛。當天
晚上，老婢女就在主人房里去世。第二天，主人
看見屍體，非常地憤怒，把屍體拋棄到偏僻的樹
林里。婢女的神識投生到忉利天宮，遠遠看見以
前的屍體，就和天上的眷屬散花在屍體上。
要買物放生，就會去采購、捕捉生物。放生不應
或買物而放生。有固定場所，恐怕別人等我放生之后，隨即又去
【發明】王法懲治罪人，不能夠超過殺戮以偷抓。放生不要侷限于固定的生物，不論生命的
外；父母愛護子女，不能超過保全生命之外。由大小都應該救濟。
此可知，天下最壞的事，只有殺害生命；而天下 ⊙我們崑山地區的放生會，只有清涼庵辦得
最好的事，就惟有放生了。禽獸和人類，形體雖最好。因為他們剛創立時，善友們先捐出百金，
然不同，但知覺實際上是一樣的。看到禽獸被捕儲存到典鋪里，每月收取利息作為放生。而在放
捉的時候，害怕得逃走、哀叫，跳過圍牆、登上生的四、五天前，又發出通知單給參加的會友，
屋頂，和我們人類正當被官兵捕殺的時候，父母到時候零零碎碎再湊集一些，並不單單只是靠利
徬徨而不知如何處理，妻子走投無路，是相同或息。這是能夠長久施行而不衰敗的主要原因！放
不相同？看牠們被殺的時候，每當宰殺一隻雞，生那一天，各自讀誦《華嚴經》五卷，香燭工資
那么所有的雞都會害怕得啼叫著；屠殺一頭豬，由三人平均分擔。正是“大家同心合力，就容易
那么其他的豬就不吃東西。這和我們人類遇到搶把事情辦成功”，這是其他地方可以效法的。
劫、屠城的時候，親眼看見父母受傷殘廢，看到
【下附征事】
妻子身體被支解，是相同或不相同？看牠們被宰

割的狀況，有的五臟已經挖出來，而嘴巴還在吐放 放兒
氣；有的咽喉已經砍斷了，而眼睛還沒有完全閉
【法苑珠林】
上。這和我們人類正當臨命終時的狀況，痛苦疲
晉朝的杜永平，是梓潼涪江地區的人，家境
乏，點頭久視，是相同或不相同？這時若是忍心
非常富裕，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名叫天保，他非
殺害牠們，牠們心里的怨恨會是怎么樣呢？這時
常疼愛這個兒子。太元三年，兒子突然死亡。沒
若是買來放生，牠們心中的感激又是如何呢？
有多久，家中的母豬生下五頭小豬，其中一隻長
⊙放生不能有固定的日期，恐怕別人因為我
得最肥，準備殺牠來作為贈送官員的禮品。有一到被妳賣掉，希望妳儘快贖我回來，要是稍微遲
位比丘忽然告訴杜永平說：“這頭小豬是你的兒緩，就要被宰殺了！”妻子醒來后還不大相信，
子啊！為何離開一百多天就把他忘記了呢？”說一會兒又睡著，又做了先前的夢，情況變得更加
完，只聞到香氣整天未散。于是放了這頭小豬，迫切。于是就披上衣服起床，去敲婆婆的房門，
憐惜而繼續飼養牠。而婆婆也已經起床很久；兩人各自述說所夢到的
：同“豚”，小豬。事，而夢境竟然相同。這時已經是半夜了，但社
【按】佛說：有生命的動物，有時大多是自主家還有三十里遠。他母親恐怕社主不肯讓他們
己過去世的父母六親眷屬。讀書人不能察覺，認贖回，就以一千二百文錢，命大兒子和遷的兒子
為怎么忍心做這種想法，獨獨不能念及做這種想一同前往。社主因為祭祀日期已經接近，就堅決
法尚且不忍心，難道殺牠來吃反而能夠忍得下心拒絕，不肯答應。兩人連夜央求有勢力的人強行
嗎？這種說法用一句話來概括它，就是：未能仔贖回，社主才把豬放回。途中經過空曠的地方，
細思量罷了！哥哥就對著豬說：“你如果真的是我弟弟，可以
先行回去。”豬就先走回家。以后鄰里都嘲笑他
賣豬賣子們，子女感到羞愧，就私下對豬說：“父親變成
【冥報記】這個模樣，連累兒女怎么見人？父親一向和徐某
隋朝大業八年，宜州人皇甫遷曾經偷竊母親關係深厚，何不到他家去，我們按時送食物就可
六十文錢，母親找不到錢，全家人都遭到鞭打。以了。”豬聽了之后，傷心得鼻涕和眼淚都一齊
第二年皇甫遷死亡，投胎到家里的豬腹之中，當流出，搖著尾巴，竟然往徐家去了。兩地相距有

小豬稍微長大，賣到遠村的社主家里，獲得六四十里路。大業十一年，豬就死在徐家。
百文錢。當天晚上，遷的妻子才剛睡著，就夢到 社主：祭祀社神（土地神）的主持人。
豬說：“我是妳的丈夫，因為偷取母親的六十文【按】改頭換面以后，全家人就不認識了，
錢，拖累全家受到拷打，死后被罰為豬身，沒想所以六親 的關係，終究都是一場空。
六親：父、母、兄、弟、妻、子。或作：父、子、兄、弟、
夫、婦。鞭馬鞭親
【冥報拾遺】
救羊救女唐朝并州文水縣的李信，擔任隆政府衛士。
【法苑珠林】唐高宗顯慶年間，某一年冬天，他騎著紅色的好
唐朝時長安的風俗，每次過新年，就按照順馬，並帶著一匹少壯的好馬，按例到朔州就任。
序互相設宴請客。有一個趙大的筆商，按順序應當時風雪嚴重凝結，天寒地凍，走了十幾里路，
當設宴。當天賓客來臨，看到石臼上有打水的繩馬無法再前進，李信就鞭打牠幾十下，馬就說出
子，綁著一個小女孩，年紀大約十三、四歲，身人話，對他說：“我是你的母親，生前背著你的
穿黑裙白衣，哭泣地告訴客人說：“我是主人的父親，把一石多的米給了小女兒，所以現在得到
女兒，以前偷了父母親一百錢，想要購買脂粉，這種報應。這匹小馬就是你的妹妹，也是因為要
還沒有買到就死了，那些錢還在廚房西北角的壁還債罷了！”李信聽了，不禁悲傷流淚，就自己
孔內，現在我被罰作羊了。”說完，客人仔細一背著鞍轡，告訴馬說：“果真是我的母親，應當
看，竟是一隻黑羊，而頭則是白色的。客人吃驚自行回家。”馬就先行走回家。李信兄弟就另外
地告訴主人，主人問起她的形貌，正像已經死亡建造馬棚來飼養牠。有一個同事的母親經常為牠
兩年的女兒，急忙搜索廚房，錢果然還在那里。齋僧拜懺，全家精進修持。當時，工部侍郎溫無
于是把黑羊送到寺院，而后全家齋戒。隱、岐州司法張金停，都因為守喪在家，聽到這
【按】錢還是全部存在，就受苦報來抵償，件事非常驚奇，就到李家詢問這件事，看到馬匹
不就是平白受罪嗎？萬般都是帶不去的，只有所都還在。
造的善惡業會跟隨去投生，這句話更加可信。【按】財物可以互相通融的人，莫過于夫妻
子女，而還一點都無法寬容到如此情形。既然如
此，那么世上那些偏頗的憎恨與愛護，而私下厚
待或薄待的人，應當因此而有所畏懼。
救物同登
曹翰宿因【廣慈編】
【現果隨錄】會稽陶石梁和張芝亭路過大善寺，放生幾萬
蘇州人劉玉受，名錫元，萬曆壬子年秋天擔條鱔魚。那年秋天，陶夢見神說：“你本來不該
任貴州房考官，路經湖廣地區，夢見一個長臉高考中，因為放生的關係，所以早了一年考中。”
大的人對他說：“我是宋朝的將軍曹翰，前世出發榜后果然應驗。陶石梁說：“事情是依靠芝亭
生在唐朝做商人，偶然經過一個寺院，看見法師的幫助才完成的，功德怎么獨獨歸于我呢？”幾
講經，就發心設齋供養，接著又聽經半天；因為天后，南京的名錄送到，張芝亭也考中了。
這個善因，世世都做小官，從來沒有失去官位。【按】明朝末年，四川有一個劉道貞的讀書
到了宋朝，當上偏將軍，就是曹翰，因為攻不下人，曾經作一篇戒殺文勸世。辛酉年七月，他的
江州，憤而屠殺全城；因為這個殺業，世世投生朋友夢中到了文昌殿，帝君揭開一張紙給他看，
豬胎，以償還所殺的命債。往年我曾經在您的佃說：“這是劉生的戒殺文，今年能考中科第。”
戶家中當豬，承蒙您的可憐而讓我活下來；現在醒來之后告訴劉道貞，但劉卻不相信。等榜單發
您停船的地方，就是我以后被殺死的地方，明天佈，果然如他所說的話。既然如此，那么想要求
第一個被殺的就是我。有緣相遇，希望您能憐憫取功名的人，可以知道應該怎樣做了。
救度。”劉玉受驚醒，看看停船的地方，果然就
是屠宰場。一會兒，抬出來一頭豬，呼聲動地，
劉玉受就把牠贖回。
【按】這頭豬放在蘇州閶門的放生堂中，喊
牠曹翰，牠就會應答，許多人都親眼看過。
極點，而五臟都時而拉長、時而收縮。一會兒，
或持齋而戒殺。這個世界上幾萬萬生靈，頭腳分離，骨肉散列。
【發明】勸導他人戒殺，他人或許還能夠聽堆積牠們的屍體，可以超過高山的頂端；收集牠
信；如果說到吃齋，沒有不認為是迂腐的了。殊們的血液，可以染紅江水的支流。看到了這種情
不知天下正因為有吃肉的人，所以才會有殺生的形，悲慘超過剛被屠殺的城池；聽牠們的叫聲，
人；也正因為有殺生的人，所以才有吃肉的人。迅速過于響雷的強烈震撼力。像這樣所造的無量
這兩者相互牽動。只因為世間人習慣于所看所聽凶殘殺業，它的起因都是我們吃肉造成的。既然
的，所以不能了知、不能察覺。假使每天將要天如此，那么吃肉所得到的惡報不能算小啊！萬一
亮的時候，每個人都得到天眼通，親自見到無量這些動物過去世曾經是我們的六親，將要怎么辦
無邊的屠戶，手里拿著利刀，把一切豬羊牛狗捆呢？曾經是我們的眷屬，將要怎么辦呢？要不然
綁在地上，而施加殺戮。這時一切物類，都會大在未來世中，或者成為我們的六親眷屬，要怎么
聲而急迫地呼叫，魂飛魄散，呼叫天而天不送給辦呢？更不然，我們來生來世成為這種物類，又
牠們梯子，掉在地面而地也不借給牠們洞孔。一該怎么辦呢？諺語說：“一日持齋，天下殺生無
眨眼之間，尖刀完全砍斷牠們的喉嚨；一口氣之我分。”如果一天不吃齋，那么天下殺生就有我
間，尖刀完全刺進牠們的肚子；一瞬間，熱血完的分了！能夠不感到害怕嗎？
全從刀縫噴出來；一瞬間，滾燙的水從刀縫灌進 ⊙根據經典所說，將來過六千年之后，人壽
去。因此，灌注到眼睛，就像熱釘烙眼；灌進背在十歲時，有刀兵災到來，一切眾生互相殺害，
部，就像沸騰的鐵水澆在身上；灌進嘴里，就像地上所生的草，鋒利得就像刀刃一樣，一碰到就
熔化的銅水灌進口中；灌進肚子里，就像滾燙的要死亡。過了七日七夜，這種禍患才能解除。佛
錫水纏住腰部。這時一切物類因為痛到極點，而陀說：“因為饑饉和刀兵而死的人，都會墮入惡
緊閉著眼睛；因為痛到極點，而逐漸放低聲音；道；因為疾疫而死的人，大多投生天上。”這是
因為痛到極點，而全身都不停地伸縮；因為痛到什么原因呢？因為有疾病時，只有相互慰問，而
沒有毒害、屠殺，以及互相爭奪的心理。了！你現在的妻子是你前世的母親，因為恩愛心
⊙《婆沙論》說：“如果一天一夜受持不殺深深固結，所以出生做你的妻子。這種輪轉，愚
生戒，就會在未來世之中，決定不會遇到刀兵的癡的人並不知道，只有修道人才能清清楚楚地看
災難。” 得出來。”佛于是現出威神力，使他了解自己的
前世。婆羅門懺悔受戒，佛為他說法，證得須陀
【下附征事】
洹果。
怨親顛倒【按】都提的父親在他兒子家投生為狗，偷
取盤中的食物來吃（詳見《中阿含經》）。旃檀
【法句喻經】
的父親乞討到了兒子家門口，被看門的人打斷了
舍衛國有一個婆羅門，家境富裕，卻很吝嗇
一條手臂（詳見《經律異相》）。世上極為讓人
貪心，每當要吃飯的時候就緊閉門戶。有一天烹
驚異的事情，正是世上極為平常的事情。所以一
煮雞肉作食物，夫婦一同食用，中間坐著一個小
切有生命的物類，一概不可以殺害。
孩子，屢次夾雞肉送進小孩子口中。佛知道這個
人過去生修了福田，應該是得度的時候，就變化餓狗示報
成沙門，出現在他的面前。婆羅門看見后大為震
【冥祥記】
怒，說：“無恥的道人，為何到我這里來呢？”
劉宋沙門竺慧是新野地區的人，住在江陵四
沙門說：“是你自己愚癡，殺父親、娶母親、供
層寺。永初二年死亡，弟子為他設七天齋供。圓
養冤家，怎么反過來說道人無恥呢？”婆羅門請
滿的那天晚上，有一位僧人道賢，看見竺慧在房
問其中的原由，沙門說：“桌上的雞是你前世的
前，衣服和平時一樣，對道賢說：“你還不能夠
父親，因為吝嗇貪心的緣故，常常墮落為雞。這
斷掉肉食嗎？我正因被定了吃肉的罪，墮落在餓
個小孩子以前是個羅剎，你過去世常被他陷害，
狗地獄。”道賢很害怕，沒有來得及回答，竺慧
因為你前世的惡業還沒有消除，他又要來害你罷
又說：“你如果不相信，請看看我的背后。”于
是反身將背部給道賢看。道賢看見三條黃狗，形十人，這時武帝已經臥在鐵床上。只見獄卒用鐵
狀一半像驢子，眼光就像火炬，現出要咬竺慧的樑壓住武帝，從腋下到腰部兩邊都裂開，有無數
樣子。道賢驚叫，竺慧的影像就不見了。的雞蛋迸出來，一會兒就與鐵床同樣高。武帝大
【按】在家人尚且要堅持吃齋守戒，何況號喊痛苦，呼叫我說：“請轉告隋朝的皇帝，所有
稱出家的僧人，而還要像這個樣子嗎？竺慧能夠倉庫中的玉帛，以前也是我所儲蓄的！我現在因
現形對他做明白的勸戒，未嘗不是七天齋供的力為毀滅佛法的事情，遭受極大的苦報，可以儘速
量呀！為我做功德。”于是文帝下詔，命令天下人各出
一錢來替他修福，並且命人把這件事記載在史書
一錢薦帝里。
【隋唐紀事】【按】武帝的滅法，這種流毒蔓延天下，所
北周武帝喜歡吃雞蛋，當時有一個拔虎的人以對他的超薦也應當遍及天下。等到全天下人都
擔任督導膳食的官員，很受到寵信。到了隋文帝代他懺悔時，他的罪業自然就會消滅。從前歐陽

時，他還是充當監膳。開皇八年，突然死亡，因修擔任參政，兼任譯經潤文使。嘉祐六年閏八
為胸前還是溫的，沒有立即入殮。過了三天，忽月，他夢中到了一個地方，看見十個頭戴王侯禮
然醒過來說：“我要面見皇上，為武帝傳話。” 冠的人圍坐在一起。他就請問說：“你們不是佛

隋文帝知道后召見他，轎夫就抬他進殿。他說自家所說的十王嗎？”他們回答說：“正是。”
己被抓到陰間，見到周武帝已經事先在那里了！又問：“世人齋僧、誦經，為亡者修福，會有利
冥王問我：“你為武帝做飲食，他總共吃了多少益嗎？”回答說：“怎么會沒有利益呢？”歐陽
白團？”我不知道白團是什么東西，左右的人說修就此茫然而失去了主見，像是很失落的樣子，
是雞蛋，我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數目。冥王說：深深后悔從前排斥佛教的錯誤（出自《歐陽公行
“這個人不記得了，應當把它挖出來。”武帝樣狀》及《韻語春秋》）。于是，他將這件境遇作
子悲慘不樂，忽然看見庭前有鐵床，還有獄卒幾為訓子的家訓，來訓誡后世子孫（詳見《吉安舊
府誌》）。他在臨命終時，還讀誦《華嚴經》第不知道，剛好客人來了，他就非常急切地吩咐上
八卷，而后才去世。唉！天底下像歐陽修這樣的菜，還對廚師大發脾氣。廚夫怕得罪他，就把羊
人，實在是不少啊！殺來烹煮。上菜之后，在座的賓客都沒有吃。韋
歐陽修：北宋文學家、史學家，唐宋八大家之一。慶植問是什么緣故，賓客說：“剛才所殺的羊，
十王：陰間十王是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伍官王、閻遠遠看去是一個年輕女子罷了！”他就進去詢問
羅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轉輪王。人間妻子，才知道其中的原由，慶植大為悲痛，就發
十王是金輪王、銀輪王、銅輪王、鐵輪王及粟散王等治理病去世了。
一洲一國的小國王。自輪王以下都叫做粟散王，是說小王【按】這件事情和筆商的女兒相類似，都是
之多，像是散布很多的粟米，不限于十個。偷竊親人的錢，也同樣是投生為羊以作懲罰。但
筆商的女兒則是獲得免死，只有韋慶植的女兒最
父殺羊女后被殺。這並不是有幸和不幸的區別，而是一個
【冥報記】所偷的錢還沒有花用，一個是所偷的錢已經花用
唐朝貞觀年間，京城的韋慶植有個女兒很早了。
就去世了，夫婦非常痛惜。過了兩年，韋慶植要
宴請賓客，買了一頭羊。當天晚上，他的妻子夢夫殺羊妻
見亡女穿著黑裙白衫，頭上插著一雙玉釵，哭著【廣仁錄】
告訴她說：“女兒在世時，曾經私自挪用父母的劉道原擔任蓬溪令，解除官職后住在秦姓人
錢財，現在出生為羊來償還父母，明天早晨就會家，夢見一個婦女哭訴著說：“我是秦的妻子，
被殺，祈求能夠哀憐救助。”母親驚醒，親自去曾經捶殺一個小妾，冥官罰我當羊，現在關在欄
查看那頭羊，看見羊的半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頸里，明天就要殺來給你吃。死固然不足惜，只是
部和胳膊是白色的，頭上有兩點白毛，就像是玉肚里懷有小羊，如果因我而死，那么我的罪業就
釵的樣子；她就阻止家人不要殺害。但是慶植還更重了！”劉等到第二天早晨說起這件事，而羊
已經宰殺了。全家大為悲痛，把小羊放進母腹，以才唱歌跳舞。”又看見幾百個好人啼哭地走過
埋葬到曠野中。去，阿難又請問，佛說：“他們家的子孫為他們
【按】成就家業的人不會輕易借貸銀錢的債殺生祭拜，而不肯修福，后方有大火逼迫他們，
務，是恐怕收入都要用來還債；有智慧的人不肯所以才會啼哭。”（見《大藏一覽》）世俗人不
借性命的債，是害怕折損身體來酬報。所以大修知道，只是看到準備豐盛的魚肉食物，以為是榮
行人必定要超出三界，獲得五眼六通，完全了知宗耀祖，哪知正好拖累他們的親人呢！
過去未來、世出世間的事情，而后才算完成。
河神受戒
殺生冥累【現果隨錄】
【竹窗隨筆】江西的鱘魚嘴，那里的河流最險惡，有“無
錢塘的金某，吃齋持戒非常虔誠，死后神識風三尺浪”的傳說。這個地方有一座龍王廟，主
附在一個小孩身上說：“我因為善業不深，沒有神最為靈驗，往來的商人必定會去祈禱，殺生祭
能夠往生淨土，現在在陰間，但是也很快樂，來祀不計其數。崇禎年間，有位三昧律師將要經過
去都很自由。”有一天呵斥妻子說：“為什么為當地，廟里的管理人夢到主神告訴他說：“明天
了我的墳墓而殺雞做食，現在有陰間小吏跟隨著有出家人來，那位出家人過去世和我同拜一個師
我，不像從前那么自由了！”媳婦懷孕，就去問父出家，他不迷惑于正因，所以又做了高僧；我
他，他說：“生男孩，沒有傷害！下次又再生男因為一念之差，墮落為血食之神，現在殺業非常
孩，母子就會一起死亡。”大家驚奇地把這件事多，將來必定墮地獄。明天懇求他為我授戒，以
記錄下來，后來果然一一應驗。后拜祭我的人不能再用葷酒。”第二天，廟祝去
【按】佛和阿難在河邊行走，看見五百個餓訪察，果然遇見三昧律師，就把這件事告訴他，
鬼唱歌吟詠地前去。阿難請問其中原因，佛說：三昧律師就到廟里為主神說戒。從此以后，河流
“他們家的子孫為他們修福，將會得到解脫，所風平浪靜，往來的人都不用設祭了。
【按】水陸神祇如果享用血食，沒有不墮地距離以前那個夢，正好滿三年。
獄的。東嶽聖帝在唐朝永淳以前也享用血食，后【按】貪圖口腹之欲的人，必定會以孔子未
來懇求元珪禪師傳授五戒（見《傳燈錄》），因持長齋為借口，獨獨不想想孔子齋戒時必定改變
而免墮地獄。就算是文昌帝君及關聖帝君，也絕飲食，不吃葷腥；那么飲酒食肉，當時並不是沒
對沒有享用血食的道理。君子愛護他人還是要以有斷絕。必定要先齋戒，而后才能感通神明。那
道德，難道說這二位帝君還不如曾子嗎？么吃肉是導致心神昏濁的因素，從這里就可以知
道。現代人事事都不如孔子，惟獨要學孔子不吃
破齋酬業長齋，難道他們以此當作是成就聖賢之道的門徑
【現果隨錄】嗎？
崑山的魏應之，是子韶同族兄弟的兒子。崇
禎庚辰年春天，他和子韶同睡，夢中忽然大哭念賣齋立斃
佛。子韶驚奇地問他原因，他說：“夢中到了陰【現果隨錄】
府，看見冥官抱著生死簿到來，我的名字列在縊麻城的王某吃了三年長齋，忽然染上惡瘡，
死簿上，下面注文說：‘三年后的某一天會吊死心生后悔而想退齋。朋友安慰他說：“您是吃長
在書房。’我問是什么罪名，冥官說：‘定業難齋的人，佛和上天必定會保佑。”王某說：“吃
逃。’我又問有什么辦法可以免難，他說：‘不齋三年還遭到這種惡報，有什么利益呢？”朋友
如長齋念佛、精進修行，應該可以免難。’”魏說：“您若不想要這個吃齋的功德，可以賣給我
應之就對子韶說：“姪兒從此要專心修行了！” 嗎？”王某問他要怎么賣，朋友說：“一分錢一
于是持長齋，從早到晚精進念佛，經過八個月。天，三年應當獲得銀子十兩八錢。”王某非常高
后來文社的朋友都胡亂地說：“這只是夢而已，興，于是書寫賣齋的憑證，而得到了銀子，明天
何必被它困惑。”從此漸漸解除齋戒。癸酉年春將要解除齋戒。當天晚上，夢見兩個鬼罵他說：
天，無故關閉書房的門而上吊死亡。屈指算算， “十個月以前，你的福報就已經用盡，因為吃齋
的緣故，才延長到現在，現在你把齋賣掉，壽算
反而透支了。”二鬼立刻要把他抓走。王某請求舉步常看蟲蟻。
延緩一個晚上，要退回銀子，發誓恢復長齋。第【發明】牛、羊、狗、馬，世人有的還會可
二天呼叫他的朋友，要索回賣齋憑證，朋友說：憐牠們，如果說到愛惜蟲蟻，沒有不笑他愚蠢的
“昨天拿回家后就在佛前焚化了。”王某非常悔了！獨獨不去想一想，形體雖有大小，但自性並
恨，立即死亡。沒有大小。如果說大的殺了有罪，小的殺了沒有
【按】想要買齋的事情，固然是很奇怪；而罪，那么人的身體雖然大，終究比不上牛，與其
竟然把齋賣掉的事情，也是很奇怪；賣掉后立刻殺牛，不如殺人。而天底下最尊最貴的，沒有像
就來清算總帳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看到這件摩竭大魚了（摩竭大魚鱗甲發癢時，會用身體去
事情，可見誦經拜懺之事，既然出了錢財，就一擦玻璃山，所流出的血使海水都染紅）。帝君的
定會得到福報。這句話，是希望人們消除大小的偏見，一提起腳
⊙要持長齋應當先做五種不淨觀想，然后對都不敢忘記要戒殺。
于魚肉之類就能生起厭惡的心理。是哪五種呢？ ⊙世間人舉腳走路，沒有不造罪的。就以走
第一、種子不干淨：是說一切肉食都是畜生的精路來說，一生中所誤傷的生命，不知道有幾千萬
血所生成之故。第二、所吃的東西不干淨：是說萬。曾經看見沙彌戒律中，有走路不傷蟲蟻的咒
豬羊所吃的東西不外乎糟糠糞穢之故。第三、所語，非常簡單、容易。應該在每天清晨還沒有下
住的地方不干淨：是說牠們的身體躺在大小便中床時，先默念佛號幾聲，祝禱說：“從朝寅旦直
之故。第四、肚子里不干淨：是說牠們腥臭的身至暮，一切眾生自迴護，若于足下誤傷時，願汝
體內滿包糞尿、膿血之故。第五、死后不干淨：即時生淨土。”隨后念咒七遍，咒語是：“唵地
是說牠們腐爛時和死人沒有兩樣之故。利日（音念“支”）利娑婆訶。”念過七遍，然
后下床走路，就沒有誤傷的憂慮了。按：這個咒
語不論聰明愚笨，人人都可以念。小孩六七歲時
就應當教他，等到習慣之后，那么仁慈的心念從要倒過來放，不能夠朝上。為什么呢？實在是恐
小就培養起來，未嘗不是培養他雞鳴即起、孳孳怕朝上時會積水而生蟲，而且因為要使用時會倒
為善的一大助力。水而殺蟲。由于在夏秋之間，地上若有積雨，經
過ㄧ兩天沒有不生出小蟲的，所生的蟲沒有不干
【下附征事】
死的，所以必須疏通陰溝，使家中不積水；不用
忍渴護蟲溝里的泥水灌溉花木；剛剛積下的雨水，必須先
投熱炭到里面；不將魚肉的骨頭和腥膻的東西亂
【法句喻經】
丟在地上，以致引來螞蟻而被人踩死。這些都是
佛陀在祇園說法時，有初學佛的兩位比丘從
為了預先杜絕殺機。
羅閱祇國到來，路程遙遠，又遇到大旱，干渴得
就快死亡。忽然看見地洞里有一升多水，水中有
很多小蟲，無法取來喝。其中一個說：“暫且先
喝了它，救活身命，然后去見佛。”另一個說：
“既然破了佛戒，就算見到了佛陀，又有什么用
呢？”于是忍渴而死，神識立即投生到忉利天，
知道自己的過去世，手里拿著香花來供養佛陀。
那個飲水的比丘經過一天才到達，哭訴著他的苦
處。佛陀說：“我早就知道了。”于是指著天人
給他看，說：“這就是和你同來的比丘，現在比
你先到了。不遵守我的戒律，雖然見到了我，但
我卻沒有看見你啊！”
【按】佛陀制定空缸空甕之類的器具，應該
撐，讓牠能夠通過。等到過去之后，脊背隨即折
禁火莫燒山林。
斷，而掉到水里死亡。”佛說：“如果要述說自
【發明】人遇到火災不一定都會喪命。惟獨己的前世，像這樣的苦行，講了一整劫的時間，
山林失火，那么所有飛的、走的，叫的、跳的，還是無法說得完。”
無腳、兩腳，四腳、多腳，全部都會死在烈火之【按】佛說：“當時前面渡過河的，就是現
中。這種罪孽大多出自惡劣的少年所為，能夠禁在的各個弟子；最后的那一隻兔子，就是如今的
止他們不去燒山，這種功德最大。須跋陀。”
⊙鹼水、鹽汁、熱湯、石灰漿，都不能潑灑
在有蟲的地方。燒蟲受譴
【下附征事】【功過格】
揚州的何自明，在石塔寺前開設茶館，住家
以身濟獸有很多樹木，時常掃樹葉燒毀。等到生病將要去
【大智度論】世時，忽然自言自語地說：“我這一生以來所燒
過去無量劫以前有一個大樹林，里面住了很的樹葉不可計數，原先不知道那是罪過，不料樹
多動物。有一次燃起大火，三面都是火勢猛烈，葉上面有無數蟲蟻。現在陰間以這件事來判我的
只有一面沒有火，卻被河流阻礙。所有野獸極度罪，幾乎不能再彌補了！”說完就死了。
地急迫，無路可逃。佛說：“我在當時是一頭身【按】腐朽的竹木，里面大多會生蛀蟲或白
體壯碩、而又很有力氣的鹿，就用前后四隻腳各蟻，都不可以當柴燒，哪里只是樹葉呢？按照經
自踏在河流兩岸，將身體橫跨在水面上，讓所有典所說，燈火上有微細的眾生在吃火上的煙，人
野獸踩著背部通過，皮肉都被踩爛了。我憑藉著們一吹氣就死了。凡夫的眼睛看不見，惟獨有天
慈悲心忍受痛苦，直到死亡。當最后一隻兔子到眼的人才看得見，所以佛陀教導比丘，不能用嘴
來時，我已經快要斷氣了，但還是勉強地努力支里吐出的氣吹滅燭火。
各有一盞明燈。修行十善，就照亮讓他生天；受
點夜燈以照人行。持五戒，就照亮讓他做人；皈依三寶，就照亮讓
【發明】黑夜難走的地方，忽然給予一盞明他不墮落三惡道。這就是燃起智慧的明燈。
燈，就好像呼叫盲人而給他一雙眼睛，挽住已經
【下附征事】
下山的太陽而求得最后一絲光明，何種恩惠能比
得上這一種呢？因此，有燈就能使眼前看得很清貧女施燈
楚，所以施捨的人會得到眼睛明亮的果報；有燈
【阿世王受決經】
就能使心中沒有憂慮，所以施捨的人會得到歡喜 
阿世王用一百斛麻油，從宮門到祇園精
的果報；有燈就不會踏到骯髒的泥路，所以施捨
舍（舍衛城南邊六里）全部都點上油燈。當時有
的人會得到潔淨的果報；有燈就不會聽到狗叫而
一個貧窮的老婆婆看見國王修福德，自己感到悲
受驚，所以施捨的人會得到沒有畏懼的果報；有
傷，于是用兩錢去買油來作為供養。當時兩錢可
燈就不會讓人產生懷疑，所以施捨的人會得到行 
以買到二合油，賣油的人嘉勉她的至誠，又送
為光明的果報；有燈就不會跌倒損傷，所以施捨
給她三合。估計這些油不能點到半夜，老婆婆私
的人會得到健康無病的果報；有燈就不會掉落溪
下祈願說：“如果我后世能夠得道，就像佛陀一
河井溝中，所以施捨的人會得到長壽的果報。誰
樣，希望這盞燈整夜都不會熄滅！”當天晚上，
說點夜燈只是照路讓人方便行走呢？
國王所點的燈有的明亮、有的暗淡，有種種的不
⊙世人生不知道從哪里來，死不知道到哪里
同；惟獨老婆婆的油燈，光明持續到早晨。第二
去；一會兒入胎，一會兒又出胎，都是在黑暗中
天，目連用袈裟去搧這盞燈，燈光卻更加明亮。
輪迴生死。誰是有燈可以照路的呢？從佛法來
佛陀告訴目連說：“這盞燈不是你的威神力所能
說，想要知道前世種了什么因，只要看看今生所
熄滅的！這位老婆婆過去生已經供養一百八十億
受的果報就能了解；想要知道來世的果報，只要
佛，再過三十劫就會成佛，號須彌燈光如來，只
看看今生的行為就能了解，然后前生和后世彷彿
因過去世不曾布施，所以今世才會貧窮。”
 斛：古時候的量器，方形，口小底大，容量本為十斗，后
造河船以濟人渡。
來改為五斗。【發明】面對河流而徘徊，感嘆對岸好像有
合：音讀“g”，容量單位。一升的十分之ㄧ。千里之遙，非常難以到達；忽然有船載他渡河，
【按】這就是所謂的“修慧不修福，羅漢應正是所謂“絕處逢生”呀！能夠給人絕處逢生的
供薄”呀！既然如此，那么布施的善行實在是不機會，那個人遇到困難時，也必定會絕處逢生。
能停止啊！ ⊙從江河中渡人到對岸，那種功德固然是很
大；而從生死大海中渡人出離輪迴，那種功德更
竊油現果加地大。從江河中渡人，恩惠只在一時；從生死
【其親面述】海中渡人，恩惠在于生生世世。
崑山縣石浦鎮有一座觀音堂非常地荒涼。康 ⊙一切凡夫都是在生死輪迴的此岸，惟有六
熙初年，有人在里面宰殺兔子，想要烹煮卻沒有種大功行可以渡他們到彼岸。所謂彼岸，就是諸
油。有一個人指著佛前的燈油給他看，他就取燈佛菩薩超越三界所到達之處。六種大功行就是六
火來烹煮。剛剛吃完兔肉，而兩個眼睛忽然就瞎波羅蜜，所謂布施度慳貪、持戒度惡業、忍辱度
了，于是終身成為盲人。瞋恚、精進度懈怠、禪定度散亂、智慧度愚癡。
【按】如果根據戒律來說，那么佛前的燈油
【下附征事】
尚且不可以拿去供養菩薩，更何況是凡人去偷取
呢？況且又是偷來烹煮兔子呢？失明的惡報，並志存濟溺
不能了結他所造下的罪業呀！
【懿行錄】
明朝少師（官名）楊榮，字勉仁，福建建寧
人，世代皆以擺渡為生。有一年遇到溪水暴漲，
沖毀民房，被淹死的人順著溪水漂流下來。其他既然害死我，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啊！”那個勾柴
船家爭相撈取貨物，只有少師的曾祖和祖父一心的人當晚就突然死亡。由此可見，志向在于利益
一意地救人，貨物卻一點都沒有撈取，鄉里的人他人的人，自己也不會得不到利益；志向在于得
都嘲笑他們愚蠢。他們回答說：“我們擺渡的收到錢財的人，錢財終究也是無法得到。好人樂得
入已經足夠維持生活了，隨意取得不是我們所願做好事（因為最后總是會得到善報），惡人冤枉
意做的事。”等到少師的父親出生之后，家境逐做了壞事（因為終究得不到善報），的確不是捏
漸寬裕，忽然有一個道人路過他家門口說：“你造的呀！
的祖父積有陰德，子孫應當會顯貴，可以把先人
葬在某處。”于是按照他所說的地點埋葬下去，
就是現在傳說的白兔墳。后來生下少師，年紀很

輕就考上科第，官位做到了三公，曾祖、祖父
和父親都被追封為相同的官位。
三公：即太師、太傅、太保（少師、少傅、少保也包括在
內），這都是國家重臣的官銜。
【按】康熙丙子年六月初一日半夜，崇明縣
潮水大量地衝進來，沖走沙鎮一十八所，人畜器
物被衝進水中順流而下。有人伏在大柴堆上，在
海水中漂浮過來，還沒有到岸。岸上的某個居民
想要得到他的柴，用東西漸次去勾取，沒想到柴
堆忽然散開，上面那個人掉進水中淹死。剛到傍
晚，取柴的人忽然發狂，自己陳述說：“我一家
四口都淹死了，只有我還可以生存下來，今天你
勿登山而網禽鳥。【下附征事】
【發明】同樣都是有羽毛的動物，但就禽鳥鸚鵡始末
來看雞鴨，差別就大不相同。因為雞鴨過去世罪
【賢愚因緣經】
業較重，所以惹來決定會被殺的果報；禽鳥過去
舍衛國須達長者家里有兩隻鸚鵡，生性狡猾
世罪業較輕，所以不一定會得到被殺的果報。如
聰明，能夠聽懂人說的話。看見比丘來了，會先
果上山去網捕禽鳥，這是致使罪業輕的也得到重
告訴家人，讓他們出來迎送。阿難看見牠們，就
報，那種罪孽不就是我們所造成的嗎？
為牠們說苦集滅道的四諦法，這兩隻鳥聽到佛法
⊙《梵網經》說：“如果佛弟子看見動物，
非常歡喜。鸚鵡棲息在樹上，因為過去生造了惡
心里應當默念：‘你是畜生，應當發菩提心！’
業的緣故，所以被野狸吞食；但由于聽聞佛法的
如果不這樣想的話，就犯了輕垢罪。”那么看見
緣故，牠們的神識投生到四王天。佛說：“這兩
各種禽鳥，尚且應當發心救度，若反過來要把牠
隻鳥結束四王天的壽命以后，會生到忉利天；在
們捕抓來吃，這種作法可以嗎？
忉利天的壽命結束，生到夜摩天；夜摩天的壽命
⊙地球上的山林樹木，總共有四千五百種鳥
盡了，會生到化樂天；化樂天的壽命盡了，生到
類（出自藏經）。雖然羽毛都有所不同，但牠們
他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的壽命盡了，還會生到
貪生怕死的心理卻是一樣。牠們正是藉著山林來
化樂天，以至于四王天。這樣往返七次之后，會
棲息，一旦去捕捉牠們，使牠們母子離散，所感
投生到人道，出家修道，一個名叫曇摩，另一個
得的果報也是不輕。
名叫修曇摩，都證到阿羅漢果。”
⊙禽鳥的死亡，不是只因為被網捕。網既然
【按】雖然聽到四諦的道理，仍然被野狸吞
不能夠使用，那么不應該使用弓箭火鎗，以及毀
食，可知已經確定的業報很難免除；雖然被野狸
巢取蛋，就更可想而知了。
吞食，最后還是出離三界，可知佛法是必須聽聞
的。那些要求生淨土的人，如果平時精進修持，
發大誓願，不論他今生能否坐脫立亡，縱然是被骨節寸斷
蛇咬傷、老虎吞食，也不妨礙他往生西方。【崑人目擊】
崑山東關外三里處，有一座玉柱塔矗立在江
鴿得人身邊，上面有很多鳥雀。有個小孩經常上去取牠們
【法苑珠林】的蛋，有一天登上塔的最高層，正想毀壞鳥巢，
唐朝并州石壁寺有一位老僧，每天念誦《法忽然失足墜落。當時有太倉的船隻經過，船客親
華經》和《金剛經》。貞觀末年，有鴿子築巢在眼看見小孩從塔簷邊緣墜下，總共翻了三、四個
他的房子，不久生下兩隻小鴿子。老僧每天用飯筋斗，然后落到地面，寂靜無聲。走近一看，他
餵牠們。后來鴿子都落地摔死，老僧就把牠們埋的骨頭都斷成許多小塊了（這是康熙二十五、六
葬。經過十天之后，老僧夢見兩個小孩子來告訴年所發生的事情）。
他說：“我們兩個先前犯了小罪過，才投胎作鴿
子，最近聽到法師誦經，應當脫離鴿子身，投生
在某村某姓，過了十個月就會出生。”老僧依據
他們所說的日期前往探視，那個人家果然生下兩
個兒子。喊他們鴿兒，這兩個嬰兒就一齊回答；
而在回答過后，過了一年多才會說話。
【按】剛投生天上的人，還能記得前世的事
情，等到看見天女，就迷失本心，不再記得了。
鴿兒的回答，是剛出生時還沒有忘記罷了！
少。有一條神魚遇到魚網就將它穿破，沒有辦法
勿臨水而毒魚蝦。抓到。漁夫程二怨恨牠，突然用大鐵叉刺魚，魚
【發明】地球上的大海江湖之中，總共有六忽然跳起來，用尾巴擊傷他的眼睛，一個眼睛隨
千四百種魚類（出自藏經）。雖然魚類種類非常即失明。程二更加憤怒，打算用石灰毒害牠。神
地多，但牠們貪生怕死的心理則是一樣的。牠們魚就託夢給里長，里長隨即呈報縣府，貼出榜文
正是依賴水為安身之處，卻無故毒害牠們，使牠禁止毒魚。快到半月時又夢見魚說：“我陪同龍
們的種族完全消滅，這種作法可以嗎？王朝禮齊雲，暫時寄居在潭中，所跟隨的甲兵，
⊙魚蝦所害怕的不只是毒藥，毒藥既然要禁半數都已折損，仰賴您的幫助才能夠回去，今天
 
止使用，那么不能用網罟、罾、釣，以及設就要離開了！您本來沒有兒子，謹以一個男孩作
置竹柵欄、截斷流水，以便捕捉魚群，那就更可為您的后代，用來報答您的恩德。”第二天風雨
以了解了。大作，靠近水潭的茅屋瞬間飛散，神魚從此不知
網罟：罟，音讀為“g”。捕魚及鳥獸的網。去向。
罾：音讀“zng”。一種方形魚網，用竹竿或木棍作支架。【按】袁午葵先生第二年到齊雲，在休寧雇
罾網、扳罾。用了一條船，船主正是程二的胞兄。午葵寫信給
我，講述了那件事情的經過。
【下附征事】
鱔救回祿
神魚送子
【崇川徐善陳述】
【浙中袁午葵述】
蘭溪的童際飛，在崇明縣開設藥店。康熙癸
休寧縣的燕塘村附近有一個大水潭，康熙三
丑年，買了一些鱔魚放生。幾天后夢見鱔魚噴水
年，水潭內忽然產生奇怪的魚類。漁夫捕抓較小
救火，旁邊有一位神說：“這是報答救命的恩德
的魚去販賣，但是這種魚特別臭，買的人非常地
啊！”醒來以后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久他的鄰
家失火，就要延燒到童家，突然風向轉變，童家
得以免除火災，這時才知道是救鱔魚的果報。勿宰耕牛。
【按】這一年，我委託徐子塑造地藏菩薩聖【發明】（原來的版本中缺少了五行，每行
像，第二年正月，迎請聖像來到崑山，札記中也二十個字）牛能代人耕田，自己卻不能免于被殺
記載了這件事，所以才能夠知道。的下場，原因在于嘴巴不能說話啊！為什么我們
人類具有能說話的口，能寫的手，卻不代牠呼喊
乞求饒命，編寫短歌來感動大家呢？
【附錄】
耕牛乞命歌
農夫用力鞭打著耕牛，只是為了讓牠勤快地
前進。耕牛含著兩行眼淚，走一步就回頭看一下
主人。頸上的皮已經磨破，腳也疲乏無力了；雖
然有苦，卻無法開口吐訴。等到稻穀成熟以后，
牛已經累得病倒，毛也即將禿光。主人竟然不顧
念從前的辛勞，反而賣給屠夫宰殺。耕牛心中的
怨氣無法傾訴，臨走時還在原地徘徊。突然嘴里
說出人話，一邊拜還一邊哭泣地說：“我到你們
家里來，對你們的報答實在是不少。一面小心地
耕作，一面還要受到鞭打。餐餐只是吃水草，從
來不曾嫌棄吃得簡單。吃盡了千般的苦頭，禾稈
上才有稻穀。稻穀已經長在禾稈上了，卻將我賣
【下附征事】
掉而放進油鍋。你們得到了賣我的錢，我卻受盡
你們的殘害。腸子斷了，骨頭還是很疼痛；還沒三十二頭
有死亡，就先剝掉我的皮。若能將我留下來度過
舍衛城中有一位長者，他最小的妾名叫毗舍
冬天，上天將會賜給您福報。您既然有愛子，我
離，才能、智慧獨一無二，波斯匿王把她當成妹
也會可憐我的小牛需要撫育。如果必定要殺我的
妹看待。她家有三十二個孩子，都是力大無窮。
身命，勸您能夠饒了我的小牛。希望傳話給有德
最小的一個在騎象過橋時，遇到宰相的兒子，竟
行的牧童們，千萬不要鞭打耕田的牛隻。暗自悔
然把他丟到橋下而摔傷。宰相的兒子就計劃要報
恨我的前生，為何要貪食牛肉呢？吃牠半斤就須
仇，製作了三十二條七寶馬鞭，暗藏鋒利刀子在
還牠八兩，這個道理就像燭光般地清楚。當官府
里面。他到了毗舍離家里，每人各贈送一條，而
出榜禁止殺牛的時候，我卻受到屠夫的囑託，得
后又暗中報告國王，說這三十二人是天下無敵，
到金錢后縱容他們私自宰殺，讓我的妻兒能夠吃
現在陰謀造反，利刀就藏在馬鞭里。國王派人搜
飽肚子。沒想到到了現在，報應卻是如此迅速。
查，果然是事實，就將三十二人全部斬首，放進
從來沒有見到有慈悲心的人，死后會投胎成披著
匣子里封得非常牢固，送到毗舍離家里。當天毗
毛的畜生；只是見到殺生的人，臨終時被惡鬼驅
舍離正在供佛齋僧，看見國王送來匣子，說要助
趕。如果三代不吃牛肉，名字必然會登上科舉榜
她供齋；她非常歡喜地想要打開，但是佛卻不允
單上。怨怨相報而依序互相吞食，這種現象就像
許。等到僧人飲食完畢，佛為她說法，毗舍離就
車軸不停地輪迴轉動。我現在就是作孽的果報，
證得阿那含果；然后打開匣子，看見是三十二個
您千萬不要步上后塵。”后面的牛哀憐再后面的
人頭，由于已經斷除了愛欲，所以不生怨恨心。
牛，所受到的痛苦輾轉相報。我作這首請求饒命
而三十二人的妻家親族都是大豪貴，他們一齊集
的歌，請您再三地反覆朗讀。
結兵馬，想要前去報仇。國王這時大為恐懼，急
忙到佛的住所，兵馬就圍住祇洹精舍，守候國王借了一兩八錢，還沒有還錢就去世了。有一天，
而要殺他。阿難請問其中的緣故，佛說：“過去富翁看見王彥須腰間繫著白帶走進牛欄，一會兒
世這三十二個人共同偷取一頭牛，走到一個老婆傳來母牛生小牛的訊息，他就去探視，小牛腰下
婆的家里，將要殺牛；老婆婆很高興，就為他們有白色條紋。牛長大之后，就差遣看牛的人將牠
準備殺具，而后大家飽食牛肉。當時的牛，就是賣掉，囑咐他只須收取一兩八錢。路上遇到何姓
現在的國王；偷取牛隻的人，就是現在那三十二屠戶，就按照這個價格買去。后來有農夫看見這
人；那位老婆婆，就是現在的毗舍離。由于殺生頭牛很強健，想要買來耕田，價錢增加到二兩六
的緣故，多生以來常常被他所殺；由于老婆婆見錢買到。這頭牛很會耕田，而且不須要人去照顧
殺歡喜的緣故，多生以來常常看見三十二人被殺與管理。有一天，牛無故死在山巖下，農夫非常
而愁苦。”于是三十二個人的妻家，聽到佛所說怨恨。后來知道是富翁家里賣出來的，就問這頭
的宿命因緣，憤怒立刻平息，不敢攻擊國王，而牛為什么只賣一兩八錢。富翁說：“這頭牛就是
向國王懺悔。國王也解除了疑慮，沒有懲治他們王彥須，他所欠的只是一兩八錢而已。”何屠戶
的罪。聽后才大為省悟地說：“王欠了我肉錢八錢，所
【按】這三十二人出身豪貴，也有他們的前以我才多賣他八錢罷了！”過了一段時間，農夫
因。佛說：“迦葉佛時，有一個女人用香塗塔，也忽然省悟說：“我曾經拖欠王彥須的銀錢沒有
三十二人一同去幫助她，所以多生以來常生于尊還，那么現在也就還清了。”大家都對此事感到
貴家庭，經常做母子。現在因為遇到佛的緣故，慨嘆與驚奇。
各自證得道果。【按】禁止宰殺耕牛，法令有明文規定，但
是每每看見禁殺的公告平白地張貼，殺牛的事仍
一牛三還然存在，這是因為禁止不得要領罷了！如果讓所
【感應篇解】有見人賣牛肉的人，都可以拿著贓物去告發，衙
萬曆己丑年間，太原船家王彥須向某位富翁役一點都不作阻攔，隨即捉拿賣肉的人，追究殺
牛的場所，沒收他們的盆堂鍋灶予以拆毀，並且
罰他們將所有財物賞賜給告發的人。而后仍須每勿棄字紙。
月派人暗中調查，自然不會有包庇的情況發生。【發明】人類之所以是最尊貴的，是因為人
類的嘴巴能夠說話，也是因為人類的手能夠寫
字；手能夠寫字，就是手也能夠說話。但是嘴巴
所說的話，僅能使一室的人聽得到；用手寫出來
的話，可以傳到萬里之外。嘴巴所說的話，僅限
于當時的人能夠聽到；用手寫出來的話，可以流
傳到后世。嘴巴所說的話，人們用耳朵聽；用手
寫出來的話，人們用眼睛聽。用嘴巴來說話，一
會兒就會疲勞；用手來說話，千年都不會疲倦。
文字對于人類的功勞極大呀！世間如果沒有文
字，那么官吏就無法治理政事，政令的宣達就沒
有倚靠的方法，哪里只是家不能像個家，而且國
也不能像個國了。文字對于人類的恩惠到了這種
地步，而能說字紙可以輕易丟棄嗎？
⊙字紙固然不可以丟棄，文字更是不能夠丟
棄。不順從雙親，一生就丟棄了“孝”字；不友
愛兄弟，一生就丟棄了“悌”字。像這樣一一檢
點，那么文字被我們丟棄的就很多了。至于包裹
物品、黏貼窗子、雜亂堆放，那么所丟棄的只不
過是字紙罷了！
⊙有人懷疑倉頡造字，開啟了萬古以后文字心知不能這樣做，只是不敢講罷了！”官員說：
的根源，只應該從天上降下穀子，為什么鬼類又 “能夠說一句話勸解，他們就可以避免造罪業，

在夜間哭泣呢？殊不知世間的文字，既然有正現在姑且寬恕你。”康對山醒來之后，就把這件
當的用途，就會有偏差的用途。天上降下穀子，事記錄在書后。沒有幾年，四個讀書人全家染上
是因為可作為正當的用途；鬼類在夜間哭泣，是瘟疫而死；用來洗面的讀書人，考試總是無法錄
因為作為偏差的用途呀！取，ㄧ生只能教導孩童讀書。
傳說倉頡造字那天，白天天上落下大量穀子，夜里群鬼齊 康對山：名海，明憲宗成化年間狀元，文學、品行都很優
哭。秀。
炕：北方人冬天時在床鋪下燒火取暖。
【下附征事】
【按】世間的廢書都可以焚化，惟獨佛經不
焚經絕后能焚化的原因，是因為它給人類帶來的福報和智
慧，遠超過世間的書籍罷了！因為同樣都是字，
【彙纂功過格】
但當中的輕重大小，就像是天上與深水的差別。
武功縣西面有一座寺廟，里面堆積毀壞的廢 
 “典、謨、誓、誥” ，本來就不能和一般的小
棄佛教藏經。康對山年少時曾和五個同學在廟
說同等看待。現在拿不識字的人和識字的人相比
里讀書。當時正值寒冬，四個讀書人用廢經燒炕
 較，那么識字的人較為優越；拿稍為識字的人和
，一個讀書人用來燒洗臉水。對山心里指責他
博古通今的人相比較，那么博古通今的人又更加
們，卻不敢說出來。當天晚上，康對山夢見三位
優越了。世間書籍只能論天下之事，不能知道天
官員並列升堂，對于燒經的人非常地生氣，判定
上天外的事，如果廣泛地閱讀佛書，那么所有龍
四人都應全家滅亡、斷絕后代，判決用來燒水洗
宮海藏的神奇，前劫后劫的久遠，十方世界的浩
臉的人除去功名。又責備康對山說：“你為何不
大繁多，都能大略知道其中的狀況，心胸遠遠超
說話勸導呢？”康對山回答說：“我年紀最小，
過一般人。因為不識字的人，若告訴他唐虞三代
的太平景象、堯舜周孔的名字，他必定會感到驚康熙乙丑年二月，因為輕微的疾病而死亡。他的
訝；因為只讀世間書籍的人，如果拿三藏十二部知己好友來哭喪，他突然甦醒過來說：“我的壽
的經文、四十九年所說的佛法給他看，他也會認命應該有四十二歲，因為平時勤奮地練習寫字，
為是不可捉摸、難以查考，這是本來就存在的現而后任意焚化，紙灰隨意拋棄，不知道要珍惜。
象。更何況改惡修善的因緣、教外別傳的宗旨，陰司記錄我的過失，減去我五年的壽命，今年是
它的源頭都是來自佛經，能說燒掉沒有罪過嗎？三十七歲，命數已經盡了。大家應當知道，字灰
何況又加以褻瀆到了燒炕、燒洗面水的地步呢？不能任意丟棄。”說完，依舊閉目而逝。
這種行為將會墮落地獄，長久受苦，永遠沒有出【按】如果說字已經燒成了灰，就可以將它
離的希望。家門滅絕、窮困潦倒，還不足以了結拋棄，那么道士焚化奏章，都是在拋棄範圍之內
他所造的罪業呀！了。至于瓷器、竹木器上所畫的字樣，磚瓦兩頭
典：古代天子受命登基的文書。謨：大臣輔政的策略。所印的福壽記號，往往長期放置在糞土中，這種
誓：告誡將士的言辭。誥：君王頒佈的法令。情形更是應當禁止。
問：“完整的經書固然不能焚燒，如果已經
破損不完整的，應該如何處理它呢？” 棄文速果
答：“嚴重破損的如果焚燒，它的灰應當用【葛子和面述】
干淨的布包裹起來，送到大江大海中，這是可以崑山縣學的葛子和，康熙二十六年在西藥師
的。至于卍字，這是如來的心印，更是不能加以殿樓下讀書，上面則是臥室。有一天偶然打翻了
輕慢。” 尿桶，糞水從地板接縫滴下去，滴髒了所讀的文
章，題目是“成謂齊景公曰”一節，就將它丟
捐灰減算到水里，沒有洗滌后曬干焚化。而這年科舉第一
【彙纂功過格】場考試的第三題，恰巧就是“成謂齊景公曰”
槎溪的朱寧約，字士豐，對于書法很用心。一節。當他寫到“周公豈欺我哉”，竟然漏掉了
一個字而不知道，因此就落榜了。
【按】焚化污穢的紙張，過失不小，必定要勿謀人之財產。
洗滌以后才可以焚化成灰，再放進水中。各人的財產來自于各人的福報，並不是用計
謀就可以得到的。孔子說：“富貴如果可以求得
到，就算是趕馬車也願意做；如果不能求得到，
那就做自己所喜歡的事。”求尚且不可以，何況
是設謀呢？
⊙謀取人家的財產，大都是為了自己的家庭
做打算，想用來傳給子孫罷了！至于為了妻兒而
做走狗的不知有多少人。《毗婆沙論》說：“家
中的父母兄弟、妻子眷屬，只會增強貪念，沒有
滿足的時候。如果看清兒女是討債的人，家庭是
怨業聚集的地方，就能夠在大夢之中立刻清醒，
長久的重病忽然痊癒了，哪里會為了它而多結冤
仇、廣作眾惡呢？
【下附征事】
怨鬼訴母
【怨魂志】
劉宋元嘉年間，諸葛護擔任元真太守，不久
因病去世。他的家眷還在揚都，只由一個長子元
崇護送靈柩回家安葬，他的年紀才十九歲。諸葛病得非常嚴重，梁石柱悲痛不已。兒子突然直接
護的門人何法僧貪圖他的錢財，把元崇擠下水而稱呼父親的名字而告訴他說：“我前世是徐州的
瓜分他的財物。當天晚上，元崇的母親陳氏，夢某某人，有三百金，和你前世在一起做生意。我
見元崇詳述他父親死亡的前后經過，以及自己被有一次得到痢疾，在中途上廁所，你趁機用利刀
何某推下水淹死的事情，悲痛難忍；並且說走得刺進我的胸膛而死；然后你又自己割手出血，來
很快而非常疲倦，暫時躺在窗前的床上，把頭枕向我的家屬證明我是因為遇上盜賊而被殺死的。
在窗上。夢境非常清楚，悲傷痛哭而醒了過來，我死后就投生到睢陵的王姓人家，二十年前的王
就拿燈照床上，果然有像人形狀的濕氣，因此全某人就是我呀！你比我慢了三年死亡，也投生在
家人哭得很傷心。當時陳氏有個表弟徐道立，剛睢陵，就是現在的你。從前我找不到你，有一次

好擔任交州長史，而徐森之當交州太守，就委偶然進到縣城繳納銀錢，忽然在櫃台遇上你，我
託他們調查罪證，果然像夢中所說的情形。于是非常憤怒地舉起拳頭打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
抓住行兇的兩個人，將他們都依法論罪。么因素。你因為和我從來沒有見過面，反而沒有
長史：官名。南朝王府設有長史，諸王大多年幼就任，就放在心上。我回家幾天之后，因為憤怒心煩而去
以長史代行州府之事。世，所以就投胎做你的兒子，到現在已經十九年
【按】在悼念老師死亡的三年時期，而做殺了。估計我出痘時花了你一些錢，聘請老師花了
人搶財的計謀，這是禮教辜負人，或者是人辜負一些錢，娶媳婦花了一些錢，考試拜門生花了一
禮教呢？些錢，其他還有一些零星的花費。你已經還清了
前世的錢債，只剩下命債還沒有償還而已。但是
執鎗自刃你對待我非常寬厚，我不忍心說明，應該是要離
【繡虎軒次集】開的時候了，只怕陰府不能夠寬恕罷了！”說完
有一個梁石柱，是睢陵的大富人家，有一個就死了。梁石柱日夜哭泣，告訴別人說：“我的
兒子，他非常地疼愛。順治末年，兒子十九歲，兒子孝順而有智慧，他怕我會悲傷，所以才會編
造這些話罷了！天下哪有父子間的關係是這樣的得將要死亡。父母悲憐地對兒子說：“你真的沒
呢？”不久，他親手磨了一支鎗，有人問他做什有緣分做我的兒子嗎？”他的兒子忽然發出北方
么用，他回答說：“今年是荒年，我們住在貧窮人的口音說：“我是山東的某某出家人，積存了
地區，要用來自衛罷了！”有一天，他把鎗柄插三十金，被師兄偷偷看到，把我推落水中。我呼
在牆壁，鎗鋒對著胸膛，忽然大聲地呼叫說：“兒叫觀音大士，就看見大士說：‘你的命數應該盡
子，你等著我自殺吧！”于是奮身向著刀刃撞上了，而且這是前世的罪業呀！’于是就溺死了。
去，而后鎗尖已經刺進胸膛七、八寸，插進脊骨地方人士向官府告狀。你在當時是該縣的縣令，
里面了。師兄用我那三十金賄賂你，事情就此平息了。我
【按】陽間有忘恩負義的人，陰間並沒有不因為冤情沒有洗刷，投胎做你的弟弟，就是你已
必償還的債務。世人知道今生的債重，卻不知道死的弟弟姚嵩紹呀！我追隨你二十多年，無法追
來生的債更重。索討現世債務的人，站在門口而討到債，死后就做你的兒子。十年來，三十金已
不敢進入，主人還厭惡他、憎恨他。惟獨到了索經償還，我應當走了，但你家有一根拄杖，我非
討過去世的欠債，那么債主就會直接進入內房，常地喜愛，可以燒來送我，以補足以前的錢數。
毫無顧慮地躺在里面，讓欠債的兩夫婦百般地珍我師兄也因為要索討這些錢而來做你的大女兒，
惜他，抱在懷里餵奶；等到年長以后，立刻把家現在嫁給溧陽的潘姓人家，懷孕將要生產，我死
宅田園全部盤讓給他，不留一針一草。回想起半后就要到她那里投胎討命。”說完就死了。
輩子的忙碌，就像是借錢生利息，冤枉地替別人【按】這是康熙乙卯年前五月的事。可見六
做牛做馬，難道不是愚蠢得讓人悲痛嗎？親眷屬都是怨家對頭，當事情還沒有說穿時，那
么眼前膝下都是自已的骨肉；如果被明眼人點破
三次投胎了，才知道前后左右都是討債的人。世間人還想
【繡虎軒次集】替討債者積財聚怨，到底是什么居心呢？
桐城縣的生員姚東朗，有一個十歲的兒子病
以客作子勿妒人之技能。
【其鄰面述】【發明】財產是奪得走的東西，所以設計奪
太倉縣鎮海衛的姜君弼，家中開設米店。有取；技能就無法使用計謀奪去，只能心生嫉妒而
個馬淳溪的客人把一百多金託付給他，帳目進出已。仔細推求，嫉妒別人的技能，對自己有什么
兩年都沒有問題。到了第三年，姜推說米被借戶好處呢？只會平白增加自己的煩惱罷了！
拖欠，話中難免有欺負的意思。馬就此憂鬱到生 ⊙技能有兩種：有有益于世人的，有無益于
病，過了一些時候就死了。而姜向來沒有兒子，世人的。有益的技能應該尊敬而去學習，無益的
不久妻子有了身孕，到了足月要生產時，他的鄰技能應該憐憫而予以戒除。不但不應當嫉妒，並
居忽然看見馬淳溪到他家，就來詢問他，才知道且也沒有什么可嫉妒的。
馬已經死了。一會兒，接生婆出房門高興地說：
【下附征事】
“已經生了一個兒子了！”
【按】這是康熙前幾年的事情。十子異疾
【遷善錄】
宋大夫蔣瑗有十個兒子，一個駝背，一個跛
腳，一個身體蜷曲，一個腿瘸，一個顛狂，一個
癡呆，一個耳聾，一個眼瞎，一個啞巴，一個死
在獄中。公明子皋看見這種情形，就問說：“大
夫，您平時的行為怎么樣，災禍竟然到了這種地
步？”蔣瑗說：“我生平並沒有其他惡行，只是
喜歡嫉妒。勝過自己的就忌恨他，奉承自己的人
就喜歡他；聽到他人的善行就懷疑，聽說他人的一個國家，結交邪惡的人而丟掉友好的國家，這不是好主
過惡就相信。看見別人有所得，就像自己有所損意。”衛國就歸還了孟獲。
失；看見別人有損失，就像自己有所得罷了！” 宋景公是春秋時宋國國君，有一年火星佔據了心宿區──
子皋感嘆地說：“大夫，您有這種心行，會到滅心宿是宋國的分野──景公很擔憂。掌管星象的子韋說：
門的地步啊！惡報哪里只是現在這些呢！”蔣瑗 “可以把災禍轉移到丞相身上。”景公說：“丞相好比是
聽了他的話，非常恐懼不安。子皋說：“天雖然我的胳膊與大腿。”子韋又說：“可以轉移給百姓。”景
很高，但考察得非常微細，如果能夠改往修來，公說：“國君依靠的就是百姓。”子韋再說：“可以轉移
那么想要轉禍為福，不用擔心會太慢。”蔣瑗從到年成。”景公說：“年成欠收，百姓貧困，我當國君要
此改過向善，謹慎小心，完全不同于平生的所作依靠誰？”子韋說：“上天高明，能察知人間的細事，您
所為，不到幾年時間，各個兒子的病情都逐漸痊有堪稱國君的三句名言，火星就會移出宋國分野。”于是
癒。再觀察，火星果然轉移三度。

【按】石祁的一席話，竟轉凶為吉；宋景

公的三句話，使火星轉移。這就是順應天理就
得到吉祥，違反天理就得到災禍的明證呀！迂腐
的讀書人毀謗因果報應的學說，簡直是想要使聖
賢勸世的苦心隱匿起來，而不加以推究和討論。
大家都歡喜這種說法，自以為是，而無法達到堯
舜的聖賢之道，這種作法還算是個人嗎？
石祁：春秋時期衛國人。當時在宋國作亂的孟獲逃亡到衛
國，宋國人到衛國請求歸還，但遭衛國拒絕。石祁就說：
“不行！普天下的邪惡都是一樣可惡，在宋國作惡而在我
國受到保護，保護他又有什么好處呢？得到一個人而失去
是容貌美麗，那么起心要與他苟合的人自然就很
勿淫人之妻女。多。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把他看成是醜陋的，使
【發明】人沒有更珍愛于妻女的，也沒有更淫欲心自然不會產生來得好呢？
憎恨于奸淫他妻女的；自己沒有更珍愛于妻女
【下附征事】
的，也沒有更厭惡于奸淫自己妻女的。“恕”這
一個字終身都要奉行，彼此借這一個字來觀照自醜訶美女
己，自然會猛然覺悟。
【雜譬喻經】
⊙“淫”是萬惡的門徑，自古以來才智出眾
佛陀在世時有一個婆羅門，所生的女兒長得
的人，因為這個字而遭受陰司責備、違犯國法、
端正豔麗，無人可比。于是在屋外懸掛金錢，招
喪失身命、斷絕子嗣的，多得難以計算。所以看
募能夠罵他女兒醜陋的人，就會給他金錢。在九
得破、忍不過的原因，只是因為愛欲太重罷了！
十天內，竟然都沒有招募到。他把女兒帶到佛陀
當淫心突然生起的時候，即使用禮教來約束他，
那里，佛陀就罵說：“這個女子非常地醜，沒有
以鬼神來警惕他，拿果報來讓他懼怕，他只顧眼
一點好的。”阿難對佛陀說：“這個女子實在很
前的快樂，誰會知道日后的苦報呢？我在少年時
美麗，為什么會說她醜呢？”佛陀說：“人的眼
曾犯這種毛病，痛切地嚴厲自責，惟恐世人也有
睛不看美色，這才是好眼睛；耳朵不聽邪聲，這
同樣的毛病，所以著作《欲海回狂》來勸世。當
才是好耳朵；舌頭不貪美味，這才是好嘴巴；身
中大多引用佛典，只是揭露“不淨”二字來作為
體不接觸柔細光滑，這才是好身體；手不偷盜他
宗旨。如果能夠仔細觀察出男女二根極度污穢，
人財物，這才是好手。現在這個女子的眼睛看美
從此讓愛水的源頭干涸，淫魔的種子斷除，縱然
色，耳朵聽聲音，鼻子聞香味，身體接觸細滑，
有西施在眼前，看她就像是疥癩獼猴，哪會讓他
手偷盜財物，像這幾種都是不好的呀！”
產生愛戀呢？《太上感應篇》說：“見他容貌美
【按】這就是重視德行、不重視美色的意思
麗，就生起與他苟合的心念。”既然看到后認為

呀！如果所注重的在于德行，那就是姜嫄、后的豬頭，牠的骨頭也是這樣的。頭中有腦髓，腦
 
妃；所注重的在于美色，就是妲己、褒姒。髓就像泥巴，腥臊的臭味很難聞，掉到地上沒有
邪正之間，興盛或衰敗立刻顯現出來。人會去踏。眼睛是水池，搗破之后只是水汁。鼻
姜嫄：傳說中周族始祖后稷之母，據說她在荒野踏到巨人中有涕，嘴里只有唾液。肚子里藏著肝肺，都是
腳跡而懷孕生稷。另一傳說為帝嚳的正妃。一樣腥臊。腸胃和膀胱只是裝著糞尿。四肢和手
妲己：商紂王寵妃，殘殺許多大臣和百姓，后來被姜子牙足，骨與骨互相頂著。筋攣皮縮，只有依賴氣息
斬首示眾。才能夠活動。就像木頭人，是用機械零件所製造
褒姒：周幽王的寵妃，個性不喜歡笑，幽王為了博得她的的；製造完成后再把它拆開，就會節節分離，頭
一笑，就在烽火台上舉烽火以召諸侯，諸侯急忙趕至，然腳雜亂不堪。人也是這樣，好在哪里呢？”
而並無敵情；褒姒見他們受騙而大笑。后來周幽王又幾次【按】人的身體實在是污穢啊！身體里面聚
以這種方法取得褒姒一笑。等到真的有了敵情而舉烽火，集了各種蟲類。根據佛經所說，人從出生以后，
再也無人相信了，周幽王因而被殺。體內就生出非常微細的蟲子，是凡夫的眼睛看不
見的，總共有八十種；另外，較大而可以看得到
人是革囊的，只有胃中的蟲子而已。世間人所吃的東西，
【出曜經】從喉嚨進入胃中，那些蟲非常歡喜，在里面上下
拘睒彌國有一個摩因提，生了容貌端正的女蠕動。所吃的食物剛消化，液體類就歸到膀胱，
兒，將要把她獻給佛陀為妾。佛陀說：“你認為渣滓歸到大腸，髒臭難聞。現在以堂堂男子身，
女兒長得好嗎？”他回答說：“從頭到腳來回觀偏偏要在髒臭難聞的地方用盡心機，多方貪戀，
看，沒有不好的。”佛陀說：“肉眼實在是迷惑這是什么心態呢？《大寶積經》說：“菩薩觀看
了呀！我看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好的。你看頭上眾生沉迷在淫欲之中，就會作這種想法：這類的
有頭髮，頭髮只是毛，象和馬的尾巴也都是這樣眾生，曾經住在母胎之中，臥息停止，出生時是
啊！頭髮下面有骷髏，骷髏就是骨頭；屠戶所殺從產門出來，怎么可以不知道羞恥，而做這種淫
欲的事情。”哎呀！不去思考就罷了，想起來實
在是慚愧呀！女根不淨
【禪秘要經】
男根不淨又說：“如果有眾生，貪淫的心念一動，晝
【禪秘要經】夜想著淫欲，這就像要救頭上的火一樣，應當要
經上說，男子的全身有四百零四條經脈，都趕快對治。對治貪淫的方法，須先觀想子臟。子
是從眼根散布出來，流注到各個腸子，處在生臟臟是在生臟之下、熟臟之上，有九十九層薄膜，
下面、熟臟上面，在它們兩邊盛著青色的膿，就像死豬胞，盛滿了污穢之物。形狀就像馬腸，上
像野豬精，臭惡得難以靠近。到了陰臟處分為三圓下尖，一直到達產門。當中有一千九百細節，
支，像芭蕉葉的紋理，有一千二百條脈，各個脈像芭蕉葉的紋路，八萬條蟲圍繞在周邊。人飲水
中都有風蟲，比動物的毛還要細。風蟲外面有筋時，散布在四百零四脈，那些蟲喝了，就吐出敗
色蟲七萬八千隻，作環狀圍繞。眼睛一看到女色壞的膿水，顏色像血。又有細蟲在里面遊戲，積
就動了淫心，心根一動，四百零四脈也都動了起累一個月就容納不下，所以女人必定有經水。
來，八萬隻蟲這時就張開嘴巴，眼睛流出淚水，【按】邪淫的人往住喜歡觀看女色，我正可
顏色是青白色，轉變為精液，從男根流出。惜他觀察得不夠徹底；如果能夠觀察徹底，看透
【按】佛告訴優填王：“世上有愛好淫欲的里面的真實狀況，必定就不會想去看了。
人，常常想看女人，被淫欲所驅使，就像奴隸懼
怕主人，貪愛女色，不在乎九孔中所流出的惡臭引經策發
穢物，心思沉迷在淫欲之中，吸取女人的鼻涕唾【禪秘要經】
液，玩弄她的膿血，將她看成寶玉般地珍惜，蜂佛告訴阿難：“如果有四眾弟子，穿著慚愧
蜜般地甘甜，所以叫做淫欲的奴隸。” 衣，服用慚愧藥，想要求得解脫的，應當學習這
種方法，就像飲用甘露。觀想前面的子臟，乃至筋纏：肉已鑽空，惟存筋骨。
于女根，以及男子身體內的各種蟲子，都張開嘴骨散：筋復爛完，骨散在地。
巴，豎起耳朵，睜大眼睛，吐出膿水，靜心默數燒焦：被火燒焦，形狀可惡。
呼吸，一一地觀想，就像是手掌上的螺紋，閉眼枯骨：日暴雨侵，僅見枯骨。
開眼，看得清清楚楚。這種觀想成功之后，欲火想到這個身體的結局，將來必定會如此，請
自然平息，縱然看到天上的男子女人，也像是長問一片淫心淡薄了嗎？
癩的人，自己、別人，乃至于所有欲界眾生，也邪淫十罪：常慮被殺，夫婦不睦，惡增善
都是這樣。如果服用這種藥，就是個大丈夫，是減，妻子孤寡，財產日耗，惡事被疑，親友誹
天人之師，不會被恩愛的大河所漂流沉沒。應當謗，廣結怨家，死入地獄，妻不貞良。
知道，這種人還沒有出離生死輪迴，他的身體清不邪淫者能增五種福德：多人稱譽，不畏縣
香潔淨，就像優缽羅花、人中香象，這是龍王力官，身得安穩，死生天上，究竟得道。
士、摩醯首羅天人所不能相比的。不邪淫者得五善神侍衛：一名貞潔，二名無
【按】這種觀想成功后，又加上九想觀，那欲，三名淨潔，四名無染，五名蕩滌。
么一片淫心自然消散。
九想觀
（想）
（但見）
新死：正直仰臥，陰寒徹骨。
青淤：遍體肌膚，轉成青紫。
濃血：五臟消糜，盡成濃血。
絳汁：七竅之中，流出臭水。
蟲啖：處處鑽齧，臭不可近。
勿唆人之爭訟。【下附征事】
【發明】爭和訟不相同，爭只是出現言語上累世未訟
的爭論，而訟就直接出現在訴狀上。自古以來，
【師古編】
喜歡爭鬥和訴訟的人，必定踏上敗亡之路，一不
唐朝的雷孚，天性仁慈，對待萬物都不會違
小心，身家就會敗光，就像飛蛾撲火，想要后悔
逆，從先祖雷樞就以忠厚傳家，到了雷孚，總共
已經沒有辦法。推究造成這種局面的主要原因，
有十一代，不曾在官府告過狀。后來雷孚考上進
大概若不是因為田地房產，就是鬥毆產生糾紛。
士，為官清白，官位累升到太子太師，人們都認
為了田地房產的人，沒有不愛惜錢財的，哪知一
為這是積善的果報。
經過訴訟，必定造成錢財耗盡；為了鬥毆的人，
【按】還不能夠寬容，就要先學習忍耐，忍
沒有不想顧及體面的，哪知一跪上公堂，反而丟
耐久了，度量自然能夠寬厚平和。從前有一個謝
盡了體面。那些敗訴的人固然已經焦頭爛額，就
逑的人，生性厭惡訴訟，鄰居侵佔他的地，有人
算是勝訴的人也都是驚心喪魄。與其到了身亡家
勸他向官府告狀，謝逑笑著說：“他只是侵佔到
破，才來后悔遇到逆境應當容忍，不如在情理上
地而已，哪能侵佔得了天。”于是不跟他計較。
開導、寬恕，先求斷除公門的訴訟。能夠忍耐的
心量狹小的人，怎么說得出這樣的話呢？
人，才算是有智慧的人；教唆別人爭訟的人，哪
里算是好人。見機免禍
⊙教唆別人爭鬥、訴訟的人，不是想讓鷸蚌
【彙纂功過格】
相爭，自己從中得到利益，就是公報私仇，借刀
和州某村，有居民養了一百隻鵝，有一天因
殺人罷了！到最后風平浪靜，看清當中相互爭鬥
為吃了鄰居的稻穀，被鄰居打死了五十多隻。養
的因素，豈不是冤枉成為小人，傷害了自己的陰
鵝人的妻子看見了，一開始也非常憤怒，但突然
德呢？
轉個念頭說：“假使到官府去告狀，自己的財力開他。”于是人馬燈火都從其他道路離去。奶媽
無法承受，若一定要告贏，所花費的錢財非常地回到家，講述了這件事，應元認為兒子將來必定
多。而且我丈夫已經醉倒了，假使聽到這件事，會貴顯。當何紳十七歲時，忽然雙目失明。何應
必定會起來打人，禍患難以意料，不如忍耐。” 元非常憤怒，聽說直塘有道士能夠召神，就前往
于是立即叫人把鵝醃起來。第二天早晨，鄰居忽叩問這件事。神附在乩生身上說：“你的兒子本
然暴斃，她丈夫酒醉醒來，知道這件事后就說：應考上科第，只因你當官時接受人家的賄賂，曾
“假使昨天早一點讓我知道，我必定會乘醉去打經假造款單陷害了幾個人入獄，上天要讓你斷絕
人，今天必定會家破人亡！” 子嗣，這個孩子將要投生到有道德的家庭了！”
【按】人在憤怒的時候，忽然作退一步想，不久，何紳果然去世了。
就可以保全身家性命，消除煩惱怨家。看到村民【按】與我有緣才會成為子孫。有緣人之
妻子一時的忍耐，所保全的不是很多嗎？從前范中，賢能和愚笨都有，都是自己所招來的。赫赫
文正公曾說：“心中憤怒不如休，何須經縣又經顯貴，竟然因為一個款單而夭折，真是可悲呀！
州！縱然費盡千般計，贏得貓來輸了牛。”意思
是說，心中的憤怒應該平息，何必層層上告官府
呢！縱然百般費盡心思，最后總是得不償失。
貴子忽夭
【感應篇】
蘇州府的官吏何應元，生了一個兒子何紳，
四歲時到外祖父家，路途經過凌家山。到了一更
多，忽然看見有人馬燈火過來，這些人馬遇到了
何紳，就驚嚇得避開說：“何爺在這里，應當避
為憂悶而病死。到了康熙庚午年，許某進入科場
勿壞人之名利。 
應試，看見那個讀書人站在號房里面，許某立
【發明】名譽是立身的工具，利益是衣食的刻意識不清，自己解下考具上所結的紅線，一一
來源。要得到它非常艱難，要破壞它非常容易。將它接長，綁在脖子上，自己在號口上吊，脖子
在想要破壞它的時候，想到求得的辛苦，還忍不上只有一條線，而兩腳已經離地一尺多，舌頭隨

忍心去破壞呢？即吐了出來。號軍急忙稟報監臨。當時擔任監

⊙逆風揚起灰塵，往往先弄髒自己的身體；臨的是總憲傅公，命令號軍趕快將他解下來救
仰口對人吐痰，有時反而掉到自己的臉上。理論醒。這時許某就發狂似的說出鬼話，詳細述說當
上本來就會這樣！所以破壞他人名譽的人，顯然年得財誤事的前后情況。等到門開之后，他快速
是損害自己的人品與聲望；破壞他人利益的人，回到自己的住處，不久又在住處上吊死亡。
冥冥中是消去自己的福德與因緣。 學政：學官的名稱，提督學政的簡稱，俗稱學臺。
號房：貢院中考生的席舍。
【下附征事】
監臨：科舉制度中鄉試的監考官。
入闈償業 總憲：明清兩代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別稱。
【按】一根線能吊起一個人，哪里是理論上
【闈中共見】
說得通的，但許某的事件已經是萬目共睹，于是
合肥人許某出身望族，他的兄長曾經擔任某
 知道業果到來時，報應確實是不可思議。推論到
省的學政。有一個保等的讀書人勉強籌措二百
極處，當末劫三小災來臨時，人一碰觸到草木，
金，拜託許某提拔到三等。許某收錢之后答應幫
都像鋒利的刀刃，都會遭受這種災難。而佛陀當
忙，偶然因為事務繁忙而遺忘了，並沒有處理這
初遭受木槍的果報，以一尺多長的木頭，能夠刺
件事。等到榜單發布之后，這個朋友竟然排在六
穿大青石，而且處處相隨，豈不更加令人相信業
等，想到自己名利兩失，就上吊身亡，妻子也因
因果報的可怕！
勿破人之婚姻。【下附征事】
【發明】男家稱為“婚”，女家稱為“姻”。得書改過
婚這一個字是取“昏夜”的意思，說明這種禮儀
【孫侍郎記事】
只能在暗夜進行，不能在白天舉辦，含有慚愧的
侍郎孫公，原名為洪，年輕時和一位學友同
意思。姻這個字是取“因人”的意思，說明應當
在太學讀書，兩人互相約定，若是收到兩家的家
因人而敦睦人倫，因人而共享窮通盛衰，含有隨
書，各自都不能隱藏。有一天學友收到家書，隱
從丈夫的意思。婚姻這件事是兩姓合好，用來傳
藏起來不給孫洪看，孫洪責問他，他才說：“信
宗接代、和睦親屬關係，其中的因緣不小。大概
中偶然有一句話，恐怕會敗了你的興致罷了。”
說來，這種事情都是前世所注定的，不僅自己不
孫洪堅持索取，學友才出示父親所寫的信，信中
能做得了主，即使兩家的父母也是做不了主。隨
說：“昨天夢見到了一個官府，彷彿看過科考的
著善緣而來的，那種和好的念頭，不成功就不會
榜單，你和孫洪都列名在榜單中；但是孫兄名下
停止；隨著惡緣而來的，那種毒害的心理，不達
有一行紅字，說某年某月某天，替某姓人寫了一
成就不會終止，本來就不是人力所能夠破壞的。
紙離婚書，因此遭到天譴，被除去錄取資格。”
那些想要從中破壞的，不是心中懷有仇恨，就是
孫洪聽了大吃一驚。學友問他真的有這件事嗎？
起自嫉妒。不論是破壞于還沒有成功之前，或是
孫洪說：“這是最近的事啊！小弟在某州剛好看
破壞于已經成功之后，所犯的罪業都是一樣的。
到一對老夫婦，相互辱罵而要離婚，沒有人代寫
⊙有意破壞他人固然不可以，但擇女配夫、
離婚書，請我代寫罷了，我原先並沒有其他的想
擇夫配女，則又不能不慎重。有的是年齡相差太
法。”學友說：“夢境並不清楚，不必太在意。
多，很難白頭偕老；有的是身分地位不同，並不
何況像你這樣有才學的人，怎么會考不上呢？”
是門當戶對，這也不能草率從事。至于家庭的貧
等到參加考試，學友果然高中，而孫洪卻落榜，
富、相貌的美醜，那就不是一定要計較的了。
這才相信以前的夢並不是捏造的。孫洪因此很不以杖打，而后扣押他，撤銷他的舉人資格。查問
快樂，學友說：“請您不必憂慮，等我回去時會其中原因，原來是他的學友想要得到某人的妻子
勸他們復合，怎么樣呢？”于是問明老夫婦的住為妾，孝廉為他出主意，先捏造事實醜化她，讓
處和姓名，找到他們的住處，兩夫婦都還沒有再她的丈夫發怒，想要離棄妻子；然后再從中替學
婚，就把孫洪的事完全告訴他們，安排酒宴幫他友去議定婚事，代她寫好離婚書，誤把書稿塞進
們復合，就像往常一樣和好。事情辦好以后，隨筆中。
即寫信告訴孫洪，孫洪非常感激與高興。后來孫【按】天律最厭惡破壞人家的婚姻，不要說
洪以太學內舍生的名義免除了省試，一路晉升到已經結婚以后不能輕易提到離婚，即使在還沒有
高官，屢次主管郡政。所到任之處，遇到有離婚結婚以前，若是名份已定，也不可以變更。從前
的事，就委婉地替他們調解，保全了很多家庭。崑山地區有一個衰落人家，貧窮而沒有兒子，只
【按】宋朝末年，臨川人王某，妻子梁氏被生了一個女兒，生活所需全靠他們仁義的僕人供
元兵搶去，因為不願意屈從而死亡。過了幾年，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家主人深深感念他的
丈夫計劃再娶，婚事總是說不成，晚上夢見亡妻恩惠，就歸還他的契約書，而對他非常禮遇。這
說：“我已經出生在某家，現在十歲了，七年后個義僕剛好有一個兒子，生來聰明俊秀，主人想
會當你的妻子。”第二天派人去尋找她，果然找要把女兒嫁給他，僕人則堅決推辭，不敢接受，
到了，于是準備禮品下聘，一說就成功了。既然經過主人勉強之后才接受，兩家感情更加深厚。
這樣，那么夫妻的因緣能夠輕易去破壞嗎？不久，主人夫婦都去世，義僕撫養他們的女兒作
為童養媳。過了一年，主人宗族以兩家門戶不相
離書現果稱不能結婚為由，不停地敲詐，以致成為訴訟。
【勸懲錄】官府判定雙方離婚，義僕竟然因此破家，族人無
順治戊戌年的科舉考試，在點名時，有浙江法撫養這個女孩，女孩最后因為窮困飢餓而憂悶
孝廉某人，筆中搜出離婚書稿，監臨官大怒，加死亡。女孩死后不久，靈魂附在族人身上，詳細
述說原因，所有同謀的幾個人都突然得病，相繼
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
死亡。
【發明】兄弟與我，是身體不同而本元相同
的人，雖然有長幼的分別，但都是受到父母的養
育栽培之恩。假使兄弟不和，就是得罪父母；假
若使人不和，就是使人得罪父母。出自繼母、庶
母的兄弟，雖然有大小的分別，總是與我是同一
個父親，就像是相互連接的樹枝一樣；與他們不
和，便是薄待骨肉；如果使人不和，便是使人薄
待骨肉。同宗兄弟雖然有親疏的分別，都是蒙受
祖宗的庇護與栽培；與他們不和，分明就是輕慢
祖先；如果使人不和，分明就是使人輕慢祖先。
因此可以了解，私仇的報復非常小，不和的貽害
非常大。人如果真的能夠孝順父母、友愛兄弟，
才會愛護自己的兄弟，以及別人的兄弟，哪里忍
心因為私仇的緣故，而讓別人不友愛他的弟弟，
不恭敬他的兄長呢？
【下附征事】
邑神示罰
【其親面述】
嘉定的張某有兄弟二人，分家產的時候，兄
長應該還給弟弟十幾兩銀子，但兄長卻以其他事么詳細呢？所以，陽世有冤屈，陰間卻沒有冤枉
項搪塞，想要拖欠。弟弟貧窮而且純樸，討不回或過度的情形；陽間能講人情，陰間只是執行法
銀子，就請原先經手的親叔叔評斷。他叔叔因為規。陽世審案，不過是就眼前的事情評斷；陰間
兄長富有而能幹，反而袒護他。弟弟非常生氣，評斷事件，就要把過去世一起計算。人若遇到冤
就在康熙丁丑年夏天寫了一份疏文，在當地的神枉事，將它假設是前世因果，那么心中的憤恨自
廟焚化。過了五天，還看不到任何感應，就再寫然平息。記得在壬戌年，我聽說嘉定南翔鎮陸宸
一份稟奏神明。第二天，叔叔死亡，兄長死亡，求家中的一件事，乃至鬼在陰間也要憑藉通行證
自己也隨即死亡，三人都被抓到城隍廟。神責備件來往，不能擅自渡過重要關口。那年宸求的姪
說：“你們三個人都還不應該死，把你們抓來的媳婦生病，有鬼附在她身上說：“我是徽州婺源
原因，是因為一份訴狀要審明白罷了！”神看著人，在江北販賣魚蛋，所有銀錢都被同行的商家
兄長說：“你實在應該要還給弟弟銀子十五兩七拖欠，本錢都喪失了，憤恨而死。我隨即向陰間
錢，怎么抵賴了呢？責罰三十板。”又看著弟弟告狀，冥官說這件事只是償還業報而已，不必投
說：“這種事情為何不向陽間官府告狀，卻要冒訴呀！冥官就拿出一本簿冊給我看，全是我前世
犯陰府呢？責罰二十五板。”又看著叔叔說：欠對方的東西，因此心中的憤怒立即平息。冥官
“你身為叔父，為什么不秉公評斷，卻奉承富人發給我一紙憑證，要我回家，剛才我路過這里，
而欺負貧困，使你的小姪子告狀到這里，也責罰被你家婢女用髒水潑出來，污損了我的憑證，我
十板。”審完之后就將他們放回，而三人已經閉已經無法回去，請儘快還給我。”宸求說：“憑
上眼睛大半天了，醒后都呼叫腿上非常疼痛，看證是陰間的東西，我怎么能夠得到呢？應該再到
看屁股，都變成青紫色，各自躺了十多天，而后發給憑證的地方，請求他們重給才可以得到。”
才能起床。鬼說：“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方，前方有城堡，后
【按】他叔叔對小姪兒本來並沒有私仇，只面有關卡，想去都不行了。”宸求說：“既然這
因做人勢利罷了！哪知陰間的細帳代他記錄得這樣，那要怎么辦呢？”鬼說：“這個地方某鄉有
某人，請來會有作用。”陸宸求就派人把這個人
請來，原來是一個老人，就向他說明事情原委，勿因小利使人父子不睦。
老人也不知道憑證的式樣。又問一個道士，才能【發明】父子之間的倫理，比手足還重要。
寫出來，並設菜餚水果祭祀他。鬼得到憑證非常兄弟不和睦，已經是不吉祥；父子意見不合，更
高興，極為感謝，吩咐家人應該趕快聘請醫師治是失去天倫。假使別人對于這種事情，因為有利
療。鬼將要出門，又進來告訴他說：“你家有兩于自己之故，使我父子分離，骨肉不滿而產生仇
條狗睡在門口，請送我出去。”陸宸求依言送他恨。悲傷的父母，想到宗族的繼承而感到傷心；
出去，鬼終于悄悄地離去，陸宸求的姪媳婦也病眾多的兒孫，面對著庭院而內心感到愧疚，怎么
癒了。誰說陰陽不同路途，道理有不同嗎？對得起良心與天理呢？所以自古以來的聖賢，尊
敬自己的長輩，而擴及到尊敬別人的長輩；愛護
自己的后輩，而擴及到愛護別人的后輩。必定要
使一般的百姓家家歡樂，有錢的官宦戶戶吉祥，
而后我奉事雙親的心意得到慰藉，而后我教育孩
子的意念才能安心。否則互相反省、觀察，所造
的不孝不慈的罪業就大了呀！
⊙不和睦的原因也有很多方面，不是因為言
語挑撥爭吵，就是因為與錢財有關係；不是因為
前后任父母有偏頗的厭惡或愛護的私心，就是因
為正室與繼室所生兄弟起了厚待與薄待的看法。
如果回歸到利字，那么都是相同的。所謂的小，
不一定是指非常微細的數目，縱然是家舍田園，
與父子不和睦相比，那也算是小。如果執著文字
表面的意思，而誤解其中的義理，恐怕違反了帝【按】因為貪圖房屋的緣故，以至于設計陷
君訓示的原意。害，敗壞他人子弟，離散他人骨肉，必定要使人
傾家蕩產才肯罷休，這種心態可說是陰險啊！從
【下附征事】
前江右趙尚書，與省元常某是鄰居。常某有一座
誘子傾家漂亮的庭園，趙尚書設計要奪取。常某就作了一
首七言律詩，並且寫下讓度書給他，這首詩是：
【丹桂籍】
“乾坤到處是吾亭，機械從來未必真，覆雨翻云
有一個徐池的富人，與徐八的住處接近，看
成底事，清風明月冷看人。欄亭禊事今非晉，洞
見他的房屋壯麗，想盡辦法要奪取。徐八本來就
口桃花也笑秦，園是主人身是客，問君還有幾年
沒有出售的意思，徐池就設計引誘他的兒子去賭
春？”詩的意思是：“天下到處都是我的亭園，
博，因此敗光家產，最后把房子賣給徐池。徐八
縱然使用巧詐手段取得，也未必真能永遠擁有。
非常地怨恨，因此父子不和，憤怒、憂悶而死。
世間人情總是反覆無常，不多久就會成為過眼雲
不久，徐池的三個兒子、五個孫子都得了重病。
煙。這種道理明月清風非常了解，因此對于人們
他夢見祖父說：“大禍就要到了！你記得以前得
的用心總是淡淡看待。蘭亭雖然美好，但人事總
到房屋的事情嗎？這是徐八在作祟啊！他將到地
有變換的時候。就連洞口的桃花，也會嘲笑秦國
府告你的狀了。”徐池很害怕，就向當地神明祈
處心積慮統一天下，最后也難逃亡國的命運。因
禱，剛進廟時，看見一個乞丐現出害怕的樣子。
此可以說，亭園才是主人，人們只是過客而已！
有人問他原因，他就私下告知說：“昨夜偶然睡
請問你還有幾年的光陰可以擁有它呢？”趙尚書
在神殿里，看見有人手拿狀詞，控訴徐池引誘兒
收到這首詩之后，就歸還讓度書而沒有接受。與
子傾家蕩產，沒想到徐池剛好來祭拜祈禱，所以
徐池相比較，他可說是較早覺悟，因而能夠轉禍
才感到奇怪罷了！”徐池聽了更加害怕，不到一
為福。
年，他就臥病不起，家人全都死亡。
勿倚權勢而辱善良。【下附征事】
【發明】權勢所在之處，聲名固然很容易盛希旨誣良
大，而要衰敗也是很容易。正當顯赫的時候，那
【冥祥記】
么侍候和迎合依附的人就非常地多，有時隨意講 
梁朝的曲阿人宏某，家里非常富有，到湘
出一句話，沒有人會不遵從。等到衰敗的時候，
州販賣木材，經營了幾年，才買到巨木數排，長
那么親近依附的人就離開了，曾經受到恩惠的人
度都是五十多丈，是世間少有的。當時武帝準備
就像是仇人一般，雖然以真誠心來對待，卻像沒
在文皇帝的陵墓上建寺，想要購買名貴木材，而
有聽到似的置之不理。同樣是這個人，而冷熱的
宏某的木材正好運到南津。南津尉官孟少卿，為
態度卻前后不同，自古以來都是一樣。因此可以
了迎合皇上的旨意而妄想抽用，就搜刮宏某所攜
了解，自己擁有權勢，尚且不能作依靠，何況是
帶的衣服財物，誣陷是搶劫得來的，又說他的木
倚賴別人的權勢呢？更何況又是仗著別人的權勢
筏超過了規定，不是商人所應該的，于是沒收他
而欺負善良的人呢？如果因為對方善良就加以欺
的木筏，歸于官方所有，並且處以死刑。宏某臨
負，這是罪過啊！而且又是仗著他人的權勢來欺
刑當天，叫妻子多準備黃紙和筆墨在棺木中，又
負人，更是罪上加罪了。
寫了少卿等幾十個姓名，吞下肚子。死后才過一
⊙貴有貴的權勢，富有富的權勢，官有官的
個月，少卿忽然看見宏某來索命，起初還是兇悍
權勢，吏有吏的權勢。權勢雖然不相同，但依靠
地避開，以后只能請求放過他，吐血而死。所有
權勢的人卻相同。可以依靠權勢，也就可以受權 
參與的獄官，以及主掌繕寫的舍人，凡是參與
勢侮辱。善是相反于惡的意思，良是不同于賤的
這件冤案的人，幾個月以內都相繼死亡。皇基寺
名稱。善與良都是處于不能加以侮辱的地位，都
建造才剛完成，隨即遭遇火災，埋在地下的木柱
是存著不值得侮辱的心。這里所說的必定要用權
全部化為灰燼，沒有一點留下。
勢侮辱他，與侮辱平常人相比又有所不同了。
曲阿：古縣名，即今江蘇丹陽市。了一些，全身都生蟲。柳勝的一個老僕人，忽然
舍人：官名，梁朝時負責起草詔命。和一條家犬同日死亡，過了一個晚上，老僕人失
【按】末劫眾生的福德逐漸減少，貨物品質落地坐起來告訴妻子說：“我剛才到了陰間，看
逐漸低劣，已經非常嚴重了呀！從梁朝到現在，見閻王坐在殿上，小吏非常嚴肅地傳下命令。台
只不過一千多年而已，現在要在深山里找到二十階下押來兩個人，就是主人和殷述慶，受到嚴刑
多丈的樹木，已經找不到了，何況是五十多丈的拷打，不忍目睹。又命令小吏取來一本簿子，就
呢？總是人愈貧窮，那么木材遭到砍伐就會愈嚴是記載我替主人領錢的數目，而黑狗則又經常跟
重，況且又加上土地日漸貧瘠呢！隋唐以前，稻隨我出去領錢，所以一併抓我和黑狗來作證。一
禾的穗子都是長達一尺；而蔬菜水果的甘美，花會兒，殿上呼叫說：‘柳勝、殷述慶押入地獄，
卉的香豔，現在也已經漸漸不如從前。哎呀！這不准放還！’特意把我放回的原因，是想藉著我
種事理，學識淺薄的讀書人並不知道，就算告訴來向世人公佈這件事情罷了！”
他們，又有誰會相信呢？【按】殷述慶當官掌權，已經是作惡多端，

何況又加上助紂為虐的人呢？地獄的罪報原
僕犬證贓本就難以免除。
【彙纂功過格】 助紂為虐：紂是商朝的暴君。此句比喻幫助惡人作惡。
柳勝，字平之，卯金鄉人，濫充官員，在鄉
里濫用權勢裁斷曲直。性情貪婪凶惡，如果能夠因辱致斃
得到錢財，縱然是親戚也不會顧念。剛好有一個【談公濟述】
殷述慶的人到這個地方就任，兩人就聯手作惡，崑山甪直鎮的邱孟華，他的外甥是鄒壽，家
得到錢財就平分。遭受他們毒害的人都向神明哭庭不和睦。邱孟華說：“不如以官法處理，或許
訴。不到半年，柳勝突然慘死，死時七竅流血；可以羞辱他一番。”就囑咐兒子聖時，拿著自己
過了幾天，殷述慶也因為惡疾暴亡，入殮稍稍慢的名片送給官府主事者，致使鄒壽在公堂上受到
杖打。鄒壽和聖時是表兄弟，看見聖時用官勢來
羞辱他，心里非常痛恨，于是引發癲狂病，后來勿恃富豪而欺窮困。
又上吊死亡。過了三年，聖時染病，各種藥物都【發明】富豪與窮困各有因緣。雖然造成這
治不好，忽然被鄒壽附到身上，詳細述說以前的種命運的原因，都是自己前世所造成的，但就現
遭遇，並且說要用刀刺聖時。親戚看他的腋下果在的處境來說，那么所受的苦樂就相差很遠了！
然好像有傷，就安慰他說：“你現在已經死亡，人處在大富的時候，應該常常存著忠厚的心，有
無法再復活了，為何不依靠經懺來超度呢？”鬼危險恐懼的想法，戰戰兢兢地自我要求，經常憐
說：“這件事情已經送交給東嶽大帝處理，我也憫窮困的人，才會增加自己的福報。如果因為對
沒有辦法，近日就要審理了，必須與聖時一起去方可以欺負，就壓制他、驅使他、凌虐他，或者
呀！”不到一天時間，聖時就死了。用巧計拉攏他，或者用重息來剝削他，那么這當
【按】這是康熙丙子年八月二十三日的事，中的后果就不堪設想。何況錢財田產來來去去，
我又以這件事向他們的親友查訪，與談公濟所說反覆不定，今天的荒郊野地，就是當年的舞廳歌
的相同。樓，大富哪里不會變成窮困呢？那么不如早點心
存厚道來得比較好。
⊙大富之人本想長久保有富貴境況，可惜反
而種下窮困的因。他的禍患在于不知道因果，忘
記原本的前因罷了！《譬喻經》說：“有智慧的
人能夠思考到財物無法長久保有。就像失火的人
家，有智慧的人清楚地了解火勢，在火還沒有燒
到時趕緊搬出財物；房子雖然燒光了，財寶完全
保住，可以重新修造屋宅，開業營利。有智慧的
人培植福報，勤修布施，也是像這樣。愚癡迷惑
的人只知道吝惜，急急忙忙去營救，卻不衡量火旁的十八畝田地必定要贖回來，以便作為先人的
勢，因此家產全部燒盡。房屋既不能得救，財物墓地，其他的就不必了。”兒子說：“如果要這
又喪失了。吝嗇的人也是這樣。”由此可知，不樣做，就應以現在的價格購買，不要向他們說是
欺負貧困的人，正是善于保有大富。要贖回。”父親也依從他。因此鄉人都很感激，
經常在供奉猛將的小祠祈禱祝福他們。兒子十八
【下附征事】
歲時，考試連傳捷報，從部司提升為嚴州太守。
不欺窮困有一天騎馬過橋，馬跳起來渡河，忽然看見空中
有猛將用手扶住他，端坐在橋旁；此時他才體悟
【感應篇註證】
到，這是鄉人向來的祝禱所得到的感應。后來享
麻城縣有一個官員積財千金，準備贖回二十
年八十多歲。
年前所賣的田產。他的兒子才十二歲，知道之后
【按】按照契約來贖回田產，這種道理很正
就問父親：“得到我們家田產的共有幾家？”父
當，似乎也沒有損害到人；但一個小小年紀竟能
親說：“大約二十多家。”又問：“他們得到這
推論到這么精微，當然得到神人交相敬重，福報
些產業，花費了多少錢？”父親又把中間的雜費
與壽命都能大增。
加起來告訴他。兒子就緩緩地說：“這樣子贖回
來，他們吃虧很大，縱然能夠贖回來，必定損傷動人惻隱
陰德。況且我們家有錢，何必怕沒有田產，而必
【功過格】
定要爭回二十多家養命的田產呢？何況清寒家庭
衡湘梅公剛剛擔任固安縣令，有一天，有內
要購買田產較困難，我們家要買田產很容易，縱 
監贈送他豬蹄，請求為他討回欠債。梅公烹煮
然他們用原來賣田的錢再去購買，畝數只剩下一
豬蹄，請內監一同飲酒，並叫欠債者前來，予以
半，更何況銀錢到手就容易花掉呢！”父親沉默
斥責，欠債者說是因為貧窮的關係，梅公大聲呵
很久才說：“我兒子所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墓
斥他說：“貴人的債敢用貧窮來推卸嗎？今天一
定要償還，稍微慢一點就要死在杖下！”欠債者
哭泣地走了。內監現出哀傷的樣子，梅公又把欠善人則親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惡人則遠
債者叫回來，皺著眉頭說：“我本來就知道你很避之，杜災殃于眉睫。
貧窮，那么在無可奈何之下，趕快賣了你的妻兒【發明】善人與惡人，分明是吉凶兩條路。
拿錢來還。但我身為百姓的父母官，怎么忍心讓用氣味來作比喻，明顯就像是香味和臭味；用品
你骨肉突然分離，暫且寬限一天，回去與妻兒告類來作比喻，狀況就像是鴟鴞和鳳鳥。所以說：
別，這輩子不能再見面了。”欠債者不覺大為傷 “近朱則赤，近墨則黑。”這是自然的道理。善
心，梅公哭泣，內監也哭了，就放棄所欠債務，人所修的是德行，若是親近他們，就會有薰陶、
于是毀掉債券。后來梅公官位升到侍郎，功名特浸染而漸受影響的功效；惡人所造成的是災禍，
別顯赫。若是遠離他們，就沒有勾結、牽連的禍害。從天
內監：宦官。子到百姓，沒有不以親近賢人、遠離奸黨為第一
【按】既不曲從內監的囑託，又不傷內監的件大事。確實由于觀看、感受，及從中佐助的力
情面，使一片貪暴的心不知不覺地轉變了。梅公量，默默轉化人的性情的居多罷了！
的心思，只是要引發內監的惻隱之心罷了！ ⊙善人不一定時時行善，但是動靜言行與惡
人相比較，自然就相差很遠；惡人不一定事事作
惡，但是言行舉止與善人相比較，自然就相差很
遠。而且像我要做一件善事，救濟一個貧窮人，
放一條生命，善人見到了，必定多方幫助成就，
認為這種行為不能停止；惡人看見了，必定時常
阻礙、壓制，認為這種事情非常不切實際。說的
人既然懇切，聽的人能不感到歡喜而動心嗎？我
知道因此而改變的人很多。
⊙孟母教育兒子必須三次遷居的原因，是不酒耍無賴，而導致家破人亡的；有因好勇鬥狠，
喜歡他沾染壞習氣。聖賢尚且如此，何況是普通而導致家破人亡的；更有沉溺賭博，過于愛好歌
人。哪里只是人類，就算動物也是這樣。從前華舞、女色，而導致家破人亡的。這種招災惹禍的
氏國有一頭白象能夠消滅怨敵，人民如果犯罪，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考察弊病的原由，是
這個國家就命令象將他踩死。后來象的住處被大肇始于兩三個知己一時高興，而輾轉互相效法使
火燒毀，把象移到寺院附近。象聽到比丘誦《法然，起初並未料到所造成的災禍會到這種程度。
句經》，到了“為善生天，為惡入淵”這一句，假使用親近匪徒的心來親近善人，用結交匪徒的
象忽然恐懼地站住，好像有所覺悟。后來再把罪錢財來結交善人，那么他進德修業，轉禍為福，
人交給牠踏時，牠只是用鼻子嗅、舌頭舐，不忍正是沒有窮盡，為什么不這樣做，卻拿父母妻子
心踏殺。國王知道了這個緣故，就把象移往屠宰都很愛惜的生命家產，不想謹慎地保持、守護，
處，象看見屠殺，惡心又旺盛起來。既然如此，平白讓匪徒來敗壞它，實在讓人痛惜。那么與其
那么受到所見所聞的影響能不重視嗎？到最后才來后悔，不如在剛開始時就謹慎防護。
⊙見到了善人，不僅自己應當親近，也應當
【下附征事】
教子弟親近；豈只教子弟親近，凡是一切親戚朋
友，可以談得來的人，都應當教他們要親近。見執贄十往
到惡人，不僅自己應當遠避，也應當教子弟們遠
【見本傳】
避；又豈只教子弟遠避，凡是一切親戚朋友，如
宋朝的馬伸，字時中，二十歲左右就考上科
果能夠聽進忠言的人，都應當教他們要遠避。什
第。宋徽宗崇寧年間，禁止傳播哲宗元祐年間的
么原因呢？善惡兩種路徑不能同時存在，人如果
學術，他的親族擔任各路學使，專門督察這件事
不接近君子，必定會接近小人。從善入惡非常容
情，程門老成博學的讀書人都因為害怕而解散。
易，改惡從善非常困難。往往看見一般的人，整  
當時馬伸從吏部尋得西京法曹，急忙前往依
天群聚在一起，談論一些不合義理的話。有因酗
附求教。先生恐怕拖累到他，就予以拒絕。馬伸那個人說：“我正好要殺新科王某！”因此更極
拿著禮物拜訪了十次，禮節更加恭敬，並且說：力要侵犯他，幸賴鄰里的人飛奔搭救才能脫險。
“假使我能夠聽到道理，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他回到了家，並沒有向家人說起這件事。第二天
何況未必會死呢？”從此，他在這里學習三年，無賴酒醒了，非常驚恐，深怕獲罪，認為王某必
凡是公務之餘，縱然是刮風下雨，也必定前往。定會向官府報案，將會受到法律制裁，急忙夥同
同事有人以反對的話中傷他，馬伸還是勇猛地前鄰里數人登門請罪。先生關起大門而不見他，好
往，不加顧慮，因此獲益很大。像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那件事情。這些人不知道
西京：指洛陽。是什么原因，就失意地回去了。
法曹：司法的官銜名，掌管刑法獄訟事，也稱法官為法曹。【按】有德的人必定能有寬大的心胸，因為
【按】當時大眾議論紛紛，人心疑惑畏懼，他的涵養精純；有福的人才能有忍人的雅量，因
同僚都擔心他會遭受災禍，馬伸于是想要棄官前為他的度量廣大。以一個少年得志的人，在晚上
往，投入他的門下。人們聽了都鼓勵他，認為有要回家的時候，突然遇到暴徒攻擊，不僅不與他
志于研究學問，對于道德學業的助益，沒有人能計較，並且不讓家人知道，這不僅是見到惡人而
夠比得上。遠避，而且還達到忘了要遠避的想法啊！
遇惡不校黨惡殺身
【婁東人述】【崑山共知】
太倉縣的文人王憲尹，名叫吉武。康熙壬子崑山甫里鎮的馬繼，仗著自己的拳棒功夫，
年秋天剛考上鄉試，夜里從遠路回來，快要接近結拜了幾個兄弟，每天只會喝酒。鄰近有一個商
里門時，忽然在途中遇到酗酒的無賴，抓住他問人，家里本來很富裕，兩個兒子誤入這個黨派。
道：“你是什么人？”拿起刀就要殺他。王憲尹有一天，馬繼看見客人鐘聰在鎮上收了數百千的
嚴肅地說：“我是王某，就是新科考取的人！” 錢，就想搶劫他，邀集同黨一起進行，富人的兩
個兒子並不知道原由。乘船過了蓮花墩，跟在客
船后面，幾個人從后面把船鉤住，把他的錢財完常須隱惡揚善。
全搶光。鐘聰上岸呼救，岸邊的鄉民紛紛過來追【發明】奸惡的人白天作惡、晚上謀劃，不
趕，剛好遇上捕盜船到來，于是協力擒拿，沒有遺餘力，這是有作惡的事實。而那些不很積極、
一個人逃得過。馬繼等人先后死于獄中，只下剩躲躲藏藏，恐怕會被發現的人，這是只有作惡之
陳貴、顧祖、朱二，于康熙十一年七月在半山橋名。作惡而不隱藏，勢必輾轉傳播，到了無地自
上斬首。商人的兩個兒子有口難辯，最后被判死容的地步。先哲曾經說：“聽到別人犯過，就像
刑。是聽到父母的名諱，耳朵只能夠聽，嘴巴不能夠
【按】又有一個人，接受別人贈送的衣服，說。”這真是仁人君子的高論啊！那些輕薄平庸
不知道這是偷來的，后來失主將他抓到官府告之輩，往往喜歡聽到別人的過失，習慣將謠傳的
狀，最后死在牢獄。既然如此，那么看到惡人可話認為是確實的言論，甚至加以修飾與增加，來
以不知道要害怕嗎？敗壞別人的名節。這種人在明的方面不遭人陷
害，在暗的方面不遭到天譴，幾乎是很少的。
⊙細微的惡行，固然應當替他隱藏；重大的
惡行，更是應當替他隱藏。男子作惡，固然應當
替他隱藏；女人作惡，更是應當替她隱藏。自己
作了惡，固然不能不隱藏；祖先作了惡，更是不
能不隱藏。總是惡名愈大，那么我為人隱藏的功
德也就愈大。那些不會替人隱惡的人，都是沒有
福分替人隱惡的人。
⊙孔子談論有益的樂事，必定說：“樂道人
之善。”所說的“道”字，就是宣揚的意思。好
話、好事，這是人們難以做到的，如果有一項美了他的善根。因為這個因緣，墮落在四種地獄里
德，人家就加以傳播，那么善人就會更加善良，面，經過幾萬年后才投生人道，在五百世當中，
這就是幫助人行善的意思。所以善在聖賢來說，生下來就瞎眼，愚癡而沒有智慧，經常被人們輕
可以鼓勵風俗；善在鄉里來說，可以感化頑固無視。你們將來命終之后，在五百年正法滅時，還
知的人。它的關鍵全在稱揚讚歎，不淹沒他人善會投生到惡國惡人的地方，成為下賤的人，被他
行的心而已。人誹謗，迷失本心。過了這五百年，然后滅盡一
⊙“善”字所包括的範圍非常廣泛，應當同切業障，往生阿彌陀佛極樂世界，那時阿彌陀佛
時涵蓋言行大小、遠近聞見來說。“揚”字所包才為你們授記成佛。”
括的範圍也很廣泛，同時涵蓋書面和口頭的勸【按】誹謗三寶、廢棄因果，這與殺父母、
化、親身實行並教導別人也能實行而言。殺阿羅漢等，同樣是第一等重罪。因為那是斷了
人家的善根，障礙人家的慧眼。世俗人看見有人
【下附征事】
設齋供養僧尼，沒有不說阻礙的話，這是因為有
宿世口業兩個原因：一個是天性刻薄，以諷刺、批評、嘲
笑為本事之故；一個是不明白三世因果的道理，
【發覺淨心經】
不知道三寶是大福田之故。
佛陀在祇洹精舍說法，有六十個初發心的菩
薩一起來見佛陀，五體投地，悲淚如雨，各自請口業餘報
問前世業緣。佛陀說：“你們在拘留孫佛（賢劫
【雜寶藏經】
千佛中第一尊佛）時出家學道，退失道心。當時
罽賓國有一個羅漢，名叫離越，在山中坐
有一個虔誠的施主，供養兩位法師極為欽敬。你
禪。有人走失了牛，尋找到了山中。當時正遇離
們在這個時候生起嫉妒心，在那位施主的家里說
越煮草染衣，他的衣服自然變成牛皮，染汁自然
法師的過失，讓他漸漸生起輕視怠慢的心理，斷
變成牛血，所煮的草自然變成牛肉，所拿的缽具
變成牛頭。牛主就將他送進官府，囚禁在牢獄。前來，隨即把他踢下去。第二名就是自己。呼叫
關在獄中十二年，固定為獄監餵馬、除糞。業緣第三名、第五名，都沒有到。又看見牆壁上掛了
將盡時，離越的弟子遠遠看見師父在罽賓國的監一張黃榜，榜首的名字是“為楫”二字，只是沒
獄中，就來報告國王。國王下令獄中若有僧人，有看到他的姓。一會兒，一個紅面人提著他頭上
可以讓他出來。離越聽到了，鬚髮自然脫落，縱所戴的帽子，放到潘書升的頭上。潘醒來之后非
身到虛空中，作十八種變化。國王大為慚愧、謝常驚訝。等到發榜之后，潘果然得到第一名。他
罪。離越自說：“我在過去世也曾經走失了牛，就到處查訪名叫“為楫”的人，不久查知是婁縣
誣陷、誹謗羅漢，有一天一夜，所以墮落三惡道，的傅鹿野，特地前去拜訪。傅的文學名聲向來很
受無量苦。罪業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證得了羅大，主考官果然把他定為第一名，前兩場的文章
漢，還是要被人誣陷、誹謗。” 評價非常好，因為遺失了第三場試卷，于是遭到

【按】羅漢已經斷除后有，還是不能免除排除。原來傅的為人很有口才，平生說了很多綺
剩餘的業報，這是因為他還有怨家存在。但是須語，喜歡宣傳別人的缺點，所以得到這個報應。
知羅漢所受的業果，與世俗人所受的業果本來就考試揭曉之后，主考官非常喜歡他的文章，特別
相差很大。譬如各天的天人用同樣的缽具吃飯，請來見面。傅鹿野從此因為不滿而悶悶不樂，懷
而食物卻有精粗的差異；三頭野獸同時渡河，而恨在心，不久就因為腹脹而突然死亡。
河水卻有深淺的不同，不能一概而論啊！【按】文人的口業，綺語特別地多，他人不
后有：生死身之最后，即最后身，不會再輪迴六道。舒服的事，他偏偏能在談笑中將它揭露。在我的
嘴上愈是順口，那么在對方的懷恨愈深。每每見
綺語花報到聰明的文人，往往極度貧窮，潦倒不堪，甚至
【沈永思說】反而不如小販稍微能夠解決衣食問題。這樣的處
宜興縣的潘書升，名叫宗洛，康熙甲子年秋境，哪里必定都是前世的緣故呢？如果能夠存心
天，夢中到了關帝殿，剛好在發卷。呼叫第一名仁厚，常以隱惡揚善為懷，那么嘴巴所犯的四種

惡業，不必期待減少而自然就減少了。
身、口、意共有十種惡業，身三、口四、意三。身三即是不可口是心非。
殺生、偷盜、邪淫（夫妻之外的男女關係）；口四是妄語【發明】嘴巴掌管出和進，食物吃進嘴里，
（假話）、兩舌（挑撥離間的話）、惡口（粗惡話）、綺是為了滋養身體；言語說出口來，是為了培養心
語（雜穢話，語含淫意）；意三是貪欲、瞋恚、邪見（否志。心里所想的，要和嘴巴所說的相符合，所作
定因果等）。的評論才能合宜。要不然，就會欺騙偽造，不可
測度，都是以巧詐的心態做事。這樣一來，還沒
有得到有口的功德，就先蒙上有口的過失，有負
于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口不能思考，而心能思考，口常受到心的
驅使，所以講出謊話的是口，而讓口講出謊話來
欺騙人的是心。人在與人接觸時不能表里一致，
這種過失不是在口，而仍然是在心。只要讓心地
像青天白日一樣光明，那么嘴巴就不至于翻雲覆
雨。君子只應反求自己的本源而已啊！
【下附征事】
咒詛酷報
【賢愚因緣經】
佛在世時，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比丘尼證得阿
羅漢果，對眾多比丘尼說起自己過去世所造的善
惡果報。她過去世曾經是長者的妻子，家里非常丈夫破門而入，抓住她毒打一頓，隨后烹煮了小
富有，自己沒有兒子，卻嫉妒小妾生了男孩，私孩，逼迫她吃下。她因為懼怕丈夫，勉強吃了一
下把他殺了。那個小妾怨恨地痛罵她，她就發誓口，痛苦得徹入心肝，就拋下丈夫逃走。到了波
說：“我如果真的殺了你的兒子，就讓我的丈夫羅奈國，在一棵樹下休息，遇到一個妻子剛剛去
被蛇咬死，所生的兒子被水漂走、被狼吃掉，自世的人，兩人就結為夫妻。經過幾天，丈夫忽然
己還吃兒子的肉，身體被活埋，父母的住家失火去世。當時那個國家的法律規定，如果在世時夫
而死。”從此死后，墮入地獄，受盡無量苦報。妻很恩愛，丈夫死后，妻子必須陪葬，于是將她
地獄罪報受完以后，投胎做婆羅門的女兒，懷孕活埋。剛好有一群盜賊隨后就來挖墳墓，因此才
滿月，與丈夫到父母家，途中將要生產，就在樹能出來。婦人心中思量：“我前世有什么罪，竟
下停留，忽然有毒蛇咬死她的丈夫，她哭得非常在幾天之間連續遭遇奇禍？”她聽說釋迦牟尼佛
悲傷。等到天一亮，就一手牽著大兒子，一手又在祇洹精舍，就前往佛陀住所，哀求出家。由于
抱起小兒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繼續前進。路過去世布施食物給辟支佛，發願修行的緣故，所
上剛好被大河阻擋，沒有船隻可以渡河，就留下以在今世遇到佛陀，才能證得羅漢果位。
大兒子在岸上，先抱小兒子放到對岸，再走過河【按】幾天之間，連續遭遇這樣的奇禍，真
水來接大兒子。大兒子見母親過來，就走進河中是悲慘啊！遇佛出家，最后證到羅漢的果位，真
要抱母親，于是被河水漂走。她回頭要過去抱小是快意啊！一則因為口是心非，以詛咒來表示自
兒子，竟然來了一隻狼，將小兒子咬去，咬得血己正直之故；一則因為布施食物，發願想求得解
肉淋漓，她悲傷得肝腸寸斷。路上遇到一個人，脫之故。所以說，禍福無不是自己求來的。
是父母所認識的人，就把自己的痛苦告訴他，並
一目準誓
且請問父母是否平安。那人說：“最近失火，一
家人都被燒死了。”后來她又嫁人，懷孕正要生【宋鑑】
產，丈夫飲酒回家，她正在分娩，沒有人開門。宋欽宗被金兵俘虜時，已經達成和議，顯仁
皇后將要回去，欽宗拉起她的手哭著說：“我如
果南歸，能夠做個太乙宮使就夠了，並沒有其他翦礙道之荊榛，除當途之瓦石。
的願望。”皇后發誓說：“我回去后如果不來迎【發明】荊棘草木阻礙道路，必定會碰觸到
接您的話，就讓我瞎了眼睛。”等到回去之后，人身和衣服，將它翦除了，就能有利于行走；瓦
高宗並沒有迎回欽宗的意思，皇后很失望，但是片石塊擋在路上，必定傷害到路人的腳，將它清
不敢極力爭取，不久就失明了，到處尋訪名醫治除了，就能方便于步行。能夠在這些地方留心，
療，沒有人能夠醫治。后來有道士進宮，用金針那么就可以知道，一舉起腳步，都不忘要利益別
一撥，左眼立刻復明。皇后很歡喜，請他再治療人。何況以眼睛明亮的人，而又是在白天，這種
右眼。道士說：“皇后可以用一隻眼睛觀看，另翦除的功德還算是小；如果是晚上昏黑，或者兩
一隻眼睛用來抵償所發的誓言。”皇后聽了非常眼失明的人，那么翦除的功德更大。千萬不要因
恐懼，起身道謝，道士說完就走了。為善事很小就不做啊！
【按】輕易應允的人必定遭人埋怨，輕易發 ⊙由翦除的心加以推論，那么地方上的豪強
誓的人必定遭受天譴。顯仁皇后不能實踐諾言，當道，違法亂紀的人濫用權利，公門有把持官府
並不是違背約定，而是形勢所迫罷了！假使當初的官員，村落有武斷鄉里的惡人，必定要不遺餘
在高宗面前痛哭流涕，皇上的心意必定不會勉強力地予以排除、斥責與驅逐，這是可以了解的。
改變，但是皇后也不會違背諾言。她不能夠這么從翦除的事情推廣開來，那么田間有阻礙道路的
做，卻只以一隻眼睛來抵償誓言，何嘗不是寬恕茂盛雜草，岸上有障礙拉船的小樹，水邊有尚未
她的情況，而讓她遭受較輕的懲罰呢？腐爛的木樁，河邊有損壞船隻的大石，港內有捕
魚攔蟹的竹柵欄，必定要千方百計將這種禍害完
全鏟除，這是可想而知的事。
⊙荊棘、草木、瓦片、石塊，這些都是眼前
的障礙，讓人不能夠順利行走的東西。這實在是
由于世人心里有許多障礙，不能夠給他人順利，去荊條，發現根下閃爍發光；仔細一看，原來是
所以生在這個污濁的世界中，所見到的往往大多一錠黃金，就把它拿回家，當作買賣的本錢，三
是這個樣子。我讀《起世因本經》，看到金輪王年后就成為富有家庭。
出世時，海中自然會出現寶階，能夠環行四大天【按】世間到處都有毒草惡木，能夠傷人害
下；輪王去世后七天，寶階就隱匿了。這是輪王物的東西，如果遇見了它，只能除去，不能栽培。
的福德所形成的啊！又見《大悲經》說，如來走
路時，能使大地高處自然降低，低處自然升高，夢人贈桂
一切叢林、坑坎、瓦石、臭穢自然掃除，一切香【陰騭文註證】
花、樹林都傾向佛陀。如來走過之后，就恢復原元朝的周德家境貧窮，卻喜歡行善。遇到路
來模樣。可見一切境界都是由心所造成的。現在上污穢滑溜的東西，以及磚瓦石片等有礙走路的
的人生在荊棘瓦石之中，擔心別人遭受荊棘瓦石東西，必定會將它清除；看見跛腳、瞎眼的人，
損傷，而能夠代為翦除，就是種下往生清淨佛土必定會扶持他們。種種的善事，盡力去做而不厭
的因，哪里只是人天的福報呢？倦。后來夢見一個老人，折了一枝桂花送給他，
說：“賜你一個貴子，以答謝你的功勞。”后來
【下附征事】
果然生了一個兒子，二十歲左右就考上科第。
拔荊得金【按】沒有受過瓦石的傷害，就不知道拔去
的功勞。還記得康熙四十七年，蘇郡發大水，到
【陰騭文註證】
處都是饑民。有人買了一船粗糙的碎米，航行到
臨川的百姓周士元進入山中去采茶，被荊棘
長洲沙河口，不知道水中有大石，順風揚帆而撞
鉤住衣服，撲向前方跌倒，樹枝刺進肉里而流血
上它，他的船身立即破損，碎米沉入河底，船上
不止。因此想到同伴幾個人都要經過這條道路，
的人都掉進水中。當時已經是寒冬季節，受凍挨
恐怕他們也會被刺傷，就忍痛坐在地上，用力拔
餓到幾乎快要死亡。到了第二天，才雇用小船撈
出水中的碎米，卻只剩下一半，買碎米的兩個人
因此都傾家蕩產。由此可知，撈出河底阻礙船隻修數百年崎嶇之路。
的大石頭，這種功德特別地大。【發明】稱呼它是路，必定是有無數人來來
往往；道路崎嶇不平，必定會造成無數人不方便
往來。一天不修，就一天不便于往來；幾百年不
修，就幾百年不便于往來。如果今天能修，那么
從此以后數千百年，天天都便利無數人往來。就
無數人當中，在大風大雨中方便他們往來；對于
挑著重擔行李的人，方便他們往來；對于晚上昏
暗中的人，方便他們往來。無形中減少無數老人
及小孩的恐懼感，無形中減少無數盲人的跌倒，
這種功德看起來不是很大嗎？
⊙崎嶇的道路，本來是就陸路來說的，如果
把它推廣開來說，那么河川源流的淤塞，山間溪
流的迂迴，所有會阻礙行船划槳的地方，就是崎
嶇的道路。它的方法在于趁著時勢的便利，設法
疏通，使后人永遠得到這種恩惠，也就是修數百
年崎嶇的道路啊！
【下附征事】
（兩則）熔錫灌閘
七十里塘【清河家乘】
崑山的張虛江，名叫憲臣，在明朝嘉靖年間
【崑山縣志】
擔任浙江寧紹道台。剛就任時，例送調和及下馬
崑山的至和塘，從縣府所在地以西達到婁 
飯銀，虛江一概推辭，在任期間沒有留下任何
門，總共七十里，連接寬廣的湖泊，到處都是積
污點。他曾經說：“我只喝了浙江的一勺水，希
水泥沙，沒有陸地可以通行，成為百姓很大的憂
望我的子孫也能夠在這里為官。”后來他的孫子
患，從晉唐以來都修築不成功。宋朝皇祐年間，
泰符，名叫魯唯，果然擔任紹興知府。當時府城
有人建議繪圖呈獻，也沒有結果。至和二年，主
五、六十里外有一座星宿閘，是整個紹興府水旱
簿邱與權才陳述五種利益，極力請求建築，接著
的關鍵處，是朱買臣所建築的。那個地方瀕臨大
知縣錢公紀再次提起，于是帶領民工開始修築，
海，有二十八洞，綿延長達三、四里，水勢最湍
才能修成河塘，于是以年號為塘名。開通河港，
急，修補非常困難。有一位錢太守修築過以后，
總共有五十二處，來排洩氾濫的河水；河上建造
一天就坍毀了，屢次修築而屢次毀壞，百姓對此
橋樑，以方便行人來往，人民到現在還受到他的
很苦惱。張知府視察時衡量形勢，認為用石頭建
恩德。
築不能長久保持，于是就熔化鉛錫來灌鑄，把橋
【按】所謂五種利益：一、便利船隻划槳； 
石和水閘鑄成一塊，大約花費巨萬資金，至今
二、開闢田野；三、恢復租稅；四、防止盜賊；
還是很堅固，而沒有毀壞。紹興百姓就興建神廟
五、禁止奸商。以這樣的大工程，由于邑尉的帶
來祭祀他。后來泰符也升任為寧紹道台，承繼為
頭，最后留給后代無窮的利益。既然如此，那么
一方之長，一直升到七省總漕 。任官之處從不
關心民生疾苦，哪里必須藉由崇高的官位呢？
離開浙江，人們認為這是虛江為官清正的果報。
例送調和、下馬飯銀：這是當時的用語，如今已難認定其
確切之意。玄奘大學熊琬教授認為此句是指“車馬費”與那個地方。在要挖穴的三天前，夢到有一個穿紅衣服的老
“餐費”；曾琦雲居士則解釋為“禮品”與“紅包”。人，連續託夢三天，說他的子孫有八百多口居住在穴道下
巨萬：形容數目極大。面，請求能夠寬緩幾天，讓他搬家以后再挖。方孝孺的父
漕：水道運糧。親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按照預定的日期去挖。一挖下
【按】虛江先生的父親南麓，因為他的先人去，發現下面是一個蛇窩，最后竟將這八百多條蛇全數殺

出自方孝孺的門下，避罪到長洲的唐浦，子孫死。方孝孺就是蛇王投胎，來報復八百多條生命的冤仇，
從事農作，往往忌諱讀書。有一天出外去，看見可見殺生的果報是多么慘烈啊！
路旁遺留一個袋子，提起來很重，大約有三、四
百金子，不敢打開來看。他把船停在岸邊等了三
天，看見一個人慌慌張張地找到這里；他詳細加
以詢問，證實的確是這個人所遺失的，就把袋子
歸還給他。因此晚年生了虛江。虛江的母親管夫
人，懷孕十六個月才生下他，小時候讀書時，過
目就能夠背誦，二十歲左右就考中嘉靖會試的榜
首，子孫考上科第從不中斷。
方孝孺：明朝浙江寧海人，宋濂弟子。燕王朱棣起兵，當
時朝廷詔檄大多由方孝孺草擬。燕兵攻入南京，朱棣命令
孝孺起草即位詔書，孝孺不從。燕王大怒，說要誅其九族，
孝孺回答：“誅我十族又何妨？”于是師生同時遭禍，宗
族親友連坐而死者，達八百四十七人。根據佛門公案記載，
方孝孺的父親預備埋葬他的父親（即是方孝孺的祖父），
風水師為他看了一個很好的地理，他就準備將父親埋葬在
姓蔡。當時婦女懷孕已經幾個月了，心里暗自驚
造千萬人來往之橋。訝，就發願說：“如果所生的兒子果真是學士，
【發明】地上有河港，截斷了四方的道路，必定要建造橋樑來便利過河的人。”后來生下了
使行人望洋興嘆。一旦建起橋樑，就好像是絕處兒子，就是忠定公蔡襄，考取了狀元。出守泉州
逢生，不用船隻就能渡河。這樣說來，建造橋樑時，他的母親還健在，催促他建造這座橋。蔡公
不是大功勳的事嗎？哪里只是千萬人往來呢？考慮水深難測，而且潮水頻頻湧入，要怎么動工
⊙修造橋樑，是幫助人渡過河川溪溝；布施呢？于是延遲了一年多，母親催促得更加急迫。
作福，是幫助人渡過貧窮；改惡修善，是幫助人蔡公就寫信給海神，派遣一個部屬送去。他的部
渡過苦難；勤學好問，是幫助人渡過愚癡；修行屬飲酒大醉，將書信投入海中，沉睡在海邊。醒
學道，是渡人出離生死。佛典所說的六波羅蜜，來之后一看，已經換了一封信。蔡公打開信，只
就是所謂的六度。是一個“醋”字，筆墨像是新寫的。公忽然省悟
說：“這是神明要我二十一日酉時動工嗎？”到
【下附征事】
了那一天，潮水果然退去，泥沙壅積一丈多，潮
海神示約水連續八天都沒有來，于是建造了這座橋樑。橋
的長度是三百六十丈，面積是十五尺，總共花費
【萬安橋記】
金錢一千四百萬，因此命名為“萬安橋”。
福建的洛陽江，位置瀕臨大海，以往設有海
【按】當時督導這件工程的有盧實、王錫、
渡來渡人過江，每次遇到風浪，淹死的人不可勝
許忠，以及僧人義波、宗善等十五人，單單提起
數。宋朝大中年間，有一艘船將要翻覆，忽然聽
蔡公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建橋的發動者。
到空中說：“不要傷害到蔡學士！”說完，風浪
立即平息，整船人都沒有受到傷害。經過詢問，
船上並沒有姓蔡的人，只有一個婦女，她的丈夫
定會遭遇離奇的災禍。
延齡裕后
【善餘堂筆乘】建橋福果
程夷伯，年齡二十九歲，有一天晚上夢見父【崑邑共知】
親對他說：“你今年就會死亡，可以請求覺海救崑山的周季孚，家境富裕而喜歡行善，到了
你。”夷伯醒來之后很失意。有一天遇見一位四中年還沒有兒子，后來遷居到蘇郡，遇到一個很
川僧人，精通命相。詢問僧人的字號，就叫做覺不尋常的人告訴他說：“你命中無子，若一定要
海。當問到自己的壽命，僧人說：“您的壽命很求子，應當修造橋樑三百座，便能夠得子。”周
短，恐怕不能活到明年。”夷伯堅決地懇求他，說：“我沒有那種能力，怎么辦呢？”有人說：
覺海就找來一杯水，吹了一口氣到水中，叫夷伯 “橋不限大小，也不必造新的，只要能夠修補缺
喝下，並且說：“今夜如果有好夢，就立刻來告陷，也可以湊足那個數目。”周歡喜地聽從他的
訴我。”當天晚上，夷伯夢中到了一個官府，左建議，需要新造的就新造，需要修補的就修補，
邊走廊下所站的男子女人，都是衣帽端正，面露一點都不覺得為難。剛好足夠三百座的數目時，
喜悅的樣子；右邊走廊所站的人，都是被扣上枷周季孚已經六十歲了！此后連生三個兒子，都成
鎖、捆綁繩索，痛哭流涕。旁邊一個人說：“左為名儒，其中一個就是息關蔡先生的女婿。周去
廊是修建橋樑道路，右廊是毀壞橋樑道路的人。世于康熙四十九年，當時已經八十四歲。
如果要得到福報與壽命，自己可以加以選擇。” 【按】一座橋樑修造完成，尚且能夠利益無
夷伯就發心修補橋樑道路，不遺餘力。后來又見數的人，何況是三百座呢？難怪他能轉無后代為
到覺海，覺海說：“您的壽命已經延長了。”后有后代，命數並不足以限制他的的福報。
來夷伯享年九十二，子孫五代昌盛。
【按】造橋和拆橋，明明是兩種人；善報和
惡報，明明是兩條路。如果說因果虛妄不實，必
結交官吏而武斷鄉里，使善良的人怕他怕得像虎
毀橋獲譴狼，那么橋是否應當拆除，還是可以慢慢商量，
【金陵共傳】實在沒必要這樣地急切呀！
江寧府貢院前是秦淮湖，向來都沒有橋樑，
行人都要坐船渡湖。康熙甲辰年，有一個大商人
到這里要渡湖，剛好缺少渡湖費用，船主逼迫索
取，商人發怒說：“我要在這里建造橋樑非常容
易，難道會吝惜這一點錢嗎？”船主爭論不休，
街道上的人都聚集過來而議論紛紛。商人就拿二
千金購買木頭、石塊，建橋的工匠則由一位僧人
招募。僧人就露宿當地來督導造橋工程，非常地
勞苦，經過一年才建造完成。丙午年秋試，江寧
府全部落榜，大家都歸咎于新橋，諸生就呈報主
管單位把橋樑拆毀。僧人非常氣憤，就投湖自盡
了。不久，帶頭倡議拆橋的人，親自看見僧人來
責問，數出他的罪過，立即吐血而死。
【按】落榜是偶爾會有的事，未必真的與橋
樑有關聯。就算因為橋樑而有所障礙，也應當再
想想看榜上所錄取的是什么樣的人。假使讀書學
道，每每效法古人的心行，每件事必定想要濟人
利物，落榜確實是很遺憾；要不然，一旦登上科
榜，就想要用來照顧妻子兒女，美化田園住家，
二年，斷定他縣試、府試及提學考的名次，三處
垂訓以格人非。的名次完全應驗。又替他占卜一生的吉凶禍福，

【發明】世界上的一切人類，都是像我的同說某年會補上廩生缺，某年當上貢生，某年當

胞兄弟一樣，都是我所應該關愛的人。人類當中選為四川省的一個知縣，在任只有二年半，在
有一絲毫不對的地方，就是我本分之內有一絲毫五十三歲的八月十四日丑時逝世，可惜並沒有子
欠缺的地方。所以對于作為子女的人，希望他們嗣。了凡先生把他所說的都記錄下來，以后所有
能夠盡孝；作為臣子的人，希望他們能夠盡忠；的考試名次都完全符合。后來將進入南京國子監
作為兄弟的人，希望他們能夠友愛；性情剛強的讀書之前，先到棲霞山拜訪雲谷禪師。兩人面對
人，希望他們能夠柔和；庸俗貪吝的人，希望他面靜坐三天三夜，沒有閉上眼睛。雲谷禪師說：
們能夠布施；遊手好閒、好吃懶做、鬥毆賭博的 “凡人之所以不能成為聖人，只是因為被虛妄不
人，希望他們能夠各循本分、謙和自守。假使可實的念頭纏縛罷了！你靜坐了三天，沒有起一個
以接受勸化，我就不惜切實陳述、忠告善道；對妄念，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袁了凡說：“我的
于那些不能聽到講述的，就寫作著述來告知天下命運被孔先生算定了，一切榮辱得失、生死大事
后世的人，這種教誨的成效就很大了！都有定數，沒有什么可以想的。”雲谷禪師笑著
說：“我原以為你是個才智出眾的豪傑，原來只
【下附征事】
是平庸的凡夫。一直以來，大善的人，命數約束
立命之學不了他；大惡的人，命數也是約束不了他。你二
十年來被他算定，不曾轉變一點點，難道不是平
【袁了凡功過格】
庸的凡夫嗎？”袁了凡說：“既然如此，那么命
袁了凡先生，名黃，起初的字是學海，小時
數可以逃得過嗎？”禪師說：“命是由自已所造
候遇到雲南的孔先生，這個人學到了“邵子皇極
  作的，福也是由自己求得的了。古代的詩書中所
數” ，推算袁了凡進入學宮讀書應當是在第
說的，歷來都有明確的訓示。佛教經典里有‘求
功名得功名、求長壽得長壽、求男女得男女’的因為他不想再陷入凡夫既有的庸俗見解之中。到
說法。佛哪會隨便說話欺騙人呢？今后應該時時了第二年，參加禮部科舉考試的預試，孔老先生
積德，事事包容。以前的種種，就像是昨天已經原先推算他應該是第三名，忽然考上第一名──
死去，都成為過去了；從今以后的種種，就像是孔先生的預言並沒有應驗。而到了秋天的鄉試，
今天才剛出生，一切重新開始；這就是義理再竟然考中舉人。從此以后，道德修養天天增長，
生、永恆不滅的智慧生命。
《書經．太甲篇》說：功德也天天累積得很厚。處在暗室無人之處，惟
‘上天所加的罪孽，災禍還可以逃避；自己所造恐會得罪天地鬼神。從己巳年發願奉行，一直到
作的罪業，那就要遭受惡報，無法安然生存在世己卯年，經歷了十年，三千件善事才完成。這時
上。’孔先生算你命中不能考上科第，不能生兒才發求子的願，也是許願要做三千件善事。從此
子，這是上天所注定的；你現在只要努力行善、與妻子互相勸勉，做了善事就記錄下來，犯了過
廣積陰德，這是自己所造的福德。《易經》談到失就相互抵銷。這時善念已經純熟，三千件善事
君子趨吉避凶的道理，如果說上天所訂定的命即將圓滿，就生下了兒子天啟。癸未年九月十三
運，是永遠固定而不可以改變的，那么如何可以日，又起求中進士的願，許下要做一萬件善事。
趨向吉祥，又哪里能夠避開凶險呢？《易經．坤丙戌年考中科第以后，被任命為寶坻知縣。白天
卦》說：‘積有善行的家庭，必定會留下福報給見到善事必定去做，晚上就焚香稟告天帝。正在
子孫；積有惡行的家庭，必定會留下災禍給子憂慮白天沒有善事可以做，一萬件善事難以完成
孫。’你現在還信得過這個道理嗎？”于是就拿時，有一天夢見神告訴他說：“光是就你下令減
出功過格給袁了凡看，袁立即禮拜接受。他把從收百姓糧租的事情來說，一萬件善事已經全部完
前的過錯寫成一道疏文，盡情發露懺悔，發誓要成了。”原來寶坻縣的田租，每畝是二分三釐七
做三千件善事，以便求取登上科第。雲谷禪師並毫，了凡先生代為清理、劃分，把它減到一分四
且教他持念〈准提咒〉，以期所求的事能產生效釐六毫。這件事確實是真的，但心中還是覺得懷
驗。而后他將自己的字“學海”改為“了凡”，疑。剛好幻余禪師從五台山來，了凡先生就把夢
境稟告。幻余禪師說：“只要善心真誠懇切，那一個人而已。但是袁了凡先生之所以能夠改變觀
么一件善事就可以抵得過一萬件；更何況全縣減念與作法，深信不疑，果敢堅決地實踐的原因，
收糧租，成千上萬的人民都受到這份恩惠呢？” 全在于雲谷禪師一個人，誰說佛門中就不能闡發
了凡先生非常歡喜，立刻就將薪資捐獻出來，請孔孟學說深遠微妙的義理呢？世俗人看見別人努
他在五台山代為設齋供養一萬個出家人，並予以力行善，就會譏諷他說：“做善事必須沒有做善
迴向。孔先生推算了凡的壽命只有五十三歲，后事的心念，如果一起了執著，就產生希望獲得回
來卻健康長壽，活到將近八十歲，子孫考上科第報的想法。”這種議論並不是不高明，但是阻礙
從不間斷。人勇于行善的意志，卻是非常地多。農民整年勤
邵子皇極數：邵子即邵雍，宋朝學者，精通推算天的氣數、勞耕作，卻對他說：“你不要盼望有收穫。”讀
人的命運、事情的吉凶變化。他寫了一本《皇極經世書》，書人十年辛勤苦讀，卻對他說：“你不能想要求
專講氣數命運，不論大事小事，國家或個人的氣數命運，取功名。”他們會歡喜地聽從嗎？
過去、現在、未來的事，都可以推算出來。后來算命、起
數等講數的學問，都由邵先生傳下來，叫做“皇極數”。國策去毒
學宮：每一個縣里都有一個學宮，要進學宮，一定要經過戰國七雄紛紛崛起時，都是相互鬥智角力，
縣考、府考、提學考三種考試，得到秀才的資格，才能進采用巧詐方式來做事。小人看見就拍掌讚賞，自
入學宮。認為所願得逞；君子看起來只有感慨嘆息，為他
補廩生：童生進學后，再經過考試就是補廩，生活費用由們感到可憐罷了！譬如毒酒，雖然能夠暫時止
國家補貼，但有一定的名額，有空缺了才能補進去。貢生渴，但它的毒卻很難醫治。平湖的陸稼書先生選

比廩生又高一等。輯《戰國策》，把說士貪求巧詐的事情全部刪
在任二年半：《了凡四訓》原文作“在任三年半”。除掉，僅僅留下那些善的在里面，這幾十篇的文
【按】改造命運的說法始于孟子，但是能夠章，將它命名為《國策去毒》。這可說是“讀書

親身努力實踐而一一應驗的，就只有袁了凡先生有真眼，不被古人瞞”的人啊！
說士：遊說之士，即說客。善于用言語說動對方的人。
真眼：智慧之眼。捐貲以成人美。
【按】知道《戰國策》中有毒，那么就可以【發明】成全別人的好事，是君子一向就存
知道，秦漢以后的書籍也都不免有毒。只是毒性在的心志。在想要成全的當中，就會有所花費；
不同，明眼人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出。即使像陸先如果不捐獻錢財，好事便難以成就。因為世上不
生的著述，闡發書中的義理固然很多，但其中墨需花費錢財的恩惠固然很多，但需要花費錢財的
守舊法、附和俗見的地方，也偶爾會產生。因此事都會有。就像婚姻喪葬、治病扶危，以及濟人
我讀陸先生的書，就用陸先生讀《戰國策》的方利物的事情，都要依賴錢財才能經管。不論是自
法，不敢輕易發出毀謗的言論。書是天下古今共己單獨擔當這件事情，或者擔當其中的一半，或
同的東西，道是人類自性中本來就有的真理；愛者擔當其中的少部分；甚至是自己在前倡導，眾
護陸先生，就不敢討好他、曲從他啊！人相助來做這件事情；甚至是有人創始，我又讚
歎隨喜來做這件事情。捐款雖然不同，但是想要
成全別人好事的心意則是一樣。
⊙仔細研究這一個“美”字，應當是以修善
修福、利益世人為主，其次才是成就一人一家。
至于賽會迎神、張燈演劇、開設茶坊酒館、建造
水陸神祇的廟宇，這些都是引誘人們從事淫欲、
偷盜、殺生鬥毆的根源，只會招來業果，原本就
不是好事，不可以不知道。
【下附征事】作事須循天理。
樂善不倦【發明】“天理”二字與“人欲”相反。天
理是做事的準則，就像工匠施工必須有規矩，射
【懿行錄】
箭的人要有靶心。遵循就是對的，捨棄就是錯誤
明朝的張振之，字仲起，太倉縣蔡涇人，曾
的；遵循就是為公，捨棄就是為私；遵循就是君
經在吉安做官。有個吉安的佐官張大猷，晚年小
子，拋棄就是小人。遵循就是心地仁慈寬厚，上
妾生下一子，才三歲，大猷與小妾相繼病亡，孩
天將會保佑他，一舉一動與福報相隨；拋棄就是
子就流落民家。張公知道這件事情，就替他安排
存心苛刻，惡星就會跟隨著他，一舉一動與災禍
保母而返回張家。長邑令沈某，一家相繼死亡，
相隨。得失之間，相差非常地大。
張公為他們準備棺木而返鄉埋葬；僅存的一個孫
⊙這句話與下一句的文義互相襯托出來。說
子，委託相關人員護持。天台令死于任期之中，
到作事，那么說話也包括在內；就像下文說到順
無法歸葬故鄉，他的家屬流落到杭州，有一個孫
人心，那么循天理也包括在內了。
女年紀還小，落在壞人手里做了妓女。張公聽說
之后流下眼淚，就替她贖回，以便選擇好的對象【下附征事】
成親。像這類捐錢救人的善行做得很多，兒子際
陽成為當時的名流，子孫特別興盛。不棄瘋女
【按】救濟貧困，以便幫助人回鄉，這是成【懿行錄】
就別人的好事于生前；延續人家的后代，在他患福清文紹祖的兒子，與柴姓人家談論婚事，
難時給予拯救，這是成就別人的好事于死后。下聘以后，柴女忽然得了瘋癲症。紹祖因為她得
了重病，想要改變主意。妻子大怒說：“我們有
兒子，應當使他順天理，自然福壽綿長；如果違
背禮節、傷害仁義，很快就會遭遇災禍。”因此后卻沒有成就，終于葬身在江里的魚肚中。
仍然迎娶柴女回來。第二年，兒子考上科第，柴
女的病也痊癒了，三個兒子都很顯貴。雷誅母子
【按】古來迎娶盲女、病女的人大都身榮子【郡人親見】
貴，這沒有其他原因，是因為他存心仁厚，能替康熙乙亥年，蘇郡發了大水。某村有一個孕
上天包容一個人，上天也將優待這個人啊！婦，因為丈夫臥病，缺少糧食，就抱著三歲兒子
進城借米，借到了四斗返家，途中遇到下雨而疲
棄妻重娶倦不堪，離家有一里多地，無法再背負。這時她
【沈永思說】看見一戶人家的門口有小孩，就把米寄放在他那
婁縣的顧元吉，起初擔任小吏時，讀書非常里，約定安頓好兒子就來取回。那小孩與母親商
用功，后來做了諸生，考試總是獲得第一名，他量，就把米藏匿起來。孕婦失去了米，害怕丈夫
的學生日漸增多。但是每次入場，就看見有婦女責備，不敢回家，而且肚子非常飢餓，就吊死在
跟著他，于是他的文思就混亂了。原來顧元吉少屋旁；丈夫失去了依靠，不久也去世。第二年六
年時，曾經下聘了一個妻子，因為她出身貧困家月，藏米的人遷居到郡城養育巷，忽然發出鬼話
庭，最后竟然不予迎娶，使她憂鬱而死。他晚年說：“我在某處告你的狀，雷部也准許了。”不
得了瘋狂的病，屢次想要自擊下體，門人曾經嚴到三天，雷電交加，將母子牽引到庭院中擊殺，
密地看守他，若是稍微鬆懈，他就又要猛擊。不婦人的屍體還緊抱著小孩。當時是康熙丙子年的
久，他走到一座橋上，看見河水非常清澈，就感七月初三日。
嘆地說：“這個地方可以埋葬我啊！”于是投水【按】如果根據后來讀書人的說法，那么這
而死。當時是康熙某年六月初一日。母子兩人只不過是陰陽不調和，偶然間被震死罷
【按】因為家境貧窮就拋棄她，上天也必定了！世人聽到這種說法，心里就會不以為意，最
會讓他以貧困結束一生啊！難怪他具有文才，最后什么都不會顧忌了。
邪淫負託出言要順人心。
【沈永思說】【發明】“言”、“行”兩個方面，是君子
太倉縣的諸生王靜侯，做人謙虛謹慎，忽然做人的重要事情。做事循天理，那么行為就可以
遭到雷擊，大家都很驚訝。有一天請仙人來評斷減少后悔；說話順人心，那么言論就可以減少過
事情，就以這件事情請教。仙人評斷說：“他在失。孔子說：“有道德的人，說話必定會得體；
某年月日到蘇州府應考，借住在飲馬橋民家，主喜歡說話的人，不一定就有道德。”又說：“有
人已經關進監獄，妻子見王生嚴謹厚道，以錢財仁心的人說話謹慎，不會輕率地說出口。”又
託付他，委託他把丈夫從監獄里救出來。王生見說：“還沒有輪到自己說話就搶著說，叫做急
到主人妻子可以脅迫，就逼姦了她，並且侵佔她躁；等到輪到自己說話時卻不說，叫做隱匿；不
的錢財，以致置她于死地，所以有這種報應。” 觀察人家的臉色就隨便說話，叫做盲目。”所
【按】這種隱密的罪業，是王法無法查得到以，知道說話之道是非常不容易的。自古以來，
的，如果沒有罪福報應，那么小人就樂得當小人道德高尚的人，必定不會輕易說話；沉著、機智
了。所以闡揚因果的學說，無形中幫助宣導國家而觀察變化的人，必定不會輕易說話；謙虛、退
的教化，對于儒家禮教的輔佐，實在是不淺啊！讓而安守本分的人，必定不會輕易說話。輕易說
話的人，大概都是心志浮躁，遇事喜歡表現自己
的長處，所以他所發表的議論，只能從口里說出
來，心中不曾三思籌劃，縱然得罪世人而讓人見
笑，也沒有顧忌，怎么還有時間考慮他說的話得
不得當呢？
⊙人心就是極為公正、極為合宜的心，就是
蘇東坡所說：“不用說明而都是同樣情況。”人
心所在就是天理所在，所以必須依順它。但依順
【下附征事】
也不是諂媚的意思，只是須要察言觀色，正直無
欺。說話要周詳謹慎，對人要謙虛和藹，這就是魯使對薛
最極度的慎重。至于大喜、大怒、大醉時，必定
【左傳】
有過分的議論，更應該沉默不言，以防止過失。
（隱公十一年）滕侯和薛侯同時去朝見魯隱
⊙前輩說過，凡是在宴會往來的時候、人口
公，兩人爭執行禮的先后。薛侯說：“我受封在
密集的地方，這當中人品不一樣，有的平常行為 
先。”滕侯說：“我是成周的卜正！而且薛國
不端正，有的相貌醜陋；有的現在雖然尊貴、顯
是他姓，我不可以在他的后面行禮。”隱公派遣
耀，而他的家世卻是卑賤；有的前代昌盛，而子
 羽父請求薛侯說：“您和滕侯屈辱自己來問候寡
孫卻是寥落。以此類推，說話的禁忌很多，必
人；周代的諺語說：‘山里有木材，則由工匠去
須檢點一下，不可以冒犯別人的隱私與禁忌，使
度量；賓客有禮節，則由主人作選擇。’成周的
人羞愧、怨恨。如果見識不廣，最忌諱妄談時事
同姓盟國應該在先，異姓應該在后面。寡人如果
及呼叫他人姓名，恐怕冒犯他人父兄、親戚的忌
朝見薛國，必定不敢與各任姓的國家爭執行禮的
諱，常會發生意外禍患。以前有一個朋友在大庭
先后。您如果願意屈辱自己而加惠寡人，那么寡
廣眾中談論一個貴客，說他與自己交情最好。不
人願意向您請求讓滕侯先行禮。”薛侯就允許
久，貴客中途到來，這個人卻不認識，與他作揖
了，于是請滕侯先行禮。
禮讓，而后就問旁人他是誰，旁人說：“這就是
卜正：掌理占卜的官。預測吉凶叫做卜。
你剛才所說，與你交情最好的人啊！”在座的人
【按】薛侯的話固然太直率，滕侯的話也太
都相對發笑。唉呀！這也可以作為那些隨便說話
過急切，只有羽父的話謙和婉轉，文采動人。仔
的人的警戒啊！
細玩味他的話，應當分作六層來看：頭兩句說明
寥落：稀疏。此處有家道衰敗之意。
事情的原委，接下來便說較為寬緩的話，用“山
有木”一層，輔助啟動“賓有禮”一層，得借賓成自己的孩子，說出一句善的言語，那么一般人
引主之法。不說賓無禮，反說賓有禮，就像子產都會高興；實施一條好的政策，那么神人都會附
不說“曲鈞”而說“直鈞”，多么善于言辭啊！和；任用賢能的人，減少勞役與賦稅，那么天下
“成周的宗盟，異姓在后面”，正是推其本源而就會風調雨順、物產豐足。從這個方面來持齋，
要讓滕侯先行的緣故。要說“您如果屈辱自己而這種持齋的功德就很大了；從這個方面來戒殺，
加惠于我”，先說“我如果朝見薛國”。這種語所有持戒的功德都不如它。哪里必定要減少半天
氣謙和婉轉，使人聽后自然會高興。正如秦伯對的飯食，保全一隻動物的生命，然后才能叫做廣
于晉國使者，並不說捉他的國君回來，反過來說濟眾生呢？”文帝聽后就拍桌讚歎說：“俗人不
我跟隨您西還，也算是晉國的美夢實現。這難道明白深遠的道理，出家人又拘泥于眼前的教條，
不是巧于說話嗎？這種都是說話順人心的地方，像大師所說的話，真是開悟明達，可以在天地之
本來就不是諂媚奉承可以相比的。間宣揚啊！”因此請他駐錫在京城的祇洹寺。大
師將要圓寂時，頭頂中間有一個東西出現，像龍
隨宜說法蛇的樣子，向上衝向天空，有幾千人都看見了。
【高僧傳】 宋：指南北朝時代的南宋，是劉裕所建立的朝代。

宋高僧求那跋摩（此言功德鎧），族姓是【按】法師所說的，句句都是讀書人平常所
剎帝利種，是罽賓國王的兄長。元嘉八年正月來談論的，但是佛家的道理也含藏在其中，真正是
到建業，文帝接見了他，殷勤地慰勞、問候，而所謂的出言順人心啊！
且向他請教說：“我常想持齋戒殺，但現在的情
況還很難做到，要怎么辦呢？”大師說：帝王的巧為諷諫
修行方法與一般人不同，一般人身分地位卑下，【懿行錄】
難以遵守法令，如果不約束自己、節省消耗，怎明朝的尚書王友賢，山西寧鄉人，曾經買了
么能夠修養德行呢？帝王以天下為家，把百姓當一個小妾，但因妻子嫉妒而憂惱。尚書出外任職
時，小妾被軟禁在一座樓上，餓得將近死亡。妻
子所生的兒子毓俊只有幾歲，對母親說：“她如見先哲于羹牆。
果餓死了，別人就會講母親的壞話，不如每天給【發明】“先哲”，是說古代聖賢；“見”
她吃一碗粥，讓她慢慢自行死亡，別人才不會認的意思，是說心中仰慕而身體力行，就像是見到

為母親不賢良。”母親聽從了他的建議。而毓俊了他們；“羹牆” 二字不可以拘泥，應該與前
就偷偷地把飲食藏在小布袋里面，趁著送粥時暗面的倚衡一例同時探究、領會。
中帶給小妾，因此才沒有餓死。第二年，小妾生 羹牆：羹湯、牆壁。比喻為思慕的意思。
了一個兒子，尚書暗中帶到別的地方撫養。等到 ⊙聖賢的道理，要在生活中隨處發現，並且
尚書死后，毓俊撫養、愛護弟弟非常周到。加以實踐，這是活活潑潑的；如果執著于表面的
【按】用言語待人接物，固然要順應人心，行為，稍微存有“妄自測度、必定如此、固執己
就算與雙親說話，也不可以違背雙親的心意。孔見、只顧自己”的心態，這就像葉公只知道圖畫
子曾說：“事父母幾諫。”所謂的“幾諫”，就上的龍，而不知道有真龍。我往年偶然遇見一個
是讓父母歡喜，順從父母的意思。王毓俊勸導母人手里拿著《中庸》，就與他談論《中庸》的大
親，差不多已經合乎孔子所說的意思。義，並且告訴他說：“《中庸》本來沒有形相，
如果認定三十三章才是真正的《中庸》，那么孔
子、顏子的大道就還沒有夢見。”那個人大怒地
說：“你說的是禪學，不是我們儒家的道理。”
于是把《中庸》反拋在桌上。我說：“你實在是
個小人啊！”那個人問是什么緣故，我回答說：
“孔子不是曾經說過‘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嗎？現在你把“中庸”反在桌子上了呀！”那個
人說：“小人反中庸哪里是把手上所拿的東西反
過來放呢？”我笑著說：“既然如此，那么我所
【下附質孔說】
說無相的中庸，就是這個意思啊！”那個人沉默
不言，有所省悟。孔氏三代出妻
⊙有一天，有人舉出了“盡信書不如無書”
學識淺薄的讀書人不知道字義，嚴重污衊、
的說法，我說：“這句話我倒是不敢說孟子說得 
詆誹聖門呀！孔子“刑于之化” ，不一定比不
對。”這個朋友現出生氣的樣子，我微微ㄧ笑。
上周文王。即使孔夫人的賢德，比不上文王的后
那人過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說：“您可說是善于
妃，也不至于就遭到孔子的斥責與離棄。一代就
讀《孟子》的人呀！我幾乎被您所害了！”
很嚴重了，何況是三代呢？而且夫婦之間的倫理
⊙堯帝、舜帝、禹王、商湯、文王、武王、
關係，是儒家的禮教所重視的，如果她的過失很
周公、孔子、顏子、曾子都已經過去了，而他們
小就被離棄，那么孔家的家法未免太過嚴苛；如
留下的書籍還是存在。我有空時曾經醉心于古代
果她的過失很大而被離棄，那么孔家是多么不幸
的典籍，搜集諸子百家的著作來閱讀，反覆地沉
啊！何況孔子是萬世師表，他的夫人竟然因為失
思。又研究先儒的學說，如果他們的論述與我的
德而被離棄，已經足以損害孔家的名聲；再加上
觀點契合，我就靜靜地仔細朗誦，悠閒地嚮往其
夫人的媳婦也被離棄，媳婦的媳婦又被離棄，這
中的境界。其間有一二個很接近而無法契合的，
個體面變成什么樣子了呢？有一天我將《禮記．
就把它記錄下來，以至聖先師的觀點來作評量，
檀弓》的原文仔細體會，讀到“不為伋也妻者，
使他們的學說能在世間保留下來。所以，三十年
是不為白也母”，無意間忽然省悟說：“既然不
來曾經著有《質孔說》一卷，用來自我娛樂與欣 
是正妻，想必一定是側室。”既然如此，那么
賞，不敢說像見到先哲一般，只是希望闡明聖人
文中所說的“出母”，並不是指“驅逐出門的母
的學說，以免辜負先哲的訓誨罷了！于是摘錄幾
親”，而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也就是“生母”的
條，公布給有相同志趣者參考。
意思。“不喪出母”，就是不用為生母守喪三
年。因為子思也是偏房所生，父親伯魚曾經要他事情，並不全是妻子失德。例如：曾子因為梨子
為生母守喪三年，子思不便說父親超越了禮教，蒸不熟，而離棄妻子（見《孔子家語》）；孟子
所以說：“從前我的祖父不會違反禮教。禮教昌看見妻子蹲著，就想要離棄她，而將此事稟告母
隆，那么家法也會隨之昌隆。”從此以后，孔氏親，母親責備孟子失禮，孟子自責，就停止了（見
的家法，凡是出自偏房的孩子，就不必守喪三《孟子外書》）。從這里可以看出，這篇文章是
年，永遠作為定例。所以，孔氏不為生母守喪是后儒為了說法上的方便，是為了要替孔氏三代的
從子思開始，這是非常清楚、通暢的。〈檀弓〉夫人洗刷不白之冤，他的用意非常好，真是用心
以“出”字代替“生”字，可說是優雅、卓越。良苦。但各位賢明的讀者，千萬不要執著辭語而
后來的讀書人自己不了解字義，竟然使萬世效法錯解意思，誤認為孔氏三代開了納妾的歪風。這
仰慕的孔夫人，平白被加上惡名。而且今天的士是不能不加以辨正的。
大夫家庭，如果他家的夫人並沒有遭到離棄，而
被胡亂傳說遭到離棄，還會成為歷代的怨恨；對忠恕之外無一貫
于仁人君子，尚且應當替他澄清冤情，何況是大 “吾道一貫”是孔子一生的本領，也是堯、
聖人的夫人，而能讓她們婆媳三代同樣懷著千年舜、禹、湯、文、武、周公，歷代聖賢以來相傳
的遺憾嗎？所以應該改正世俗的見解，普遍顯示的本領。顏夫子從“博文約禮”后悟道，所以有

給后人看，以便明白過去以來的錯誤。 “喟然之歎” 。此外，得到孔子真傳的人，只
刑于之化：刑，通“型”，示範的意思。《詩經．大雅．有曾子和子貢而已。孔子對于“一貫”的道理，
思齊》：“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是說周說得頭頭是道，所以在河邊看到水流不停，就說

文王能以身作則，用禮法感化妻子和兄弟，並且由近及遠 “逝者如斯” ；他教導門徒則是說：“無行不
地教化全國人民。后來用“刑于之化”來比喻夫妻和睦。與。”正是為那些出門不由正道，飲食不知味道
側室：偏房，即小妾。的人，作現前的指點罷了！門徒不了解其中的意
【按】古人離棄妻子，大多只是因為很小的思，所以才有“何謂也”的發問。曾子也用現前
指點的方法來教育弟子，說：“夫子的道，就是子居于天子諸侯的地位，請問他把周天子、魯定
忠恕兩字罷了！”譬如有人問什么是海？那人就公放在什么地位呢？因為古來設置官位、分配職
取海中的一勺水給他看，說：“這便是海水。” 務，假使受到天子頒授詔令的榮耀，都是可以作
如果說這勺水以外並沒有海，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為人君而治理百姓。可使南面的意思，就好像可

話。今天的學者動不動就說：“除了忠恕之外，以治賦、可以作為宰官之類才對。
並沒有一個道理能夠貫通萬事萬物。”那么與海 南面：古代帝王的座位向南，故稱人君為南面。
水的比喻又有什么不同呢？ 治賦：賦，指兵賦。古時按田賦所出的軍用人力及物力。
喟然之歎：《論語．子罕》顏淵喟然歎曰：“仰之彌高，此處有治理百姓之意。
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
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執鞭之士
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 “士”和“事”，古字通用。《周書．康誥》
逝者如斯：《論語．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見士于周”，就是“見事于周”之意。從這
不舍晝夜。”意思是：已經過去的日子就像河水一樣地流個例子來看，那么孔子說的“執鞭之士”，就是
去。說“執鞭之事”。如果解釋成士君子的士，那么
孔子已經有明確的訓示：“讀書人若貪戀居處的
雍也可使南面安樂，就不配作為一個讀書人。”貪戀居處的安

“南面” 二字，朱熹的《論語集注》解釋樂尚且不可以，何況是幫人駕車的事情呢？
為“作為君王來治理政事”，說因為“仲弓寬宏
簡重，有人君的氣度”，所以才用這句話來讚美物有本末節
他。這看起來似乎不妥當！因為“人君”是天子《四書集注》認為“物有本末”這一節是總
與諸侯的稱呼，仲弓雖然有賢德，但還是在弟子結上文，所以用“物有本末”作為總結第一節，
之列；以尊敬君王的孔子來說，就算允許他的弟
而以“事有終始”作為總結下一節，這是南宋以說明出來的，與上節非常配合。而“物有本末”
來固定的解釋。但是考究整篇文章的狀況，這一兩句，明明是不分高下的文句。何況天下哪有心
節應當是底下兩節的開端而已。所謂的“物”，不妄動而可以稱它為事，隨遇而安而可以稱它為
就是“身、心、意、知、家、國、天下”；而所事的呢？“事”字既然有欠妥當，那么“先后”
謂的“事”，就是“格、致、誠、正、修、齊、也是有欠妥當，連“近道”也是有欠妥當。這雖
治、平”。“物”字及“事”字，這樣的配合不然與主要的宗旨無關，但是若稍微可以闡明聖人
僅確切不虛，並且功力完全相等。拿國與天下來經籍，不妨暫且保留這種說法。
作比較，那么國是根本，而天下則是枝末；拿家
與國來作比較，那么家是根本，而國又是枝末。補格物致知章

再推論到“身、心、意、知”，也是這樣。因此朱子讀古本〈大學〉，說“聽訟”章之后
本末二字，有節節靈活的微妙之處。拿治與平相遺失“格致”一章，就推託說是程子的意思而自
互觀察，那么治是開頭，而平又是終點；拿齊與作一章，列在賢傳里面。當時議論紛紛，認為后
治相互觀察，那么齊是開頭，而治又是終點。再儒縱然賢能，也沒有擅自增補經書的道理。孔子
推論到“格、致、誠、正”，也是這樣。因此終作《春秋》，如夏五郭公之類，並不難增補幾字
始二字，有節節靈活的微妙之處。本、末、終、而使文句完備，但最后還是當成有疑問而暫時擱
始既然節節靈活，那么先后二字也是節節靈活，置，不作主觀判斷的原因，是為了慎重起見啊！
並且近道二字也是節節靈活。大概說來，這一節何況朱子所補的，都是接近于后人當時做文章的
還是個虛籠法，在于引出八個條目的字義，所以風格，不像是聖經賢傳的編寫格式。這是只知其
直接“古之欲明明德”兩節，連結“知所先后” 一、不知其二的緣故。以我的想法來推測，這一
二語。若以“物有本末”總結第一節，“事有終章原本並沒有遺失。所謂解釋“格致”的，就是
始”總結下一節，這種配合就過分牽強。因為 “聽訟”章。因為天下事物的道理本來就沒有窮
“知止”一節，本來是從“止于至善”一句詳細盡，進入一個境界，就又有另一個境界。就以獄
訟來說，人們只知判決得非常合理，就是最高的 【思尼子按】古本〈大學〉、〈中庸〉原本是《禮記》中
原則，哪里知道“聽訟”以外，還有“無訟”這的兩篇。朱熹將它們與《論語》、《孟子》合稱《四書》，
一個方法更是勝過它呢？人能格物致知，了解天立意固然很好，但他卻隨意篡改〈大學〉原文，造成經文
下的道理，各個都有最高的方法，對于修身、齊紊亂，開啟“改經”的惡風。現在一般的兒童讀經教材，
家、治國、平天下並不困難。因此借由“聽訟” 就是采用朱熹篡改的版本，並非原來版本。學者應當直接
這一個方面，作為推演同類問題的憑藉，原本就採用《十三經注疏．禮記》中之古本原文，才不至于受到
不是以此來解釋“本末”。因為這一章原本是著朱熹誤導。“正蒙教育中心”編訂、“了凡弘法學會”印
重在“知”字，而不是著重在于“本”字。朱子行的《學庸論語》讀經教材，正是采用真正的古本原文，
過分看重偶然采用的“本”字，而忘記了這一章若想一窺〈大學〉原貌，敬請洽詢該學會。
專重的“知”字，所以用它來解釋“本末”。而
且曾子所闡釋的，不過是三個綱領、八個條目而服堯之服
已，“本末”既不是綱領，也不是條目，何必特 “服”是“事”（從事）的意思。《尚書》
別解釋。如果“本末”解釋了，“終始”又為什中的“纘禹舊服”、“以常舊服”，都作“事”
么不解釋呢？現在就算仔細研習各傳的文法，也字解釋。“服堯之服”就像是說做堯所做的事。
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來。只因誠意是第一章，所以下文念誦堯所說的話，實行堯的行為，正是服堯
說所謂誠其意者，是特地用專釋的語言。若是以之服的注解，應當與“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的
下四章，都是用連續不斷的筆法。假使專釋誠意 “動”字同等看待。現在注釋中說，曹交的衣冠
之前，又加上一章所謂致知在格物，那么文法就與言行不遵守禮節，所以用這一句來告訴他；那
亂了。經傳都還存在，讀書人為什么不靜下心來么“服”這一個字，竟然當成“衣服”的服了。
看一看呢？至于第二節的“此謂知本”，及“此但是堯所服的，是日月星辰的十二章，曹交怎么
謂知之至也”兩句，是反覆歌頌讚歎，令人忽然能夠穿呢？如果說是堯所制定的法服，那么衣冠
覺悟的意思，也不是多餘或錯誤的文句。服色隨著時代而變更，生于現代而返回古代，這
是孔子所不願意做的。曹交生于周朝末年，忽然
要他穿一千八百年前的古服，似乎很奇怪而且荒慎獨知于衾影。
謬。至于夏桀雖然無道，他所穿的也一定是天子【發明】君子和小人的分別，就在于為自己
的服飾，決不會說我是無道的國君，就另外製作和為他人的不同。人如果有心修養自己的德行，
無道的衣冠來流傳后世。曹交怎么會自己仿效古而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不能夠隨時防範約束、
服的式樣而去穿著呢？所以不如解釋為“事”字戰兢惕勵，那么修養自己的功行終必有所疏失。
的說法較為適當。古人曾說：“獨行不愧影，獨臥不愧衾。”能到
【按】書是聖賢的書，道理是天下古今的道衾影都不會有所愧疚時，才是謹慎到了極點。
理；天下古今的道理，天下古今的人都可以說。 ⊙這一句就是上文“見先哲于羹牆”的真實
所以古人著書，必定會謙虛地說：“留待以后讓情況，也是下文“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的本
有賢德的人去闡發。”他們心中很希望后人勝過領。“獨知”不是空洞的謹慎，必須知道前后都
前人，不是要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如果說已經有有工夫。慎獨以前，須用博學、審問、慎思、明
了固定的解釋，后人就算有所闡發，也不准許說辨的工夫；慎獨以后，不過是篤行的工夫而已。
出一個字，這就是一味地以先儒為準則，而阻絕此句與上句的用意最深、工夫最細，分明是帝君
了天下后世的口，可以這樣子嗎？自己說出他的心得，不用世間人去探求。
⊙“獨知”的時間，“獨知”的境界，人人
都有，各各都不同。求名有求名的“獨知”，求
利有求利的“獨知”，大致都是業識 深廣，不
知道覺悟。就像是龍看不見石頭，魚看不見水，
人看不見灰塵，血肉之軀看不見鬼類，這是很自
然的情況。如果在迷惑失意的時候，能夠清醒過
來，試著反問自己：我對于父母兄弟，稍微盡到
一點孝悌嗎？對于親族、朋友，真的能夠以誠相生，立即改掉這種習慣，自稱沒有這個愛好了。
待，相處在一起沒有任何懷疑嗎？在接觸錢財的濂溪說：“哪能說得這么簡單呢！只是這個心念
時候，真的能夠見利思義，不接受人間造孽的錢暫時隱藏而沒有顯露出來罷了！一旦萌動，又會
財嗎？在行住坐臥之中，曾經想到天地父母的恩恢復從前模樣。”經過十二年，偶然看見打獵的
德而想要報答嗎？每天從早到晚，有過一點時間人，果然還有歡喜心，才相信濂溪的話沒有錯。
生起濟人利物的念頭嗎？對于美色不會留戀期望【按】戒殺放生，是行善除惡中非常容易的
嗎？看見人家得意時不會起嫉妒心嗎？處在順境事；斷除打獵，又是戒殺放生中最粗淺的事。以
之時，真的能夠放下身段來涵養自己，而不會產明道先生的賢德，又經歷十二年的學道，而心中
生驕傲嗎？不會欺負沒有依靠的人嗎？在吃飯時的殺念還沒有斷盡；所以持戒精嚴的高僧，天神

能夠想到農夫的辛勞憔悴嗎？看見貧窮的人來乞都會尊敬禮拜。以后先生擔任上元縣簿，看見
討，必定能夠稍為救濟他一點，不會有厭惡的心很多鄉民用膠黏在竹竿上捉鳥，就叫他把膠竿全
嗎？像這樣逐一檢點，那么在“獨知”的時候，部折斷，並且下令禁止捕鳥。想必這時的一片殺
必定有讓自己非常不滿意的地方，哪里容許輕易機已經完全斷除了，哪里只是讀書十年才去掉一
地自我寬恕呢？個“矜”字，讀書十年才去掉“狀元”二字呢？
業識：有業凡夫的意識。識是心對于外境起分別。 縣簿：官名，主管文書業務。
【下附征事】偶動邪念
見獵心喜【高僧傳】
從前有某位禪師，研究禪理，道風很高，想
【性理宗旨】 
要請求和尚傳授衣缽給他，和尚並未答應，他
宋朝河南的程顥，字伯淳，學者稱他為明道
就稍微產生埋怨與期待的心理。和尚去世二十年
先生。他少年時喜歡打獵，后來遇到了周濂溪先
以后，那位僧人偶然從溪邊走過，遙見對岸的女
子在洗腳，突然動了一個念頭，認為她的腳很潔出發，王某又像原來一樣呼叫。漢光就責問他，
白，忽然看見和尚出現在身邊嚴厲責問說：“你王某把實情告訴他說：“我是個怨鬼，船離岸太
還會有這種念頭，可以得到祖師的衣缽嗎？”那遠，所以很難登船罷了！”船中的人都很害怕。
個僧人不覺慚愧下拜，伏地懺悔。鬼說：“不會妨礙你們的，我坐在船的角落就可
和尚：親教師——傳授學問的老師。以了。”船靠近岸邊，似乎有人跳進來。剛航行
【按】以世俗的觀點來說，這只不過是很小不久，鬼卻又叫又跳。問他是什么原因，鬼說：
的過失；如果以戒律來說，這種念頭已經犯了淫 “我遺失一個小袋子在岸上，里面有錢糧數目，
戒。因為欲界六天與世間人不一樣，他們的福報返家的質對須以此為根據，請停船讓我去取。”
變得更重，他們的欲念就變得更輕。到了化樂漢光順從他。航行了三天，將要天黑時，鬼說：

天，男女只不過互相看一眼，欲事就結束了，並 “暫時停下來，這個地方正在普齋，我要去參
不需要有親密的交談。再往上一層，像他化自在加。”漢光問他什么是普齋，鬼說：“就是世俗
天，只要聽到說話的聲音或聞到香氣，欲念就結所說的施食。”鬼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說：“觀
束了，並不需要互相觀看。哪像世間人沉迷男歡音菩薩主壇，我吃不到飯，因為生前喜歡吃牛肉
女愛，就樂此不疲呢？罷了！”這是因為輪到菩薩主壇，凡是喜歡吃牛
肉的人都吃不到食物。當時漢光剛好喝醉，聽到
舉念戒牛后拍桌說：“天下有這種奇怪的事嗎？我一向喜
【觀感錄】歡吃牛肉，現在應當戒掉了！”過了一會兒，鬼

無錫書吏王某，順治丁酉年因為錢糧的事大哭起來。問他為什么哭，他說：“天上的戒壇
死在北都監獄。康熙二年四月，蘇州金太傳的兒菩薩到來，我不能待在這里了。”漢光說：“你
子漢光從京城返家，船隻經過張家灣，有人請求要怎么回去呢？”鬼說：“再等其他船罷了！”
說：“我是無錫王某，希望能帶我回去。”漢光漢光停船，鬼就悄悄地離開了。
答應他而停船靠岸，但是王某卻沒有上來，船一 書吏：清朝內外各官署之吏員，為雇員性質，承辦例行公
事。
普齋：以佛法布施食物給幽冥界的眾生食用的法會。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按】漢光要戒除吃牛肉的話剛說出口，而【發明】這兩句話是收拾全篇的部分。“諸
戒壇的神就到了，可見舉心動念，天地都知道；惡”，就是上文的邪淫、殺生、破壞等事；“眾
記過記功，絲毫都不會有差錯。從前戚繼光每天善”，就是上文所說的盡忠、孝順、恭敬、守信
念誦《金剛經》，有鬼託夢給他，請求他念一卷等事。說到莫作，這是禁止的語句；說到奉行，
經超度他。當戚繼光在誦經時，剛好有婢女送茶有勸勉的意思。這兩句，阿難也曾經說過，見于

過來，他就搖手阻止。當天晚上，鬼又來告訴他《增益阿含經》，帝君或許是根據這部經，這
說：“經誦得很好，但是中間多了‘不用’兩個是無法了解的。
字，所以起不了作用。”第二天，戚又虔誠地誦 增益阿含經：《阿含經》共有四部，即《長阿含經》、《中
了一遍，並沒有起一個念頭，于是鬼才去投胎，阿含經》、《雜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此處的《增
而后再來道謝。因為神道與鬼道都具備了他心通益阿含經》，一說是《增一阿含經》。

，人們每動一個念頭，他們就像是看到身體內 ⊙兒童口中都讀“大學之道”，曾子口中也
的肺臟與肝臟一樣，看得清清楚楚。現在人從早說“大學之道”。同樣都是這四個字，而所理解
到晚、從晚到早，殺盜淫妄、五逆十惡的念頭，的淺深，差別卻非常地大。“諸惡莫作，眾善奉
多到不可窮盡，哪會不遭天地的譴責，引起鬼神行”這兩句文也是這樣。從前善信菩薩在過去劫
的忿怒呢？既然如此，那么在“獨知”的時候，中出生在沒有佛法的時代，到處尋求正法，空中
實在不能不慎重。有聲音告訴他說：“從這里往東方一萬由旬，那
他心通：六種神通之一，就是能夠知道他人心里所想的事個國家有個女人出身卑賤、形貌醜陋，好像能知
情的神通。道半偈一句。但途中隔著一片淤泥，面積有一萬
里，一踩上去就會沉沒。”善信聽到后就很高興
地前往，最后渡過泥河，見到了這個女人，就像
對佛一樣地恭敬作禮、禮拜讚歎。女人回答說：外討伐北方乾陀羅國（屬北天竺國），王后就假
“諸佛妙法無量無邊，我所知道的就只有半句偈造國王的命令，叫人挑去他的眼睛。王子這時雖
子。”善信禮拜乞求，希望能聽到這半句偈子。然受盡痛苦，但想到尊者所說眼睛無常的話，深
女人回答說：“只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而深厭惡血肉形成的軀體，希望求得清淨的慧眼，
已。”善信聽了，身心清淨，思惟它的義理，透當下就證得斯陀含果。以后王子回到本國，父親
徹了解它的意義，立刻獲得神通，飛回本國，普還不知道這件事，忽然看見兒子兩個眼睛已經瞎
遍宣揚這半句偈子，降伏許多魔障。可見這八字了，身體與容貌都很憔悴，衣裳也是破爛骯髒，
之中，見識淺的人看到就體會得淺，見識深的人就哭泣地詢問原因。王子回答說：“這是父王的
見到就體會得深，不僅是行善去惡的平常言論。意思，有敕書在。”國王大怒，查知敕書是王后
所假造的，就要殺她。這時王子極力勸解，但國
【下附征事】
王還是不聽從，就堆積了許多木柴與燃油，而把
失目因緣王后燒死。這時比丘問尊者優波多其中有什么
因緣，尊者回答說：“王子過去世在波羅柰國當
【阿育王經】
獵人，在山洞中捕到許多鹿，恐怕牠們會逃竄，
從前阿育王妃蓮華夫人，生了一個兒子面貌
 就全部挑去牠們的眼睛，再一一地殺害。從此以
端正，眼睛像拘那羅眼，就取名為拘那羅，國
后，幾百世中常被挑去眼睛。又在過去拘留孫佛
王非常疼愛他。后來王子與王妃一起到雞頭末寺
入涅槃以后，修造塔寺佛像，隨后發願說：‘希
拜見尊者夜奢，夜奢尊者知道他過去世的因果，
望我來世能像這個佛一樣！’由于修造塔像的緣
將來一定會失明，就為他講述“眼無常相”的道
故，就常常出生在尊貴家庭；因為發願的緣故，
理。當時國王的正后愛慕王子的容貌，強制要與
所以能夠證得斯陀含果。”
他私通，王子不順從，王后非常怨恨，想盡辦法
拘那羅：鳥名，譯為“好眼鳥”。
要挑去他的眼睛。后來趁著阿育王生病，王子在
【按】以后阿育王聽到菩提寺僧人宴沙是個
羅漢，就帶著王子一同到寺中大修供養，祈請僧有人賣河豚，伯重又買來烹食，病情立即發作，
人憐憫救度。並且全面下令國內第二天要聽法的過了一天就死了。
人，各自攜帶器皿來接淚水。第二天，道俗爭相【按】殺害了鱉而不加以超度，縱然不再吃
趕到，聽聞“十二因緣法”，全都悲傷落淚；于葷，這種仇恨最后還是會受報，只是時間早晚不
是把眼淚收集起來，貯存在金盤里。高僧就對大同罷了！
眾發誓說：“剛才所說的法，道理如果正確，希
望能用大家的淚水洗王子的眼睛，使他能夠恢復雷誅賭逆
光明；假使道理不正確，眼睛就還是像以前一樣【先大人筆記】
地瞎。”于是拿淚水去洗王子的眼睛，王子兩目湖州南潯鎮有一個寡婦，她的兒子很喜歡賭
又恢復了光明。博，有一天賭輸而無法還錢，要母親典當衣服為
他還債，母親說：“我要到你姐姐家，等穿到以
增價自斃后再把衣服給你。”兒子就為母親駕船前往。母
【晉澹庵述】親向來愛惜衣服，想要等到登岸以后再穿。兒子
太倉的錢君球，在順治末年看見漁夫販賣一懷疑母親不給他，憤怒地與母親爭吵，竟把她推
隻鱉，開價五十元，君球願意出二十五元將牠買進河里。返回不到一里，卻聽到了雷聲，就急忙
下來放生。剛好張伯重到來，增加五文錢把牠買回家告訴妻子說：“趕快用大缸蓋住我。”妻子
回家烹煮。鱉肉還沒有煮熟，張忽然身體發寒，問他原因，他不回答，就勉強地順從他。然而雷
胡言亂語地說：“本來有人要把我買下來放生，聲很小，最后並沒有打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妻
你為什么要奪走我而殺害！”討命討得非常地子看見缸邊流出血水，感到很奇怪，打開一看，
急迫。家人悲傷地請求原諒，牠說：“既然如此，丈夫已經沒有頭了，只是鮮血淋漓，震驚地呼叫
必須請錢某過來。”君球來到，代為請求饒恕，鄰居過來。鄰居都說是她謀害而故意說謊騙人，
伯重就甦醒過來，因此發誓不吃葷腥。不久看見就駕船去等候她的婆婆，想要到官府控訴。船到
半途，有物阻礙船槳，原來是一具女屍浮起來，就與妻子大吵一番，妻子非常憤怒，也上吊死亡
手里拿著人頭，頭髮挽在手指上；仔細一看，屍了。被雷打死，就是這個緣故罷了！”
體就是母親，而頭竟然是兒子。大家才知道母親【按】道路上所遺失的東西，往往有人中途
是被兒子害死的，就釋放了那個媳婦。撿去，拖累別人喪失身命，就像這一個例子。最
【按】殺害母親的人，固然連豺狼虎豹都不后別人遭到災禍，而自己也受到懲罰。這種不義
如，追究它的禍根，是因為欠錢引起的。既然如之財怎么能用呢？所以說：“如果不是我自己的
此，那么賭博的禍害實在是太大了！哪里會有官東西，雖然只是一點點，也不要去拿取。”
府願意徹底除去這個弊病呢？
存心療治
一臠三命【懿行錄】
【先大人筆記】明朝的潘夔，號僦菴，是烏程地區的人，精
康熙辛亥年發生嚴重的旱災，七月十五日，通醫術，專心于濟世救人。有一年瘟疫流行，仰
崑山榭麓地區有夫婦引水灌溉，忽然雷雨大作，賴潘公治好的病人十有八九，而不計較藥物的成
擊死了丈夫。但是丈夫向來做人誠實，大家不知本。鄰居有個趙某，曾經向官府告潘公的狀，病
道其中的緣故。妻子私下嘆氣說：“只是為了十得非常嚴重，對他的兒子說：“能救活我的人只
八斤肉罷了！”大家爭相請問，她才說：“去年有潘公啊！”他兒子說：“我們正在和潘公打官
冬天運糧租進城，停船在岸邊，看見空船上有一司，怎么辦呢？”趙說：“我雖然冒犯了他，但
塊肉，沒有人來取回，就趁機趕快划船回去，把他心地仁慈，必定不會害我。”潘公就盡心為他
肉一稱，有十八斤重。這塊肉是岸上富有人家的治療，他的病因此能夠康復。潘公的三個兒子，
東西，一個女婢放在船上洗滌，中途因為其他事長子潘驤擔任桂陽令，次子潘驂擔任翰林編修，
情暫時離開，等到回去時已經遺失了肉，主母因三子潘馴擔任宮保尚書，潘公也得到朝廷封贈相
此鞭打她，失手就打死了。主人說一定會破家，同的官位，孫子大復是丙戌年進士。
【按】救人的念頭既然懇切，那么報復的念情況堪憐，但自己家里的米卻又不夠用。如果把
頭自然很輕，到了告狀的人也想到要仰賴他來救米都供應囚犯，那么家人就沒有飯可以吃；倘若
活生命，那么感動人就很深了！要顧慮家人，那么這些囚犯就必須挨餓，實在令
人同情。因此就和妻子商量。他的妻子問他說：
忍餓給囚 “囚犯是從哪里來的？”士懲回答說：“是從杭
【懿行錄】州來的，一路上忍受著飢餓，面色青黃，憔悴不

明朝的楊士懲，是浙江鄞縣的鏡川人，起堪。”因此，他們就把自己家里僅存的一點米，
初在縣衙里當書辦，心地非常仁慈厚道，而且奉煮成稀飯來供給囚犯。士懲后來生了兩個兒子，
公守法，處事公正。當時的縣官非常嚴厲，恰巧長子名叫守陳，次子名叫守址，官位做到南京和
有一次在審案時鞭打一個犯人，打得血流滿地，北京的吏部侍郎；長孫為刑部侍郎，次孫是四川
但怒氣還無法平息。楊士懲跪地替囚犯求情，請廉憲，兩個又都是有名的大臣；當今的楚亭和德
求從寬處理。縣官說：“這個人違犯法理，尚且政，也都是他的后代。
不肯認錯，叫人不得不生氣。”士懲向縣官叩頭 楊士懲：《了凡四訓》作楊自懲。這一段文寫得比《了凡
說：“上面的為政者不能依照道理行事，人民失四訓》簡略，因此改依《了凡四訓》原文作詳細的翻譯。
去準則，情義乖離已經很久了！如果審問出真正【按】自己的飢餓，還只是當天而已；那些
的案情，也應該憐惜他因為無知而誤犯法紀，不囚犯的飢餓，是前日就已經開始了。這樣一比
能因為破了案而感到高興；高興尚且不可以，何較，與其讓自己吃飽，寧可供給囚犯。楊公的想
況是發怒呢？”縣官聽了這一席話，怒氣也就平法，自然應該會是如此。
息了。楊士懲的家境非常貧窮，卻是一個廉潔的
人，對于別人所贈送的東西，一概都不肯接受。
碰到囚犯缺少糧食時，常常想方設法予以濟助。
有一天，有幾個新來的囚犯沒飯吃，飢餓不已，
拘羅尊者只是一個窮人而已，拿了一個訶梨勒果
永無惡曜加臨，常有吉神擁護。
布施給他，病因而痊癒了。因為這個因緣，九十
【發明】這一句是承接上面的“諸惡莫作” 一劫以來，在天上人間享福快樂，不曾生病。后

二句而來，因為不造各種惡業，所以沒有惡曜來生到婆羅門家庭，他的母親早死，后母屢次想
降臨；因為奉行眾善，所以有吉神擁護。上面二要殺害他，都無法成功。又把他投到河里，被大
句是因，這二句是果。善惡有大有小、有暫時有魚所吞，魚隨即被捕獲，剖開魚肚獲得孩子，就
恆久，吉神惡星也是有大有小、有暫時有恆久，成了長者的兒子，后來證得阿羅漢果。
就像影子跟隨身體而顯露出來，聲音伴隨敲打而【按】濟助一位生病的僧人，而獲得九十一
發出來，這是一定的道理，不會有絲毫的差錯。劫無病的果報，並且多次遭遇折磨而不死，就是
曜：指太陽、月亮和星辰。七曜，即日、月和金、木、水、因為福田殊勝的緣故，這難道不是惡星永離、吉
土、火五星的合稱。神常護嗎？
⊙吉神惡星，有在天道輔助的，有在神道輔
助的，有在鬼道輔助的。雖然所在之處不同，各鬼神默佑
有職責，但只不過是就所做的事而施以應得的獎【宋史】
懲而已。要到永無惡星、常有吉神的情況，除非宋朝的劉安世，字器之，為人忠直而敢言，
是大福德的人，過去世的業障還沒有現前，或許屢次呈上奏章，極力勸諫不可任用章惇。等到章
能夠達到，但實際上卻是很不容易。惇掌握朝政，劉公就被流放邊疆，雖然是大暑險
【下附征事】路，航海冒險，監督的人一點都不寬容。人們都
說劉公必定會死，而劉公竟然沒有受到傷害。年
投河不死紀到了八十歲，不曾生過一天病。當時有一個小
【付法藏經】販迎合章惇的意思，主動請求去殺害劉公，章惇
毗婆尸佛在世時，有一位比丘頭痛，這時薄就把他提拔為本路判官。那個小販騎著快馬追趕
劉公，距離劉公被貶的地方只有三十里，第二天的利息，年年都是這樣。上天保佑善人，所以得
就要去殺他，劉公的隨從都很害怕。半夜忽然聽到吉神的擁護罷了！”縣令大為讚賞，直指聽到
到鐘聲，小販像被物品擊中似的，吐血而死，劉這件事情，就表揚他的家族。
公才沒有受到傷害。【按】當鋪本來是要方便民眾，只因輕出重
【按】以劉公的才德，竟然會有人為了迎合入，對于貧民絲毫都不寬容，不免變成商業買賣
章惇的心意而要去殺害他，難怪惡星反過來降臨而已。金某不但沒有這個弊端出現，並且能夠格
到他身上，而吉神常常保護君子。外施行仁德。這樣的人，哪里是盜賊和官司所能
夠損壞他的福澤的。
寇不能劫
【感應篇註證】
明朝嘉靖初年，儀真縣的金某在鎮上開設當
鋪。當時爆發海盜偷竊事件，搶奪了所有的富有
人家，惟獨金氏的當鋪沒有受害。有關部門懷疑
他與盜賊串通。等到盜賊被捕，責問他們為什么
沒有搶奪金某，盜賊就說幾次前去搶劫時，看見
屋頂上有許多金甲神，所以不敢侵犯。官府仍然
不相信，就叫當地鄰居來詢問，大家都說：“金
某確實是個積德的人！各家當鋪都是以低價把物
品典進來，再以高價讓對方贖回去；只有金某出
入公平，估算物品很寬厚，贖回的期限更遠。並
且查知他對于親戚鄰居中的貧苦老人，破例免收
利息。又在冬天免除寒衣的利息，夏天免除暑衣
是沒有自己的業力。”公主出嫁后，問起丈夫的
近報則在自己。父母，丈夫說：“我父親是舍衛城第一長者，現
【發明】這一句與下一句，也是承接上一句在全都去世了！”于是與公主又去住在原先的住
而開啟下一句的文句。近報與遠報，都是就善的宅，地下自然挖到寶藏。一個月之后，宮殿樓閣
方面來說，正是為下文“百福千祥”作鋪排。近全都造成，奴僕珍寶充滿其中。國王聽到之后非
報不必認定就是現在，就算是他生后世，也算是常歡喜，就向佛請教其中的因緣，佛說：“過去
近報。為什么呢？因為這是就自己來說的。迦葉佛時，有一個女人想要用飯食來供養如來，
⊙富貴貧賤、死生壽夭都有定數，這個定數她的丈夫阻止她。婦人說：‘我已經發了願，不
就是報應。自己造的業必須自己承受，近沒有比要讓我退心。’丈夫后來還是聽從了妻子，因此
這個更近。這是帝君教人要自求多福的意思。完成了供養。當時的那對夫婦，就是現在的這對
夫婦，丈夫因為曾經阻止妻子的善念，所以后世
【下附征事】
經常處在貧窮；又因為后來還是聽從了妻子，所
公主自福以現在因為妻子而富貴。”
【按】波斯匿王又有一個女兒，是末利夫人
【雜寶藏經】
所生，容貌非常醜陋，頭髮就像馬鬃。國王命令
波斯匿王有一個公主，名叫善光，生來聰明
把她關起來不准見人。公主痛恨自己的形貌，就
端正，全皇宮的人對她都很愛敬。國王對她說：
廣塑佛像，苦苦地懇求，經歷了一段時間；有一
“妳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得到全宮的人愛敬。”
天感動佛陀降臨，忽然變成美好的相貌。父王問
公主回答國王說：“我有我的業力，不是因為父
她原因，她就說出實情。又，阿育王的第四女兒，
王的關係。”像這樣的三問，公主的回答都是一
事蹟與此非常相似，所以今天北山、玉華、荊州、
樣。國王發怒，就把公主嫁給一個窮人，並且告
長沙、京城崇敬寺的佛像，都是阿育王第四個女
訴她說：“現在就要試試妳是有自己的業力，還
兒所造的。這些不是近報是什么呢？
無法收埋她。
褻袈裟報
【法苑珠林】火神示報
唐朝貞觀五年，梁州有一個婦人家境非常貧【蘇郡共知】
困，她的兒子依止安養寺的慧光法師出家。婦人清朝康熙初年，檀香非常昂貴。蘇郡有一家
因為缺少內衣，就到兒子房中取舊袈裟裁製。剛香鋪，花三金請了一尊檀香觀音像，就私下核算
剛穿在身上，與鄰家婦人站在一起，忽然感覺腳說：“如果用這個佛像來製成檀條販賣，可以獲
部發熱，漸漸蔓延到腰部，一會兒迅雷從空中打得十六金。”于是就要毀掉佛像，有一個雇用的
下來，把鄰家婦人拋到百步以外，泥土塞住兩個工人害怕造罪，從中極力阻止。這時店家的女婿
耳朵，昏迷整天；而用袈裟做內衣的婦人，竟然因為要接回妻子，剛好在岳父家里，就阻止工人
已經被雷打死，燒得焦爛、捲縮，題字在背上：說：“你是個用人，干你什么事，順從主人的意
“用法衣不如法”。她的兒子將她收埋，屍體又思就好了。”當天晚上，香鋪的女兒腹痛不能回
再次被震出來，屍骨就曝露在樹林下，任由它消家，停留了三天。隔天街上有一個六歲兒童，跟
散。隨父親走在路上，忽然指著香鋪問父親說：“那
【按】袈裟叫做解脫服，也叫做福田衣，披家屋上為什么用紅封條封鎖呢？”父親以為他亂
袈娑的人，梵王和帝釋不敢接受他的禮拜。所以說話，就禁止他說。這天晚上，香鋪發生火災，
龍王救護群龍，得到了一縷袈裟，金翅鳥王就不只是燒了這一家，全家人都燒死了。女婿想從樓
能加害牠們；獼猴戲弄地披上袈裟，失足而死，上屋孔中鑽出去，卻有物阻礙，最后死在火焰之
于是投生天道。袈裟的利益無窮，佛陀規定比丘中。那個雇用的工人，先在當天早晨被另外一家
去世后，所遺留下來的袈裟掛在樹上高處，一切香鋪強邀去做兩天工，所以才未被燒死。
眾生遇到它，都能夠滅罪生福。難怪褻瀆袈裟的【按】毀壞佛像，出佛身血，是五無間地獄
罪過，是上天所不能寬恕的，兒子雖然出家，也的因，所以若不加以勸阻，就會有惡星降臨；發
出片刻的善心，便有吉神擁護。這個女婿與用人斷糧七天，只剩下一口氣，總共囚禁在獄中一百
的存心稍有差別，結果一個原本要回家，卻使他天，然后才能免除，剛好符合十倍償還的話。
回不去；一個不想到其他地方，卻被強迫前往，【按】知道十年后會發生被誣入獄的事情，
真是所謂的“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啊！這並不是難事，惟獨梅花盛開、金魚死亡也是有
定數，才是奇怪啊！難怪大阿羅漢能知前后八萬
十倍償業四千大劫，而各個天的壽數長短，世界成壞的久
【凌子正自述】近，都可以在定中得到答案。凌君是一個樸素誠
鎮江的凌楷，字子正，康熙癸卯年曾因厭惡實的人，精通“邵子皇極數”，與我相聚幾天，
鄰村的惡狗咬人，就引誘牠進入夾巷中，阻斷了親口對我說了這一段經歷。
牠的出路，希望將牠餓死，以便斷絕禍害。將近
十天，打開來看，狗竟然搖著尾巴走出來，從此夢示雞骨
不再咬人；而巷中磚上的土堆，被狗吃了將近一【婁東人述】
半。經過兩個月，狗就死去了。那天晚上，凌子四川的楊琳，字懷眉，順治十三年被選為太
正做夢到了一個府堂，有二位貴人坐在一起，穿倉糧廳的官職，不久升任浙江臨安縣令，為官清
綠衣的人說：“人如果沒有仁慈心，要怎么辦正，但生性嗜好吃雞，累積了一段時間。康熙十
呢？”穿紅衣的人說：“必須十倍償還。”就命六年，夢中到了陰府，看見骨頭堆積如山，旁邊
小吏引凌子正到后門，看見園內梅花盛開，樹下有人指著說：“這是你所吃的雞骨頭啊！你就要
金魚缸內浮起一條死魚。小吏指著說：“獄字從來這里受罪了。但是你的孽緣還沒有結束，還要
犬，你知道嗎？十年后就會應驗。”凌子正醒來吃雞四十七隻，然后才會來這里。”他醒來以后
之后感到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到了癸丑很驚訝，稍微有一點害怕，就自己限定一隻雞分
年正月，因為其他事情被誣陷入獄，看見獄中梅作三天來吃；但因忍受不了口腹之欲，就改為兩
花正開，有死金魚浮在缸內，好像夢中所見的。天，而后就回復原來的模樣。吃到四十五隻時，
忽然得了小病，經過一個晚上，病情就加重，正【按】殘酷的縣令之中，沒有比這個人更為
好到了這個數目就死了。殘酷的；報應的快速，也沒有比這個人更快受到
【按】或許有人懷疑，所吃的雞既然有一定報應的。
的數目，那么從前所吃的也是本來就應當讓他吃
的，為什么還會有殺生的果報呢？殊不知四十七
隻是陰府預知他所殺的數目，不是這些雞應該被
他殺的數目。假使得到這個夢能夠堅決不殺，定
數便不能約束他，從前所殺的就可以超薦。人的
修行也是這樣，如果能夠當下斬斷，生死怎么能
夠限制得了他呢？
酷令自燒
【崑邑共傳】
康熙元年，崑山知縣李開先，容貌醜陋而殘

暴，人稱“李藍面”。每當遇到征比錢糧，必
定使用極重的板子，往往把人打死在杖下，血濺
滿堂。罷官以后居住在蘇州，三、四年內一家人
都死光，只存一個女兒與僕人私通而逃走，就剩
下一個人，窮困得難以度日，到了必須自己炊煮
的地步。有一天她用嘴巴吹火，向前跌入灶門，
把頭燒爛而死。
征比：古時候財務機關按年月統計比較稅收多寡。
而鄧至的后代多數也很顯貴。熙寧九年，神宗在
遠報則在兒孫。集英殿頒布進士名次，鄧至的長子鄧綰是翰林學
【發明】對人談到后世，大概相信的人佔一士，陪侍在皇上身邊。當唱名到他的弟弟鄧績，
半，懷疑的人佔一半；對人談到后代，那么無論鄧綰就下殿拜謝；又唱名到他的兩個孫子，鄧綰
聰明或愚笨，都會深信而不懷疑。這些人不幸而又下殿拜謝。皇上看著他而發笑，王恭公在旁邊
不知道自己有后世，幸而他還知道有兒孫。只是稱讚說：“這是他父親鄧至盡誠教人所得到的善
兒孫是否有才德，或許無法預先知道，然而優秀報啊！”

的子孫，往往聚集于積德的人家。《詩經》說：【按】人家既然稱我為老師，北面而奉事
“克昌厥后。”《書經》說：“垂裕后昆。”以我，我必定要盡到誠意來教育他們，才不辜負他
往的訓示非常地清楚，現在更加地明顯。們的期望。鄧君既然能夠成就人家的子弟，那么
⊙禎祥顯發在十世、五世以后的，固然稱為上天也成就了他的子弟，子孫興旺發達，本來就
遠報，就算俊秀英才出生在自己的家庭，這個善是應該的。
報也不能說不遠。為什么呢？因為對自己來說， 北面：面向北方。古代君主面向南方而坐，臣子朝見君主
獲報並不是在自身，那么沒有比這個更遠的了。則是朝北，因此說向人稱臣叫“北面”。而學生禮敬老師
也是依循這個禮節。
【下附征事】
貴子復來
盡誠訓導
【功過格】
【宋史】
宋朝虔州的王汝弼，言行從不草率。東村的
宋朝的鄧至在家塾教授學生，凡是人家的子
劉良、西村的何士賢，祖父都積有福德。崇寧癸
弟來讀書，必定真心實意地教育他們，首先注重
未年，這兩姓人家各生了一個兒子，都是聰明穎
德行，而后才是文學藝能，獲得成就的人很多，
悟超過他人，延請王汝弼為老師。而劉良與何士
賢家境雖然富裕，但卻非常刻薄，德行遠遠比不【按】祖父積德所得到的貴子，還是會因為
上先人。政和辛卯年三月，汝弼站在門口，看見親人刻薄的緣故而讓他死去，何況是原本就沒有
有人馬通過，好像是官府的樣子，對何氏的門內積德的祖父呢？現在已經死去的貴子，還能因為
現出指指點點的模樣；隨即到劉氏的門口，也是積德的緣故而讓他們再來投生，何況是那些沒有
像剛才的情形。王汝弼就詢問兩家是否看見了，遭到天譴的人家呢？由此可知，求子嗣就能得到
都回答說不知道。不久瘟疫發生，兩家的兒子都子嗣，確實不是虛假的言語，只是必須了解求得
死去。這年秋天，汝弼被引到陰間，看見冥王戴貴子的正確方法罷了！
上王冠面向南方而坐，呼叫汝弼詢問說：“你是
陝西乾州的王汝弼嗎？”王汝弼回答說：“我是神示葬地
江西虔州的王汝弼。”經過查看資料，福祿和壽【善餘堂筆乘】
命還有很長。王汝弼就請問何、劉二子死亡的原建寧的少師楊榮，他的祖父都以擺渡為生。
因。冥王說：“這兩個兒子本來都是要來扶助他每到下雨過久，溪水暴漲，沖毀民房，溺死的人
們家的，天庭記錄他們祖父的陰德，將要使兩家都順著溪水流下來，其他船家都趁機撈取貨物，
的后代興盛，沒想到劉良與何士賢的存心做事，惟獨少師的曾祖父及祖父只知道要救人，而貨物
完全違背他們先人的作為，所以奪回了他們的貴一點都沒有撈取，鄉人都譏笑他們愚笨。等到少
子，不久就要奪盡他們的家產。”王汝弼醒過來師的父親出生，家境逐漸寬裕。有一個神人變化
時已經過了兩天，于是叫來劉、何兩人，把夢境為道人，告訴他說：“你祖父有陰功，子孫應當
詳細告訴他們。兩人就哭泣地悔過，從此廣積陰會富貴顯赫，應該安葬在某地。”于是依照他的
德，濟人利物。到了乙未年，又各自生了一個兒指示埋葬下去，就是現在所說的白兔墳。后來生
子，叫做劉兆祥、何應元，仍然聘請王汝弼教導下少師，二十歲左右就考上科第，官位累升到三
他們。后來這兩個孩子，同時考上紹興癸丑年進公，朝廷追封他的曾祖與祖父，都和他一樣的官
士，地位顯貴。位，子孫顯貴昌盛。
【按】葬地有吉凶的不同，原本就是一定的
百福駢臻，千祥雲集，豈不從陰騭中得來
道理，但並不是人力可以強求的罷了！世上不致
者哉。
力于修養德行，只是尋求地理師幫忙，希望找到
好的地理的人，固然不是正確的作法；然而一概【發明】這一句結語是舉出它的成效來說，
不信風水，不考慮年月方向，只認為以后不成為是總收全篇的部分，與前面“上格蒼穹”一句遙
道路或城郭，就可以安葬了，誤把親人的屍體葬相呼應。“百福千祥”雖然是從全局來說明獲得
在凶殺絕地的人，也是錯誤的。觀察少師發祥的善報的豐厚，但其中未嘗不是詳細分析，逐條述
地方，是神人所指示的，就知道風水的說法不可說。例如“行時時之方便”，就有方便的福祥；
以不相信；觀察他的祖父，必定是這樣子積德， “作種種之陰功”，就有陰功的福祥。善大，那
然后才能遇到這個好的地理，就又能夠知道風水么福祥也大；善小，那么福祥也小。確實就像早
的說法不可以一味地依賴。晚潮水湧入的速度，比敲響警鼓還要快。
⊙陰騭二字在本篇中出現了兩次，上文所說
的“廣行陰騭，上格蒼穹”，是帝君以自身的實
踐來樹立教化，自說實踐的功效就是這個樣子；
這里說到“百福千祥，必由陰騭”，是帝君鼓勵
讀書人，要我們依靠、效法帝君，也將會“上格
蒼穹”到這個樣子。
【下附征事】
地上天福
【樹提伽經】
天竺國頻婆娑羅王有一個大臣，名叫樹提
伽，有無量的財富，一切享受都是自然形成。有 “這是你家的兒孫嗎？”他回答說：“這是臣家
一天，國王在殿堂上處理朝政，忽然刮起大風，守大門的奴僕。”國王又往前走，走到室內的小
飄來一塊以細毛布製成的白色手巾，落在殿前，門，看見三十個童女，容貌絕世無雙。國王說：
並不是人間的東西。國王就拿給所有臣子看，大 “是你家的女孩嗎？”他回答說：“這是臣家里
家都說國家將要興旺，上天降下瑞相罷了！樹提看守小門的婢女。”又往前走，到達廳堂，白銀
伽沉默不語，國王問他是什么緣故，他回答說：塗壁，水晶鋪地，國王以為是水，害怕得不敢前
“臣不敢欺騙大王，這是臣家里擦拭身體用的手進。樹提伽說：“這個地面堅固無比，任何東西
巾，掛在池邊，偶然被大風吹來罷了！”過了幾都不能夠破壞它。”他就引導國王登上去，請國
天，有一朵九色金花，就像車輪一樣大，掉落在王坐在金床上，面對玉几。樹提伽的妻子從一百
國王的殿前。國王又召請樹提伽來詢問，樹提伽二十重七寶帷幕中緩緩地走出來，向國王行禮。
回答說：“臣不敢欺騙大王，這是臣后花園枯萎剛抬頭不久，眼中自然流淚。國王問她為何不高
掉落的花，偶然被大風吹來罷了！”國王非常驚興，她回答說：“聞到大王身上的煙氣，所以才
訝，告訴樹提伽說：“我要到你家參觀遊覽，將流淚。”國王說：“百姓燒脂，諸侯燒蜜，天子
帶二十萬人來，你家里能夠容納得了嗎？”樹提燒漆，漆並沒有煙，怎么會熏出眼淚呢？”樹提
伽回答說：“完全隨著大王的意思。”國王說：伽回答說：“臣家里有明月神珠掛在殿堂，白天
“應當要哪一天來，你才可以準備好呢？”回答和晚上沒有任何差別，並不須要火光來照明。”
說：“隨便大王哪一天到，不須預先準備。臣家堂前有十二層高樓，寬廣宏偉壯觀，國王到處觀
里有自然的床席，不須人去鋪；有自然的飲食，看，欲進不進地遊覽，不知不覺經過了一個月。
不須人去炊煮；食物自然會托來，不須叫人盛上大臣呈上奏章請求國王回宮，國王並沒有回去，
來；吃完之后，食器自然托走，不須回頭叫人收繼續遊歷園池，又經過一個月。樹提伽在國王回
回去。”國王就帶領二十萬人，從他家的南門進宮時，將所有綾羅繒彩送給二十萬個隨從。國王
入，看見三十個童子，容貌端正可愛。國王說：告訴群臣說：“樹提伽原本只是我的臣子，為什
么家中的房舍、女人都比我更美好呢？我將要發琝荼，家中財寶非常充裕，隨心所欲地送人。穀
動四十萬人去討伐，而將它奪取，可以嗎？”所倉中有洞孔，像車輪一樣大，穀米自然涌出。妻
有臣子都說可以討伐。國王就發動兵力，把樹提子用八升米做飯，供養四部兵及四方來的人吃，
伽的家圍住，達到數百層。忽然門中走出一個大還是吃不完。他的兒子用千兩金，發給四部兵及
力士，舉起金杖一比，四十萬人馬全部倒地，不四方的乞丐，隨意布施都用不完。他的妻子用一
能再前進了。樹提伽乘坐雲母寶車，出來問大眾包香，塗抹四部兵和四方乞丐，香也是用不盡。
說：“你們想要起來嗎？”大家都說願意起來。奴僕用一犁的田，所生產的米卻非常多。婢女用
于是樹提伽舉手一揮，人馬就都站起來了。國王八升的稻穀，餵食四部兵的馬，還是吃不完。全
知道不能用勢力取得，就撤兵回去了。家各自引用自己的福力。琝荼請問佛陀這其中的
【按】以后國王與樹提伽前往拜見世尊，詢因緣，佛說：“如果論福力，你們都有。從前王
問樹提伽的前世因緣。佛說：“在無量世以前，舍城有一個織布師，他的妻子、兒媳和奴婢正要
有一個商人在山路中行走，看見一個病僧，就發吃飯時，有一位辟支佛來乞食，全家人都要拿自
出敬愛心，布施屋宇飲食，以及種種生活所需，己的食物供養他。辟支佛說：‘各人減少一點，
使他完全不欠缺，然后就發願說：‘願我來生享對你們而言並沒有減少，但是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受天上自然的供養，又願早成佛道，濟度三惡道了。’大家就依從了他。辟支佛吃完之后，躍身
眾生。’因為他布施的緣故，所以今世雖然生在在虛空，現出種種神通變化，織布師全家大為歡
人間，還是能夠享受天福。那時的商人就是樹提喜，命終以后都投生天上，福報還沒有享完，所
伽，那時的病僧就是我。” 以今天還有這種享受。”
【按】諺語說：“一人有福，庇蔭一家。”
舉家福澤雖然如此，要知道同在一個屋內，被他庇蔭到的
【四分律】人，在他自己來說也有他自己的福分，只是福分
佛陀在世時，跋提城內有一個大居士，名叫的大小各自不相同罷了！所以富貴人家的子女，
必定不會有乞丐的相貌；卑微僕役家的孩子，必以筆者知道這件事）他生了九個兒子，孫子有二
定沒有卿相的八字。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有同樣十多人，都高中科第，登上高位。第八個兒子名
的業力互相感應，同樣的業力互相結合。叫掞，又當上丞相。先生被朝廷加封相同官位，
興旺發達而不衰落。
累世科第 首輔：明代對首席大學士的習稱，主持內閣大政。
【現果隨錄】【按】太倉縣歷代有聲望的人，有的見于國
太倉的王文肅，名錫爵，號荊石，為人謙恭史，有的記載于家史，優秀的人多得難以寫完。

溫厚，廣積陰功，是朝廷的首輔，雖然地位很現在特地從願雲禪師的《現果隨錄》中，節錄出
顯貴，但一生不會以兩種臉色待人。寺院不論大一兩件記在篇后，姑且作為勸善的一點助緣。
小，都會題匾額護持。晚年叫工匠用金銀汁畫菩
薩像，親手在上面書寫《心經》，布施給他人供福被江南
養。兒子緱山先生，名叫衡，也考上榜眼。孫子【東海家乘】
煙客先生，名叫時敏，增修世德，虔誠地信奉三崑山徐在川，名汝龍，是刑部官員徐申的兒

寶，每天清晨盥洗后就禮拜誦經。曾經對人說：子，精通文學，虞山嚴文靖聘請他為西賓。起
“我十七歲開始念誦《金剛經》，到現在年紀將初倭寇猖獗，凡是江浙靠海地區都遭受兵火，民
近八十歲，一天都不曾中斷。”荒年歉收時，首不聊生。到了嘉靖三十四年乙卯，蘇松四郡都遇
創糶出官米，並且煮粥救濟災民。同里的孝廉陸到饑荒，難民非常地多。撫藩大臣因為正值用兵

允升，夢中到了一座大寺廟，看見六個人挑來豆時期，不敢上報朝廷。這時嚴公正以宮詹身分
子，黃豆中摻雜蠶豆。有人請問是什么用途，旁在家，徐在川勸他為民請命，他卻猶豫不決。徐
邊一位老僧說：“這都是煙客老先生前世所積的在川就代為草擬奏疏，連續寫了幾千字，事實與
善業。大善記一顆蠶豆，小善記一顆黃豆，總共言詞都能切中事理，帶去哀求嚴公。嚴公想要請
有六擔。”（孝廉曾經把這個夢境普告大眾，所求精通占卜的瞎子來作判斷，徐公就焚香稟告上
天，祈求事情能夠成功，而后又暗中送錢給占卜地區糧食超征的事。有一個姓陳的人，極力主張
的人。占卜結果，得到升卦──“天然協吉”，國家的歲收不可突然減免，並且說有田在蘇，也
認為這份奏疏一上奏朝廷，不僅能夠造福萬民，應當避嫌，就代為草擬一份奏疏，勸立齋以此回
而且官位也會高升。嚴公大喜，毅然上奏，果然覆，大意是認為這件事不必再討論，而后減免的
得到朝廷應允，完全免除江南全省的賦稅；凡是事情就停止了。這一年，姓陳的人竟然死于京城
漕糧已經歸入官倉的，都讓百姓全數領回，因此的住所，相國隨后也罷官回鄉。與交河公代為草
歡喜聲充滿道路。不久，嚴公就被召見，后來登擬相比，差別不是天地懸殊嗎？有人把這件事情
上相位。而在川公受封為交河令，政績很多。長歸罪于相國，真的是冤枉。姓陳的人住在嘉定，
子應聘是太僕公。太僕公的曾孫是乾學、秉義、姑且隱匿他的名字。

元文，為“同胞三鼎甲” 。司寇乾學公生了五
個兒子，就是樹穀、炯、樹敏、樹屏、駿，都是
有名的進士，當時稱為“五子登科”。最小的任
職于翰林院。各孫輩中做官的非常多，在當時科
舉中名聲最大。
西賓：以往對塾師或幕友的尊稱。
宮詹：在《中國歷代官制大辭典》中並無“宮詹”一職，
惟秦朝有“詹事”之官，掌理皇后、太子家之事。《史記》
中有“東西宮詹尉”之語。
三鼎甲：科舉制度總稱狀元、榜眼、探花。鼎有三足，一
甲共三名，故稱。
【按】康熙己巳、庚午年間，立齋先生就要
被任命為宰相，剛好在住處草擬奏疏，回覆蘇松
文昌帝君陰騭文靈驗記．509 510．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的父親俞伯益，禱求兒子能夠病癒，他願意印贈
文昌帝君陰騭文靈驗記《陰騭文》。當天晚上，夢見文昌帝君端坐在堂
上，有一位官員拿著簿冊上前稟報說︰“俞允病
危求救，要如何發落呢？”帝君就准許讓他增加
ㄧ、福親靈驗壽命一紀（十二年）。俞允醒來，病就減輕了許
江蘇澄江（今江陰）地區的夏芸生，旅居京多，幾天之后完全痊癒。
城，擔憂母親年紀老邁，難以保持健康安寧，就
在七月十五日那一天，在文昌帝君神像前許願，四、登第靈驗
要印贈《陰騭文》一萬份，祈求母親健康長壽。吳郡的彭凝祉，全家都很虔誠地供奉文昌帝
而后隨即接獲家人來信，說母親發背（疽病）已君。康熙壬子年，他獲得推舉，赴京城參加禮部
久的症狀，在七月十五日忽然痊癒了。考試。甲寅年中秋，帝君在他家里降乩，留下三
篇訓文、一部心懺，命彭公刊刻印贈，用來警醒
二、誕子靈驗世人；教誨的心意非常懇切。彭公立即虔誠地刻
宛平（今北京豐台區）的謝紹銓，年紀到了印布施，並且每天早晚非常恭敬地禮拜。到了丙
四十歲還沒有兒子，就發心印贈《陰騭文》一萬辰年參加會試，竟然狀元及第，更加敬畏帝君的
份。他的妻子向來罹患身體虛弱的病症，屢次懷寶訓，絲毫都沒有差錯。
孕都沒有成功產下孩子。在印贈《陰騭文》的那
五、免厄靈驗
一年，病就痊癒了，后來與小妾各生一個兒子。
維揚（今揚州）地區的華時芳，在京城時因
三、延壽靈驗為公務要到山西。當時有一個御史梁熙，刻印幾
山陰的俞允，在京城生了病，昏迷不醒。他萬份《陰騭文》，在旅途中廣為發放，就趁這個
機會交給華時芳一百份，讓他沿途代送。華時芳
文昌帝君陰騭文靈驗記．511 512．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走到潞安老馬嶺時，正巧遇上了一隻老虎，正當
在進退兩難的時候，就看著天空叩禱，願意布施
《陰騭文》五千份。一會兒，老虎就離開了，他周安士居士法像
才能免除災難。
六、祝病靈驗
福建省同安縣潘妮的林巖山，旅居安南（今
越南），病得非常嚴重，所有醫藥都無效。忽然
讀到《陰騭文》有非常顯著的靈驗，于是感念自
己的病情如果能夠痊癒，願意印送《陰騭文》五
百本。當他發下這個心願之后，病情忽然就痊癒
了。由此可見文昌帝君的神力無窮，理應將《陰
騭文》廣泛刊印，以便獲得善果。諸位有相同志
向的善士們，位什么不努力印行流通，奉行帝君
的寶貴教誨呢？
周安士居士傳．513 514．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一般，是聚集糞穢的場所，這是滅除淫欲的對治
周安士居士傳方便。接著觀想死人筆直仰臥，寒冰透骨，黃水
流出，臭不可聞，遍體生蟲，到處鑽動咬食，皮
周夢顏，一名思仁，字安士，是崑山縣的諸肉逐漸被咬盡，骨節縱橫，乃至墳破骨出，人獸
生。博通經藏，深信淨土法門，自號“懷西居踐踏，而我這個身體最后也會像這樣。接著思考
士”。他曾經基于眾生造作無量罪過，淫欲和殺《法華經》所說的因緣生相、滅相與不生滅，這
生實際上佔了一大半，因此撰寫戒殺與戒淫兩種是斷除淫欲的根本方便；接著觀想自己在極樂世
書籍。他的戒殺書叫做《萬善先資》，言辭非常界七寶池蓮花中，蓮花綻開，見到阿彌陀佛坐在
地懇切、悲痛。他自稱每次經過各種神廟，必定寶蓮花上，以及種種莊嚴瑞相，又看見自己禮拜
會祝願說：“希望尊神發出世的心，不要接受血供養阿彌陀佛。做這樣的觀想時，發願往生極樂
食，一心常念阿彌陀佛，求生淨土。思仁自今二世界，永脫淫欲的坑洞，這是究竟解脫方便。又
十四歲，直到壽終，中間若是殺害一條小魚蝦，著《陰騭文廣義》三卷，《西歸直指》四卷。乾
乃至家中眷屬若有一人傷害一隻蚊蟻，希望尊神隆四年正月，他與家人訣別，說自己就要往生西
給予糾正，給予懲罰，迅雷擊碎我寫的書板。思方了。家人請他以香水沐浴，他推辭說：“我已
仁自今二十四歲，直到壽終，過河見魚，抬頭見經香水沐浴很久了！”談笑而逝，奇異香氣非常
鳥，沒有想到要去救度，反而萌生殺機，也同此濃郁，充滿整個房間，享年八十四歲。
誓。思仁自今二十四歲，直到壽終，若在夢中見
人殺生，不能至心念佛，發救度心，反而歡喜贊
成其事，也同此誓。”他的戒淫書叫做《欲海回
狂》，勸一切犯淫的人，先觀想住母胎的情狀，
明了種種痛苦，這是滅除淫欲的原始方便。接著
觀想男女身體充滿膿血、涕唾與惡露，就像廁所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譯

Uploaded by

Copyright:

Available Formats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譯

Uploaded by

Document Information

Copyright

Available Formats

Share this document

Share or Embed Document

Sharing Options

Did you find this document useful?

Is this content inappropriate?

Copyright:

Available Formats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新譯

Uploaded by

Copyright:

Available Formats

因果三寶鑑新譯緣起．1 2．因果三寶鑑—文昌帝君陰騭文

You might also like